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小申嫂”

第29章 “小申嫂”

◎“申叔,你是粉的诶?”◎

雖然她嘴上說着害怕的話, 但眼神裏完全沒有一點的怕意,厲申将西服外套脫下來,裏面黑色的襯衫襯得他身材格外健碩。

肌理分明的胸肌, 隐隐能透過那黑色的襯衫顯現出來, 他眼神都沒變一下, 瞅着寧檸那雙笑彎的杏眼,轉身将西服挂在了衣架上, 修長的西服褲完美顯露他精瘦的腰身, 寬肩窄臀倒三角的身材,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男人的背影。

他的肩很寬, 寧檸試過那肩膀的寬闊, 又安全又舒服, 躺在上面睡覺最好了。

她自然也知道厲申即使生氣, 也不可能這個時候對她做什麽, 可是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 寧檸就忍不住想打趣他。

就像那個天才少年一樣, 平時總是一副不茍言笑誰也不放在眼裏的樣子,可寧檸每次的肆無忌憚,總會讓他那雙堅毅冷漠的眼神略顯慌亂。

用在這個男人身上也是一樣的, 只是這個成熟的男人, 好像比年少時期更具有忍耐力。

男人将衣服挂好之後,松了松領帶, 解開了襯衣的一顆扣子,領帶松松垮垮挂在他的脖子上, 顯得有那麽一點放|蕩。

但寧檸覺得這個詞放在他身上不合适, 在大腦裏搜索了半天, 才想出來一個可以形容他的詞:不羁。

果然還是成熟男人比較有魅力, 即使他面部有一道猙獰的疤痕,這反而給男人增添了一些野性。

厲申和陸洵完全就是兩個不相幹的人設,寧檸也知道把這兩個人聯系在一起很扯,可是她就是有這種感覺,誰也無法左右。

厲申再次打開了醫藥箱,從裏面拿出來一些紗布,讓寧檸雙手拿出來,寧檸的手指還在抖,因為真的疼。

男人一絲不茍地将上好藥的手用紗布一圈一圈包起來,臉色冷的厲害,顯然寧檸的撒嬌示好沒讓他的情緒好點,寧檸有點洩氣。

要不怎麽說她認不錯陸洵呢,這人的脾氣不管是年少還是不惑,都很難搞。

看着他骨節分明的雙手幫她包紮傷口,寧檸就覺得他內心是個極其溫柔的人,不像他的外表,冷硬,絕情。

她小聲問,“申叔,你什麽都會啊?連醫藥箱都這麽齊全?”

厲申看她一眼,繼續專注包紮她的小手,“混我們這行的,難不成還要去醫院?”

寧檸疑惑,“申叔到底是做什麽的?”

厲申聞言沒答話,他就說這丫頭有點笨吧,聽了那麽多他們兄弟間的私密話,到現在還不知道他是幹什麽的。

他把寧檸的兩只手包成了粽子一樣,寧檸有點痛,但不是很厲害,但還是不滿地蹙眉,“申叔,你把我的手包成這樣,我用什麽洗臉吃飯呀?”

厲申冷冷地看她一眼,“餓着,最近幾天也別洗臉了。”

寧檸,“……”

好,算你狠。

男人給她包紮完,就讓她滾床上待着去,寧檸想着自己也沒那麽嬌氣,她舉着雙手也能玩的。

她不去,非要去院子裏透風,厲申只一句,“不聽話,行,高敬受罰。”

寧檸立馬乖了,趕緊坐在床沿,委屈巴巴,“不出去就不出去嘛,那麽兇……”

厲申的表情微變,他看了寧檸一眼,什麽話都沒說,轉身出去将門給關上了。

寧檸怕他懲罰高敬,趕緊走到窗邊去看,只見高敬還跪着。

男人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看着,也不知道在說什麽,寧檸心裏擔心高敬,厲申雖然對她好,但不一定對高敬好啊。

