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賭場
這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警笛聲劃破長空,牽引起蜷縮在這座城市犄角旮旯裏肮髒污穢的震動,新一輪的大清掃又開始了。
城市是一具軀體,對于那些表皮的感染,一切只是暫時的殺菌,卷土重來尚要觀望;而更強大的病毒,早已把根深深地紮在中樞部位。
劉振漢失望地走出湖畔別墅區,他的口袋裏裝着那枚“探路”用的籌碼。
警車上,他沉重地向遠在警局指揮中心的龐天岳局長報告剛才發生的事——沒能查到匿名信中舉報的湖畔別墅區賭場。
這個躁亂的夜晚掃出了一批閑散的違法者,警察局連夜審人,忙得不可開交。
第二天,人們通過報紙和口口相傳,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市井閑談間,無不拍手稱快,津津樂道這番大快人心的好事。
晨露未晞的時候,湖畔別墅的門口站了兩排嚴陣以待的工作人員,似乎正在迎接某位重要客人,為首的是一個矮胖的男人,他是這裏的經理。
不久,見遠處駛來幾輛漆黑的豪華轎車。
白經理緊張地連忙迎上去,張峰和芮東興率先從車內下來,張峰瞅了一眼媚笑的白經理,轉身來到另一輛車後座前,打開車門。
聶明宇從容不迫地走出車門,穿過屏息斂氣的人群,在簇擁中走進了別墅。
別墅二樓的一個暗間裏,擺放了十幾臺顯示器,疊加出一個個發光的格子。屏幕上播放出昨夜在這棟建築裏發生的情景。
這裏的确經營着一家地下賭場。
聶明宇點了支煙,徐徐地浏覽着。身着制服的條子突然造訪,不過在那之前這裏已經人去樓空,僞裝成了普通的聚會。
“停,回放。”像是察覺到了什麽,聶明宇命令道。
劉振漢熟悉的身影和面孔出現在畫面裏,在樓道的拐角處,他躬身從地毯上那出了什麽,一塊紅色的圓形塑料片。
張峰的手心冒出冷汗,他明顯感覺周遭的空氣都下降了幾度,他不敢擡頭去看聶明宇臉上的表情。
“這是怎麽回事?”聶明宇冰冷的聲音問道。
白經理對氣氛的變化毫無所知,只是急促地解釋道:“噢,現在沒事了,當時我們的确把大廳都清掃幹淨了,我跟他解釋了,他也認可了,沒事的。”
張峰冷汗淋漓,他斜睨了一眼那矮胖的蠢貨,心裏把他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劉振漢豈是他那三言兩語能打發的人物?
感受到聶明宇冰冷的目光暼向了自己,張峰明白那是在诘問自己。
“他……撿起了一個籌碼。”張峰說出了發生的事情,這也代表他清楚聶明宇的心思。
聶明宇把煙掐滅在一旁的煙灰缸裏,轉身徑直離開,所有人連忙跟上,白經理意識到什麽不對勁的時候,他慌張地想要湊到董事長的跟前解釋。
“聶總、聶總,其實劉振漢他們也沒查出什麽來,等這陣風頭過去,我們還可以再把場子開起來。”
聶明宇已經走下樓梯,白經理仍不死心:“聶總……”
一只戴着手套的手蒙在他的臉上,把他重重地推開,這個動作意喻了令人戰栗的失望,聶明宇的失望。
白經理呆呆地站在原地,聶明宇已經和張峰一邊向外走,一邊閑談起來。
“既然用了肖雲柱,就往狠了用。”聶明宇擡頭看了一眼華麗的別墅,“這個場子就閉了吧。”
張峰點點頭:“明白了。”
看着董事長的車遠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白經理戰戰兢兢地來到張峰面前堆笑:“張總,你看我……”他心急如焚,場子一閉,他的油水就撈不到了。
張峰一眼便把這個蠢貨看透了,事已至此,他竟還未察覺自己捅了多大的簍子。張峰不耐煩地扭過頭去,指揮起身邊的人撤場事宜,不去管他。
張峰清楚地知道那枚籌碼意味着什麽,昨晚的警笛極有可能就是沖着一系列對龍騰與聶明宇的指控而來的,劉振漢親自來查別墅區賭場,其中必定有蹊跷。唯一合理的解釋是:有人向警方告密了。
這些事全都壓在了張峰的頭上,他把昨晚被抓的場子和別墅區的事情忙完了之後,匆忙把龍騰娛樂場所的會員名單送到了董事長辦公室。
聶明宇只看了一眼就把名單扔在了桌上,陰冷的目光充滿了戾氣:“不在這裏面,這個人不是普通人,往高處查,局級以上的市委幹部。這個人很關心咱們,他應該沒去過賭場,但知道一些底細。”
“我這就去查。”張峰深吸了一口氣,迎接自己即将到來的焦頭爛額。
張峰走後,聶明宇扶着自己的額頭,陷入冥思。他預感到事情已經在變質,劉振漢那邊确實已經摸到了一些門路,龍騰将要面臨的是從未有過的劫難。
他越想越煩躁,手腕處傳來越加劇烈的疼痛,那天晚上拉過手風琴後,傷勢似乎加重了。
聶明宇離開了龍騰大廈,他忍着手腕處的疼痛,驅車前往一個地方:市圖書館。
或許見到林霁月,能讓他的煩躁削減一些。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次見面他會重新認識林霁月。塵封之下,是依舊血淋淋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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