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chapter43

chapter43

“小沈，知愈，你們累了吧，趕緊回家休息。哎，這也是的，除夕這天才放假，不然還可以坐白天的飛機……”

江燕琳一看見兩人就噓寒問暖，沒有注意到兩人緊牽着的手。

倒是夏松彥看見了，他怔了一下，沒有說什麽。

回去路上，空氣就沒有沉默過，沈澈問候完夏松彥身體的恢複情況，江燕琳又問沈澈二人這段時間過的如何。

他一直找不到機會坦白。

夏知愈對他搖了搖頭，悄悄給他發信息。

[明天再說吧，我怕我媽把我們扔在路上。]

-

除夕這天，夏知愈起床時，就看到沈澈正陪着江燕琳在廚房忙碌，哄得她開懷大笑。

看見女兒走出房間，江燕琳皺了皺眉， “那麽晚才起床，人家小沈都做好早餐了。”

“媽，你那麽嫌棄我，讓阿澈當你兒子呗。”

“我本來就是把小沈當親兒子養的。”

夏知愈眼珠子一轉，試探: “當也不是真的，親兒子是做不成了，女婿倒是可以。俗話說得好，一個女婿半個兒。”

話音一落，空氣突然沉默起來。

沈澈蹙眉看向夏知愈，輕輕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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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問江燕琳: “江阿姨，現在可以放瑤柱去粥裏嗎”

江燕琳還沒琢磨明白女兒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就被打斷了思緒。

她回過神來， “可以放了……”

吃完早餐後，夏松彥和江燕琳出去買菜，兩個小年輕留下來搞衛生。

“小魚，你別試探江阿姨，等今晚吃飯時我來說。”

“唉，這事一天不解決，我就睡不着!你看人家的黑眼圈，都快成國寶了。”家裏沒人，夏知愈逮着機會就和他膩歪。

沈澈憐惜地摸摸她的頭， “你回去補個覺吧，衛生我來搞就行。”

“還是別了，免得我媽回來唠叨我!”

……

江燕琳回到小區時，遇見了隔壁住戶邱大嬸。

“燕琳，還是你目光長遠啊!早早就培養好女婿人選，而且知根知底的，好拿捏，以後你不用愁女兒嫁得不好了。”

江燕琳聞言皺了皺眉， “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說沈建南兒子啊，叫什麽來着……我剛剛看到他和知愈一起貼對聯，看着挺親密的。你自小養大他，不就是想讓他當女婿麽你家什麽時候擺喜酒啊，我去讨一杯……”

“你別胡說八道!小沈是知愈哥哥!”江燕琳黑着臉，快步離開。

邱大嬸撇了撇嘴， “那麽兇幹嘛!小沈不好嗎長得高大帥氣，聽說還是個律師呢!切，你看不中，給我當女婿也行啊……”

她說着，心裏一動，這個主意不錯啊……

“氣死我了!”江燕琳瞳孔冒火。

夏松彥追了上來， “別氣，邱大嬸那人就是這樣，嘴上沒把門，你和她計較只會氣壞自己。”

“你瞧瞧她說得什麽話陰陽怪氣的，好像說得咱們養小沈目的不單純，就是為了養童養夫一樣!清朝早就滅亡了!她這是從哪個旮旯來的封建餘孽，氣死我了!再說了，我家知愈名牌大學畢業，長得也漂亮，我用得着擔心她嫁得不好邱大嘴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是是是……咱們不和她一般見識。”

江燕琳黑着臉回了家。

“爸，我媽怎麽了誰惹她生氣了”

“沒事。你媽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她自己想通就好了。”

想通想通什麽該不會事情真的暴露了吧

夏知愈和沈澈對視了一眼，都忐忑起來。

“江阿姨，我來做年夜飯。”

“不用，你坐着看電視就行，我是真心把你當兒子疼的，不是……”說到這裏，江燕琳頓住了。

換了平時的性子，她肯定不吐不快了，但今天是除夕，而且說出來怕這孩子多想，于是她沒有說話。

晚上七點，年夜飯終于準備好了。

江燕琳感嘆: “難得今年除夕咱們家這麽人齊。”

沈澈回想起以前在夏家過年的情景，心裏一暖，舉起酒杯感激道: “這些年感謝叔叔阿姨對我的照顧，這一杯我敬您們，祝您們在新的一年幸福安康。”

“好，好孩子。來來來，快吃菜……”江燕琳不斷給沈澈夾菜。

“我夠了，江阿姨，您吃，不用照顧我。”沈澈勸說着，将碗裏的雞腿給了夏知愈， “小魚你吃。”

“小沈真是個好哥哥，小時候你就每次都将自己的雞腿給知愈。”江燕琳笑眯眯。

沈澈聞言，将筷子放下，正襟危坐。

夏知愈見此，也連忙停止進食。

“你們兩個怎麽都停筷了都吃飽啦”江燕琳納悶。

沈澈深呼吸，握住了夏知愈的手， “江阿姨，夏叔叔，我沒有把小魚當成妹妹，我喜歡小魚，想和她永遠在一起。”

“咣當——”

江燕琳手中的碗砸到玻璃桌上，她懵了一瞬，驀地站了起來，憤怒道: “我不同意!我不準許你們在一起!你們是兄妹!”