她那可憐的表弟哦。

-

高敬惶恐地跪在院子裏,周圍的兄弟都低着頭,看着厲申從東廂房出來。

他緊了緊自己的領帶,将襯衣的第一顆扣子扣好,锃亮的高定黑色皮鞋在高敬面前站定。

高敬頭都不敢擡,“申哥。”

厲申美回答,高敬又扇了自己一巴掌,誠惶誠恐,“真的錯了,申哥,我知錯犯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周圍的兄弟也沒人敢給高敬求情,畢竟這人的情緒不會被其他人左右,就算求情也沒用。

大家大氣不敢出,直到男人冷着聲音開口,“行了,去包紮一下吧。”

高敬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跪在那半天沒動。

厲申往廚房的方向走,喊了一聲,“還跪着幹什麽?包紮一下趕緊滾過來。”

高敬趕緊應着,起來去房間包紮傷口,幾個兄弟陪着他。

大家不敢大聲說話,只能小聲私語。

“高哥,什麽情況?今天申哥脾氣這麽好?”

“是啊,我還想着今天高哥這手能不能保住。”

“申哥還是會念舊情對吧,畢竟高哥跟他這麽久了。”

高敬冷着臉打斷他們,“別瞎議論,小心被申哥聽到,都沒好果子吃。”

大家齊齊閉嘴,去給高敬包紮上藥。

高敬傷的不重,太陽穴的位置擦傷了一點,虎口裂開了一點,随便上了點藥就沒事。

他忙完這一切去找厲申,沒想到厲申在廚房,幾個大廚站在旁邊吓得大氣不敢出,甚至沒人敢開口說幫忙的話。

因為申哥說,“你們先出去,我煮點粥。”

幾個高級廚師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直到高敬過來,大家都才舒了口氣,因為只有高敬能伺候好厲申,不然大家心裏都想揣了塊石頭。

見高敬來了,大家松了口氣,眼神求救似的看向他。

高敬也是懵的,走進廚房,厲申剛拿起菜刀,這情景不由地讓大家想起厲申拿刀剁人手指的時候。

高敬咽了咽唾沫,“那個,申哥,你想吃什麽,可以吩咐廚房做,沒必要親自動手吧?”

厲申看了一眼高敬,面色冷淡,“傷的嚴不嚴重?”

高敬趕緊搖頭,“不嚴重,小傷而已。”

幾個廚師給高敬使眼色,高敬看了一眼厲申,咳嗽一聲,“你們幾個先出去吧,別打擾申哥發揮。”

廚師們如釋重負,趕緊應下出了廚房,老鼠見了貓一樣。

厲申見他們走了,看了一眼,一手夾着煙,一手掀開高壓鍋,問高敬,“我看起來很兇?”

高敬,“……”

沒聽到高敬的回答,厲申冷着眼瞥他一眼,“啞巴了?”

高敬讪笑幾聲,“呵呵,呵呵,申哥你問的什麽話……你怎麽可能兇,你一點都……”

不面善啊!

厲申冷嗤一聲打斷他,“不會拍就別亂拍,馬屁拍到馬腿上。”

高敬閉嘴了,看着厲申在廚房忙活,他以為厲申發什麽瘋,原來是為了給小丫頭熬粥喝。

這種小事完全可以讓廚師去做啊,他那雙手是用來做飯的嗎?

就算做飯,有人敢吃嗎?

高敬神色複雜,“申哥,你不會真對那小丫頭動心了?”

厲申将洗好的米放進鍋裏,只說了兩個字,“多嘴。”

高敬便再沒了下文。

其實他心裏也是有觸動的,但又說不上來的怪異。

如果那女孩真的是寧檸,那她來自哪裏?

她那個年歲,大概還活在九十年代吧。

怎麽可能會出現在2023年?高敬好想知道點什麽,可是想從厲申的嘴裏套出點什麽來,難如登天。

-

寧檸靠在床頭,雙手舉着,大半個小時之後,厲申回來了,手中的圓盤裏端着一碗粥,和一盤炒青菜。

天色不早了,夜幕四合,唯一的一點光也在消失殆盡,時間過得有點快。

寧檸還在擔心97年的事态發展,也幸虧她回學校的時候,陸洵離開了,不然也不知道會不會擔心她。

寧檸看着厲申走了進來,将飯菜放在床頭櫃上,她眼睛滴溜溜随着他轉,直到男人将小沙發搬過來坐在她旁邊。

寧檸朝他笑了一下,“申叔,你吃過了嗎?”

