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3.身陷修羅場的我

第13章 13.身陷修羅場的我

塑造出“捉奸”的感覺,好讓夏猶清感到失望?

所以說,這次跟夏猶清的見面,有幾成的因素是夏霁在背後推波助瀾所導致的結果呢?

後座的車窗緩慢搖下來,我得以看見夏霁那張狡黠中又帶着些許審視的臉,一時間我說不上來他究竟是什麽表情,首先對于羊咩,他的眼神中有漠視、有不屑;而對于我?大概是嘲諷中帶着些許“被我逮到了吧”的得意吧。

“夏公子,又見面了。”臉上綻放出校園王子該有的笑容,“沒想到這麽快就能再見面,看來我們的合作還算愉快?”

老實說,我本以為跟夏猶清的見面會更加困難一些,一時間我都不知道該不該感謝夏霁的守約了。

我的話語顯然令夏霁怔愣片刻,只見他惡狠狠剜我一眼,後又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無辜中夾雜着幾分挑釁的微笑:“你是……哦,副會長嗎?抱歉,最近跟我聯系的人有些太多了,我其實有些不記得你所謂的合作了呢。”

好,很好,這家夥欠揍的程度簡直跟我有的一拼,一瞬間我有些好奇,如果伸手用力去掐他的臉,他又會露出一副怎麽樣的表情。

我和夏霁的交流并沒有引起夏猶清哪怕一絲一毫的注意,因為此刻他已經将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羊咩的身上——

“圓潤的小屁股就那樣契合在自行車的後座上,美人的小腰微微用力,向後挺出了一個C字的誘人形狀,羊咩的皮膚本就生得白皙,此刻更是露出一截小腰、細弱的腳踝也恰到好處地露出,給人以無限的遐想空間。

看見這樣的羊咩正坐在簡陋的自行車的後座裏,茫然無措地望着自己,一時間夏猶清的心中生出了一種沒由來的煩躁,微微蹙起眉頭,夏猶清極力克制着,才抑制住了自己将美人強行霸占的沖動。”

看着眼前面無表情的夏猶清,我真的很想知道以上那些真的是他所見所想嗎?

“原來你們認識。”終于将自己的視線從羊咩身上扯了下來,夏猶清先是瞥了夏霁一眼,後又對羊咩說:“羊咩,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哎?”羊咩一怔,沒有像書中那般得到“商玦”搶白解釋的他顯然有些懵,将求助的目光轉向我,而我則因為好奇他的行動,選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于是嚅嗫了許久之後,羊咩才對夏猶清說:“……不是這樣的,我……”

“雖然事實是商玦每天晚上都非要騎自行車送他上下學,但向來害怕争鬥的羊咩還是本能地想要選擇最和平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他是我鄰居家的哥哥,順路,送我回家。’羊咩的聲音顫抖着,甚至說得上小心翼翼,反正……他跟商玦本來就沒有什麽,他只是希望大家不要因為自己而産生不必要的争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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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的紅字很快修正了原本即将跑偏的劇情,而羊咩也十分配合且一字不落地将臺詞原封不動地說了出來。

我:“……”行,時至今日我才第一次知道,羊咩壓根不想被送,是商玦自我感動,非得騎着自行車天天苦哈哈地送他上下學,才會令他陷入到如今這種尴尬的境地之中。

好,很好,被人強迫是羊咩的命運,我了解。

聽了羊咩的解釋,夏猶清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一些。

“這路上車多,自行車終究還是有些危險,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每天早上讓司機去你家接你。”好一個夏猶清,說出來的話倒是成熟且有風度得多,比起騎自行車送羊咩上下學的傻缺商玦,他這番話倒的确讓自己聽起來多了幾分體面。

“啊,不不不,還是不要了,怎麽好意思麻煩你呢?”這番話語果不其然得來了羊咩面露驚恐的拒絕,而就在此時,車後座的夏霁也不忘蹦出來給自己加戲了:“行了吧,我們家的司機都不夠用了,哪兒還有多餘的來接送一個無關緊要的閑人。”

“我會用我的私人司機,跟家裏無關。”涉及到自己在主角受跟前的面子問題,夏猶清自是毫不猶豫地辯駁。

“你全身上下的每個東西,哪一個不是我夏家的?”不愧為惡毒男配,夏霁損起人來誰的面子也不給。

“哈哈,夏公子消消氣。”終于找準了時機,我适時插入了話題,不顧夏霁的眼刀,我将目光轉向夏猶清:“常聽咩咩提起你,是夏家的大公子吧?自行車的安全問題不勞你費心,跟羊咩一起上下學這麽長時間,從來沒有出過什麽問題,你大概還不認得我?回頭我會讓公司那邊安排一下,跟夏家的項目,暫時會讓我來對接,之前就一直想跟你認識,現在好不容易碰見了,我也不想錯失這個機會。”

說到這個份上,相信夏猶清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他沒有第一時間說好,也沒有很快否決,而是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行程表:“行吧,周末恰好有半天的時間,回頭我會讓秘書聯系你。”

聽聽這腔調,看看這派頭,現在我可算明白為什麽每本後攻文中都會有一個地位不低的年上攻,種氣質,還真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行了。”終于,忍無可忍的夏霁打斷了我們的對話,此刻他蹙着眉,表情已是顯而易見的惱怒,“真是浪費時間,我餓了,回家去。”

“見笑了。”面無表情地說完這三個字,夏猶清的目光最後轉到了羊咩的身上:“回頭我會單獨聯系你,回見。”

望着那輛銀色轎跑遠去的背影,我扶正我的自行車,回過頭,正巧撞上了羊咩面露猶豫的眼睛,“怎麽了?咩咩。”盡職盡責地進行着表演,其實對于首次同夏猶清的見面,我很滿意。

第一,我達成了我的目的;第二,我沒有擾亂“書”中的劇情。

唯一比較麻煩的,就是一些細節問題上的處理。

看着羊咩此刻的表情,心知方才我和夏霁的對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個……我聽說,我父母差點去外地的事情跟剛剛坐在車後座的那個男生有關,他好像叫……夏霁?商玦,你跟他很熟嗎?”

