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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
栾嘉祥昨天去賭坊,被人設了局欠下了高利債,利滾利,利滾利……幸好做贅婿這些年私藏了一些私房錢,還不少,就埋在假山後面,今天去挖趕快把錢還了,再這樣下去賣了他也還不起。
司玉軒則是前個被朋友帶去一個地下古董,裏面的古董多是通過各種手段得到的,價值連城,他就摸了一下那個青花瓶,它自己裂開了,人家索賠五十萬兩,自己壓根就沒有錢還啊,要是被娘子就知道自己就死定了,夜裏實在睡不着,出來走走想想辦法喽。
李悠素與李錦芸倒是錢財還好,只是遇到了一個和她們作對的舊友,對方挑釁,兩個人賭氣攀比購買,她買什麽,她們兩個照單全收,由于買的太多了根本沒辦法帶回來,也壓根沒尋思自己買的到底是什麽。
那些物品都是送到府裏的,還有包裝紙,到的時候塞的滿滿屋,打開一看竟然都是一些去世的人用的東西,什麽金元寶啊,紙紮金童玉女啊,還有花圈……
兩個人驚魂未定要去退貨,誰知那老板竟說沒人和她們攀比購買,反而兩個人和空氣說話。
這時有一個舊友以前的丫鬟,說是自家小姐前幾年嫁到了京都,可是由于意外,早在三天前就走了,哪兒會和她們一起買東西。
兩姐妹回去李府,總是會聽到有人說話,這兩天一夜起碼被噩夢驚醒五次,搞得自己想睡又不敢睡,看誰都重影,眼花。
剛才半夜遇到白衣人一般情況下早就跑沒影了,哪兒會躲在司玉軒背後遲遲僵住呢。
“原來大家遭遇都那麽慘啊。”
四人紛紛嘆了口氣,為什麽會這樣呢,到底做了什麽孽啊。
“不是大晚上你穿個什麽白衣服,吓死人了。”李錦芸狠狠搖了搖團扇,真的要被栾嘉祥給吓死了,本來因為那個去世舊友的事情,被打擊的就容易杯弓蛇影,今晚一看到白衣就立馬聯想是不是她找她們了。
“你管着着嗎?”
栾嘉祥穿白衣自然有他的用處,這樣就算有人看見也不敢輕易靠近,他的財産就可以不那麽容易被發現,現在被他們說那個發現了藏私房錢的地點,以後再藏錢就要換個地方了。
幾人訴完了苦,魚肚快要泛白了,實在困得受不了,決定睡一覺,明天再讨論怎麽解決。
各自回到房間,房間裏已經點上了安神香了,只當是最近睡眠不好,記性也差了,不記得自己點了安神香。
她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這兩天終于能睡個好覺了。
清晨一縷陽光照在大地上,鳥兒也叽叽喳喳的開始鳴叫,一聲尖叫把正在梳毛的鳥兒驚的飛離了樹幹。
“啊……。”
朱彩華與李崇也才剛洗完臉,就聽到庭院外家丁和丫鬟的尖叫,朱彩華詢問阿五:“發生了什麽事了?”
阿五剛才庭院跑過來,說話都大喘氣,半天講不清:“大小姐和二小姐他們……。她們……。”
朱彩華和李崇也,也不等她說完就自己出門,去庭院看一下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李錦芸和司玉軒躺在自己的房門外,身上穿的單薄。
雖說七月的天有些暑氣,但是清晨還是有些涼意。
兩個人被尖叫聲驚醒,睜開眼就看見了藍天白雲,一抹陽光,還有一只鳥從她們眼前飛過,還拉了一把鳥屎落在她們兩個的頭上。
這下輪到她們尖叫了,房頂什麽時候被人掀了,起身看了一下周圍才發現房頂沒有被掀開,頓時松了一口氣。
一口氣還沒送完想到她們并不在屋子裏面躺着。
剛才她們好像躺在地上,而且房門上還有一些血手掌印,上面寫着我在看着你們,兩個人的臉上被紅色的毛筆畫滿了了小烏龜。
李悠素和栾嘉祥臉上滿是小烏龜跑到庭院,她們和李錦芸司玉軒她們是一樣的情況,四個人恨不得抱在一起痛哭流涕,這叫什麽事啊。
朱彩華讓丫鬟們打了盆水,讓他們先洗把臉再說,一會兒要吃早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不管怎麽樣,吃飽飯才有力氣解決嘛不是。
幾人坐在飯桌前,完全沒什麽胃口,不過昨晚睡得挺好,李錦芸和李悠素看東西都不重影了,但是飯如嚼蠟,食不下咽啊。
“大姐二姐,你們臉色好差啊,像是被髒東西纏身一樣,要不要去算算啊?”李清舒一臉真誠的建議道。
李清舒笑着使了個眼色,阿色點頭,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個銅鏡放在李錦芸和李悠素的面前。
銅鏡中的兩個人,發型淩亂不堪像幾天沒洗頭的乞丐,面色面如黃蠟,眼袋厚重,嘴唇發白幹裂,李錦芸推開銅鏡聲音拔高:“啊,這黃臉婆誰啊,拿走我不要再看了。”
“二姐,你怎麽連自己都不認識了,看看大姐多淡定啊。”
“啊,鬼啊!”李悠素反應慢了一拍突然尖叫,把阿色拿鏡子的手吓的一縮。
李清舒笑了笑,擺了擺手讓阿色收回了銅鏡。
“相公,我是不是真的那麽醜啊?”
“你什麽醜樣子我沒見過。”
“你不會嫌棄我吧?”