厲申嗯了一聲,端過燕窩粥,給她喂飯。

寧檸受寵若驚,一雙杏眼充滿不可思議,“你喂我呀?”

厲申沒好臉色,“不吃?”

寧檸趕緊點頭,“吃,吃,我吃。”

不吃會餓死好嗎?

這都一天了,中午的大餐她還沒吃過瘾就被告知是厲申的午餐,她都沒敢吃了。

男人不太像會照顧人的人,可是照顧人的手法卻極其娴熟。

寧檸一邊張嘴吃他喂來的州,清清淡淡夾着一點甘甜,有點好吃。

她是個不吝啬誇贊的人,好吃就會直接說了,“誰能想到我們冷冰冰的申叔叔,做飯竟然這麽好吃,還會照顧人,你說你沒照顧過其他女人,我都不信。”

厲申問,“誰跟你說飯是我做的?”

寧檸一愣,“啊?不是你做的啊,我還想着挺好吃,想誇你來着。”

男人的情緒有點怪異,但始終沒變多少,“吃你的吧。”

但突然又想起什麽似的,欲蓋彌彰地解釋,“沒照顧過女人。”

他也不是生來就會照顧人,只是小時候陸玉群經常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而和陸玉群住在一起的只有他,沒地方去,他只能承擔起這個責任來。

他不喜歡照顧人,很麻煩,尤其是酒鬼,小時候的他,身上永遠都是陸玉群喝醉酒吐出的味道,惡心又難受。

那也是他讨厭喝酒的原因,他最讨厭酒了。

寧檸喝完了一碗粥,厲申問她吃不吃了,寧檸搖頭,道了謝,拿受傷的手給厲申比心,笑的可甜,“謝謝叔叔,你比我爸媽還對我好。”

是吧,這世上除了爸媽和哥哥,厲申是唯一一個在她受傷時給她喂飯的人。

想到這裏,寧檸心裏忍不住翻湧出難以言喻的疼痛,看着厲申端着飯菜離去的背影,寧檸嘆息一聲,自言自語,“你到底什麽時候才會承認你是陸洵,我想抱抱你啊。”

厲申把寧檸吃剩的飯菜全吃了,讓廚房不要再準備他的飯菜了,給兄弟們準備就行了。

大家夥也松了口氣,畢竟給厲申準備食物,真的要累死一群人,沒想到今天他親自下廚,給自己喂飽了。

大家覺得自從那個女孩出現之後,厲申像變了個人。

“要不怎麽說女人的威力大呢,就算我們活閻王申哥,在美女面前也得變繞指柔,大嫂解脫了我們。”

“原來申哥好這一口,有一說一,申嫂确實嫩的不像話,長得也漂亮。”

“高哥和小丫頭出去,第一次見申哥這麽慌,整張臉都慘白了。”

“反正這次襲擊高哥和小申嫂的人有難咯。”

-

半夜十二點,厲申派出去調查襲擊事件的人回來了,和他想的一樣。

“申哥,都查清楚了,是程立的人,他在西城區有個小場子,KTV,帶頭的那個是KTV的老板,想抓了小丫頭去邀功,一直盯着咱們。”

厲申只是問,“抓過來了沒有?”

那人回答,“抓過來了,您說不要張揚,就沒敢往院子裏擡。”

厲申端着茶碗喝了一口茶水,苦味從舌尖蔓延開,他眼睛都沒擡一下,“交給高敬,帶到地下搏擊室。”

那人應了一聲退下,男人這才擡眼,漆黑的眼神冰冷可怕,他唇角勾了一個冷笑。

程立,游戲開始了。

-

寧檸覺得今晚的四合院安靜的有點過分了,厲申沒來東廂房,不知道去哪裏了。

她想出去,可是門口站着兩個大漢,脖子和臉上都是紋身,他們一個眼神就把寧檸吓回去了,她壓根出不去。

高敬也沒出現,她覺得有點詭異,但又不知道怎麽找他們,她扒在門口問兩個大漢,“申叔呢?”

