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期限已到
期限已到
“王爺倒是消息靈通呀,不過王爺不也是派了朱公子前來搭救我?這份人情,我記在心裏了。”洛鳶說。
“這人情你打算怎麽還?”晏楚蕭問。
洛鳶心思一轉,該不會是要她以身相許吧?她輕咳一下,說:“王爺以後有需要洛鳶的地方,只要我能夠做到,就一定幫王爺。”
晏楚蕭放下筷子,說:“家中正好缺一個美妻,鳶兒可願意幫我這個忙,填補一下空缺?”
洛鳶咳嗽得更厲害了,繞來繞去還是想帶她回去,如果是以前她當然要拒絕,可是現在……
晏楚蕭見她為難的樣子,眸色暗了下去,“你不用擔心,我沒有為難你的意思,知道你想與那位姓莫的在一起,我沒必要自讨沒趣。”
他起身說:“之前答應放你走,我不會反悔,如今只是見你在外不安全,但想來也是多慮了,有那人保你安全,我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你好好吃飯,我明日回皇城了。”
“王爺。”洛鳶見他要走,也站起了身。
晏楚蕭停下腳步,卻沒回頭,“還有何事?”
“反正這麽多菜,我也吃不完,不如一起吃吧?”洛鳶找不到更好的說辭留他。
“我吃過了,不必了。”晏楚蕭消失在客房門口。
洛鳶看着空蕩蕩的門口,心裏五味陳雜,眼前的美味佳肴瞬間變得食不知味,不過她還是吃了很多,畢竟在外面風餐露宿的,這樣的菜肴哪裏吃的到。
也許是睡多了,洛鳶夜裏睡不着,在客棧後院裏的石凳上望月,今晚的月亮是一輪弧月,沒有星星陪伴,孤孤單單的。
院子裏的紫薇花開得爛漫,淡淡的清香若有似無,好像洛鳶的心情零零落落的,不知道應該歸去哪裏。
這個晏楚蕭,到底怎麽想的?明明是他派人尋她回去,怎麽見了面又将她推開,太不像他以前的作風了,他為什麽不再堅持一下呢,如果他再堅持一下,也許她答應他。
“美人坐在這裏,兀自嘆息,可為何事煩憂?”朱緒熠搖着他的青竹明月折扇,坐到了洛鳶對面。
“朱公子怎麽還沒睡?”洛鳶禮貌地笑笑。
“花前月下美人嘆憂,此等美景怎麽能錯過啊。”朱緒熠笑吟吟的。
洛鳶呵呵一笑,“朱公子別拿我找樂了。”
朱緒熠收回折扇,說:“說說吧,什麽事讓你煩惱了?”
“沒什麽。”洛鳶垂頭。
“瞧你那無精打采的樣子,怎麽了,和王爺吵架了?你倆多日不見,應該小別勝新婚才對。”朱緒熠說。
洛鳶揉捏着自己的衣角,嘆氣道:“我以為王爺這次是帶我回皇城的,誰知道…哎,說了你不懂。”
朱緒熠聽得雲裏霧裏,“怎麽,王爺大費周章,把我都請出來去找你,難道他不是想帶你回去嗎?”
“我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一個多月沒見他好像對我冷淡了許多,許是我真的傷了他的心吧?可是我好像也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呀?”洛鳶雙手托腮,再次嘆氣,“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更不明白為什麽跟你說這麽多。”
朱緒熠将折扇輕輕敲在洛鳶的頭上,惹得洛鳶不悅,“朱公子你幹什麽?”
“讓你的腦袋開竅啊。”
“你還有點石成金的特異功能呢?”洛鳶飄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
“特意功能是什麽?”朱緒熠蹙眉問。
“說了你也不懂。”洛鳶懶得解釋,哎在這個時代聊天都是有代溝的,還是千八百年的代溝。
朱緒熠倒也不介意,依舊笑着,說:“你知道我為什麽坐在這裏?”
“不是閑來無聊嗎?”洛鳶說。
朱緒熠湊近她,悄聲地說:“是王爺讓我來的。”
洛鳶眼睛眨了眨,“他讓你來做什麽?”
朱緒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急急道:“王爺見你一個人坐在院子裏,擔心你,又怕你不想見他,所以讓我過來找你。”
他搖頭道:“哎,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兩個發生了什麽事,可我看得出來王爺很是關心你,千裏迢迢從皇城奔到這裏只為見你一面,如今他躲起來,自然是想知道你究竟是什麽态度咯,如果你對王爺還有情的話,自己主動一點嘛。”
他從兜裏拿出一封信,說:“對了,這是你表哥加急遞來的信。”
“我表哥,他怎麽知道我在這?”洛鳶接過信,想都沒想就拆開了。
“我怕你表哥到處尋你,就留了個随從接應我們。”朱緒熠說。
“讓朱公子費心了。”洛鳶覺得自己不知道欠了晏楚蕭多少人情了。
“好說好說,你慢慢看信,我先回去睡了。”朱緒熠适宜地離開了。
洛鳶與他道晚安,見他離開,她展開信紙,百裏萌在信上說莫向雲回去贖紅嫣的事情失敗了,紅嫣已經被一位鹽商買下,幾日後就要進成為鹽商家的妾室,而且月舞樓有人認出了莫向雲就是私帶洛鳶逃走的人,莫向雲險些被月舞樓擒住,眼下已經離開月舞樓去避風頭,那些銀票也被月舞樓收回,好在百裏萌身邊有朱緒熠留下的侍從,要不然他回老家都難。
百裏萌希望洛鳶能讓晏楚蕭幫忙,把紅嫣救出來,但是叮囑她千萬不要提莫向雲的事情,怕晏楚蕭多想。
洛鳶放下信,心想百裏萌太低估晏楚蕭的能力了,他早就知道莫向雲救了她,恐怕眼下這些事情,他也已經知道了吧?
