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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咦,這個美人不錯啊,秀雅絕俗,美目盼兮,雙目猶如一泓清水,清亮動人。”蘇白芷拿着一副畫軸,點評說道。
“蘇姑娘,簡直和我的審美一樣啊。”司玉軒側身看過去,點頭贊同。
本來他覺得李錦芸肯定就是說說而已,哪知道不但不止是說說,還讓阿六送來了那麽多美人圖,還讓她帶話給他,好好挑選。
本來有賊心沒賊膽,但是李錦芸難得一次松口,作為一個男人,不趁機納妾,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咯,還是決定賭一賭,特別是看到畫軸上的美人之後,心裏的雜念越發膨脹。
轉頭看到桌子一堆美人圖畫軸還沒有打開,有些苦惱,靈光一閃,對着蘇白芷,說,“這些畫太多了,蘇姑娘你也是美人,美人眼裏的美人肯定貌美天仙,你也幫忙瞧瞧吧。”
“好。”蘇白芷有些興奮,沒想到她可以參與進來,體驗一把父皇選妃的感覺。
栾嘉祥看到蘇白芷選了幾個,驚為天人,也要她幫忙選選,畢竟是終身大事,還別說李錦芸的眼光可真不錯,送來的畫軸上面的美人各有特色,深的他的喜愛,恨不得把她們全部納進來。
幾個人一度挑花了眼,他們在選擇美人圖上面不亦樂乎。
司玉軒和栾嘉祥激動不已,仿佛美人就在他們面前,美人入懷,迫不及待想要今晚一睹芳容。
三個人仔細挑選完了以後,就把挑選好的畫軸讓人給李錦芸送了過去。
晚飯還沒開始,李錦芸和李悠素老早的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
李清舒在庭院就看到她們兩個了,兩個人坐的端端正正,喝着清茶,似乎并沒有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
“二位姐姐好大度啊,三妹真是自愧不如。”
“哪兒有你大度啊。”
李錦芸聽到李清舒的聲音,笑了笑,放下手裏的清茶,也學着昨天她的動作,手勢捏了捏,睨了她一眼,說,“畢竟我心裏只能裝一個螞蟻。”
“二姐說笑了,畢竟……”李清舒說到後半部分拖長了尾音。
李錦芸揚起下巴,側耳傾聽等着她的後話。
李清舒歪頭看向李錦芸勾唇,攤手輕聲說,“螞蟻我覺得也有點太大了。”
李錦芸白了她一眼,就知道送她三妹嘴裏就聽不到什麽好話。
不想反駁李清舒說的話,她這話說到也确實沒什麽毛病,她今天心情不錯,懶得和她計較。
司玉軒端着一盅燕窩,放在李錦芸面前,有些讨好,“娘子,這碗血燕不錯,美容養顏的。”
李錦芸張開嘴,司玉軒見狀細心喂了起來。
衆人漸漸都到齊了,都坐在位置上等着開飯。
李錦芸吃完了燕窩,開始嘆氣,“哎呀,我腰好酸啊。”
“我給娘子捶捶。”司玉軒忙不疊的給她錘着腰。
李錦芸得意的看了眼李清舒。
李清舒覺得好笑,二姐這是做什麽,真像個得意的小孔雀。
“脖子好難受啊。”李錦芸見李清舒一臉風輕雲淡,好像沒看到她這邊的畫面,又吆喝着。
“我給你捏捏。”
李錦芸笑意更深了,她就要讓三妹看看,她今天早上說的那些話給她下的套,以為激到了她了嗎。
并沒有,好戲還沒開場呢。
司玉軒心情格外晴朗,現在無論讓他做什麽,他估計都可以一口答應。
李悠素一改往日唯唯諾諾,對着栾嘉祥說道:“相公,我也好難受啊。”
“好好好,我來幫你也捶捶可以了吧。”栾嘉祥人逢喜事精神好,難得殷勤為她錘着肩膀,李悠素喜笑顏開。
“飯菜都上齊了,大家都開吃吧。”李崇也現在只想吃飯,這些孩子光顧着聊天飯菜也不吃,他倒是等的久了有些餓了。
