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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流光在指尖彙聚，帶着青空顏色的書出現在五條優希手上。

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各自把目光投了過來。

雖然全身濕噠噠的，但有Bking屬性在身上的五條優希還是動作矜雅地手臂一揮，開E技能。

流光溢彩的五線譜在身邊展開，從五線譜上自帶的水滴，順着重力，滴到了縮在一邊的江戶川亂步腦袋上，後者往太宰治身邊擠了擠，然後視線向上，盯着空中的那段五線譜。

五條優希默默給中島敦加了口血，轉頭就看到江戶川亂步好奇的手在旋轉着的五線譜上播了播，然後指尖發出了類似六弦裏拉琴音色的聲音。

芥川龍之介有嚴重的肺病，所以經常性地會咳嗽。

此時他忽然注意到對面的白虎奇異恢複的精力和血量，猛地看向一邊後又忍不住咳了兩聲。

倏然，周圍響起了輕靈悅耳的音樂聲。

是那裏！

芥川龍之介擡起手，下意識就要咳嗽，但他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

他按住胸口，冷冽的目光射向水池的方向。

這次他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冷硬地問：“你做了什麽？”

“hey，不要那麽謹慎嘛，如你所見，我只是一個弱小的治療，甚至……”五條優希拖長了語調，接着說，“我的異能力還有點敵我不分呢。”

下一秒，因為同樣好奇湊過來上手的太宰治成功讓懸空在五條優希手裏的書消失不見，連帶着江戶川亂步正彈得開心的五線譜一起。

五條優希：你不要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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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你也敵我不分？”的質疑臉，太宰治瞪着無辜的大眼睛，換上乖巧的表情包。

羅生門強勢地掃過來，然而也随着太宰治「人間失格」的發動消散在空氣中。

太宰治靈活地爬上岸，邊走，邊把路過的中島敦的異能也解除掉。

五條優希：看看，這才是真正的無差別攻擊。

“太宰先生，在下不會放棄抓捕人虎的。”

“為什麽？”

“因為有人在黑市懸賞了七十億活捉人虎。”

“七十億？美金還是日元？”五條優希站起來，直着身子趴在岸邊插嘴道。

“日元啊。”樋口一葉下意識回答道。

五條優希用一種屑屑的語氣說道：“呵，區區七十億日元，你們知道黑衣組織多有錢嗎？萬億，還是美金。你們有這功夫抓一個被偵探社保護的人，竟然沒工夫黑吃黑嗎？外地的犯罪組織诶，還是說黑手黨已經只剩下武力派，沒有腦力派了呢？”

最後一句很有靈性，翻譯過來就是——你們是不是笨？你們是不是傻？那麽大一塊肥羊放着不啃，竟然只要一片羊肉，幹嘛？涮火鍋啊？

涮火鍋一片也吃不飽啊。

你們說是吧？總是在資金緊張的港口黑手黨。

這話很挑釁了，比起思考這裏面的意思，感覺黑手黨的威嚴收到侵犯的樋口一葉第一時間先舉起了槍。

然而下一秒，空氣的溫度猝不及防地上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

旁邊一道巨大的橙紅色的火焰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沖擊過去，在離幾人的位置不到十米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痕跡，火焰熄滅後，地面上的裂縫裏流動着岩漿，散發着詭異的氣息。

本來趴倒在地上的中島敦瞬間清醒過來，瞪大眼睛，驚慌失措：“納尼納尼？地震了嗎？”

“诶！那是……火山噴發了嗎！太宰先生，亂步先生，五條小姐還有律先生快跑啊！”

太宰治先是說了一句：“笨蛋，這附近哪裏來的火山？”

然後，他頭也不回地往來的路上跑。

港口黑手黨的人也迅速決定先撤退了去，附近徒留江戶川亂步、五條優希兩個人，發現咒力痕跡的五條律知會了一聲就往岩漿噴來的方向查看去了。

五條優希頭朝還在池子裏的江戶川亂步的方向歪了歪：“亂步sama不跑嗎？”

“你不也還在這裏嗎？你知道這個是什麽的樣子哦。”

五條優希收回腦袋，眼睛飄走，語氣帶了些不情願：“啊，只是覺得有點眼熟啦。”

“不，你很确定這是什麽，只是不想承認。”江戶川亂步邊努力手腳并用往上爬，邊無情地揭穿五條優希語氣裏對來的東西的嫌棄。

五條優希幹幹地笑了兩聲，随後眼尖地發現随着岩漿腐蝕地面，地下露出了金屬色，而銀白色的金屬也正在逐漸熔化。

轉頭瞥了一眼早就開始工作的信號屏蔽器，五條優希挑了挑眉。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所以那個就是傳說中的咒靈幹的嗎？”

