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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季陵和王二狗的關系，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就是季陵的嘴巴賤，總喜歡口頭上占便宜。

王二狗呢，算是個年輕有為的好小夥兒。就是姻緣坎坷，到現在還沒有對象。王二狗覺得是自己的命不好，季陵卻覺得是長相問題。

不是季陵瞎吹，比如他，可是十裏八鄉的靓仔。王二狗也就是比他高了點，黑了點，壯碩了點，論顏值，王二狗拍馬趕不上他。

奈何運氣好，讀了高中不說還進了罐頭廠工作。春水小鎮罐頭廠生産的魚肉罐頭、海鮮罐頭，相當的出名，遠銷全國大部分地區。

季陵卻不太喜歡，總覺得太油，且肉太爛了。當然豆豉魚罐頭，季陵還是喜歡的，豆豉魚罐頭用來下飯最好吃了，季陵可以狂炫3大碗白米飯。

不過春水小鎮罐頭廠生産的罐頭，不是豆豉魚罐頭，而是各種海産品。什麽八爪魚罐頭、扇貝罐頭等等……

口味只有兩種，一種蒜蓉，一種香辣。

兩種味道都挺不錯，不過季陵的口味比較靠近川省雲省一帶，喜歡吃辣。相較蒜蓉口味兒，季陵更喜歡吃辣。

可惜現在窮得很，飯都吃不起，哪裏買得起本地産的海鮮罐頭。

季陵砸吧起嘴巴，又和王二狗說了幾句。這回沒有犯賤，沒有死命的戳王二狗的傷疤，結果王二狗的情緒反倒低落起來。

“你說得對，鳏夫都可以再婚，為什麽我還沒有對象。”

“……”

季陵眼神漂移。“我怎麽知道，或許是緣分沒到。”

這下子王二狗是真的想哭了。

“會不會是因為我皮膚黑，看起來像大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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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陵：“不，你只是黑了一點點，遠遠達不上大猩猩的标準。”

“你在安慰我？”王二狗很是稀奇，又隐隐覺得哪裏不對勁。季陵語氣貌似…嗯，就是在挖苦他。

只是挖苦得很隐晦。

王二狗頓時兩只牛眼瞪得溜圓。

“我就知道你不老實。”王二狗沒好氣的道：“你整天不變着花樣兒怼我，心裏不好受是吧！”

“看看，你又多想了不是。”季陵喊冤：“我就是純粹的關心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看你看，你又罵我是狗。”

季陵被逗笑了。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會對號入座的家夥，可真的是……

季陵沖王二狗豎起大拇指，贊美他敏捷的思維。連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原來他在罵王二狗是狗啊！

“二狗啊，你真的是個天才。”

季陵感嘆，幾乎全程帶笑的與王二狗一起返回海鈎子村。估計是有說有笑的緣故，反正不知不覺間，就回了海鈎子村。到了村頭，季陵和王二狗就分開，他們兩家一個住在村頭，一個住在村尾。

住在村頭的顯然是王二狗家，而住在村尾……

嗯，村尾其實是最靠近海灘的地方。物資豐富，但是漁民就單純的按照日程表集體出海捕魚，根本就沒有趕海的想法。

在海溝子村，趕海一般是整天上山下海淘氣的小孩兒做的。整個春水公社，都很少有孩子讀書，孩子的話平日裏要料理家務還要割豬草幫着家裏養雞養鴨，空閑時還要趕海撿些吃的。

別說，孩子們趕起海來，那是頭頭是道，哪裏有扇貝，哪裏有超大的海貨，哪裏又有藤壺可以采摘，知道得一清二楚。

就拿季大妮和季二妮來說，自從親媽死了以後，他們的日常除了趕海找吃的外，便是照顧幾個月大的弟弟。

而且由于狗蛋兒才幾個月大，身邊離不開人。基本上兩姐妹24小時輪流守着狗蛋兒，‘換班’休息的時候，也不是真的休息，不管是季大妮還是季二妮，都會往海灘跑，而且每回都有不錯的收獲。

這次也不例外。

季陵用菜花蛇和腌制好的海鳗換了10幾斤的糧食，剛到家，就被滿滿一桶海鮮給驚住了。

“大妮二妮撿的海鮮？”

季大妮點頭：“今天運氣好，俺和二妮出門不一會兒，就爆桶了。”