兩個保镖看她一眼,“不知道。”

寧檸又問,“敬哥呢?”

兩人依舊回答,“不知道。”

寧檸冷哼一聲,“傻大個,你們知道什麽?我要去找申叔,我一個人害怕。”

其實還是擔心厲申對高敬的處罰太嚴重。

她還是見到高敬和厲申才能放心。

她往出去擠,可是兩個保镖站門口,任憑她怎麽推都不動,還弄疼了包紮的手。

寧檸委屈的快哭了,“你們欺負我,嗚嗚嗚。”

兩保镖終于繃不住了,趕緊躬身求爺爺告奶奶,“小祖宗,申嫂,我們都沒敬哥能造,敬哥能在申哥手下留一條命,不見的我們也會啊,求您發發慈悲,放過我們好嗎?這是申哥給的差事,辦不好你明天就見不到我們了。”

寧檸一聽,疑惑了,“申叔這麽可怕?他是什麽人啊?”

兩保镖,“……”合着您跟他睡覺之前,都不知道他是什麽人?

寧檸見兩保镖沉默,還是不解,“他不是好人嗎?”

兩保镖都快哭了,“怎麽會呢,我們申哥全世界第一好人,誰敢說他是壞人?”

寧檸點頭,“是啊,我也這個覺得,只是他有時候看起來好兇,好可怕,他還剁人手指,诶兩位哥哥,那被剁手指的人肯定是大壞蛋吧?可是就算是壞人,也有警察管啊,申叔幹嘛做那種不讨好的事?”

兩個保镖汗流浃背了,“是,是,您說的一點都沒錯,這麽聰明你不要命啦,快點回去吧!”

兩人趕緊将寧檸推進門去,迅速将兩扇門關上,出口長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隐約還能聽到門內的丫頭在說,“我申叔本來就是好人啊,那些人被他欺負,肯定是因為他們壞,一定是這樣的。”

兩保镖都覺得今晚的風格外的冷,心裏不禁腹诽:你的“大善人”申哥今晚還不知道要打死誰。

四合院的地下搏擊室裏,周圍都是健身器材,但偌大的空間裏,有個搏擊臺。

搏擊臺上挂着大沙包,厲申戴着拳擊手套,已經對着那個沙包打了半小時了,高敬是陪練。

高敬只比厲申小兩歲,也四十一了,可是身材依舊保持的很有型。

全身腱子肉,因為高頻率的運動,身上出了薄汗,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肌肉格外突兀。

厲申的拳頭一下一下砸在那個沙包上,直到沙包沒有了任何動靜,他才停下來。

仔細看的話,那沙包早已被鮮血浸染。

細密的汗珠布滿全身,他示意高敬把沙包解開。

一打開沙包,裏面的人全身血,只有嘴還在動,他在求饒。

“申,申哥,饒命……”

厲申将拳擊手套摘了,扔到一邊,立馬有人去撿了手套,遞上一雙沒沾血的。

“說吧,程立都讓你幹了些什麽勾當?說出來,我一定對你從寬處理。”

男人高幅度運動半小時,氣都不喘。

高敬把那人從沙包裏拉出來,那人嘴裏的血一股一股往出來冒,可厲申只點了根煙,穿着黑色的短褲,坐在了他旁邊的臺階上抽煙。

“不說的話,今天你就別想走出我的四合院了。”

那人已經被打的不輕,聽到男人的話,試圖爬起來,“申哥,我說,我說……”

男人嗯了一聲,撣了撣煙灰,“要是敢有一句假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那人全身在發抖,抽筋似的,抽了半天。

“不敢,不敢隐瞞申哥……我聽說程立在找你身邊的小丫頭,就想搶先一步找到她,獻給程立,這樣一來我就有了升職的機會,我不想只守着一個KTV。”

男人聲線沙啞冷漠,“然後呢?”

