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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五條悟忽然想到一個絕贊的主意，等高層那些爛橘子死了，他就用橘子塞滿他們的棺材，讓他們和橘子一起腐爛好了。

他為自己的機智連連點頭的時候，發現五條優希正忙着脫粘泥的雨靴雨衣的裝備，他緩緩把腦袋歪成90度。

五條優希撣了撣緋色的裙子，淡定道: “這叫儀式感。”

五條悟抱胸退後一步，靜靜的看着。

啊~他的猜測要是驗證了，可真是不得了啊。

優希醬。

剛下過雨的天空星光幹淨閃爍，夜幕下倏然升起燦爛如皎月的光芒。

四風原典在五條優希的手心上靜靜散發着光芒，她一手捧着四風原典，一手虔誠地握拳置于胸口，手腕上的紅色繩結在光芒中格外奪目，夜風揚起她鬓邊的發絲，絲絲縷縷。

五條悟正了身子，等待一場奇跡，他聽見五條優希低喃，她的聲音很好聽，仿佛能溫柔歲月，當聲音很低時就像是在吟唱某種未為人知的古老咒語。

五條悟好奇地湊近，想具體聽聽古老咒語的發音，然後他聽見了“……三四五六七八九……”

五條悟難得感到無語。

她竟然是在數數嗎!

她一臉虔誠的樣子，五條悟都要懷疑莫非咒語真的就是這些數字了。

而事實上，五條優希真的只是為了氛圍感「=w=」。

幻彩的五線譜這次沒有出現在五條優希的周身，而是出現在了棺材中那具白骨之上，呈繞圈的形狀覆蓋上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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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空氣中水汽驀然開始氤氲。

音符跳躍在夢幻的五線譜上，五條悟的眼罩早就拿了下來，他清楚的看見，白骨之外的血肉在快速重構。

或許很難相信，但六眼清清楚楚地告訴了五條悟，重新出現的不止是這個人的身體，還有咒力。

不管是咒術師還是普通人，體內都有咒力的存在，只是普通人相對更少一些罷了。

只有像伏黑甚爾那樣的天與咒縛才身體無一絲咒力。

因為他用全身的咒力交換了極致強悍的肉體。

這個人身上出現咒力就意味着，這場儀式，一定會成功。

真是不得了啊。

優希。

讓他想想，這可不能讓那幫老橘子知道啊。

而且還不止那幫老橘子。

——這可是「生命的奇跡」啊。

死亡是什麽感覺

織田作之助有話說。

沒有感覺。

……明明應該是那樣的，但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在思考這個問題。

原來死了也還能思考嗎

可是死亡的盡頭不應是終結和虛無嗎

他有些驚訝，然後順着感覺睜開了眼睛。

首先看到是的綴着星星的夜空，然後又望向周圍最近最吸引人的光源。

純白色的光芒中央站着一個少女。

白衣緋裙，是一種類似于電視上見過的神社巫女的打扮。

少女青絲如瀑，膚白勝雪，周身萦繞着神聖的氣質，要說她是神女，織田作之助會第一時間相信。

“這裏是天國嗎”

或許是新長的腦子反應比較慢，不然織田作之助能第一時間發現周圍環境的不對勁，但現在，她在五條優希那句“歡迎回到人間”的話過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問題。

果然啊，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回去天國呢，大概只有地獄會歡迎他吧。

織田作之助想。

“我很抱歉，冒昧打擾已經長眠的你，只是我有一個委托希望麻煩你，我有聽說過你曾經不殺人的信仰，所以，這是一個關于保護的委托。”

“以及，你有拒絕的權利，我會還你安眠，不過死的方式可能和你原來的死法不太一樣。”

啊，果然之前是死了啊。

所以這是複活嗎真厲害。

“沒有關系，畢竟你在複活我之前也沒有辦法先問一下我。”

說完，織田作之助覺得不管怎樣，還是得感謝一下少女，于是他朝五條優希點頭: “謝謝。”

一只白色的腦袋強勢插進五條優希和織田作之助之間，五條悟邊戳織田作之助的臉邊問道: “這個時候不該問一問，她是怎麽複活你的嗎”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認真地回答: “不重要，我只要知道我活了這個事實就好。”

但五條悟想知道: “哇哦，優希醬，這q彈的觸感完全看不出來死過诶。”

五條優希收起四風原典: “如你所見，這是我的異能力，能夠超越生死界限的異能力，不過它有使用的限定條件，所以我選擇了你，因為你恰好在我的異能力的限定條件內。”

“原來如此。”

織田作之助表示自己懂了，然後問道: “你有什麽需要我完成的嗎”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五條優希，這是家兄五條悟。”

“我知道你曾經是裏世界的人，想必有聽說過咒術界，我們來自咒術界，事情是這樣的，我的小侄子，最近遭到歹人的攻擊，因為背後之人藏得很深，我們也沒法一直呆在侄子身邊保護他，所以想要委托你來保護他，因為活人裏面，我們也沒辦法确定誰包藏禍心，因為個人能力原因，我找到了你。”

織田作之助點頭，他對這種保護的任務沒有意見，雙方達成一致意見後，他從躺着的地方爬了出來，然後發現了自己墳墓被翻現場。

空氣忽然陷入安靜。

五條優希偷偷瞄五條悟的時候恰看見他事不關己地躲開目光。

躲什麽躲，你是共犯知道嗎

五條優希臉上挂上一個尴尬而不失禮貌的的笑容: “我想着，你既然活了，這邊立一個墓不太吉利。”

就給你掘了。

差不多這個意思，雖然事情的先後順序反了，但織田作之助不在意地表示自己理解。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五條優希親身感受到了為什麽織田作會成為白月光了。

