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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李清舒的一句激起千層浪,李家總共就三個女兒,以後的家業醉仙居花落誰家還不知曉,今天因為王廣白說要幫醉仙居幫忙,她直接觊觎醉仙居掌櫃的位置,司馬之心,路人皆知。
吃完了飯,李清舒就與王廣白回房歇息了,剛才李錦芸話裏話外透着刺,她也沒當回事,畢竟醉仙居掌櫃位置她也不稀罕。掌櫃當不成,那就在家裏待着也挺好,她可以多多培養點感情不是。
可是自家相公非常堅持,意思是兩位姐夫都在為醉仙居做貢獻,自己雖說是個書生也想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李清舒難得見自家相公那麽堅持,也有些動容,可是醉仙居不缺掌櫃,但是缺小二。
銅鏡中,坐在桌前手執書卷的王廣白,一身月白長衫,外罩輕紗羅曼,身材修長單薄,身上也是書墨的清香,長的溫潤雅致,眉宇貴氣逼人,怎麽看也不像一個酒樓裏面的小二。
李清舒坐在梳妝臺前,邊梳頭邊搖頭,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家的相公還挺倔的,算了随他吧,大不了幹幾天累了再回來嘛。
身邊的嬌小可人的娘子時不時翻來覆去,不由沉吟道:“娘子在想什麽?”。
李清舒冥思苦想 ,她還是想的太簡單了,晚飯時二姐和大姐夫臉都綠了,明天怕是要搞點什麽事情,她聽他問話,可是她總不能回答說,相公那啥你先幹幾天,實在不行就回來吧,男人自尊心可是很強的激起了逆反心可不好。
她轉過身來對着王廣白,語調溫軟:“沒什麽,我就是在想最近天熱,明天開始你就要去醉仙居幫忙了,不要太辛苦,上次中暑可把我吓壞了。”
王廣白抿了抿嘴,眼角微挑透漏出笑意回道:“嗯,好。”
荷塘月色,月色如水,幾聲蛙叫連連響起,打破了寂靜的夜晚。
李錦芸在屋子裏面走來走去,看見司玉軒還有心情鬥蛐蛐,不由的氣憤。
“哎呀,娘子輕點。”司玉軒吃痛,揉了揉發紅的耳朵。
“你還有心情逗蛐蛐玩?”
司玉軒耷拉着腦袋,不敢接話,每次李錦芸發火都莫名其妙,要是被她知道他不知道她發火的原因,那就更完了,一晚上鬧騰別想睡了。
“明天人都登堂入室了。” 李錦芸手裏的杯子重重落桌,杏眼怒睜着司玉軒:“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司玉軒覺得三妹夫要來幫忙,這不挺正常的嘛,最近醉仙居的确缺人手啊,人家也是好心嘛。
他弱弱說道:“三妹夫只是幫個忙而已,娘子想多了。”
李錦芸聽後,伸出了右手,漫不經心問:“你看這是什麽?”
“咦,這個玉镯子在娘子的手上可真好看。”司玉軒看到李錦芸的皙白的手腕上,戴着一個清透的翡翠玉镯,之前沒見過,顯然是新買的,司玉軒以為李錦芸要展示新買的翡翠镯子。
往日聽他誇贊,李錦芸心裏聽着是比較開心的,試問有一個擁有一個善于發現美的相公,誰不羨慕呢。
可是今天他可謂是拍馬屁拍到馬屁股上了,李錦芸心中着實是怒火中燒啊,但是面上卻不顯露出來。
李錦芸臉上笑吟吟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又看着司玉軒說道:“我今天就要你好好感受一下,危機是怎麽出現的。”
下一刻,司玉軒就體會到了危機是怎麽産生得了,就是這麽突然……
房間內傳出司玉軒凄慘的叫聲,八婆被這一叫聲驚吓的猛然睜開了眼,撲騰着翅膀飛走了。
岳父李崇也與岳母朱彩華對李清舒疼愛有加,偏心偏到大梁京都去了,他在醉仙居辛辛苦苦在後廚好不容易擔任了大廚,穩了地位,如今二妹夫司玉軒在醉仙居擔任賬本先生,現在三妹夫也要來湊熱鬧,這個小二只是暫時的,李崇也斷然不可能讓三女婿長久做下去,那麽醉仙居掌櫃這個位置就危險了。
栾嘉祥躺在床上越想越覺得不甘心:“不行,我得像個法子趕走他。”
李悠素本來都快睡着了,被栾嘉祥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吵醒了,她睡眼朦胧道:“相公,你在說什麽啊?”
“你反應那麽遲鈍,估計被人賣了都把人數錢呢。”栾嘉祥對自家娘子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補充道:“沒聽到今天你三妹怎麽說的嗎?”
李悠素被栾嘉祥這麽一說,睡意全無,三妹今天有說什麽重要的事情嗎?好像說三妹夫去醉仙居的事情吧。
栾嘉祥見李悠素一臉沉思,知道她壓根就沒往心裏,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點了點李悠素的額頭:“你啊,每天被兩個妹妹欺負,現在人家都快騎到脖子上了,再不反擊就等着喝西北風去吧。”
“有那麽嚴重嗎?”李悠素皺眉。
栾嘉祥嘆了口氣,少有的耐心,和李悠素分析他對這件事的看法,李悠素聽完覺得栾嘉祥說的好有道理。
“我問你,如果醉仙居被二妹或者三妹接手了,你覺得你以後還能過上這麽安生的日子嗎?”
李悠素搖頭,雖然她是長姐,可是一直也沒有得到長姐該有的威信,一直被兩個妹妹壓着,做什麽事情都要聽她們兩個的意見。
醉仙居是李家最重要的財富來源,繼承了就是繼承了李家的家産,如果失去了醉仙居繼承的資格,兩個妹夫接手,難免日子過得寄人籬下,哪兒會像現在啊,每天根本不需要勾心鬥角,就打打馬吊,逛逛街多麽的自由自在啊。
想到這裏,李悠素有些焦急:“相公,我們要怎麽做啊?”
栾嘉祥伸出左手一根手指頭:“看來我只能使出那招了。”
李悠素不明所以,不明白栾嘉祥說的哪招,栾嘉祥晃着李悠素的肩膀丢出一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
皎潔的月光傾灑在紗帳上,李悠素被栾嘉祥晃的眼花。
眼前仿佛看到了兩個妹妹接手了醉仙居,冬日寒風刺骨,她和相公栾嘉祥跪在大街上乞讨給點吃的吧,而二妹三妹穿金戴銀,身披絨衣冰冷走過去,腦海中不斷重複着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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