“我什麽時候沒嫌棄過你?傻婆娘。”
“哦,也對。”只要相公不嫌棄就行,李悠素不安的心放下了,好像又有哪裏不對勁……
“嗚嗚嗚,相……”
李悠素還沒說完,栾嘉祥猛然拍了一下桌子,他覺得這個事情并沒有那麽簡單,肯定是最近被什麽東西纏上了,不然怎麽會遭遇那麽離奇的事情。
他咬牙道:“不行,我們不能這麽坐以待斃,今天必須找個算命先生看看。”
“我聽說太普寺那裏的廟住挺靈驗的。”李清舒好心提議道。
朱彩華搭話贊同:“嗯,确實挺靈驗的。”
三角鎮什麽寺廟靈不靈很快就會傳開,她的一些老姐妹去算,說她們命中還有一子,果然丈夫在外面有私生子,可不是還有一子嘛。
太普寺。
李錦芸和李悠素她們疑神疑鬼,待在庭院裏面靠打馬吊消磨時光。
司玉軒又是醉仙居的賬本先生,暫時脫不了身,栾嘉祥把後廚的東西準備好,吩咐其他人照着他寫的配料去做飯,自己就來到了太普寺。
來到太普寺,廟住沒見到反而看到一個老熟人。
栾嘉祥竟然在太普寺廟住的攤點位置看見了劉全仙。
“劉全仙,你怎麽當廟住了?”
劉全仙見到栾嘉祥,捋了捋把胡子,笑呵呵道:“小道不才,住持雲游去了,讓我來頂一段時間。”
“哦。”
“我看公子印堂發黑,家裏是不是出了邪門事?”
不知道那個廟住什麽時候回來,現在這個事情十萬火急,不搞定,四個人恐怕都要命不久矣,既然劉全仙在這裏是受廟住所托,那就找劉全仙看看吧。
這次栾嘉祥一五一十把四個人身上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劉全仙聽完問道:“你家中雞犬不寧,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啊?”
“你是說,這些事情都是做的虧心事導致的?”栾嘉祥将信将疑問道。
他做的虧心事可不少,也不知道他問的是哪件虧心事,還有那三個人做了個啥虧心事,還能比他多?
劉全笑點了點頭,諱莫如深說道:“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他說完從桌子裏面拿出了一紮黃紙:“我這裏有靈符,只要你們把自己做的虧心事寫在上面,邪氣自然可以化解。”
栾嘉祥接過靈符,劉全仙提醒道:“不過,寫完之後一定要把它埋在花叢下面才可以去除邪氣。”
夜晚,幾個人把寫好的靈符埋在庭院開得最盛的花叢下面,待四人走後,李清舒和王廣白冒出了頭。
月色如水,波光粼粼的照在屋頂上,兩個人坐在房頂上,李清舒趁着月光看完了一個有一個靈符。
李清舒看完以後,笑的肚子疼,拍着王廣白的大腿噗嗤:“哈哈哈,太好笑了。”
靈符上面寫滿了他們各自做的虧心事,她感覺他們寫的不是虧心事而是笑料日記。
她笑的根本停不下來,還打了幾個嗝,一邊笑一邊打嗝也是有些滑稽,她不好意思道:“笑到打嗝了。”
“好多了嗎?”王廣白拍了拍她的後背,試圖讓她好受一些。
“嗯。”
栾嘉祥他們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是妖邪作怪,她才是幕後推手。
栾嘉祥欠的錢其實是她放給他的,還有司玉軒那個古董也是假的,她找人做了手腳。
李錦芸和李悠素的那個嫁娶京都的好姐妹最近幾天回來省親,那個小姐妹與她的關系倒是不錯,不過李清舒在她身上也花了不少錢呢。
劉全仙也是她串通好的,以後他們再鬧事,她拿着這些黃紙就有把柄了。
整幾個人可真費錢,最近幾天錢跟燃燒一樣,不知道自家相公有沒有出了這口氣。
“相公,這口氣出了嗎?”
王廣白輕輕地點了點頭。
“還要繼續嗎?”
王廣白搖頭。
“聽相公的。”
月光下,花叢搖曳,空氣中散發陣陣芬芳,今晚的月亮也格外的圓,像一個大玉盤挂在夜空中,她感嘆:“今晚的月亮可真好看。”
月光照在李清舒的臉上,像給她蒙上了一層輕盈的面紗,她的眸子映出滿月,比空中的月亮還好看,他臉上蕩起笑意回道:“好看。”
李清舒回過頭發現王廣白神情專注,剛才他看着她說好看這兩個字?想到這裏,臉色微醺,低下頭試圖找點話題:“我以前那樣對你,你有沒有恨過我?”
“沒有。”
“我不信。”
就算他現在不恨他,前世估計他是恨她的,他的恨情有可原,她知道自己也不是一個好娘子,好女人,她為人處世總是和別人不同的,不善人意,不通情達理,報複心很強,脾氣又不好。
她把他強拉入贅,他永遠都是好脾氣,她也以為他是一只都是這樣的,永遠沒有怨言,但是人怎麽會永遠謙讓你,永遠好脾氣對你呢,再說她也不值得他這麽做。
前世的錯誤今生不會再重複,她會盡量做個好娘子,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想到這裏她心情也豁然開朗,她伸手手指頭笑盈盈道:“不管怎麽樣,前塵往事一筆勾銷吧,往後餘生花好月圓。”
月光下他白衣勝雪宛如月下嫡仙,勾了勾她的手指,莞爾道:“花好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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