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罪神神使
罪神神使
四下無人。
他四肢皆被束縛,周圍是圓頂般的光幕将他包裹其中。他動作稍微過大,手腕腳腕住的鐵鎖便會驟縮加緊。
勾冶舔了舔唇邊結痂的傷口,雙目緊盯着前方這光幕結界在空中飛速旋轉的陣眼晶石,他身後巨大長尾驟然變出,就要觸碰那晶石————
“你還有尾巴呀”他的尾巴突然被一雙手擒住。
這聲音十分熟悉,勾冶僵着身子慢慢回頭。
姿容清越的凡人少女雙手穿過結界,一手抓住他的尾巴,一手正在好奇地輕輕撫摸着上面的絨毛。
她笑意淺淺,只着一身嫩黃的薄衫,長發随意垂散着,露出的脖頸仿若凝脂白玉,又細小亭亭,他只要伸手便能将其在掌中捏碎。
心随意動,他的手剎那間已經向她而去,那鐵鎖卻忽地收緊,晶石閃爍,發出一聲铮铮驚動了那少女。
她驚地松手,重心不穩地往後跌坐在地,雙手也離開結界之中和他的尾巴之上。
勾冶尾巴撞到那結界被“呲”的一聲燙到,勾冶冷哼一聲,将尾巴迅速卷至了身後。
那少女懵懵懂懂,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只聞到他尾巴尖毛發被燒焦的味道,驚聲道: “你的尾巴燒焦了!”
她慌慌張張地起身要跑到勾冶身後,勾冶在結界中立即又轉過身和她面對面。
一人一獸僵持了半晌,那少女終于才好似迷茫地問到: “你不喜歡你的尾巴嗎”
勾冶沉着臉一聲不吭。
這凡人女子一魄不穩,如今渾渾噩噩不過十歲孩童,見什麽都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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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有那愚蠢聖女守着,他一直飽受這凡人女子的折騰。
現下那聖女不在,卻是個好機會。
勾冶的銀灰色巨尾在身後悠然地晃蕩起來,他說道: “我不喜歡。”
那凡人女子席地而坐抱住雙膝驚訝地看着他搖搖晃晃的漂亮尾巴,感嘆道: “可你的尾巴多漂亮呀。”
她滿目童真向往: “看起來就像大掃帚……”
勾冶臉色又是一沉。
那女子雙眼亮晶晶的: “還像會發光的雪花,但是摸起來軟軟的,還熱熱的。”
她突然爬進了一步,四肢伏地,歪着臉觀察他的臉
“你長得也好看,還有尾巴,好厲害呀。”
勾冶被她的視線盯住,忽地渾身不自在地往後挪了半寸。
那女子也突然坐回去,左挪右動地不住回頭看自己身後,嘴裏念叨道: “我的尾巴什麽時候長出來呢”
勾冶也回了神,妖冶的雙眼勾魂地一笑,突然說道: “你過來,我送你一條漂亮的尾巴…。。”
“真的嗎”那凡人歡喜詫異,正要穿過結界。
勾冶暗自深呼一口氣:就算暫時逃不出去,這一魄任他吞掉也未嘗不可……
“你要幹什麽!”一聲怒喝突然傳來,緊接而來的還有一記神光,匆匆将那凡人女子往後擊退。
時好沖上來扶住溫從寧,而勾冶一轉頭,正和剛才施展神法阻攔,似笑非笑的沈寧意對視了。
勾冶心下一跳,面上也換上無畏和莫測的笑來。
“是你”勾冶的表情無懈可擊,無所畏懼, “凡人焉可成神,你不過也是個怪物罷了……”
話還未盡,他已經吃了時好一記法術捶打。
“你這只瘋狗,還敢這樣辱罵上神!”
勾冶壓住喉嚨一聲悶哼,一擡眼見時好一臉憤懑,而她懷中的那個凡人女子還在好奇地盯着他。
他冷哼一聲,又望向沈寧意: “若你真是什麽上神,自然懂得我在說什麽。”
“你剛才是要吞溫從寧那一屢魄嗎”沈寧意冷不丁開口。
勾冶被猜中意圖卻并不慌亂,面色平靜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我沒猜錯,你曾經在留放之島上待過,”沈寧意陡然笑了, “上次不見你原身,我本以為你是堕神。”
“但你那長尾之上有一罪印,”她遙遙看了一眼勾冶因傷了一角暫時無法收回的銀灰色巨尾, “你是曾是一罪神神使吧”
天境曾經設下八大流放之島,無方便位列其中,都用以關押罪神或其神使,還有罪孽深重的妖獸。
後天境講求所謂天道,廢除了那八大流放之島。八大島的馱島神獸接連離去,八大島也接連沉入無妄海深淵之中,其中關押的罪神或早就隕滅,或流入魔淵。
只無方托山之獸已與無方肉骨相接,長做一體,後又山神闕如劈開海魂與島的魂系,無方才得以留下。
但無方身承上古詛咒封印,靈氣不暢,四處漂泊,進出困難,便也漸漸成為傳說。
沈寧意接管無方時,其上妖獸橫行,承重神獸化作地神虞慶,劈魂系山神闕如一斧之後便耗盡修為陷入沉睡。
如今的無方那一隅之地的安樂,是沈寧意用血肉所鑄成。
勾冶并不知道這樣,他沒想到萬年過去,這世上竟然還會有看得出罪印之神。
他古怪地看了幾眼沈寧意,忽地嗤笑道: “那又如何”
“神界早無流放之境,這位神君難不成還想将我抓回去不成”
時好在一旁聽得驚奇萬分,勾冶來她族不過千年,族中知道他來歷的魔少之又少,族長卻對他異常信任,現下她才知,原來這瘋狗竟然曾經是位神使。
時好将勾冶打量幾眼,心道難怪他身上魔氣總是不重,原來還有這等淵源。
只是若他曾為罪神神使,如今卻堕入魔淵,想必他的神君早就身死道消,這只瘋狗來她族群之中,到底有何目的
時好心直口快,已經質問出聲: “你的身份族長可知你潛入我族到底是何居心!”
