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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個小時以前,神奈川的醫院裏。

神之子安詳地躺在病床上,他的身邊同樣是坐立難安的真田。

見此,幸村轉頭閉着眼睛開口: “不去看他們的比賽嗎”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今天是立海大傳統的球技大賽,按規定來說是可以允許在校的學生選擇一項除去所在俱樂部所在的運動。

去年的這個時候和真田經常一起報名板球,但今年由于自己生病的緣故,因此也就被免去參加這次的活動。

可是他沒想到對方也沒有報名。

“啊,你今天手術,我不放心。”

明白好友喜歡逞強的性子,立海大副部長低下帽檐不自在地回道。

本以為可以蒙蔽主上的真田沒想到對方卻只是微微一笑: “沒事的,醫生說這次的手術概率比之前有提高,你去看安和他們的比賽吧,不用在意我。”

真田沒說話。

他注視着好友此時平靜淡然的面孔。

雖然兩人是相處十幾年的同伴,可是這也是自己第一次經歷這麽慘痛的離別。

少年緊握在腰側的拳頭似乎感覺不知痛苦。

----所以,幸村,你真的認命了嗎

你可是我們全勝的神之子。

許久未聽到竹馬的回話,仿佛感知到對方此刻心中滿滿忐忑不安的心情,幸村睜開那雙泛着晶瑩剔透的藍紫色眼睛,聲音輕不可聞: “弦一郎……”

我只是不願讓你們為難。

因為你們是我堅持到現在不肯放棄的理由。

從未如此祈求上蒼的神之子衷心希望這次的劫難可以安然無恙地度過,他不想失去他們。

“我曾經對安和說過許多消沉的話。”

沒有在乎好友的沉默,背對着黑發少年的幸村用手輕輕蓋住臉龐。

或許是沒有當初絕望透徹的心境,對方輕閉眼難得有興致地笑笑,那道輕柔熟悉地嗓音從床邊緩緩傳來。

“現在想來,還真是幼稚啊。”

真田微微皺眉。

原來從外仔細看去,那靠在床上仿佛不像運動少年般白皙的手臂上因為長期輸液的關系,留有數不清的針孔,這其中有得已經消退,有得依稀還泛着血腥的紅色。

-----這是他曾經感受痛苦的象征。

無數次的夜晚安眠中都能感受到從四肢傳來的無力感,哪怕再怎麽強大,幸村也是個打網球的普通人,他無法不會害怕。

“真田,我好像逐漸感覺失去網球的觸感了。”

如果不能打網球,幸村精市還能做什麽呢。

曾經在網球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神之子低着頭,又或許此時他才感覺自己和那些生活在學校的普通人沒什麽兩樣。

起碼他們還能健康地做着自己喜歡的事情。

可我卻被困在這裏,什麽也做不到,只能等待命運地齒輪。

“幸村。”

本就口拙的真田一時間啞口無言,他看向病床上少年微微顫抖的肩膀。

黑發少年試圖開口,但是卻不知道說些什麽。

難免心中有些小情緒的甜甜暗暗嫌棄自己。

……如果這個時候站住這裏是的仁王,哪怕是切原,都不會像自己一樣連安慰幸村都做不到。

突然間,六神無主的少年目光瞟向對方校服口袋裏露出的黃色禦守,布料幹淨一如初見的模樣,可見它的主人平時保養得很好。

對了,還有安和送得禦守。

最看不得眼前人難過的某人立馬慌了,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湊上前。

“不是的,幸村,你還有我們----”

他緊緊握住眼前人的肩膀,不顧對方的詫異,将口袋裏的禦守放在藍紫色少年的手上。

“你可不能失約,那家夥可是向我說了你和他之間的約定,你又想過如果你現在就放棄的話,海裏會失望的。”

聞言,幸村無奈: “那小子竟然偷偷告密。”

真是的,就這麽害怕我會失信嗎。

一瞬間心中許多低沉的情緒被甜甜的激動給打亂,神之子緩緩握緊掌心中的禦守,那雙藍紫色的眼神閃爍着奇異的光。

出于某種有趣的想法,幸村腦中一瞬間劃過之前動過的念頭。

“真田,如果這次手術結束,我還可以繼續打網球的話,我想給你們在場的每一個人寫一封情書。”

并未是臨時起意,而是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為緩和目前僵持的氣氛,現實又不失浪漫的主上故意說道,他好笑地望着面前友人漲得通紅的臉蛋。