李錦芸點頭,吩咐說,“阿六,把那些美人依次請出來吧。”
說完之後又看了一眼衆人,滿臉笑容,說道:“咱們啊,邊吃邊看。”
栾嘉祥真是沒想到李錦芸比他們還急,吃飯就開始請人出來,他本來還以為要吃完飯,一一出來,再挑選呢。
“這麽爽快,二弟妹真是賢惠啊。”
“錦芸你真的要這麽做嗎?”朱彩華見李錦芸今天是鐵了心,要幫兩個女婿選小妾,不由的問道。
李錦芸對着朱彩華微微點頭,表明了她的心意,接着對他們兩人說道:“你們兩個今天必須選出來一個,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啊。”
看到李錦芸那麽堅決,朱彩華也都不好說些什麽了,算了,二女兒不是一個吃虧的主,她還不了解自己的孩子,看看她要玩什麽花樣吧。
“娘子,我真的太感動了。”司玉軒做夢也沒想到,自家娘子不但不吃醋,還那麽堅定,感動的熱淚盈眶,當然只是心裏面。
李錦芸拍了拍司玉軒的手,微笑着說,“廢話不多說,阿六讓她們一個個按照順序上來吧。”
她說完和李悠素對了一下眼神,頗有深意。
李清舒皺眉,心裏有些不詳的預感。
阿六得到了李錦芸的指示點了點頭。
她站在一側屏風旁邊,清了清嗓子喊道:“一號,閉月姑娘。”
聽到名字,司玉軒等着佳人出現,望眼欲穿,“閉月羞花,這位閉月姑娘肯定人比月明。”
“這個名字,簡單粗暴,我喜歡。”栾嘉祥附和說。
只見屏風後面出來一個身材妙曼的身材,手中的畫扇擋着臉部看不清真容,她的皮膚潔白如玉的肌膚,隐隐散發出少女的芳香。
司玉軒與栾嘉祥望穿秋水,閉月的動作有些害羞,溫吞吞的輕移扇子,漸漸露出真容。
兩個人的笑臉僵硬無比,像石化在座位上。
她的眼睛似紅燈籠,充滿了血絲,龅牙咧嘴,嘴上還長滿了厚厚的胡腮,黑乎乎的胎記蔓延了上半張臉。
如花羞答答的對他們抛了一個媚眼,衆人抿嘴。
如花站在一旁後,阿六又接着喊道:“二號,似玉姑娘。”
兩個人以為剛才那個閉月只是李錦芸開的一個小玩笑,下面的才是真的開場了,調整了心情。
在如花出來的那一刻,心态崩了,她身形如缸,走起路來,幾個人板凳跟着顫動,她的臉上坑坑窪窪,兩個眉毛連在一起像個一眉道長,鬥雞眼,厚厚的嘴唇翻上去牙翹又嘴歪,牙齒泛黃,上面還有一些菜葉挂在牙縫裏面。
“……”
“十六號沉魚姑娘。”
沉魚是肯定沉的,人見到心情都沉重了。
這個沉魚走路拄着拐杖,白發蒼蒼,膚黑如碳,牙白似雪,嘴唇厚大,塗抹着鮮紅的眼色,牙齒上也染上了一些紅色,格外滲人。
蘇白芷抽了抽嘴,忍不住問了一句,“請問您貴庚啊?”
“小女子年方二八。”沉魚笑着說道。
她的聲音婉轉動聽,不看臉,光聽聽着這聲音就酥麻。
“八二還差不多。”栾嘉祥恨恨說道。
這個李錦芸擺明是耍他們。
“下一位十七號……”
“二姐你可別了,我還想吃飯。”李錦芸擺了擺,蹙起好看的眉毛,她現在覺得自己真是自作自受啊。
司玉軒強忍着胃裏的不适,求饒道:“娘子,讓她們都退下吧。”
“胃口都沒了。”栾嘉祥哼了一聲。
李錦芸無奈,一臉恨鐵不成鋼,“你看看你們,這些美人都是你們自己選的,怎麽又不樂意了。”
栾嘉祥問:“你開什麽玩笑?”
這怎麽可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這些奇醜無比,他眼瞎了才會選她們。
蘇白芷也疑惑,問了句,“對啊,我今天和他們兩個一塊挑出來的都是絕色美人啊,不是她們這樣的。”
李錦芸有些無賴,捂着嘴笑着說,“哦豁,我也沒說會和畫像的人一模一樣啊,畫師的畫的,可能失真了那麽一丢丢,而且我就是讓你們先看看選一選而已。”
蘇白芷問,“作用呢?”
