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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我還沒說要拜托什麽事情呢”
唐絲絲不滿的嘟嘴, “你怎麽直接拒絕了呀。”
傅長黎不為所動, “總之不行。”
小姑娘單純的很,心思寫在臉上,傅長黎甚至不用想,便知道是想讓他幫忙穿耳洞。
果然,唐絲絲頗為遺憾的摸摸耳朵。
“想趁着天沒那麽熱趕緊紮個耳洞,等夏日的時候就能帶各種漂亮的墜子了。”
傅長黎是見識多,可他從未有給女子穿耳洞的經歷,況且他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等到時候叫個嬷嬷過來幫你。”他道。
唐絲絲盯着手中好看的墜子,等不及了。
“今天就弄呗,現在就可以,主要是我自己瞧不見位置,否則自己也可以來的。”
但傅長黎堅定拒絕,唐絲絲也拿他沒辦法。
小姑娘将藥箱子取出來,将裏面的紗布和一把錐子樣式的東西拿在手裏,一股腦的放在梳妝臺前,她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拍了下腦門。
“差點忘了最重要的東西。”
沒過一會,去而複返的唐絲絲手裏就捏着一把黃燦燦的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黃豆。
在傅長黎不解的眼神中,唐絲絲分別拿兩顆又大又圓的黃豆放在自己的耳垂前後,夾住耳垂後,稍稍用力的碾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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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可以将耳垂捏薄,到時候直接穿過去就好了。”
小姑娘的皮膚白皙,稍稍一碰,耳垂就紅通通的。
傅長黎蹙眉,想到她不是很怕疼嗎怎麽這會兒膽子大破天
唐絲絲怎麽可能不怕
碾了一會,耳垂确實薄了,摸起來也沒什麽感覺,但她怎麽也下不去手。
“那個……其實我覺得吧……”
唐絲絲舉着錐子咽口水,磕磕巴巴的道: “就是,就是如果及笄時候再穿耳洞,好像比較合适。”
像是尋求贊同似的,她看向傅長黎: “長黎哥哥,你說是不是”
看書的少年似乎一眼都沒看她,唐絲絲不免沮喪。難道他都不怕她出什麽意外嗎
不過,她只要不亂弄,也出不了什麽事情。
“嗯。”少年從喉嚨裏溢出回答。
他這一聲贊同,直接給了唐絲絲臺階下,她邊收拾東西邊碎碎念,說什麽根本不喜歡戴墜子,只是一時興起罷了。
忙碌的小姑娘,自然沒瞧見傅長黎從書籍裏擡起頭,翹起唇角搖頭笑了。
。
下學時辰早,天色大亮着,有時候崔明媚就會邀請唐絲絲出去玩,大多時候是她們二人,崔會寧負責保護她們,不過也有時候,崔明媚大發善心,帶上吳競。
“吳競,你今天帶零嘴嗎”
三個小孩走在前面,崔會寧同吳家的仆從跟在後頭,瞧見崔明媚對吳競半點不客氣,崔會寧連忙提醒道: “明媚!”
崔明媚回過頭,調皮的吐舌頭。
不過她也明白不好這樣,免得吳家仆從向吳大人告狀,要是限制吳競出來,那她還怎麽欺負他
“帶了。”吳競總是笑眯眯的,也不惱崔明媚的粗魯,人前起碼還叫他的名字,人後她直接喊喂。
手裏是一把栗子,現在可不是吃栗子的時節,所以這份零嘴顯得彌足珍貴。
崔明媚态度好了不止一星半點,給唐絲絲分了一半,倆人邊走邊吃。
吃了好一會,回過頭,對上兩手空空的吳競。
崔明媚驚訝: “都給我們了你一點沒留。”
吳競點頭,誠實道: “只有最後這一把了。”
崔明媚心裏在罵吳競,可還是分出一點給他。唐絲絲自然也不會吃獨食,三個人分到差不到分量的栗子。
去茶樓聽說書先生講故事,懸念十足,勾人心弦,聽的唐絲絲激動叫好,還和崔明媚約定明天也要來。
連着聽了幾天,唐絲絲還是聽不夠,而且她覺得聽坐在附近桌的客人談天說地,也別有一番趣味。
比如,有個中年男人說他家的狗子總是半夜三更亂叫,他起來查看,什麽都沒瞧見。
但聽人家說,狗能看見人看不見的東西。
中年男人同桌的友人大驚失色: “真的嗎需不需要做場法事我聽說現在許多地方都有流民出現,還有死在路上的,這冤魂多起來,保不齊就飄到你們家門口!”