對方結結巴巴地開口: “幸,幸村,現在可是手術時間……”

這家夥在胡說什麽啊。

而且寫情書這種事情,不是男女朋友做得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只看到情侶之間寫過情書。”

真田心中即便不忍,但是心思老實的他在主上那張俊美無暇的面容下掙紮着開口。

“啊,我知道,可是你們不就是我的戀人嗎”

該說不愧是立海大的部長嗎。

開口就是王炸的藍紫色少年笑眯眯地說道。

“還是說真田想拒絕我呢,我可是真心喜歡大家的哦。”

說完,絲毫不給對方拒絕機會的主上蓋上被子,留下真田獨自糾結的面孔。

----幸村這家夥不會是認真的吧。

不得不說,有一種滿是惡趣味的好友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立海大副部長深深地嘆口氣。

內心可謂是五味雜陳。

因為他正在做一件殘忍且必須要做的事情。

“幸村,雖然我知道不該在手術前說這種給你帶來壓力的話,但是大家都在趕來的路上,特別是切原他們,可是專門為你連夜複習,所以他們班的老師才會允許他們過來看望你,你一定相信我們,更要相信你。”

聞言,被子裏的身子微微一顫。

真田明白對方已經聽進去自己的話,他輕抿嘴唇,最後凝視着自己這個相伴十年之久的好友,扭頭向門外走去。

此刻留在病房的幸村聽到門鈴轉動的聲音才緩緩地将被子放下。

藍紫色卷發下絢麗秀氣的臉上是滿滿地複雜之色。

回憶起真田的話,神之子不由想起,自家不愛學習的小學弟是如何絞盡腦汁地寫完老師布置的家庭作業,他只是想通過證明自己的态度來換取看望網球部部長的機會。

想到這裏,他幽幽地嘆口氣,還真是難為赤也了。

可下一秒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腹部傳來,少年忍着疼痛從櫃子裏拿出一瓶白色的藥丸含着水慢慢吞下。

與剛剛在真田面前淡定自若的神情不同,幸村咬着牙不複之前的優雅從容,無論怎樣都可以,他不想自己狼狽的樣子被自家部員看到。

有人問,為什麽你明明知道這次手術的概率很低,還要繼續呢

------因為他的部員們還在等着自己。

我不想讓他們失望,也不願失信于安和。

羅曼羅蘭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在認清生活真相之後依然熱愛生活。

“幸村君,你的主治醫生已經來了哦,可以進去手術了。”

在旁邊護士的催促聲中,神之子默默地在身邊人的指導下躺在專門的病床上,在被醫生蓋上氧氣罩的一剎那,腦中不自覺開始回憶起自己第一次進入網球部的時候。

他的人生中有太多榮耀的第一次了。

人們常言:欲帶王冠,必承其重。

縱觀其這位稱霸中學網球界的神之子,可以說是絕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履歷足以讓所有人為之心驚。

第一次獲得U14DKN神奈川青少年大賽的冠軍。

第一次和網球部的前輩們獲得關東大賽的冠軍。

第一次由自己擔任部長帶來網球部的大家獲得全國大賽的冠軍。

耳邊是家人擔憂的呼喊聲,妹妹幸村若晴滿臉哭泣地拉扯着自己的衣服,最終兩人的母親走上前抱住女孩,她轉頭依舊忍不住叮囑醫生: “我家精市就拜托你了,藤原醫生。”

“哥哥,我還等着你輔導我的家庭作業呢。”

聽到自家親妹妹稚嫩的嗓音,幸村微微勾起唇角,不止是一起同行的夥伴,家人的存在也是他前進的動力。

所以無論如何,就算是付出生命。

……。我還要繼續打網球。

經過手術間的最後一刻,他轉頭朝着正在奔向自己的部員們微笑。

安和走在人群中的第三個,他的前面是身材高大的真田,望着前方明明已經打了麻醉還要拼命鼓勵他們的立海大部長。

那一刻,旅行者的心中無比複雜。

作為和幸村約定的自己當然明白神之子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看吧,安和,我沒有失約。

旅行者低聲說道: “我真是怕你了,部長……”

這個時候還要裝帥,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

手術間外。

衆人聽到真田的講述紛紛表示震驚,沒辦法這可是一向端正穩重的神之子,雖然他們知道有的時候幸村确實會跟自己的花花草草取一些可愛的名字,可是絕大多數在網球部的時候,主上還是不怎麽輕易表露自己的真是情緒。