那人吐一口血,被血嗆到,咳嗽幾聲繼續道,“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程總看上了一個和他亡妻一模一樣的女孩,大家都想搶,都想邀功,因為程總給的獎勵确實豐厚,誰要是能把那個小丫頭帶到他身邊,這輩子都不用為錢發愁了。”

厲申冷笑一聲,“賤不賤啊,活着的時候不珍惜,死了之後裝深情,程立這狗是真裝啊。”

那人回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知道在你手中搶不走,他會主動上門找的,申哥。”

厲申将抽了一半的煙扔到地上,踩滅,起身拿毛巾擦了擦臉,準備離去,“那就讓他來,我看看他有什麽本事。”

随後吩咐高敬讓人打掃一下搏擊室,把人扔到街上去,他就換了衣服離開了。

回到東廂房的時候,寧檸還躲在門後,顯然沒什麽睡意。

厲申要去洗澡,也懶得理她,她卻跟在他身後“申叔申叔”叫個不停,直到走到浴室門口,厲申扯了扯領導,回頭才問她,“我要洗澡,你要看麽?”

寧檸愣了一瞬,小臉有點紅,“你要是願意,我也不介意看會兒。”

厲申,“……”

表情有瞬間的繃不住,厲申推開浴室門,進去啪地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寧檸被關在了外面,一臉錯愕。

“不給看就不給看,沒必要那麽兇吧?我剛才還跟門口兩個大哥哥說你是好人呢。”

“……”

“申叔,敬哥呢?”

厲申的衣服脫到一半,聽到她問高敬,他又一把把門打開,光着膀子看着寧檸,“很在意他?”

寧檸看着他身上好像有汗,但肌肉輪廓很好看,她眼睛都挪不開,盯着他胸前的一點看,“倒也不是,主要是怕你責罰他,你看啊申叔,敬哥他不是故意的,你竟然是粉的诶叔?你都多大了,這麽粉啊?”

厲申,“?”

“啪”地一聲,浴室的門再次被關上,寧檸眨眨眼,被吓一跳。

“我說錯了嗎?不是,我剛才在說什麽?不是在說敬哥的事情嗎?申叔,你生氣了嗎?你怎麽那麽容易生氣?生氣會變老。”

“睡覺去。”

“我要等你一起。”

“……”

-

厲申在浴室待了兩個小時,寧檸都以為他在裏面睡着了,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

終于在她困意襲來的時候,聽到浴室門開了,厲申圍着浴巾走了出來,寧檸躲在被窩裏看了一眼,只見厲申從衣櫃了翻出睡衣來穿上,只給她一個背影。

厚實的脊背山丘似的,處處彰顯力量。

他頭發濕着就要爬床,寧檸在被子裏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叔,頭發吹幹再睡,對身體不好。”

男人嗯了一聲,又去找吹風機,他其實沒吹頭發的習慣,因為經常睡不着,失眠焦慮,頭發也不用吹,忙着忙着就幹了。

寧檸看着他吹頭發,高大的背影有一瞬間那麽像陸洵,寧檸看着他的背影傻笑。

這樣就好,在沒有她的日子裏,他過得好就行。

厲申吹幹頭發才再次上了床,他靠在床頭。

寧檸卻翻身湊到他身邊,小聲問,“你洗澡洗兩個小時啊?你在裏面幹什麽了?”

厲申的耳朵尖瞬間冒了熱氣,紅到發燙,他漫不經心摸了煙盒過來,“你怎麽什麽都問?男人的事情,你少問點行麽?”

寧檸哦了一聲,“我還不是擔心你,怕你在裏面出事嘛,你不領情。”

厲申的神色繃着,“沒幹什麽,小孩子別問。”

寧檸眨眨眼,“我成年了,什麽小孩子。”

厲申低眸看她,見她眼神清明,小臉充滿好奇,他沒忍住笑了,“下次帶你進去看現場行不行?”

寧檸,“?”他怎麽笑的這麽不對勁?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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