所以他今天這番話,是在吃醋嗎?要是這樣話,晏楚蕭不應該叫冷面王爺,應該改成冷凍醋王。
洛鳶有些忍不住掩嘴而笑,忽然一陣風吹來,她立刻覺得精神抖擻,竹芷城夜裏的風這麽涼,她把信折好收起來,決定去晏楚蕭的房間會會他。
她走到房門口,見裏面亮着燈火,于是輕輕敲門,問道:“王爺,睡了嗎?”
“進來。”屋裏的人聲音沉淡。
洛鳶推門進去,還不忘将客房門關上,見晏楚蕭正坐在榻上看公文,她笑呵呵地走過去,坐在茶幾的另一端,“王爺,這麽晚了還沒睡呀?”
“你找我有什麽事?”晏楚蕭還在翻閱文書。
洛鳶來時竟忘了想說辭,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提起,她撓撓頭,說:“那個,明天王爺不是要離開了嘛,我想給你送別。”
她說完就想打自己的嘴巴,平時腦袋也不笨啊,怎麽關鍵時刻不靈光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晏楚蕭這才擡眼,放下文書,問她,“送行?你打算怎麽送行?”
“呃…”洛鳶無招了,攤牌道:“其實我是有件事情想請王爺幫忙。”
“不幫。”晏楚蕭低頭又翻起文書。
“王爺否認的太快了吧?我還沒說是什麽事情。”洛鳶有些沮喪。
“你能有什麽事?”晏楚蕭冷着臉,依舊專注他的公事。
洛鳶雙手抵着茶幾,賣着笑,說:“王爺,我表哥想娶月舞樓的紅嫣姑娘,可是她過幾日就要被人買走了,你看能不能幫個忙,讓我表哥和紅嫣姑娘有情人終成眷屬呀?”
“這等閑事,本王不參與。”晏楚蕭臉色越發冷漠了,他再次擡眼看着洛鳶,眼神泛着幽幽藍光。
洛鳶知道他這是不高興了,再說下去恐怕此事肯定泡湯了,她忽然起身坐在了他旁邊,晏楚蕭劍眉一挑,目光卻一直盯着手上的文書。
“王爺确實對我很好,而且我也有想過回報王爺的,只是上次王爺一夜醉酒回來,突然就說不要洛鳶了,洛鳶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一直疑惑着。”洛鳶低頭揉自己的衣角,說完這話她覺得臉頰有點熱熱的。
晏楚蕭眉眼松動幾分,放下文書轉頭看她,說:“明明是你要離開我與那人厮守的,我脅迫你留在身邊,心思卻不在我這裏,實在沒什麽意思,不過是想成全了你罷了。”
“王爺,你誤會了,我與莫兄真的沒什麽的。”洛鳶解釋着。
晏楚蕭凝視她良久,說:“鳶兒,他既然肯犯險去救你,真的就只是普通朋友的情誼?”
他這樣一問,洛鳶想起了那個露宿郊外的夜晚,莫向雲眼中灼熱的目光,她莫名有些心虛,清清嗓子,才道:“我不知道他怎麽想的,總之我一直把他當兄弟的。”
“當兄弟?”晏楚蕭嘴角一揚,“那你既然不是因為他離開,就是厭惡我才離開了。”
“當然不是了。”洛鳶笑得有些心虛,“其實一開始我是有點怕王爺的。”
“怕什麽?”晏楚蕭問。
洛鳶用她的纖纖細指撓了撓白皙的臉蛋,總不能說怕要了她的小命吧?
“你是怕我真要了你的命?”晏楚蕭苦笑道,“鳶兒,我對你的情誼就這麽不值得你相信?”
他眼底的光漸漸熄滅,“都過去這麽久了,你都不曾記起一絲關于我的事,你可曾對我是真心的?”
洛鳶無言以對,她想要解釋,可是要怎麽告訴他,她不是原來的洛鳶了呢?怕說了他也不會相信,當她是見異思遷的借口吧?
晏楚蕭見她無話,許是默認着,心口突然疼了起來,他揮揮手道:“罷了,你走吧,我不想見你。”
“那王爺早點睡。”洛鳶這會兒心緒亂亂的,她要回去理一理,再同他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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