于是大家叽叽喳喳地讨論起來。

在這期間,發覺自己根本插不上話的真甜甜: “……”

“什麽,幸村要跟你告白”

這是睜大眼睛滿是不可思議的丸井。

“你在胡說什麽, puri,以咱們家部長的眼光怎麽會看上真田”

這是搖搖頭滿是嫌棄的欺詐師。

“你們聽錯了吧,幸村是要向我們告白。”

這是拿着筆閉着眼睛滿是平靜的柳。

此時聽到這裏的真田再也忍不住地開口: “不是告白,是幸村說要給我們寫情書。”

“呵,寫情書不就是告白的意思嗎”

仁王翻着白眼反駁道。

在對方冷厲的注視下,他一臉感興趣地問道: “你們說,幸村好了以後,第一個最想看到的是誰”

“反正不會是你。”

一如既往在某人那裏讨不到好處的真甜甜冷冷地說道。

“我知道啊,可是真田,別忘了幸村現在的新寵可是切原和安和,你的話,最多算是舊人吧。”

聽到對方的話,立海大的魔術師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故意走過來四處打量着真田,惹得青年恨不得過去對他實行鐵拳制裁。

旁邊的旅行者: “……”

唉,海王幸村這紅顏禍水引發的修羅場還是蠻可怕的。

“情書的事情待會再說,我說你們的排球比賽是不是要開始了。”

眼看着戰火彌散到自己這裏,立海大的天才聰明地選擇轉換話題。

紅發少年漂亮的紫色眼睛望向旅行者: “小和,你的排球比賽,我會為你加油的。”

頓時旁邊的仁王立馬放下和真田的鬥嘴: “哎,我說小文太,還有我呢,你這是不是太偏心了點…。”

“哼,你不要拖我們家小和的後腿就可以了。”

丸井斜眼看向嬉皮笑臉的某人。

沒有理會故意挖苦的同伴,欺詐師無所謂地聳聳肩。

恰巧是的,他和旁邊的安和視線對上,對方像是隐約察覺到自己內心的苦悶,矜持地點頭對仁王笑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銀發狐貍: “……。”

喂,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在得瑟。

剛好柳生此時插嘴說道: “團寵的地位一眼可知呢。”

看看每天被丸井幸村他們寵到無所顧忌的小海帶和安和,再看看哪怕是自己參賽也要被說是拖後腿的仁王,這地位不言而喻。

聞言,剛剛被真田他們輪番轟炸的某人有氣無力地搭上紳士的肩膀: “你這家夥什麽意思,是說我是團欺嗎”

過分了吧。

自己無論怎麽樣都不會混到真田那家夥的地步吧。

對方淡定地推推眼鏡,語氣清冷且一陣見血。

“要想不被大家讨厭,就不要天天變着大家的樣子到處惹事。”

當然柳生的說法還是有待論證的。

待人處事十分溫和有利的他當然不會輕易評論別人的性格,只是偶爾架不住對方的挑釁,紳士心中隐藏的腹黑屬性也藏不住。

“那還是算了,比起幸村生病後一潭死水的網球部,我還是更想看到真田那家夥被我氣到搞笑的面孔。”

對此,柳生不再說話。

他掃了一眼眼前笑眯眯地欺詐師,終究沒有再對這句話發表評論。

正如仁王那家夥說得那樣,自從神之子住院以後,立海大網球部的大家雖然還是和以往一樣訓練,但是各位總覺得少了點什麽東西。

在那道紅色操場的盡頭,他們再沒有看到那道披着黃色校服的修長背影。

也許這家夥似乎再用一種非比尋常的方法在激勵真田,不過……。

紫色頭發的少年看着靠在醫院牆壁上一直緊皺着眉頭的立海大副部長。

柳生心中若有所思地想到。

看起來單純的某人應該是沒有察覺到某人的煞費苦心。

*

兩個小時後。

幸村是在一片嘈雜聲中醒來的。

由于麻醉的效果完沒有還全散去,他睜開眼的瞬間入目便是白霧霧的牆壁。

可是自己那始終朝氣蓬勃的幼馴染卻在發覺床上的動靜後,還不等主上反應,少年立馬推開前面的護士。

“----小,小心,不要吵到幸村君,真田同學。”