夏知愈忍不住嗆聲: “我和阿澈又不是親兄妹……”

沈澈按住她的手，微微搖頭。

他站了起來，姿态恭敬，态度誠懇， “江阿姨，夏叔叔，我自從就父母緣分淺薄，是您們給了我家庭的溫暖，将我當成了親兒子一樣疼，我心裏很感激。但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我發現自己再也不能将小魚視為妹妹……我知道自己已經得到太多了，不能再貪心，但……我無法控制自己。對不起，我讓您們失望了，但今天我還是想厚着臉皮，懇求您們給我一個機會!”

說完，他90度彎腰懇求。

夏知愈見此，連忙站起來，緊緊抓住他的手， 90度鞠躬。

江燕琳緊抿着唇，瞪着兩人緊牽着的手，臉色黑如鍋底， “我不同意!你們說什麽也沒用!”

說完，她推開椅子，轉身回房。

“江阿姨——” “媽——”

夏松彥給予他們一個安撫的眼神， “我去勸勸她。”

夏知愈緊咬着唇，眼眸蒙上一層水汽， “我就知道會這樣!從小到大，她都要我按照她的心意活着……”

“小魚，別想太多，等江阿姨冷靜下來，我再去懇求她。”

“我不管了!就算她不答應，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我們回星市吧，現在就回!”

“傻丫頭，你這是想和我私奔嗎沒有父母祝福的愛情是不會幸福的，我不想你因為我而和父母鬧翻，而這樣的我，也不值得你這樣做。”

沈澈幫她擦了擦眼角的淚， “你去看電視轉換一下心情，我收拾一下餐桌。”

“還在生氣”夏松彥坐到床邊。

江燕琳瞥了他一眼，冷哼: “你說呢你剛剛怎麽不說話惡人都留給我來做不成”

“說句真心話，我覺得小沈當咱們女婿，挺不錯的。”

“什麽!”江燕琳震驚地站了起來，指着他罵道， “你莫不是老糊塗了小沈是我們兒子!”

“又不是親的，他親父親姓沈，親母親姓秦。”夏松彥小聲。

“那又怎樣不說老沈了，他好歹是為科學事業做貢獻，那秦紫蘭呢，幾乎沒盡過母親的義務!在我心裏，除了沒生他出來，小沈就是我養大的兒子!他們現在這是……這是亂倫啊!”

“這亂不亂倫的，可不是口頭定義的，得根據血緣驗證!”

“不行，不行!我過不了心裏這一關。”江燕琳擺手，語氣決斷， “他們兩兄妹別想在一起!”

夏松彥毫不留情地揭破， “我看你是怕別人說你養小沈目的不單純，把他當成童養夫吧!”

“你……”江燕琳眼裏冒火地瞪着他。

“看來被我說中了。”夏松彥嘆了一口氣， “你是不是傻，別人的看法重要，還是孩子的幸福重要我看小沈是真心喜歡知愈的，而且他是我們一手養大的，秉性德行都讓人放心，這樣的好孩子，何必便宜了別人再說了，他給別人家當女婿，喊別人丈母娘，讨好她，你舍得”

江燕琳聞言，脫口而出: “那不行!”

夏松彥一拍掌， “那不就行了有什麽好氣的!這兒子不是親的，女婿卻是半個兒子呢。”

江燕琳眼眸閃過一絲掙紮， “可是……可是別人會亂說的，小沈聽到別人說他是童養夫，說不定會難過。”

“管別人怎麽說!而且你怎麽知道小沈會難過你別忘了，他是個律師，咱們有沒有當他是童養夫，他自己不會判斷麽退一步講，就算他會難過，為了娶咱們女兒，這點苦他該受着!”

“可是……如果知愈和他在一起，就再也不會留在江城發展了。”

“就算沒有小沈，知愈也不會留下來!咱女兒的性子你還不清楚她根本不适合待在體制內，你啊，就是對她太嚴厲了。”

“是!我嚴厲!就你是慈父!好人都是你來做，女兒就只和你親近!”想起這個，江燕琳就一肚子火氣。

一個只惦記工作，對家務事撒手不管的男人，憑什麽能和女兒關系好，而她這個既當爹又當媽的，反而落不着好!

“哎……你自己好好想想。”夏松彥嘆了一口氣，起身離開。

手觸上門把手時，他又道: “上次車禍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後，我就明白，人活在世上，沒有什麽比遵從自己的內心更重要。”

江燕琳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