他真的，我哭死。

大好人。

五條優希注意到織田作之助的目光盯着旁邊的墓碑。

因為燈光昏暗，隔着個大棺材并沒有看得很清晰，但她知道上面刻着是的織田作之助曾經收養的小孩的名字。

五條優希蹲下身，從影子裏拿出剛剛買的沉香。

她擡手把東西遞過去: “我們剛剛是在守墓人的門衛那邊找到的你的位置，看那邊有賣沉香，就買了，要嗎”

在守墓人那邊的冊子裏，織田作之助的名字就和那五個孩子連在一起。

織田作之助沒有問為什麽之類的問題，他只是接過東西道了聲謝。

逝者如斯，活着的人總要繼續前行。

織田作之助曾經抱着必死的信念去找minic，只是為了幫孩子們報仇， minic現在已經不在了，而他既然活了，便會認真活下去。

他并沒有不想活的想法，辣味咖喱他還沒有吃夠，第一本小說他也完沒有還成，友人還在人世間掙紮，孩子們也不會希望夏目老師那本書裏的殺手有這樣慘烈的結局。

星光燦爛，草木豐茸，夏蟬激鳴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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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最近在努力考教師資格證。

因為保護對象暑假結束後會需要上學，所以進那所學校當老師更方便他的保護任務。

保護對象是個名叫伏黑惠的孩子。

雖然實際上是個16歲的少年，遭埋伏變成了6， 7歲模樣的小孩，但幼崽的模樣讓織田作之助很有親切感。

尤其是經過五條優希的形容，他知道了伏黑惠父母雙亡，相依為命的姐姐生死不明，還有一群極品親戚虎視眈眈地想要抓他回去利用他，織田作之助的老父親感情就抑制不住。

伏黑惠法律上的監護人，也就是五條兄妹，織田作之助能看出他們是好人，在支撐起這方天地方面很讓人安心，但是在生活上還沒幼崽(伏黑惠)靠譜。

自覺擔任三個“孩子”的實際監護人的織田作之助雖然說是保镖，但在生活上也很照顧他們，目前已被五條悟親切稱為織田作老父親。

順帶一說，男媽媽是校長夜蛾正道，織田作之助和他還蠻聊得來的。

也不知道五條小姐怎麽想的，和友人一樣，熱衷于喊他“織田作”，倒也蠻親切。

于是高專衆人也一起跟着他一起喊，不過學生們會尊敬地加上“老師”兩個字，據他們所說，因為織田作是高專唯一一個靠譜的老師。

他離開墓園之後便一直呆在東京這邊。

曾經的友人現在的生活很好，而他也不想參與橫濱的恩恩怨怨，所以暫時也沒有回到橫濱那個地方過。

他也有考慮過去告訴友人自己又活過來的事情，畢竟五條小姐并沒有限制過他的活動。

可是太宰那孩子，先不說一定會陰謀論五條小姐，他一定會想辦法讓自己呆在他眼皮子底下看着的。

他打算先思考以後以後自己要過什麽樣的生活，然後再去告訴友人，友人看出自己的真心的話，應該就不會那麽倔強了。

死得坦然，活的認真。

織田作之助是這樣想的。

織田作之助也有怕吓到友人的成分在，因為知道友人去看望他時絕對會發現不對勁，發現真相後還能緩沖一下。

他的直覺很準，能感覺到五條小姐似乎沒有把話說完全，但也能很清楚感覺到五條小姐是很真心希望自己活過來，以及給小輩當保镖那件事的理由也是真的。

現在的生活很好，伏黑惠很獨立靠譜，他只需要時刻留意着就好，每周還能順便帶帶高專學生們的武術課。

這些孩子武力值都比普通人高得多，尤其是二年級的禪院同學，教導他們武術，織田作之助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價值感。

剩下的時候便是讀書和嘗試着寫作。

東京這邊他找了好久才在一家大的書店的角落找到夏目老師那本《明暗》。

他珍惜地把書放在了宿舍書架的正中間。

五條小姐很看好他的小說，他也稍微有了點自信，經歷過死亡的人對生命和生活也會多一點思考，他感覺自己逐漸有了作家的思考方式。

關于教師資格證，他打算考國文方向的，因為這個和寫作比較相通，他更有心得和興趣些。

雖然五條君說能直接安排他進去當老師，但他比較認同五條小姐說的當老師要好好考教師資格證。

當然，五條小姐的原話是: “千萬不要像某人一樣無證行教。”

他記得他有好好認真幫五條君辯解: “畢竟教師資格證也沒有咒術方向的可以考。”

然後五條小姐最近就致力于開辟一條能考咒術方向的教師資格證，五條君便一直拉着五條小姐切磋，阻止五條小姐用追漫畫打游戲之外的時間去騷擾上面的人制定教師資格考試。

織田作之助曾聽五條悟抱着一身雞皮疙瘩地形容，這是他和高層那幫爛橘子第一次達成統一戰線，因為教師資格考試除了咒術專業內容外，還有恐怖的職業道德，師德師表的測驗，聽聽就恐怖。

五條悟作為一個死要面子的人，如果真的有這種考試，他非要拿到不可，但又不想經受師德考試的摧殘，只好選擇騷擾罪魁禍首。

不過對于五條優希又福至心靈地想讓高層經受那種類似公務員的高層資格考試，五條悟舉雙手贊成。

不過……那家夥為什麽那麽熱衷于讓人考試啊!

對此，五條優希有話說:謝邀，因為自己淋過雨，所以要把你們的傘全部都撕爛。

當然最正統的學生們也逃不掉，她還致力于找人編撰咒術版數理化的教科書，就是那種寫如何利用數理化的知識，科學提高咒術攻擊力的數理化知識。

這又是一大五條悟支持的點，總而言之，除了自己的考試，別人要考試的話他舉雙手雙腳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