中年男人頓時白了臉,倆人嘀嘀咕咕說了什麽,然後付了錢急匆匆的走了。
唐絲絲有點遺憾,她還沒聽夠呢。
。
這天下學,傅長黎和福海都進了唐家,福海在院子幫忙打掃,唐絲絲坐在秋千上,問道: “長黎哥哥,你相信這世上有冤魂嗎”
院子裏有椅子,傅長黎坐在那,手持一卷書看的認真。
“什麽冤魂”
唐絲絲歪着頭,回憶茶樓裏聽來的內容。
“就是什麽流民啊,他們死掉之後,就變成冤魂了。”
福海掃地的動作一頓,傅長黎擡眼。
見少年面容緊繃,唐絲絲跟着緊張起來,眼睛環視四周, “難不成真的有”
此時天色變暗,風吹樹梢發出嗚嗚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唐絲絲騰的從秋千上站起來,想都不想直接來到傅長黎的身側,緊緊的依偎着,小聲道: “長黎哥哥,你等我爹進屋再走,好嗎”
往常都是掐着時辰,傅長黎出這條巷子,和下值回來的唐大勇正好碰面。
但今天唐絲絲汗毛聳立,不想獨自一人在家。
“沒有冤魂也沒有鬼。”
傅長黎聲音淡淡的,合上書籍敲了唐絲絲的腦袋一下, “不要整日胡思亂想,記得溫書,免得過些日子的考核又是墊底。”
“知道的”
一年比一年大,小姑娘也知道學問不好該羞恥了。
“嗯,你父親回來了,福海,我們準備走。”
傅長黎起身的時候,唐絲絲摟住他的胳膊不肯放人。
少年蹙眉,道: “我教過你什麽”
他不笑的時候,那雙含情眼顯得淩厲。
唐絲絲怯怯的松開手,不情不願的背誦: “不許和男子有肢體接觸,不許觸碰,甚至是衣物也不行。”
“可是長黎哥哥,你又不是旁人。”
“下次再犯這樣的錯誤,一個月不許吃糕點。”他毫不留情。
倆人說話的時候,唐大勇已經走到大門口了,傅長黎點點頭,帶着福海離開。
唐大勇關好大門,笑呵呵的展示自己買的食材: “你最喜歡的排骨,絲絲,晚上我們炖排骨吃!”
唐大勇人高馬大,臉上還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唐絲絲想,那些冤魂說不定害怕她爹爹,不敢過來呢。
“爹爹,我給你打下手吧。”
“不用,”唐大勇拎着草繩往廚房去, “你進屋看書吧,不是每日都很忙嗎,早點看完早些歇息。”
除了學堂的課業外,唐絲絲還要抽時間來看醫書,練習診脈和針灸,确實忙的不可開交。
但今天,她搓了搓胳膊,忍不住靠近老爹。
“我,我今天沒那麽忙。”
。
永安侯府。
主院裏,趙櫻蘭哭了一次又一次,連歡和連蔓兩個丫鬟怎麽也哄不好。
“都說了不讓他去,這下可好,自打前年離開,就再也沒回來過。如今戰事四起,他更是分身乏術。戰場上刀劍無言,如果出了什麽事情,讓我們母子幾個怎麽辦啊”
永安侯在邊關,趙櫻蘭比旁人知道更多的事情。
聽說是幾個小國聯合,用魚死網破的打法攻打邊關。不要命的打法造成邊關百姓一湧而出,恐慌蔓延,不知怎麽傳的,竟然變成了邊關不保,大歷危在旦夕。
那些流民有一部分是前些日子鬧水災,從家鄉逃難而來的,百姓們胡亂猜想,說是從邊關逃過來的難民。
他們怎麽不想想,邊關路途遙遠,靠雙腳走路,到達京城要何年月
可是邊關戰事吃緊也是真,趙櫻蘭擔心永安侯的安危,日夜不得安寧。
院裏丫鬟來報,說是世子爺回來了。
趙櫻蘭擦擦眼淚, “去将他叫來,我有話對他說。”
傅長黎到了之後,就聽趙櫻蘭老話常談,無非就是讓他好好讀書,考個功名出來,保住永安侯府雲雲。
傅長黎連聲應下,趙櫻蘭才放他離開。
天邊最後一絲光亮消散,少年隐在暗色裏,低垂着眼眸,叫人看不清他眼裏的神色。
福海跟在身後,想要勸慰,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
天光微亮時,傅長黎從外面進來,身上玄色勁裝被汗水打濕,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世子,您這樣不行的,總要休息。”
福海準備好洗澡水,擔憂道: “不若您練到三更,還能多睡一會。”
連着十天了,傅長黎整夜練武,只休憩一個時辰,白日裏還要在學堂讀書,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無妨。”
如果邊關安穩,興許傅長黎不會這般着急,但眼下,他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
福海眼見着傅長黎漸漸消瘦下去,卻無能為力。
。
又是一個不眠夜。
傅長黎臉色有些蒼白,他洗漱之後躺下,不到一個時辰就要起身。
外室,福海小心翼翼的将房間收拾好,剛放下抹布,就聽見內室有窸窸窣窣穿衣的聲音。
福海看向窗外,見天色還早,于是小聲道: “世子,您可以再睡一會,等到時辰了再起。”
“不必了,左右睡不着。”
傅長黎穿戴好之後走了出來,去到書架旁取出輿圖,攤開後認真看起來。
福海看不懂,但他明白,傅長黎是擔心邊關戰事,更擔心永安侯。
可他這樣熬法,身子肯定會垮的!
該怎麽辦找夫人說說
不行,夫人本就不喜世子習武,知道後說不定要大發雷霆。
福海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
時辰到了趕車從侯府往唐家去,等見到那個笑顏如花的唐絲絲時,福海忽地福靈心至,有了主意。
說不定,小唐姑娘可以勸動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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