被推開的護士也沒有生氣。

她倒是和和氣氣地沖着病床上的幸村笑笑,清亮的嗓音明麗動人: “恭喜你,幸村君,手術很成功,只要堅持換三天藥,你應該就可以下床活動了。”

“麻煩你了,靜香小姐。”

在外人看來,手術後的帥氣優雅貴公子看起來柔弱,但是聲音依舊堅定強勢。

名為“工藤靜香”的女人微笑着點點頭: “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幸村君。”

目送着對方的背影離去,神之子的目光移到真田滿滿都是焦急的面孔上,嘴角的笑容從一開始的陌生變成熟悉的親昵: “我回來了,真田。”

眼前的人看起來十分着急的樣子,少年老成的面孔一如既往地嚴肅,額頭上的帽子由于剛剛的碰撞都是歪的。

真田顧不上自己淩亂的裝扮,暗沉低啞地嗓音回響在空氣中: “歡迎回來,幸村。”

見此,藍紫色少年眼底的淡漠逐漸回暖。

盡管真田有的時候過于正經的性格的确很無語,并且偶爾在面前青學腿子卡同志的問題上表現得很脫線,可是他依舊這個人的最終歸宿是立海大。

“本來應該是要抓緊時間休息的,可是下午是安和他們的排球比賽,我不想錯過,就想着拜托你扶着我去看看。”

聞言,立海大副部長皺眉: “可是,你的身體”

“沒關系的,整天待在醫院裏也很無聊,我也想出去透透氣。”

怕再說下去就讓幼馴染察覺到自己害怕待在醫院的事實,神之子假裝無所謂地開口。

他深深地望着對方看似平靜的臉孔,忍住喉嚨間的哽咽,努力保持平靜地開口: “好的,幸村。”

///

“喂,那位戴着黑色帽子的小哥。”

醫院門口,真田趁着幸村上廁所的時間用手機和柳他們聯系。

此時感覺到背後有聲音傳來的少年皺着眉放下手機。

來者是幸村的主治醫生。

對方身穿白大褂,藏藍色的頭發下有着與冰帝天才相似的面孔。

“很抱歉冒昧突然打擾你。”

醫生的年紀并不大,性格爽朗大方的關西男人微微一笑: “說起來,我的侄子也在冰帝打網球,真田君你應該很認識吧。”

原來是忍足的叔父。

真田的表情變得鄭重起來: “是的,請問您專門叫我,是有什麽事嗎”

-----不會是幸村的病情有什麽問題吧。

“啊,沒事。”發覺眼前少年有些急促的呼吸,男人無奈地擺擺手: “你放心吧,那位立海大的部長目前身體沒有什麽大問題,不過他上交的出院時間實在是太離譜了,所以想要您幫忙勸一下。”

立海大副部長沒有說話。

不知為何,心中不詳的預感愈發強烈。

他許久之後才緩緩問道: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他的複建時間是多久呢”

“欸---你等一下,我看看,從今天開始算的話,應該是下個月的十三號吧。”

忍足宗也被對方的語氣吓到。

他立馬翻開手裏的文件,目光掃視着最右面的一行。

12月13號。

哪怕是從下個星期算起,也只有僅僅一個月的時間。

現在十一月的天氣不算太涼,遠處還有微熱的晚風吹來。

可這一刻,在眼前男人擔憂的目光下,真田的身子愈發變得冷清。

心底止不住的寒意從身體深處傳來。

-----明明知道不應該,他甚至開始有點怨恨自己心高氣傲的幼馴染。

為什麽這麽不珍惜自己的身體。

明明約定和大家一起參加全國大賽。

話出口的瞬間,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樣地麻木: “我知道了,謝謝你,忍足醫生。”

“……我會幫忙勸幸村的。”

“哦,好的,謝謝你啦,真田君。”

連戰皆捷乃宿命,立海大所有的榮耀凝聚于此。

誰又能真正可以地袖手旁邊做一個默不作聲的局外人呢。

*

和剛剛做完手術的好友走在前往排球場的路上,真田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遇到幸村的時候。

他們都是網球俱樂部年紀最小的。

興許是相同的愛好或者…。對于網球的喜愛,他和幸村從四歲一起開始打網球,後來在立海大相遇,和前輩們共同拿下無數次的比賽。

直到在遇到手冢前,他也從未這麽狼狽地輸過。

以至于國一的時候,在和幸村一起到達立海大校門前。

對方殘酷卻又無比現實的話一下子擊潰自己鬥志的好勝心: “真田,我們一起稱霸全國吧,作為你的同伴,我作為部長帶領立海大的各位贏下三連冠。”