那些美人畫軸選好之後呢,總的有些作用吧。
“作用就是你們多看看美人,晚上看到她們吐了的話,可以打開美人圖再看看,不就好受多了。”李悠素幫李錦芸回答道。
李錦芸讓五顏六色和鍋碗瓢盆,幾個丫鬟家丁幫忙打開畫軸,指着那些畫卷上的美人,說,“請看。”
衆人看過去,果然好受多了。
司玉軒和栾嘉祥又看了幾眼屏風旁邊的那些女子,想吐,又看畫卷上的美人好多了,又看了一眼她們,更想吐了。
雲泥之別,這一刻深深體會到造物者的惡趣味。
這些人是女娲娘娘甩出來的泥點子吧。
老天爺啊,李錦芸到底從哪裏找的這些一個個奇形怪狀的女人。
“你又耍無賴。”
李清舒為什麽說李錦芸又耍無賴,其實是有原因的。
李清舒和李錦芸的關系并不是一開始就那麽壞的,無論是李清舒走丢之前還是丢之後,從前她們兩個也是一對形影不離的好姐妹,就連朱彩華都說自己的兩個孩子整天黏在一起就像個連體嬰兒一樣。
可是十二歲那一年。
有一天,朱彩華給她們兩個買了一件衣服,兩個人都特別喜歡,不過兩個人穿一樣的衣服,就要被三姑六婆拿去比較了。
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尴尬。
聽到長輩們都在誇李清舒身上的衣服好看,而她就像個透明人一樣,被完全的忽略了,心裏難免有些不爽。
趁着晚上把李清舒的衣服敲敲拿走了。
八婆不經意間剛學會說話,學了李錦芸的舌,練習說話被李清舒聽到了。
後來她真的在李錦芸的屋子裏面找到了那件被破壞的衣服,李錦芸一開始狡辯,後來看到證據也無所謂了狡辯都沒有繼續。
一件小事情,就像一個小石子投湖一樣,漣漪擴大。
十二歲那年,李清舒與李錦芸的關系破裂,兩個人想看兩相厭,做什麽事情都要整個你死我活。
李錦芸不屑,“怪只怪你們太天真。”
說完李錦芸拍了拍手,指着司玉軒和栾嘉祥為她們指明了目标。
“還不快點來伺候二位姑爺。”
司玉軒相貌俊美,那些人早就對他蠢蠢欲動了。
栾嘉祥雖說長相中等,但是身材也算是比較壯實。
沉魚,羞澀的看了一眼栾嘉祥,臉色微紅。
等等臉那麽黑怎麽能看出來紅了的,栾嘉祥被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看着那個叫沉魚的女人逐漸逼近,背後發涼,面上假裝淡定,亮出了拳頭,“你別過來啊,再過來我可就打人了。”
沉魚看到拳頭低下頭,似乎是真的害怕了,肩膀也微微顫抖。
李錦芸在一旁笑着,提示,“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就是爛白菜。”
栾嘉祥看着那沉魚有些怕的樣子,放下了戒心,誰知她卻笑出了聲,擡頭盯着他一臉興奮。
沉魚把上衣褪到鎖骨,張開懷抱,勾起她的血盆大嘴,有些不太正常的尖銳舌頭的舔了一下嘴唇,面色迷離,像是在誘惑,“來啊,快點來蹂躏我,不要因為我是一朵嬌花而憐惜我。”
栾嘉祥一陣惡寒,拍打着胸口,好想打人怎麽辦。
不等栾嘉祥反應,沉魚直接丢掉了拐杖,迅速如風一樣沖過來。
栾嘉祥心裏大罵,拐杖剛才拄着是為了啥。
栾嘉祥被沉魚緊追不舍,其她人更喜歡司玉軒這種俊美長相的,紛紛向他奔過來。
一個不算大的客廳,幾十個女人衣着不齊,追逐着那兩個人哭天喊地的男人。
衆人看着那些女人狂追不舍。
蘇白芷深刻體會到了一個詞語,什麽叫狂蜂浪蝶。
“救命啊……”
栾嘉祥跑不動了,也跑不出去,門也被李錦芸叫人在外邊給關上了,根本出不去,他被沉魚拖着兩個腿,拉到了屏風後面。
“相公,我來救你了。”
李悠素見狀也去了屏風後面解救她的相公。
司玉軒身上的外衫有些破碎,像是被什麽撕扯開來,臉上滿是那些女人留下來的唇印。
他跪在地上,緊緊的抱着李錦芸的大腿,十分忏悔,“我錯了,嘔,娘子。”
說完就吐了一地,吐完了之後又接着說道:“我再也不敢了,嘔……”
李錦芸聳肩,低下頭,擡起司玉軒的下巴,一臉可惜,“這可是你自己放棄機會的喔。”
司玉軒瘋狂點頭,這輩子他再也不敢打這個主意了,娘子太可怕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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