季陵順勢開啓了直播。

“我來處理海鮮，大妮，你将買回來的糧食放好。”季陵拎着木桶坐到了水井旁的小木凳上。“對了，記得還隔壁鄰居一碗米。”

“好的阿爸！”

季大妮很高興的将蛇皮口袋裏的糧食拿出，分類放好，然後就起鍋燒水做飯。

季大妮在堂屋陪着兩個妹妹玩耍，而狗蛋兒，則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主播這是在收拾海鮮？]

[天啊，那是八爪魚吧！天啊撸，怎麽那麽小。]

[我曾經在國家博物館看到過變異之前的八爪魚，原來的八爪魚，就是這樣小巧玲珑。據說可以蘸醬生吃。]

[蘸醬生吃？哪裏的吃法？]

[我了解的資料是這樣說的。]

[好想刷彈幕問問主播，八爪魚能不能蘸醬生吃，怎麽蘸醬生吃！]

觀衆們又開始激烈的讨論起來。季陵不知道，所以他專注的收拾季大妮他們撿回來的海貨。

今天收獲了很多八爪魚以及海膽，零星幾個蛤蜊。螃蟹也有，還是一斤左右的大青蟹。

季陵打算清蒸青蟹，順便燒一鍋海鴨子蛋花湯。

“阿爸，家裏的紫菜幹放哪兒了？”

“問我？”季陵納悶：“我不知道啊！”

[2333，主播這個爹當得太那個了吧，怎麽一問三不知啊！]

沒辦法，主要剛剛穿來沒多幾天。原主又是個家裏油壺倒了都不扶的主兒，能不一問三不知嗎？

索性季大妮只是随口問問，季陵回答說不知道，她就搭着板凳，開始到處找。很快，就把自曬的紫菜幹找到了。

剩的還挺多的，季大妮抓了一小把，用水泡開。

又小心翼翼的磕了兩顆海鴨蛋，煮了一鍋紫菜蛋花湯。

沒有煮糙米飯，而是用玉米面和野菜做了窩窩頭。個頭還挺勻稱，都是拳頭大小。不是小孩子的拳頭，是成人的拳頭哦！

季陵能吃三個，四個閨女則是大半個。

總共做了10個拳頭大小的窩窩頭，再來一碗紫菜蛋花湯，哪怕下飯的菜是腌制的鹹菜，還有晾曬的小魚幹，季陵和四個閨女們都吃得津津有味，當然了，觀看直播的觀衆們也是看得津津有味，羨慕的眼淚從嘴角流下。

[好想吃！吸溜。jpg]

[(￣ ii ￣;)，我也是，好想吃哦！]

[到底什麽時候能開通位面交易，實不相瞞，孩子已經10年沒有吃過像樣的食物了。]

[樓上的，我比你還要慘，我已經20年沒有吃過像樣的食物了。]

[我更慘，我已經30年了。]

不知不覺，直播間的彈幕畫風陡然一變，成了大家訴苦的地方。當然了，大部分誇大其詞，小部分說的事實。

其實末日廢土世界的生物的确發生異變，但大部分都能吃，就是味道一言難盡，且具有各種奇葩的副作用。

簡而言之吃不死人，但絕對不要輕易嘗試吃。不然的話，真的讓人欲罷不能、□□。

大青蟹中午并沒有吃。

季大妮打算留到晚上吃，還有撿的海鴨蛋，剩下的季大妮也讓季陵腌制了。主打的便是腌制品存放久，還可以用來換錢。

“家裏的衣服都破得沒地方打補丁了。”季大妮很認真的道：“要存錢去換土布。”

沒說去鎮上的供銷社買，那是因為買布需要布票。而他們家一窮二白，連錢都沒有，何況是普通老百姓不好獲得的票據。

季陵默然了，好半晌才聲音幹澀的問。“除了錢外，能用東西換不？”

“海産品不值錢。”季大妮有些奇怪的瞄了瞄季陵。“阿爸忘了，值錢的是雞蛋，還有自留地裏種的青菜。”

季陵：“…照你這麽說，咱們家最值錢的，還是地裏的芋頭。”

“不止芋頭，還有土豆。”季二妮在一旁補充說明。

季陵：“…。。搪瓷缸呢！”

季陵有些憤憤不平，要知道紅雙喜花色的搪瓷缸還是他結婚時候特意買的呢，哪裏不值錢了？

“是值錢。”季大妮愣了愣，然後肯定道：“家裏唯一的現代化生活用品，肯定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