----不是我,而是他帶領。

看似溫情實則透露出的自信強勢,仿佛在說“你無論怎麽樣還是都不如我。”

其實也沒什麽大不的,就如仁王所說的那樣:幸村和真田兩人的關系其實是相互牽制的。

在對待勝利方面,我們争強好勝的立海大部長往往會陷入非常執着的地步,這個時候往往就需要身為真田出面去叫醒對方。

所以哪怕是甘居第二位,甜甜還是毫無怨言的。

畢竟自己确實是技不如人。

可是此刻看到對方完全不把自己的身體放在心上,真田的第一反應是憤怒的。

……但在仔細思量過後,他忽然想明白幸村為什麽這麽想回到球場上的理由。

無疑是不甘心。

在最重要即将全國大賽的現場,幸村不想錯過,應該說他太想回到場上,所以不惜使用過于極端的手段。

如果是這樣,哪怕是意志堅定的真田也不确定能不能說服對方延遲出院的請求。

“你在想什麽”

一直伴随着立海大副部長步伐的神之子淡淡地問道。

“沒什麽。”

被對方打亂思緒的真田似乎還在糾結剛剛的事情,神情顯得很冷淡。

對此,幸村若有所思地看着對方沒有說話。

兩人到達球場的時候并沒有引起許多人的注意力,應該就在他們剛踏入體育間的開始,一直觀摩在比分排旁邊的丸井和柳生立馬走過來。而剛剛做完手術的主上由于不能吹太多的冷風,因此二人遠遠地站住人群最裏面的角落中。

切原高興地望向神之子: “太好了,部長,看起來手術很成功呢。”

聞言,丸井一把拽住小學弟的脖頸,語氣理所當然: “嘿嘿,這畢竟我們立海大的部長啊。”

神之子溫柔地注視着自己的部員。

-----沒有阻擋他們的打鬧。

唯有柳生推推眼鏡: “幸村君,看完比賽之後還是早點去休息吧。”

一般來說,溫和有禮的紳士很少會用這麽帶有命令語氣地說話,但立海大部長沒有生氣,只是笑着點點頭: “我知道。”

柳在一旁記錄着數據: “從比賽進程來看,安和仁王他們贏得幾率大概是四六開吧。”

說完以後,心思細膩的軍師擡頭望着目前氣氛僵持的兩人。

準确來說,幸村還好,倒是真田低着帽檐擺出一副誰也不想理的樣子,如果說是擔心自家部長的病情,也不太可能,看來是心中有心事。

已經打算弄清楚原因的參謀不急不慌地擦拭着眼鏡: “放心吧,仁王已經之前靠變成真田搶先拿下10分了。”

聽到這裏,某人本來黑着的臉龐愈發惱怒。

中場的休息時刻,此時看完比分的神之子披着一身立海大的黃色校服。

對方的語氣似乎并不太意外: “看起來排球部的那些家夥也要發力了。”

旁邊的真田郁悶地點點頭: “是的,畢竟是拿過春高賽冠軍的隊伍。”

排球場上雙方的比分是11-9,就算是這兩個人确實利用網球招式挽回不少比分,但對手畢竟是排球部的正選,經歷過兩年默契配合的他們自然是知道怎麽把握比賽的節奏。

而立海大網球部這邊,除去安和仁王打過雙打比賽,他們中的絕大多數是臨時湊的人,因此自然在隊員配合方面要稍遜許多。

并且表面上來看仁王cos的安和和旅行者相互間的配合似乎沒有什麽問題。

但是仔細看的話,兩者的區別還是挺大的。

首先是發球方面,作為整場比賽擔任二傳的欺詐師在一番思量過後想要使用複制那日對方在和切原對戰時的火鳥。

只可惜不知道是不是用力過猛的原因,黃白相間的排球頓時化作一記紅色的流光飛到場地外的窗口。

“……。。”

這般愚蠢的差錯實在讓人不敢相信是仁王打出來的。

對方在衆人詫異地視線下緩慢擡頭: “在此宣判----”

