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宿傩作為傳說中的四臂鬼神，真正的“詛咒之王”存在于虎杖悠仁體內。

虎杖悠仁性格開朗，為人友善，也确實在五條悟的解釋下接受自己作為宿傩容器會在吞下全部宿傩手指後被殺死的命運。但這并不意味着虎杖悠仁不想活下去。

能好好活着，享受人生，誰會想要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去死呢

虎杖悠仁迅速打電話給五條悟彙報情況，并且興奮地把百合的“新式神”能夠沒有任何隐患的扯出宿傩靈魂，送其往生的好消息通知對方。

五條悟: “真是個好消息啊，加緊收集宿傩的手指吧。哦，對了，宿傩的手指，拿到就直接吞下去吧。不用管那群老頭子們的話。”

虎杖悠仁驚訝地“啊”一聲: “五條老師，之前不是想集齊宿傩手指再讓我一起吃的嗎”

“那六根手指突然出現在你嘴裏之後，我已經相信宿傩沒辦法控制你了。”電話對面的五條悟推了推眼罩，露在房間裏露出晴空似的碧藍雙眼， “吃就吃了，反正又有新的解決辦法。”

最重要的是，既然已經确定上層的老家夥們之中有咒靈的內奸，就不能把重要的咒物放在他們手裏。

另一頭，百合心疼地捧着野薔薇受傷的手臂，小心翼翼為她修補傷口: “你別這麽野啊，這麽大一片傷口，多疼啊，搞不好還會留疤的。”

“你居然傷害都能修!”野薔薇一臉震驚。

百合繼續修補傷口，嘴裏說: “嗯，學會反轉術式了嘛，确實挺好用的。”

野薔薇動了動嘴，憋出一句: “可你的反轉術式和硝子小姐的不太一樣。”

“我跟宿傩學的。”然後在鬼殺隊，用隊員們實習了修補術。

“……但是硝子小姐的治療不能祛疤。”

百合跟野薔薇面面相觑，過一會，野薔薇主動替百合找理由說: “可能随着咒術發展，名字相同的咒術之間也有變化了。”但她心裏始終擔心百合跟着宿傩學到的術式會不會對百合留下不好的影響。

Advertisement

有了這麽一段插曲，野薔薇和虎杖悠仁沒工夫感受親手殺“人”的後怕了。

“走，趕緊找惠，宿傩的手指在他手裏呢。”

他們三個趕緊找到伏黑惠，虎杖悠仁随即吞下宿傩的手指。

在吞噬宿傩手指必定會有的短暫變化中，百合抓緊時間扯住他的衣領，在睜開的第二雙眼睛下質問: “你說清楚，我學到的術式怎麽回事!”

“百合，是我，不是宿傩。”虎杖悠仁咳嗽着讓百合松手。

“宿傩居然沒趁機出來。”百合納悶。

虎杖悠仁回憶片刻，跟着補充: “他很久沒顯示自己的存在感了。”就好像陷入冬眠了一樣。

确實很古怪。

伏黑惠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頭，聯系咒術界的人來處理咒物的遺體後，和夥伴們一起回到學校。

除了野薔薇，其他三人都有事情想要聯系五條悟。

野薔薇先回去洗澡換衣服，百合三人結伴去了五條悟的房間。

五條笑嘻嘻地迎接他們: “居然都有問題來找老師解決嗎老師感覺好榮幸，尤其是惠也來向我求助了。”

百合: “宿傩不對勁。”

虎杖悠仁: “我不對勁。”

伏黑惠: “……”

“看來惠想跟我單獨聊。”五條悟招呼學生們坐下，先從百合開始， “宿傩哪裏不對勁”

“我跟宿傩學的反轉術式比硝子小姐的治療效果還好，不但能治愈肢體，還可以祛除傷疤。他教我的這個術式，不會幾年之後，受治療的人突然炸開之類吧”百合暢想了一個可怕的未來。

五條悟: “他應該更喜歡親手殺人。你不用擔心這種問題。”