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羊咩的問題,我反問:“咩咩,這件事情,你是聽誰說的呢?”如無意外,這件事只可能是傅祁旸跟羊咩說的。

這個問題顯然令羊咩有些不知所措,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最終他也沒能道出傅祁旸的名字,而只是說:“反正,我就是知道了。”

那一刻我真有些想笑,心道不愧是主角,為了保住自己“無辜笨蛋美人”的人設,他真是嚴格秉持着不在一個攻面前提起另一個攻名字的原則啊。

手輕輕拍在羊咩的肩膀上,為了更好地欺騙“書”,我自是也要保住專屬于我自己的人設:“咩咩,這些事情太複雜了,你不用知道太多,你只需要明白的是,我永遠不可能去做傷害你的事情的……”

做一個心口合一的真正好人,無疑是困難的,但如果僅僅只是維持自己的人設,我想或許并沒有那麽困難。

“好吧,”羊咩擡眸看着我,撅起嘴,可算是表達了一回自己的心情:“可是……要是你跟夏霁的關系變好,我真的會傷心的。”

這是第一次,羊咩如此明顯地對他人表現出了明面上的好惡。

我看着他,一瞬間我很想問他,我跟他是什麽關系,朋友?暧昧對象?但即使是朋友,也是不能限制對方交友的……而暧昧對象?他并沒有對商玦做出任何明面上的回應,二者的關系跟情侶相差甚遠,他能跟後攻衆人打得火熱而不問商玦的心情,那麽我辦事,又為什麽要考慮他呢?

所以最終,我并沒有直面回答羊咩的問題,我只是重新騎上了我那輛寒酸的自行車,回頭對羊咩道:“坐穩了咩咩,我們回家吧。”

曾經那個兢兢業業的商玦在羊咩的面前積攢了足夠多的信譽積分,此刻就算心有疑慮,腦子不算太聰明的羊咩也終究沒有真正對我産生懷疑。

好吧,說是懷疑其實并不準确,因為既沒有跟羊咩建立了什麽特殊的關系,也沒有真正程度上地去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難道跟夏霁有關系對他來說就是背叛嗎?當然不是了。

我沒那個心思譴責他,希望他也不會沒有自知之明地因為這些事來指責我。

自行車停在我家的大別墅前停下,羊咩略微有些怔愣,因為平時的商玦都是直接将他送到家門口的,“咩咩,”望着羊咩在夕陽中那張“純情而又無辜的臉”,我說:“或許一直以來,都是我勉強你了。”

“什麽?”羊咩愣住了,仿佛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聲情并茂地,我念出了方才在騎自行車時準備好的臺詞:“用自行車載着你上學,可能只是一直以來我的一廂情願。”

我是不是一廂情願我不知道,反正在方才在“書”的描寫中,羊咩應該認為我是一廂情願的。

“啊……怎麽會呢?從來沒有這種事……”羊咩話還沒說完,我便再度打斷了他,“其實,我何嘗不想載着你風風光光地去學校,但是我害怕那樣會為你帶來壓力,但今天,看見夏家兩兄弟,我忽然明白了,咩咩……”

老實說,對于騎自行車這件事情本身,我并沒有任何抵觸的情緒。

我只是受夠了羊咩“軟糯的哼歌聲”,也不想載着他每天吭哧吭哧騎那麽遠的距離。

這種事沒了我,還有傅祁旸宋子明夏猶清這三個傻der搶着去做。

我這個人有心理潔癖,只有喜歡的事物才想要捧在手心。

于是我跟羊咩說,以後如果怕遲到,我會叫家裏的司機載着他跟我一同上學去。

羊咩答應了,根據“書”對他的心理描寫,我知道他其實覺得坐車比坐自行車後座更舒服一些。

所以“書”出現之前的商玦終究還是沒能一眼看出羊咩的真心啊,怪不得只能當個攻三了。

跟羊咩道了別,在管家的安排下,我坐在僅有我一人的餐桌前,享受了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

雖然沒人管着我,但還是不得不感慨一句,這個家挺沒意思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內,我掏出手機,果不其然看見了來自夏霁那猶如炮筒子一般的轟炸短信——

“誰跟你交易了!少自作多情!”

“誰叫你擅自跟夏猶清說那些話了?是不是有病?”

“你要是真敢跟他見面,你就死定了。”

“我沒騙你,你!死!定!了!”

看着這些暴躁的文字,手扶額,心說這夏家小少爺還真是容易炸毛,這毫無威脅性的話語,看着甚至讓我覺得挺好笑的。

“謝謝你的引薦,夏公子,能跟令兄見面是我的榮幸。”

發送失敗,看着文字後方那刺眼的紅色嘆號,我這才知道原來夏霁是将我從黑名單中放出來說完那番話之後……又将我拉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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