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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時光匆匆如白駒過隙,似乎是轉眼的時間就到了年底。因為邊境那邊摩擦較多,首都這邊都還沒放寒假,那年就把那錦之和那欽之兩兄弟送回了首都。

人是直接送到那顏家裏的,他甚至都來不及交代太多,只是留下了一筆錢和存折之後又急匆匆的踏上了返程的火車。

報紙和收音機裏聽到的關于邊境的信息越來越嚴峻。

很快,那年和霍別雲都随着大軍到了邊境,就連白芷也跟着一起請戰成為了一名戰地醫生。

這一年,一家人經歷了團聚和分別,那莳家裏添了個漂亮的小姑娘,那玥根據那顏提供的方子搗鼓出了好幾種口味的火鍋,那顏寫的以延邊榮興蔬菜大隊趕車三大爺為原型的小說出版了,聶聽通過聶老爺子的手把那顏給他的消炎藥交了上去,現在這款藥正和那顏之前給出去的特效治愈藥一起生産。

除了惦記遠在邊境的親人之外,一切事情都朝好的方向走。

在那顏的記憶裏,戰争雖然結束的快,但雙方卻有近十年的沖突,那顏不确定那年和白芷兩口子會在前線待多久,所以她在接手了那錦之那欽之兄弟倆之後,就把他們打包送到了首都附小。

流程都是那套,學校老師知道他們的情況,又經過了考試之後就讓兄弟倆插班上學了。這會兒他們兄弟倆天天跟着其他的表姐表哥表弟表妹們一起上下學,特別是兄弟倆現在跟那顏一家住,那錦之每天都在校門口等弟弟妹妹,最後再由過來接孩子的長輩一起領回家。

至于誰領

那都是根據家裏四個大學生的課表來的,誰放學早誰領。

一開始那錦之那欽之兩兄弟還有些不習慣,又是從小軍營裏長大的,知道自己爸爸媽媽要打仗了,都很擔心,但到底年紀還小,跟被家長一起打發過來玩的兄弟姐妹們一起多玩幾天都顧不上再去想爸爸媽媽了。

“睡了”

“睡了。”那顏關上房門,也跟着打了個呵欠。她揉了揉眼睛,才繼續說道: “這些天白天看着他們不哭不鬧的,我進去的時候還聽到他們在想大哥大嫂。”

那顏想到小哥倆擺在房間裏的全家福心裏也難受,年頭分別的時候,因為運動已經結束了,她倒是借機給了那年白芷和霍別雲三人一人一塊刻了陣法的鵝卵石,所以他們只要随身帶着鵝卵石,那生命安全問題是不用擔心的。除了他們三人,聶家的人也有,她主打的就是一個一視同仁。不過這種在別人眼裏看來很邪乎的事情她壓根就不敢跟人說,霍別雲那裏有那玥耳提面命,那年是妹控,聽妹妹們的話肯定也會帶着。白芷也是溫柔的人,對于妹妹們的心意,特別是千叮咛萬囑咐要帶着的不違反紀律的東西,她自然也不會随便把鵝卵石處理了。

主要就是聶家那邊……

就算是這次的戰役他們不會全都被安排過去,但軍人要面對的危險本身就比普通人多,刀山火海裏來來去去的,真是都要做好青山随處可埋骨的準備。聶從軍和聶從華也在公安系統,都是危險高的行業。

想到這裏,那顏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有些擔心。雖然穿越前已經見慣了生死,但陌生人和自己的親人肯定是有區別的,至少感情上就不同。

聶聽放下書,把那顏拉到椅子上和他一起坐。書桌上放着的是看了一半的專業書,這會兒正倒扣在桌子上,旁邊還放着開了筆帽的鋼筆。

“別擔心,要相信咱們的國家,相信咱們的隊伍。”

“我當然是相信的。”那顏任由聶聽拉着自己的手,她腦袋靠在聶聽身上,兩個人十指相扣: “我可也算是軍屬,立場堅定鮮明。不管是跟誰打,我軍必勝。”

聶聽被自己老婆這俏生生的小貓兒模樣逗笑了。

他低頭親親那顏的額頭,聲音裏都是笑意: “我倆認識那麽多年了,但還總是覺得你就跟當初一樣。不過我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是真的有些怵你的。”

“當時你對着那些特務下手時那叫一個利索啊,我一開始還擔心你吃虧,後來我就改擔心那些特務了。”

“我怕你把人打死了,不好問話。”

那顏: “……。”

雖然一直知道聶聽對她踢廢那些特務的命根子記憶深刻,但一點都不影響她此時翻個白眼: “你都那麽怵我了,後來還要找我處對象是不是覺得找個漂亮的病秧子更刺激”

這可是送命題。

聶聽的雷達立馬拉響,他立馬說道: “沒有哦,我對你是一見鐘情。”

“我聽說一見鐘情鐘是的臉。”

聶聽: “……只能說,我一見鐘情的這個姑娘,恰好有張漂亮的臉。”

那顏‘嗯哼’一聲: “怎麽今天這麽會說話”

“我天天都會說話。”看到那顏一臉倦色,聶聽把人打橫抱起來放到拔步床上: “這些天是不是累了明天開始放假,我給你炖一只烏雞補一補。你還有別的想吃的沒,有的話我明天買來做。”

那顏摟着他的腰,搖搖頭又點點頭: “想吃剁椒魚頭。”

