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學校求生10
陸年年洗了把臉,冷靜了一會才離開了洗手間。
洗手間在寝室樓裏,走出去約摸有一小段的距離。
廊道上靜悄悄的。
因為兩邊都是牆,沒有窗子,陽光照射不進來,略微昏暗。經許玫那一番話,陸年年多留了一個心思。這一棟是男生寝室樓,正好魏蒙他們計算機系的寝室都在這棟樓。
學校的寝室樓內部裝潢大同小異,現在所處的空間裏卻有一絲不同。
她所在的寝室內部細節是最完善的,與魏蒙他們空蕩蕩的寝室不一樣,但這兒的一樓也有細節。從門口進來後,正對着寝室管理員的辦公間,辦公間裏有辦公桌,還有管理員的單人床以及電視機和空調,還有臺式電腦的配置。
她所住的寝室樓管理員的辦公間倒是沒這些細節。
這可以說明一點,主神來過這裏。
陸年年其實已經将主神的範圍縮到了很小,食堂和便利店的細節,還有喪屍的存在,讓她确認了主神就在她的寝室。球球是個宅女,愛好有二,一是絕地求生二是喪屍片。
主神在她的寝室裏耳濡目染之下,世界觀很容易被球球感染。
但陸年年有個想不通的地方。
能進來這個空間的,都是說過想成為主神的話。
……那麽有什麽東西是計算機系組,還有許玫徐哥,江慕白肖甜,甚至還有已經變成盒子的吳姐還有第五組的兩個女孩都見過的呢?陸年年實在想不通。
雖然說範圍已經縮得很小了,她把寝室裏所有能想的東西都想了一遍,但還是不能完完全全地确定。
因為有可能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她記得最清楚的是球球買過一個二手手辦,二手也花了一萬多,幾經輾轉也不知道經了多少人的手,她有一度曾經開玩笑地說我要是這個手辦多好,一手就不說了,二手賣出去還能賺一萬多,牛批。
那個手辦就擺在球球的電腦旁,天天看着球球玩游戲看喪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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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也不一定是手辦。
她寝室裏的每一樣物品都有嫌疑,畢竟她也不清楚她的室友們什麽時候有帶過什麽出去,又去了哪兒,又見了什麽人。
走出門寝室樓大門時,驀然見到一旁倚了道修長的身影。
毒圈上的天空昏昏沉沉,但安全區域的天空卻晴空萬裏,日頭極曬。男人微垂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麽,他的膚色偏白,在陽光底下亮得分明。
陸年年看着江慕白,有幾分遲疑。
許玫懷疑江慕白不是沒有道理的。
一個談吐舉止都刻着成功人士的男人也會有想成為她寝室裏某一件物品的時候嗎?
他說:“走了。”
陸年年問:“你在等我嗎?”
江慕白面無表情地說:“不,我在等喪屍。”
陸年年聽出了關心之意,知道他在開玩笑,也跟着開了個玩笑:“你等有什麽用,最後還不是我來打?你這麽懶,我以後稱呼你江懶懶好了。”
江慕白瞥她一眼。
陸年年故作神秘地試探:“江懶懶,你知道剛剛許玫和我說了什麽嗎?”
他還真的懶懶地笑了下,又似笑非笑地說:“陸年年,在這個世界裏,你要記住最值得信任的人是你自己。”
陸年年直白地問:“你是不是老玩家?”
江慕白卻伸出一根手指,在離她的唇還有半邊指甲的距離前停了下來,他聲音沙啞地說:“噓,你要相信你的直覺。”
他的手指頭離她極近。
她鼻間噴出的氣息落在他的手指頭上,帶着微微的熱氣。
他很快收回手指,順手推了推眼鏡,轉身往便利店走去。
陸年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沒一會也跟上了他的腳步。便利店裏的衆人已經吃得七七八八了,正商量着接下來的對策。許玫像是被孤立了一樣,她在貨架前前挑挑揀揀,把大多能帶走的儲備糧都塞進了登山包。
肖甜一直乖巧地坐在高腳椅上,見陸年年回來,跳下了高腳椅,奔過來就拽住了陸年年的手。
陸年年看她一眼,問:“吃飽了嗎?”