剛要裝逼的仁王就被搭檔趕緊蒙住嘴巴,他黑着臉扯住某人的衣服拖到裁判的跟前。

實在是太丢臉了,這家夥。

不要用迪盧克的元素戰技打出這種明顯出界的球啊。

可明顯前來看比賽的立海大衆人反應并不在狀态中,雖然他們明白以仁王的性子一定會使壞,可是對方難得翻車的場景并不常見。

幸村和真田還好,畢竟一個是部長,另一個是副部長,還得給某欺詐師留點面子。

但常年被欺壓的丸井和切原就沒那麽好心了。

因此兩個同樣喜歡捉弄他人的少年互相望着對方都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首先率先出場的是立海大天才。

他咳嗽幾聲适當表達下自己的哀悼之音: “可惜啊,我們赫赫有名的魔術師竟然沒辦法使用安和的招式……。”

其次是按耐不住地小海帶。

對方故意摸摸自己柔順的卷發: “欸,為什麽,不是說仁王學長是新一代的模仿大師嘛,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呢”

…。。呸呸呸!這群落井下石的家夥!

銀發狐貍翻翻白眼,一點都不想理會這些人的酸言酸語。

那為什麽丸井和切原要這麽說呢

讓我們把時間線倒回到最初的某人變成旅行者的模樣,本來是想更加深入地了解這個人,可哪想到他竟然是用不了對方的招式。

或許是某種不服輸的勝負心,裝扮成旅行者的仁王見火鳥使用失敗之後,秉持着不肯放棄的精神想要複制對方可以上天入地的那個技能,可沒想到剛飛到空中就被藤真的一記重力扣球給打下來。

欺詐師:

見此,丸井和自家小學弟尴尬地望着彼此。

興許是慘存的良心讓這二人沒有再幸災樂禍,畢竟對方也是網球部的一員,打得水平直接取決于網球部本身的實力,

…。。而且從這家夥半天沒有起身的态度來看,應該很痛吧。

“這家夥真的是正選嗎”

對面排球部的藤真說出了大家所想的心聲。

畢竟也是王者立海大的一員,這等滑稽的排球招式總感覺好像在搞笑一樣。

無視對手的争論,撤去僞裝的銀發少年慢悠悠地被旅行者扶着坐到旁邊的搖椅上。

望着坐在椅子上摸着自己額頭的欺詐師,神之子和真田也跟着走過來,幸村挑挑眉頭: “沒事吧,仁王”

聞言,他随意地點點頭。

沒有理會切原他們的調侃,一瞬間少年腦中思緒萬千。

按理說每一個被他模仿的網球選手應該或多或少都會有使用網球招式前的一種習慣,就好像幸村使用yips時總會不停地打短球使對手形成一種怎樣都無法接到球時的暗示,哪怕是柳生在使用“鐳射光束”時也會提前觀察對手的落點位置從而更好地掌握情報,可是這小子的網球招式确實沒有任何邏輯的。

就仿佛是一個毫無經驗的普通人被賜予了某種主角光環獲得力量站住球場上。

想到這裏,欺詐師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通過柳的資料得知,安和的家庭是一個中日合并的模式,因此也不存在父母雙亡的情況,并且父親是種花人常年在華國工作,母親倒是在神奈川生活,同樣也是一名知名的模特,而少年也是今年剛轉學到立海大來上學,從前也從未來過日本,因此這一道流利的日語要不就是自學,再不就是母親教得,否則無法解釋他對神奈川周圍場景的解。

可就算是這一切都可以有合理的說法,那麽對方這一身詭異的網球技能該怎麽解釋呢

作為安和在立海大的同伴,仁王實在不願意往深處去想,第一是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他很喜歡這個看似沉默寡言實則認真關心大家的少年,其次是幸村的愈合也與那家夥身上奇怪的禦守有關,這也導致對方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麽,但是立海大部長從來都是強勢果斷的一個人,從這次練習賽的名單表看出,幸村是真的想要培養安和。

其實不難理解,畢竟除去偶爾無法理解像是游戲技能的網球招式,旅行者的學習天賦也是非常出衆的。

“怎麽了,仁王”

興許是對方長久的沉默引起旁邊搭檔的注意。

他緩緩擡起綠色的貓瞳看向正滿臉擔憂望着自己的安和,一瞬間心中的某處拼圖仿佛找到出處。

-----我在想什麽啊。

就算是對方真的帶着某種任務來到立海大網球部,那有怎樣呢

就像是自己部長所說的那樣,安和身上一切似是被給予命令的行動與我們立海大實現全國三聯霸的目标并不沖突,因此無需過于執着。

雖然這其中帶着幸村想要利用某人的心思。

但是這現實的社會中,誰又能完全不帶一絲私心地去關心一個與你完全沒有關系的陌生人呢。

主上不是聖人,仁王也不是,他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立海大的部長想要憑借全國三連霸從而幫助自己在職網搭線,而仁王他們也是想通過全國大賽的冠軍賺取更多的名氣,這其實是一種互相實現雙利的可能性。

