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二次
第二次
沈寧意想帶賀汀直接回去,但棠騎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了這樣的瞬移之術,她只好就近尋了個客棧帶了賀汀進去。
她布下陣法,将賀汀置于床榻上,就開始重新在他身上施法。
本來不過一個只需在他身上再結一枚小印,再引幾字咒言便可,可他身上的“界”仿佛突然變成一個無底洞,開始吸取她的神力來。
準确的來說,是吸取棠騎身上的靈力。
棠騎的周身仿佛烈火灼燒撕裂,沈寧意緊咬牙關,試圖将她體內靈氣倒轉來終止這恐怖的場面,卻根本無濟于事。
只在一瞬,她跳出棠騎身體,一手向棠騎身體施法,一手斬斷了賀汀不斷從棠騎身體裏吸取的靈氣。
成了。
沈寧意松了一口氣,用神力撫平了賀汀身前那懸浮着的光暈形成的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唯一慶幸的是,他身體外的“界”剛才的躁動已經把那些他之前沒法消化的神氣給吸收了。
沈寧意暫時放下心來,一手施法把棠騎也放置到了床上,開始察看棠騎的身體情況。
自從棠騎身體被她改造後,金色的印文就開始慢慢在她身體上蔓延生長開了。
只要她寄宿于棠騎體內,便時時刻刻感受着疼痛,不動用靈氣法術時仿佛烈火烤炙,但一動,便會猶如跌進火中。
而剛才棠騎身體被吸取生機時的痛,卻是之前不可比拟的,仿佛身體已凍成冰,再被捶打,渾身炙燙,周身仿佛都要碎成粉末。
沈寧意正想施法看棠騎身上的紋印已經長到各種地步,剛施法要掀開她的衣物,領口處已有金色的紋印仿佛要往上生長。
沈寧意立刻施法壓制,也察覺她體內那一線生機就要斷開,她察看周圍,從屋中一株蘭花中抽出一線生機注入了棠騎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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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色紋印也終于從脖頸處收了回去,只在棠騎後頸留下正中留下一道淡淡金線。
沈寧意終于安心了一點,拿來個凳子坐在床邊慢慢又用神力将床上兩人周身都查探了一邊才徹底放下心來。
她靠在床沿默默看陷入沉睡的賀汀,少年安靜沉寂,小臉已經漸漸褪去一些稚氣,長睫乖乖躺在眼下,微微蹙起的眉讓他整個人透出一種如月光一般的冷色與脆弱來。
沈寧意托着下巴想,這小孩燒自己續衡山時可不是這種表情。
她發現他在續衡山上時,這小孩正懸在半空中試圖施法想要補救,卻根本沒有作用,見到她頓時大驚失色,卻還是老老實實在一旁看到自己滅了火才開始逃跑。
可見他那個時候就有些傻氣了。
不過此次是她做錯了,她不應在不知道他身體到底有什麽問題之前,就為圖省事直接以神力澆灌植物來給他解毒。
沈寧意伸手去撫平了他微蹙的眉宇,手一覆上他的眉心,卻見一絲藍色光線從指縫中鑽了出來。
沈寧意立刻兩指用力施法,捏住那一絲神魂,又給他按進了眉心。
怎麽回事。
自從她用神魂縫過後,他的神魂一直很穩定,今日身上的“界”有所動蕩,他的神魂就又漏了一絲出來。
沈寧意感覺雙指之下,那絲神魂依然妄圖奮力往外掙紮溢出。
她心知他身上有秘密,從前她不想被攪入這些事中,便從未細想,但他的神魂這樣不穩,她再不想知道也猜到了:他神魂裏有東西。
若想要知道他神魂中藏着什麽,只能親自來探了。
沈寧意屏氣凝神,另一只手從自己眉心中抽出一縷金色神魂直接送向了賀汀的眉心之中,她那一縷神魂拉着賀汀将要外洩的那一絲淡藍色湛藍光線進入了賀汀的靈臺當中。
沈寧意緊閉雙眼,感覺自己進入了賀汀萦繞着無數淡藍色光暈的神魂當中,一種酥麻的電光仿佛從她的腳底升起,沖向了天靈蓋,又要蔓延到周身各處。
電光火石間,她猛然睜開了眼。
她看到了,在賀汀的眉心靈臺正中,釘着一根通體赤紅,周身萦繞滾動着無數黑色咒術的釘子。
還來不及細想,她察覺到賀汀眉頭緊鎖,眼皮顫抖,馬上就要醒來,便立刻就鑽進了棠騎體內。
賀汀慢慢睜開了眼,目帶茫然,木木得盯着上空發了一會兒呆,身旁突然發出聲響,他才回過神來慢慢轉頭看向沈寧意。
他略帶猶豫地開口了:“棠,棠騎?”
沈寧意假裝打了個哈欠,坐起身來面無表情地說道:“怎麽,摔傻了?”