肖甜如小雞啄米式地點頭。
魏蒙問:“年年你去洗手間怎麽去這麽久?你再不回來,我們肯定要去找你了。”
陸年年說:“女孩子上廁所是要久一點的,不過我一個人在廁所蠻害怕的。”她故意嘆了聲,說:“你也知道,女孩子都喜歡成群結伴地上廁所。”
魏蒙立馬接話茬。
“年年你別怕,下次你要上廁所我陪你去,我和夏源在門口守着,連只蚊子都別想進去。”
陸年年說:“魏蒙你人真好,要是能出去,我一定在唐霜面前幫你說好話。”
既然具有不确定性的人物有兩個,那麽先把确定不是主神的魏蒙和夏源拉進自己的陣營。陸年年打算找個機會和他們倆說主神與規則的事情,這樣大家好商量接下來的對策,而且還能一起回憶下究竟大家對哪一樣物品有過“想成為”的念頭。
陸年年正想着要怎麽尋找機會的時候,夏源提了個想法。
“陸年年昨晚說的主神殺人論有道理,主神要殺死我們要依附于這個游戲規則,那麽喪屍越少,我們就越安全。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趁白天我們主動出擊,一起找落單的喪屍,把它們幹掉。”
魏蒙說:“對,假如喪屍全都死了,那麽這個空間裏可以威脅我們的只有毒圈和天降正義。天降正義可以選擇在屋裏躲避,反正不會一直轟炸,也是很容易避開的,而且轟炸是随機炸的,那麽就剩下毒圈了。我們掐着距離,毒圈對我們來說也暫時構不成威脅。”
他手持平底鍋。
“我們去打喪屍吧。”
陸年年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江慕白和肖甜。
江慕白還是那般鎮定從容的神色,瞧見她望來,說了句:“我聽你的。”
肖甜不說話,仍是拽着陸年年的手。
許玫說:“算我一個。”
魏蒙很反感許玫,說:“呵,昨天是誰說是競争對手?今天就變了個态度。”
許玫輕飄飄地看他一眼,說:“女人心海底針,少年,你不懂。”
她耍着手裏的水果刀,勾唇笑:“你有刀嗎?你的平底鍋要砸多少下喪屍才能砸死?我和你不一樣,白刀子紅刀子出,往腦門一插,喪屍就變盒子。”
魏蒙想不出反駁的話。
陸年年輕輕地說:“一起合作也挺好的,都不曉得主神什麽時候又想殺我們了。我們人多,不好單殺。先把最能威脅我們的喪屍解決掉吧。”
“看在年年小仙女的份上,我勉強讓你加入。”魏蒙說道。
于是,一行六人抱團在學校裏找喪屍。
碰上一個或兩個的喪屍時,陸年年展現出來的驚人武力值令魏蒙和夏源目瞪口呆,娴熟的手法跟殺雞一樣,以至于後來魏蒙和夏源都放棄了要去保護陸年年的想法,讓她拿着菜刀大殺四方。
然而,一行人碰到數量多的喪屍時也是抱頭就跑,本來魏蒙還期待着陸年年上去一打多,但陸年年踩着居家脫鞋拉着肖甜跑得賊快。其實陸年年內心也很絕望,菜刀自己不敢上的時候,她也不敢上啊。
期間,衆人還體驗了一把轟炸區。
這個空間的轟炸區和游戲裏的轟炸區有差別,但轟炸區出現時頭頂的天空會變成夕陽籠罩的顏色,随後千斤重的石頭砰砰砰地砸下來。大家在室內躲了半個小時,直到天空變回正常顏色後才離開。
入夜前,六人收獲頗豐,統共弄死了二十三個喪屍。
也就是說,現在空間裏存貨的喪屍剩餘五十六個。
按照這個速度,只要毒圈縮得夠慢,再殺個兩天就能清光喪屍,解決一大威脅。
入夜後,六人吃了便利店帶出來的儲備糧當晚餐,又根據毒圈縮的情況找了一個新的中心點作為夜裏休息的地方。這一次的中心點是十八棟男生寝室樓。
為了安全起見,大家還是選擇了三樓。
十八棟的寝室全都是四人間,現在剩下六個人,三男三女。
分配房間的時候出現了分歧。
江慕白堅持要和自己的隊友一個房間,肖甜也表示要和陸年年一起。許玫不願落單,也不願和江慕白還有肖甜睡同一個房間,表示要和魏蒙還有夏源一個房間。
魏蒙死活不願意。
陸年年趁機在大家僵持的時候表示要說服魏蒙,關上房門,把主神和規則的事情和魏蒙說了。
于是最後的房間分配變成了六個人擠同一個房間,但分配時間兩人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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