勾冶并不理會時好,他突然對眼前這凡人神砥有了些好奇: “你身後連神光都無,想來神號都未修成,怎會認得出這幾萬年前烙下的罪印”
沈寧意拉着在時好懷中躁動不安意圖靠近勾冶那條大尾巴的溫從寧坐下,一邊用神力探察她周身,一邊靜靜對勾冶說話。
“想必你很痛苦吧”
溫從寧被沈寧意聲音吸引,又開始好奇地端詳起她來。
“罪神的歸宿是堕神,最後被天道磨滅。”
沈寧意伸手觸摸溫從寧的靈臺處,幾縷金絲從她指尖纏繞而出緩緩進入了溫從寧的額間: “而你呢”
溫從寧目光頓時黯淡無光,雙目無神地看着前方。
沈寧意眼神示意時好接住溫從寧,時好立即上前将她扶住,又見沈寧意起身走到了勾冶那結界之前。
“本為妖獸,靠神砥而為神使,神靈身死,離開了流放之境,你若想活……”
她微微俯身與勾冶對視,沉靜雙目俯視着他: “只能不斷吸食血肉。”
“但一旦你開始吸食血肉,便會與你身體中曾經烙下的神印而悖。”
“你不食則死,若食便會使你神印在你體內加速擴散,發作得越發頻繁越發厲害,只待一日,爆體而亡。”
時好在一旁聽得愣神,勾冶微微擡頭,雙目微盍,唇邊勾着冷笑,卻緊盯住了沈寧意。
沈寧意忽地直起上身,從高處垂眼看他: “我可以救你。”
勾冶身後的那條長尾遽然停止了擺動,他昂起頭來看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笑起來,帶着蠱意: “你怎麽幫我”
他停頓了一刻,又讪笑道: “或者說,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麽”
不等沈寧意回答,他笑意猝然消逝,微紅的眼角帶着陰鸷和不屑: “你憑什麽讓我相信你”
“上古詛咒封印,就憑你這神號都未修成的……”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實,驗,品”
沈寧意心中一跳,面上卻還是從容: “但我知道無方在何處。”
“我雖解不了詛咒,但可以送你進無方。”沈寧意笑容淡淡,看上去很好說話, “至少你不用再食血肉。”
“我憑什麽相信你”勾冶垂下頭顱, “世間神砥狡猾,怕只有海內凡人才會癡癡祈求。”
時好聽到那“無方”二字,已是出聲道: “‘無方’!上神,那賀汀那張紙上寫的不就是……”
“我可對天道發誓。”沈寧意打斷了時好,回答勾冶。
勾冶慢慢擡頭,不以為意: “起誓的神靈我也看得多了……”
他話未言盡對面的沈寧意突然隔着空氣伸出手來,她的那只手虛虛成握,正在慢慢收緊。
勾冶的脖頸感覺忽然一股外力襲來緊攥,他被迫高昂脖頸,卻一臉然: “不愧是天神,咳……”
“就算曾為凡人又如何,不過一丘之貉……”
沈寧意面色淡淡,手上正在漸漸用力,卻突感掌中被輕輕的神光擊了一下,只在下一瞬間,光華暴漲,沈寧意被彈地被迫松手,立即施法護住一旁時好和溫從寧。
光華突然漸漸消退後,那勾冶身前半空中突然有一靈體漂浮空中。
是一白須長袍的老人,身負淡淡神光,面容和煦: “神友手下留情。”
在場一人兩魔皆震驚地望過去。
又見那老者笑道: “我是這小子的曾經神官。”
“我曾上到司命神殿一觀星盤,知我終有一日消亡,而他也終有一劫。”
勾冶已經伏在原地,雙手顫抖。
“然這一劫,卻也可能是他一線生機。他日若神友得見此幕,乃是我在天地之間留下最後一聲。”
“我三百歲成神,四百歲修成神身,五百歲修得神號。生而為神,是為天道,我深知重任,卻最後辜負天意與蒼生,若有一日此信得以見天日,這位神君,我有一語,轉告神君。”
“神位雖重,卻也不可負蒼生,安于一隅。”
“是天道選擇你我,切記。”
————————
這位神死前就預測到今日,為他的神使博了這最後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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