“沒事,你眼睛怎麽了”

徹底想清楚的欺詐師難得沒有帶上口頭禪,感興趣地看向眼睛冒着詭異雷光的旅行者: “挺炫的,小和,不過我沒辦法複制呢。”

少年竟然無法得知對方這一身奇怪的游戲技能怎麽來得,貫徹世間萬物“等價代換”的原則,性格謹慎的仁王還是要觀察下安和每次在使用招式後所顯現的反應。

總不能把所有獲勝的條件放在小和的身上吧。

------他們可是王者立海大啊。

對于搭檔的提問,安和不自覺地揉揉眼睛: “沒事,這是我的游戲技能“神變-惡耀開眼”,可給全員提供速度和體力的加成。”

畢竟這次抽到雷神可是花了自己不少的原石。

“看起來好像那個帝光中學的籃球領域“zone”。”

見到同伴沒有什麽異常的欺詐師心底暗自松口氣,頓時心情不自覺變好的少年開起了玩笑。

“-----什麽zone”

沒有接觸過籃球的旅行者下意識地提問。

“沒什麽。”

對方随意地擺擺手,畢竟這可是另一個在不科學方面不輸給自家網球的運動社團,為保持友人平和的心态,還是不要讓他知道了。

“小和,你的這個什麽惡魔開眼可以給全員加速嗎”

偷偷看向場外的真田,這個時候隐約想到什麽的某人微微揚起嘴角。

“是神變-惡耀開眼。”

強迫症點滿的旅行者一本正經地再次重複道。

“好好好,是神變-惡耀開眼。”

仁王忍着滿身的羞恥學着對方的口吻敷衍道。

“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對方在藤真皺着眉頭的注視下在安和的耳邊低聲道,黑發少年的眼睛一亮。

雖然明白眼前的人不靠譜,可對方的話還是挺具誘惑力的,本就意志堅定的安和也被蠱惑極高的欺詐師給帶燃。

……對啊,自己的招式可以配合真田副部長風林火山中所衍生出的“動如雷霆”。

哪怕知道這是被某人專門封印用來對付手冢的,不過暫時地拿來應對排球比賽,想必他應該不會生氣吧。

本着想要快速贏下比賽的心情,兩人做賊心虛地望着彼此笑笑。

對不起,真田,為立海大網球部的榮耀,只能犧牲你了。

不知道即将要被背刺的甜甜還在嚴肅地盯着場上的比賽,唯有觀察敏銳的幸村摸着下巴觀察還在竊竊私語的仁王和安和。

怎麽說呢,一看這兩個不懷好意地家夥不知道又要用什麽奇怪的招式來折騰排球部的這些人。

雖然很想用部長威懾的主上想要提醒這兩個人絕對不能做似乎損傷網球部形象的事情,可是另一方面又想看熱鬧的心情也在蠢蠢欲動。

真是難辦啊。

神之子微微嘆氣,惹得旁邊的黑面神以為是對方着涼,顧不上之前的賭氣,趕忙把自己的衣服套在幸村的身上。

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

莫名其妙披着兩件外套的大魔王:

弦一郎這小子吃錯藥了嗎。

*

————————

不出意外,明天應該還有一更。

順便給大家推薦下幸村的角色歌《夢的繼續》超好聽的哦!

*

之後想寫的一篇原神文: 《在提瓦特開劇本殺店》

文案:據說在璃月“璃月港”附近正開着一處神秘小店。

小店老板更是一位身穿紅色旗袍的美人。

于是,引起極大好奇心的旅行者與派蒙前去小店考察一番。

這一看不要緊…。。原來這裏竟買着無數的卡牌。

不僅如此,還有一系列的好玩劇本,例如爆笑有趣的“歡樂本”,經典硬核的“推理本”, “引人恐慌不已”的恐怖本。

只見那位高挑旗裝美人站在店門口上搖扇子: “這位小哥,要不要試試呢”

注:每一個劇本有的是作者原創,有的在現實生活中有原型。(勿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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