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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利安猛地擡眸看他, “雄,雄主!?為什麽……我是你的雌奴……這, 這樣不行……”

“我特麽不是在跟你商量!”林檩臉色陰沉地大力推他一把, 利安踉跄了幾步,手撐着器械臺,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雄主你……”

林檩連個眼神也沒施舍給他,緩慢靠回病床上, 聲音很冷,”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去跟百貢睡一晚,把你們睡的照片視頻發給我……還有, 沒有懷上蟲蛋就不要回來了!“

既然全星際的雌蟲都羨慕百貢舔着哄着扶艾……那他倒要看看,百貢是不是真能忍受住那麽多貌美健壯雌蟲的誘惑, 真能全心全意只對扶艾一只蟲好……他要讓百貢身敗名裂!

下午時分,院子外的小樹林陰涼幹爽,百貢被黎戎珞叫了出來, 他有些不耐煩。

“除了萊昂家族的掌權蟲,沒有蟲知道女王在哪裏沉睡。”黎戎珞靠在樹幹上,素來溫柔帶笑的臉上沒了笑意, 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問, “今天早上賽諾找你……說了什麽?”

百貢雙手插兜站在他三米遠處,擡眸看了一眼外面熾烈的陽光, 眼眸微眯, “沒什麽。根據帝國法律,我現在有權接管扶艾的第九軍團?”

“扶艾死了你才有資格接管。”黎戎珞上下打量他幾眼, 覺得他不像是那種會為了權勢地位殺了扶艾的雄蟲,冷嗤了一聲問,“怎麽,你也想學林檩那套?”

百貢垂眸睨了他一眼,冷聲說,“我想收拾第九軍團的軍雌,少将,中将……如果我直接動手……”

“不犯法,畢竟你是扶艾元帥的未婚雄主,更是帝國珍貴的3S級雄蟲……”黎戎珞站直了身子,說,“但是沒什麽道德,人家好歹是個官兒,招你惹你了?”

“欺負我媳婦兒了。”百貢收回視線,漠然地說,“沒什麽事就滾。”

“不是!”黎戎珞忍不住上前一步,攔住他問,“賽諾他……他真沒跟你說什麽?我一直以來都猜不透他的想法,為什麽不結婚不要雄主,但是你出現之後,他竟然一反常态追在你後面要當你的雌奴,我……”

百貢腳步微頓,不耐煩地說,“你們雄蟲怎麽都沒腦子?賽諾在你身邊多久了?他倒是想結婚,他跟誰結?你有未婚雌君……怎麽,你想讓賽諾當你的雌奴?”

百貢是真煩給別的蟲當狗頭軍師,他自己的扶艾都還沒哄好,這些蟲還一個勁兒的往他跟前湊,礙眼!

百貢不耐煩轉身,面無表情進了院子,還沒推開大門,他就聽見裏面慌亂的嘈雜聲響,心裏一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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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

客廳裏,崖瑪驚恐大吼,失手砸碎了盤子,猛然往前沖,“小心啊!”

“唔……”扶艾蜷縮着身子,雙手死死捂住小腹,好不容易恢複的骨翼展開,卻無力煽動,他整只蟲從二樓樓梯口狠狠砸下來。

一瞬間的事兒,洛斯嘴裏還塞着勺子,驚恐地眼睜睜看着他往下掉,掉到一半,扶艾即将碰到地板時,一股無形的精神力減緩了他下落的速度,扶艾的身子緩緩落地,輕碰到鋪設了毛毯的地板。

“當啷……”洛斯嘴裏的勺子掉在桌面,他被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

崖瑪慌忙剎住車,舉在半空的雙手沒派上用場,他連忙跪坐在扶艾跟前,手足無措地說,“老,老大,你怎麽了,你……”

“扶艾?!”百貢臉色恐怖地踹開大門,看見扶艾倒在地上痛苦發抖,咬牙一把拽開崖瑪,将滿臉細汗臉色慘白的扶艾抱起說,“別,別怕……”

他的聲音都在顫抖,一邊抱着扶艾慌忙往二樓房間沖,一邊安慰說,“別怕,我在這裏,馬上就好,馬上就不疼了……”

“唔……別……碰……”扶艾緊咬着牙關,試圖掙紮。

百貢沒給他機會,将他放上床鋪後,慌忙撩開他的衣服,露出他肌肉紋理性感腹部,捏起銀針說,“乖,紮兩針,只紮兩針就好……”

百貢看準穴位,咬牙輕紮了下去,緩緩轉動銀針,門外,崖瑪和洛斯焦急的轉來轉去,突然面對面撞上,洛斯被崖瑪扇了一巴掌罵,“蠢貨,下樓去洗碗去,我在這兒守着他們!”