賀汀也慢慢坐起身來,猶疑地看了看自己地雙手,又擡眼問她:“我摔倒了?”
“是啊,”沈寧意從他身前翻下了床,“走到廟門口,你就被門框絆住摔了一跤,暈了過去,我沒辦法就只能帶你來這裏先休息了。”
沈寧意站起身來,側過臉看他,見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心道她剛才神魂是不是探得太深,碰到他哪個神經把他弄傻。
她忍不住轉身輕輕彎腰湊近,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無奈道:“快醒醒,你是賀汀,你還記得吧。”
賀汀一擡頭就看到她離得那麽近的臉,兩人鼻息相接,連她明亮雙眼裏的衣衫不整的自己都能看見,頓時沒由得身體往後退了幾步,雙臂撐在床上,耳朵陡然就紅了。
沈寧意背着手盯了他幾秒,手中又悄悄抛出一道細小金光查探他周身,确定無誤後便直起身來,微微對他露出個笑來:“怎麽,還愣在這裏,廟會可都要結束了。”語畢便随手悄無聲息地解除了陣法,又轉身走到床邊去假裝看外面的熱鬧了。
外面确實人群熙攘,沈寧意面帶微笑,實則心中正在一件件理清今天發生的煩心事。
那神廟肯定有問題,她雖無神職,卻也知道神官不可直接與百姓有所聯系,而且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神使與那求神必要達成的條件,簡直聞所未聞,她此時要看顧賀汀,不能随意行動,最好還是通知東陽帝君方為上策。
而賀汀身上的釘子,卻不知要不要問,東陽帝君讓自己來做此事,便是知道她從來不是多管閑事之人,此事現下按下不表自己查探為妙。
還有棠騎的身體,今日一事之後,怕是最多撐不過月餘了。而促成這結果的,還有那位衛夫子。
沈寧意知道此人行事謹慎狡猾,卻也有良善之處。但沒想到那天兩人立下誓言之後,他居然還敢動這樣的手腳。
不過也是,沈寧意想到此處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心道衛青之确實答應不利用賀汀,卻沒答應不針對她。
而她身後的賀汀垂目思索了片刻,心神也穩定下來,他定定地看着沈寧意的背影,半晌才整理好衣物,上前走到沈寧意身側來。
他微微笑着問她:“棠騎在看什麽?”
沈寧意回過神來,正要作答,樓下人群中就傳來一陣喧鬧叫嚷聲。
兩人都低頭看去,看見幾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擡着一個巨大的精致木箱,一婦人正扒在其中一人身上哭嚎喊叫:“這位爺,求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吧!求求你們放過她吧!”
周圍人群都聽到這聲響,漸漸圍攏過來,那被扒住衣袍的男子見狀立即惡狠狠地甩開了那個婦人,又立刻向其他幾個擡箱者發號施令:“走!”
沒走兩步,那摔在地上的婦人又不知哪裏來的蠻力,飛快起身扒住了那木箱子,哭喊聲撕心裂肺:“來人啊!救命啊!有人要強搶民女啊!”
那木箱子似乎有些重量,被婦人一扒一壓便就搖搖晃晃地壓到了地上,周圍百姓見狀都開始指指點點,還有人見義勇為:“你們是幹什麽的!箱子裏是不是裝的人家女兒!”
人群中立即有人附和:“就是就是,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真當沒有王法了嗎!”
那婦人見有人替她撐腰,哭喊稍微平息了一些,只用袖子抹着眼淚道:“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女兒!”
那擡箱中發號施令那一位見此狀況卻并不慌亂,他環顧四周,昂着頭氣焰嚣張:“什麽女兒!一派胡言!這是縣丞老爺要進獻給戈南神君的寶物,你們這些不明事理的人再敢阻攔壞了好時辰,小心全都被抓進大牢中去!”
圍觀人群有人聽到這事牽扯到縣丞便猶豫地收了聲,卻還有幾位義士憤憤不平,高聲道:“你說是寶物就是寶物?那這位大娘為何要這樣聲嘶力竭!若真是寶物,就打開一看!”
又有人揮拳附和:“打開!打開!”
那黑衣擡轎人眼神狠厲,冷笑道:“這女人不過是個瘋子!”他不顧周遭百姓,揮手示意其他幾人,就要去強行搬動那婦人。
那婦人頓時大喊大叫起來,周圍百姓也上前來堵住幾個黑人男子。
賀汀在一旁出聲問道:“棠騎,要去幫忙嗎?”
沈寧意輕輕搖了搖頭,她已看清箱中之物,但若無妖魔牽扯其中,便是命數,她随意幹擾只會擾人機遇。
況且現下衆人包圍那幾人,想必打開箱子就能知曉對錯,實在無需她再做什麽。
而且她方才一低頭,就看見了另一個更需要她解決的麻煩:衛青之。
他就坐在人群外的一處茶攤的小桌旁,見她望過去,遙遙地向她舉了杯,笑容仿佛霁月清風,迎面就吹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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