“好。”聶聽把她的手塞被窩裏: “冷,別凍着了。”

哪怕妻子身體早好了,他還是冬天擔心妻子會凍到感冒,夏天又擔心她會熱,平時事情都不敢讓她多操心。哪怕那顏跟他說她身體已經好了,一年到頭身體也确實沒有再病過,但架不住聶聽就是覺得她是個瓷娃娃,天天把她當祖宗伺候。

他洗了手擦幹淨,一邊脫外套一邊朝拔步床走,上床之後順手關了燈。

他手伸過來把那顏摟在懷裏,摸了摸那顏的頭發之後才輕聲說: “睡吧,這些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

那顏‘嗯’一聲,也摟着聶聽閉上了眼睛。

她這些天确實是累,沒一會兒就睡熟了。聶聽摟着她,就着月色靜靜地看着她的睡顏,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幾天妻子忙碌起來累起來了,他也覺得晚上睡的沒有那麽好了,以前都是一覺睡到大天亮,現在還偶爾會半夜被家裏孩子半夜起床上廁所的聲音鬧醒。

真是奇了怪了。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最近太忙了導致自己精神不好。

想到這兒,聶聽看那顏的眼神更心疼了。

實際上因為最近太累所以晚上沒有出門淘寶,所以壓根沒對聶聽出手的那顏: “”

但她現在睡着了什麽都不知道,就是感覺被聶聽摟的有些緊,她有些難受的扒拉一下了聶聽的手,感覺腰間松了一些之後微蹙着眉頭也舒緩了下來。

聶聽看到這一幕,嘴角又微微上翹。

“小嬌氣包。”

**

第二天的時候,聶知濃和聶知許姐弟倆醒了,那錦之那欽之兩兄弟也行了,兄弟妹四人被聶聽帶着去買菜買肉買魚買蝦買糧食。

聶老爺子和聶老夫人對子孫基本一視同仁,對于其他孫子孫女沒有補貼了,那對聶聽自然也是沒有了。

不過聶聽那顏有錢,大幾萬的存款雖然買了房買了鋪面,但手頭上也不是一點錢都沒有。聶聽知道那顏繼承了很大一筆家産,也知道那顏從中拿了大黃魚和小黃魚出來換錢,但他不知道那顏拿的大黃魚小黃魚都不是原主親生父母留下來的,而是她自己那十多年兢兢業業攢的。

沒碰那些要捐的,她自己這裏撈的那裏淘的都夠自己花十輩子了,之前沒有理由拿出來,現在正好有借口。

這是明路上過過的東西,也因為這樣聶聽才沒有掙錢焦慮症,要不然看着那顏一套一套的買房子買鋪面,好的要差的也要的模樣,他半夜都能愁的睡不着,頭發大把大把的掉。雖然現在都要成是軟飯的了,但好歹頭發保住了,別以為他不知道那顏會跟他結婚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為自己長得好,他要是長得醜,哪怕自己是大廠長大領導一個月三四百塊錢工資那顏都不會搭理他。

他摸摸自己的臉,又領着四個孩子拐道到賣豬肉的地方買了兩只豬腳。

買回去炖黃豆,美容養顏。

三十出頭的男人也要好好保養自己。

四個小孩兒可不知道聶聽已經在琢磨要怎麽美容養顏保養自己的臉,力圖不讓那顏嫌棄他了。他們只知道今天肯定有大餐吃,而且一定是聶聽掌勺。

因為那顏壓根不會做。

聶聽買好了菜,領着四個小孩兒往家裏的方向走,路上看到有賣糖葫蘆的,他又停下來買了八根糖葫蘆。

“等會兒去找二姨小姨她們一起來家裏吃飯,正好讓你們二姨好好露一手。糖葫蘆你們拿着,回頭跟哥哥姐姐們一起分。”

四個小孩兒: “……。”

哦豁,猜錯了。

走一會兒就到了那莳家,她生了孩子剛出月子不久,四個小孩兒過去叫人,過了一會兒那莳和許又青兩口子就帶着三個孩子出來了,許相宜和許相知跟那錦之四人湊到一塊蹦蹦跳跳說說笑笑,最小的許相寧則是被許又青抱在懷裏裹的嚴嚴實實的。

雙方打過招呼之後又繼續往回走,沒多時一群小孩兒又站在賣炒栗子的攤子前走不動道兒了。

“現在外面擺攤的越來越多了。”

之前小崗村按手印包産到戶,前些天又有說開始實現對內改革對外開放,原本就有許多沒有考上的知青回了城又沒有工作偷偷倒騰東西的,自打這個政策下來時候擺攤和走街串巷的就更多了。

去姐姐家吃飯,那莳也不能空手,栗子就是她掏錢買的,除了炒栗子之外,她還買了十來個大饅頭。包子沒買,主要是擔心包子味道比不上自家做的,買了要挨削。

“我昨天跟人定了幾只鴨子,回頭會送到我們家那裏,到時候你們走的時候一人帶一只走。”聶聽笑着說道: “別的不說,擺攤和走街竄巷的多了,咱們的生活也方便多了。”

價格可能比百貨商店副食品店菜站賣的東西貴一些,但人家不要票,還能任挑任選,真是方便了許多。

“是啊,姐夫,你說回頭我找我顏姐跟我一起做生意怎麽樣”

聶聽: “”

幾,幾個意思啊

————————

聶聽:實不相瞞,我對我媳婦兒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她一腳踢爆了特務的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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