“可是……”洛斯也着急,還想說什麽,他又被崖瑪扇了一巴掌罵,“快滾,你在這兒煩死了!”

洛斯被兇得狗血淋頭,知道再着急也沒用,不如有一只蟲去把家務做了,灰溜溜下了樓。

屋裏,扶艾被紮了兩針,劇痛散去,身下的床單卻被他□□緩緩滲透出來的血液染得通紅。暗紅色的血越淌越多。

扶艾胸膛劇烈起伏着,大口喘息,虛軟的身子被百貢擁得很緊,無力掙紮。許久,唇邊輕抵上了杯口。

百貢舒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喂他說,“喝點雌蟲孕草藥水,嗯?”

扶艾大腿上的血液溫熱暗紅,褲腿裏粘滿了淤血,他急促地喝幹了一杯溫藥水,細長的睫毛被眼淚浸濕,聲音止不住發顫問,“為,為什麽這麽多血……”

百貢輕拍着他的後背,略帶上了一絲笑意,柔聲安撫說,“別怕,孕囊裏的淤血出來了,補補氣血,恢複一陣子就好了……以後你想懷孕,想生蟲蛋,只要我……只要雄主給力,完全沒問題。”

“真,真的?”扶艾微微瞪大雙眸,滿眼猶疑。

百貢說恢複,可是他的小腹一直在刺痛,從昨天晚上開始,就變成了溫溫的脹疼加刺痛,感覺脹得壓迫到了怪異的地方,又疼又帶着一點爽快……十分詭異……

“真的。”百貢點頭保證。他上次趁着扶艾劇痛,把他孕囊裏的淤血都逼到一起了,今天淤血終于散了,一湧而出,反而是好事,意味着扶艾正在迅速恢複,百貢挺高興的。

屋裏的血腥味兒逐漸濃郁,淤血散得差不多了,停止了流淌,床已經髒了大半張。扶艾唇色慘白,兩條無力的胳膊虛虛地環着百貢的脖頸。

“在這兒坐會兒,嗯?”百貢也不嫌髒,染了一身血,把他抱到貓貓頭沙發上,給他遞了一根山楂膏似的散發着誘蟲香甜氣息的軟藥點心說,“乖,嘗嘗這個,這是修複孕囊的。”

扶艾捏着軟藥點心的手微顫,咽了咽口水,一下把整個點心塞進嘴巴裏。沒有預想中的苦澀難聞,軟藥點心香香甜甜的,散發着一股柔順溫暖的氣息。

“嘩……”百貢一把将染血的床單撤下。

“老大怎麽樣了?怎麽樓上的血腥味兒那麽濃?!”一樓客廳,洛斯擦着手慌慌張張出來,就看見崖瑪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他狗似的湊到崖瑪跟前說,“要不我們還是上醫院吧,百貢他到底行不行的……”

崖瑪喝了一口茶,老神在在地說,“沒事了,老大身子虛弱睡着了,百貢在隔壁洗衣房給老大洗衣服,任勞任怨的,比雌蟲還像雌蟲……”

“什麽?”洛斯不信,往洗衣房瞅了一眼,果然看見百貢在洗衣服,嘴角微抽,“他怎麽回事兒?剛剛老大咋了?”

崖瑪也睨了洗衣房一眼,覺得挺無語,哪有雄蟲混得這麽窩囊的?他們連給雌蟲說兩句軟話都覺得是對雌蟲天大的恩賜了,怎麽可能給雌蟲洗髒衣服……還非得手洗……

“啧……”崖瑪嫌棄地搖了搖頭,嘆氣說,“老大以後啊,怕是能嬌氣起來咯……”

雄蟲委員會的蟲內部糾結了一個多星期,終于統一口徑,不來抓百貢和扶艾了,成了雄蟲委員會一把手羅硯意帶着一群雄蟲登門拜訪。

扶艾身子好了許多,稚嫩的骨翼張開一次之後,就像春天裏的野草,見風就長,骨翼硬度不斷加強。孕囊雖然說好了,但小腹仍漲漲刺刺的疼,又疼又有感覺,扶艾搞不明白那種奇怪感,坐在沙發上蹙眉沉思。

雄蟲委員會的領導們一進門就看見抱着抱枕坐在沙發上發呆的扶艾,上下打量他許久,走到他跟前冷嗤說,“扶艾元帥自從換了未婚雄主後,似乎嬌氣了不少?連照顧雄蟲的責任都擔不起來……啧!”