“哦，那就好。”百合松了口氣，随手抓了個玩偶抱在懷裏。

五條悟把視線轉向虎杖悠仁，虎杖悠仁舉手: “五條老師，我想跟你單獨談。”

百合立刻抓住伏黑惠，先跟他到外面散步。

伏黑惠和百合走在樹蔭下，他情不自禁地擡頭往五條悟的房間看。

陽光灑在青年長回原來長度的發絲間，露出他帶着憂慮的眉目。

百合: “惠在擔心什麽擔心虎杖同學嗎”

伏黑惠收回目光，垂下眼眸看着腳下的石板: “因為宿傩複活，咒靈才變活躍的，我擔心虎杖知道了會自責。”

“……這樣嗎”百合踢着一粒小石子，忽然說， “你們有沒有想過，或許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我呢”

“和你有什麽關系。你原來連咒力都不能激發。”

百合忽然仰頭看了伏黑惠一眼，重新問: “你确定嗎那你看到我會開咒靈的時候，我使用是的什麽”

“你……”伏黑惠忽然詞窮。

他先是茫然地看着百合，但轉瞬間，然和震驚填滿了他的眼睛。

是的，除非在學校裏的同學，他從來不是個喜歡管閑事的人。百合當時“沒有咒力”，即便有咒靈跟随在恻，他也絕不會多投注一丁點視線在少女身上。

他當時真的沒有看到百合使用力量嗎

還是說，是“什麽”讓他認為自己沒看到呢。

百合繼續踢着小石子，低聲說: “我消失的這段時間裏，改變了一些事——或者說，我回到了自己本就應該出現的時間段裏，填補了一些空白——讓過去變得合理。”

“千年前，我在祭臺上見到了四臂鬼神，用自己的血肉供奉了他，并且為他塑造了身軀。”百合的眼睛很快，但她嘴角的笑容蒼白， “然後，這個時代有了所謂‘四臂鬼神’的遺留的特級咒物。”

即便是鶴觀那種閉塞小地方，如果沒有人教導，百姓也不應該理所當然的學會“人牲”的祭祀方法。只有本地曾經有過需要“人牲”祭祀的對象，這種殘忍的祭祀方式才會被留下來。

曾經被當地部落祭祀的傳說中的鬼神，因為再次得到外來的力量擁有者——她——的血肉供奉，徹底成為真實存在。

她所謂的“帶着宿傩回去”只是歷史融合中一件必然會發生的事情，是彌合兩個世界的重合點。

所以，比起殺死虎杖悠仁，我才是最應該被殺死的人。

伏黑惠眼中的憂慮更重了。

他按住百合的手臂，擰眉道: “百合，不要讓其他任何人再知道你的猜測。會為你引來危險的。”

百合無所謂地搖頭: “但是虎杖同學心情會好一點吧今天殺掉那兩個怪東西之後，他表情一直不對勁。我懷疑宿傩不出來，但是沒少在內心世界對他說些有的沒的。”

百合說完看了伏黑惠一眼，對他張開手臂: “回到八十八橋附近，惠的心情也很差勁吧，需要一點溫暖嗎”

伏黑惠頓時被百合逗笑。

“我不是姐姐剛昏迷時候的小男孩了。”話雖如此，伏黑惠還是擡手把百合抱進懷裏。

他将頭埋在少女馨香的脖頸旁，深吸一口氣: “謝謝你，百合。”

“不用客氣哦，惠就像姐姐期待的那樣，有自己的觀點，成為了很好的人。”

伏黑惠擡起頭，視線挪向遠處。

穿着華貴服飾的白發貴公子正挂着讓人渾身發冷的笑容與他對視。

伏黑惠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清晰的嫉妒和占有欲。

年輕，英俊，挺拔，完全是百合會有的審美。

又是一個對百合傾情卻不能從她口中得到肯定回答的可憐男人。

伏黑惠故意在白發青年的眼前收緊手臂，緊緊抱住懷中少女柔軟的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