終于爬上來的江戶川亂步歪頭問道。

五條優希眉開眼笑地“啊”了一聲，然後雙手在胸前一拍誇道：“真不愧是亂步sama，世界第一的名偵探！”

江戶川亂步驕傲地昂起腦袋，叉腰：“沒錯，你果然很有眼光，真不愧是——書的主人，又或者說是異世界的的歸鄉人。”

五條優希有些無奈地舒了一口氣，眉稍依舊舒展着說道：“亂步sama，我可是用整整兩年的點心來賄賂你的哦～”

江戶川亂步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沒關系啦，反正他們都跑光了。”

也是。

五條優希想到。

掠過江戶川亂步因為含着棒棒糖而鼓起一塊的臉，五條優希的目光變得遙遠。

江戶川亂步從她的表情意識到身後有東西，正要打算回頭的時候，倏然被牽住了手腕。

“鵺。”

他聽到了五條優希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後又敏銳地感覺到有東西從她的影子裏面出來，被連帶着騰空而起後江戶川亂步能确定這是一只大鳥，他看不見具體長什麽樣子，所以這是五條優希的咒術。

但即使這是一只和自然界的鳥相比足夠大只的鳥，但背上馱兩個成年人還是有些勉強。

在飛起來的瞬間，另一只沒有被攥住手腕的手順着慣性搭在五條優希的肩上，此時的姿勢就像樹袋熊挂在五條優希的側面。

兩人離得近，偏偏又都沒有旖旎的心思，一個想着“名偵探才不要掉下去”，一個想着“果然可愛的家夥打的比方也是可愛的——樹袋熊，可愛”。

重物落地的聲音讓兩人分出了一點注意到原先站的地方已經塌了一個大洞，洞裏一個長得眼熟又不可愛的家夥借力往它飛來的方向重拳出擊，那個方向的人也非常眼熟。

——是她親愛的哥哥，五條悟。

少年漫激情的打鬥聲從下方傳來，雖然看不見咒靈漏壺，但五條悟，江戶川亂步還是認識的。

從上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五條悟和漏壺在林子裏打了一圈，把漏壺打到了中島敦幾人撤退的路上，然後幾人開始往回跑，然後又被擋住，最後一群人所幸呆在原地。

在發現五條悟一個重擊把什麽東西往泉水池子的方向打去後，他們還好奇地往這個方向跑回來。

“那是你哥哥嗎？”

“诶？看出來啦？”

“你滿臉都寫着‘笨蛋哥哥’。”

“啊，是這樣嗎，嘿嘿。”

五條優希側過臉朝他笑笑。

沒有一絲絲防備，一張帶着黑色眼罩的帥臉出現在五條優希和江戶川亂步兩張可愛臉的中間的縫隙處。

“什麽笨蛋哥哥，說給我聽聽呀，優希醬。”

沉默之中，被五條悟提溜在手裏的虎杖悠仁乖巧擡手打招呼：“喲，姑姑，晚上好。”

這題她會，五條優希開口：“晚上好。”

江戶川亂步被突然貼近出現的家夥吓了一下，本來一只手扶着五條優希的肩膀的，現在已經是兩只手的抱上了，嘴巴推理地比腦子快：“竟然是瞬間移動的能力嗎？哼，名偵探才不是怕呢，是你貼太近了。”

五條悟嘴角高高揚起：“喂，現在是誰貼着別人的妹妹貼那麽近啊？”

“啊！五條老師快住口啊！你看不出來姑姑是在約會嗎！不要打擾別人約會啊！”

——要被打的！

“哦呀？你們在約會嗎？”五條悟恍然大悟。

想到五條優希的戰鬥力，虎杖悠仁內心抓狂：啊！五條老師想要打擾妹妹約會幹嘛要來帶上我呀！我弱小，我無辜，我可憐啊！

被約會的兩人轉頭對視一眼，沉默片刻，然後其中一個忽然面無表情地指了指地面：“讷，尼醬，那個火山頭。”

“阿拉，差點忘掉它，今天是戶外教學哦，優希醬也在的話就正好一起上課吧…約會什麽的，你還小哦。”

“不要。”五條優希發來拒絕，然後想了想又解釋道，“哎呀，不是說約會啦，也不對，我們沒有在約會啦，話說要不是哥哥你把咒靈往這個方向打，我們也不用擠在鵺的身上避開啦。”

聽懂了的鵺發出委屈的叫聲，它覺得主人好像在嫌棄它小。

“乖啦乖啦。”五條優希又分出心思去哄一下身下的鳥。

江戶川亂步瞅瞅五條悟，又瞅瞅五條優希，嘴裏嘟囔起“奇怪的兄妹”的話。

五條優希往他那邊偏了偏頭，語氣随意：“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然後又把頭轉回五條悟那邊：“還有啊，你在和那個火山頭打架诶，它都已經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