百貢放茶盤的動作一頓,拉了一把褲腳在扶艾身側的沙發坐下,冷聲說,“洛斯,送客!”

“好嘞!”洛斯蹭地一下站起身,撸袖子說,“請吧,各位珍貴的雄主委員會領導們!”

“哎!別別別,大家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進門後一直笑吟吟看着他們的羅硯意連忙打圓場說,“我們今天來啊,不是來找茬的,只是例行調查,例行調查……”

洛斯看了百貢一眼,百貢頭也沒擡,洛斯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冷地嗤了一聲說,“請吧各位領導,我們跟一進門就嘲諷我老大的蟲沒什麽好說的。”

崖瑪雙手抱胸坐在旁側,翹起二郎腿譏笑,“沒什麽好調查的,各位領導,我們這兒雌蟲太多了,怕礙着你們珍貴的眼,耽誤你們寶貴的時間,您各位還是請回吧,就不勞煩你們看我們不順眼亂罵了。”

洛斯和崖瑪你一句我一句,把最開始出聲諷刺扶艾的雄蟲堵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卻只能憋屈地捏緊拳頭強忍住心中的怒氣。

下馬威沒給成,正在慢條斯理泡茶的百貢也絲毫沒有要給臉他們的意思,羅硯意眼底的涼意一略而過,面上矜笑着道歉,“真是不好意思,下屬心直口快,我們沒有看不起扶艾元帥的意思,各位別在意。”

百貢擡眸掃了他一眼,将開水沖進玻璃茶壺裏,漂亮的花瓣暈染開來,無色無味的開水緩緩變成了淺紫色。

羅硯意和一群蟲站在他們面前,百貢不出聲,沒有蟲敢說話,客廳陷入沉寂。滋補的花茶随着時間的流逝,逐漸變成紅色,花朵在水裏盛開,十分漂亮。

百貢倒了一杯放到扶艾面前,軟聲叮囑說,“嘗嘗,甜的。”

扶艾冷冷清清擡眸,漂亮的眸子裏有些茫然。

百貢晾着雄蟲委員會的蟲,就為了給他泡花茶?

“對,對不起,扶艾元帥。”出聲嘲諷扶艾嬌氣的雄蟲終于頂不住百貢的冷處理,在羅硯意帶着冷厲和威脅的視線下,漲着臉對扶艾道了歉,一說完,他立馬撇開了頭,仿佛受到了什麽天大的屈辱。

百貢面無表情睨了羅硯意一眼,淡淡開了尊口說,“請坐。”

羅硯意在心裏咬牙,如果百貢不是珍貴的3S級雄蟲,甚至可能是珍貴的4S級,5S級雄蟲……他根本不可能這麽卑微!當務之急就是要搞清楚百貢的精神力到底有多強,這樣他們後續才能跟進利用。

羅硯意臉上的笑意深了深,拉開椅子在他們對面坐下,笑笑說,“黎副會長,怎麽樣,百貢這孩子比我們原先預想的還要厲害些吧?不止厲害,還知道疼雌君。”

那就意味着,扶艾就是百貢的軟肋,以後只要拿捏住扶艾……羅硯意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噼裏啪啦響,他這麽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有軟肋的蟲絕對比毫無牽挂的蟲好對付好收買。

他旁側坐的雄蟲委員會的二把手黎巷斯斯文文地笑了笑,沒發表什麽意見。

黎巷是黎戎珞的雄父,他與黎戎珞有五分像,氣質溫文爾雅,已經過了半百的年紀,看起來還是十分年輕,與肥頭大耳,大腹便便的羅硯意是兩個極端。

帝國十大軍團與雄蟲委員會的關系錯綜複雜,黎家和羅家混在一起,黎戎珞和羅衣是未婚夫夫關系……知道這一層,百貢倒覺得前幾天下午巴巴來找他打聽賽諾的事兒的黎戎珞很可笑……

自己都有未婚雌君了,還怪賽諾冷他。

不過,聯姻是為了權勢和財富罷了,黎戎珞似乎和黎巷不是一條心。他雖然和羅家的羅衣是未婚夫夫,但根本不喜歡羅衣,反而追着賽諾跑……

百貢的視線在他身上頓了頓,給扶艾拿了一塊糕點,偏下頭小聲說,“這個也是甜的,玫瑰花糕,嘗嘗?”

扶艾看了笑眯眯盯着他們的羅硯意一眼,抿唇搖頭說,“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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