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求歡求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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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西安竟是當真簽了老媽所謂的那個協議,甚至避開她直接讓人送到了老媽的手裏。更離譜的是,他道若是有一日他們離婚,不論是何原因,他都心甘情願淨身出戶。
木槿不知他到底有多少財産,老媽在電話另一端倒是風輕雲淡,“槿槿,我合計了一下,固定資産,加上流動資金,差不多上千萬吧!”
木槿一口氣險些沒緩過來,壓低了嗓音問她,“老媽,你确定你這不是在賣女兒嗎?”而且,最關鍵的是,她的女兒貌似還不值這個價吧!鄧西安倒是相信她,萬一,她真的是見錢眼開的女人呢!
老媽當真是淡定,末了,只淡淡與她道:“槿槿啊,西安托人捎了信,說是這件事不用讓你知道!”
木槿心底裏将老媽鄙視了一千遍,還“西安”,她都沒叫他那麽親呢!可最後還是笑呵呵的感謝老媽大人,對她如實相告。冰冷如寒冬的臉色,留給鄧西安就夠了。
偏生鄧西安的電話是他的秘書接聽的,說是他正在開會。木槿聽着電話另一端不屑一顧的語氣,不由默了默,淡淡道:“那你轉告他一聲,我這就去公司找他。”
“可是鄧總……”秘書話說到一半,便被人挂掉。心情愈發不爽,她往日裏處理這些騷擾電話也算是有些經驗。況且,備注上也不過是簡簡單單的“木槿”二字。
不想,不過一個小時,便當真有一個自稱“木槿”的女人到了前臺。
小秘書蹬着高跟鞋走到前臺的時候,瞧見那女人的模樣,着實驚了一驚。來公司找人的多半是阮總招惹的桃花,鄧總雖然也是笑臉迎人,卻不是真的好相處。尤其,在女人這一事上,自她來到公司,也沒見過幾個。況且,眼前這位木小姐,看來委實素了些。男人不都愛葷腥嗎?
于是,小秘書待木槿的态度也不大好,如同打發追星的小粉絲似的。
木槿安安靜靜的坐在前臺斜對面的椅子上,她倒要看看,鄧西安能有多忙?
好在小秘書也沒攜裹太多私心,鄧西安開完會,便挑了個鄧西安得空的時辰,與他道明有位喚作“木槿”的小姐正在外面等候。
鄧西安急急地站起身,一邊冷聲問道:“她來了多久了?怎麽不提前告訴我?”
小秘書一時怔住,她還從未見過鄧西安對誰冷言冷語的模樣。
鄧西安也沒空理她,出了門就奔前臺去。遠遠地便望見木槿一人垂着腦袋坐在那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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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凝着眼前突然出現的一雙皮鞋,緩慢的擡起頭來,凝着他道:“鄧西安,你來了。我有事找你。”
鄧西安微微一笑,自然而然的牽過她的手一路走向他的辦公室。這一路走來,多半是宣告了她的身份了。木槿靜靜跟在他身後,也不抗拒。
不料,關了辦公室的門,鄧西安反手便将她緊緊地困在懷裏,俯首吻上她的柔軟。
他極少有這樣餓狼撲食忍耐不住的模樣,可瞧着她來看望他,嘟着小嘴的模樣,卻是莫名的忍受不了。只想狠狠地将她擁入懷中,融入骨髓。
木槿見他這般模樣,心下卻是愈發惱恨,猛地推開他就質問道:“你找我媽了是不是?”
鄧西安一怔,頓時明了木槿滿臉的怒意由何而來。
木槿卻由不得他解釋,當下便沉聲道:“鄧西安,我不喜歡這種協議。再說,我還沒有答應和你結婚呢!”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這份好也是我需要的才行。”
“就算我媽并不看好我和你在一起,我也和她坦白過,你不明白愛情的事。但是你要清楚,我只是希望她能夠放心而已。況且,她也問過我,如果有一天你明白愛情了我怎麽辦?我已經和她說得清清楚楚的,我說我願意放你自由,我已經做好了你會随時離開我的準備!”
“所以,鄧西安,請你不要自作主張,好不好?”
“我媽她并不是那種愛錢如命的人,她愛我,所以想為我要一個保障。但是請你,不要拿錢來砸好嗎?”她或許并非自尊心十分強的女人,但這種方式她真的很不喜歡。
說到最後,木槿不由呵呵笑起,“鄧西安!你要明白,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搭夥過日子,明白嗎?”
木槿極少這樣怒氣沖沖的對着一個人,連聲音裏的冷笑意味都那麽濃。
“我說我願放你自由,我已經做好了你會随時離開我的準備。”
鄧西安一直沉浸在木槿那一句話的沖擊裏,其餘所有竟有些不痛不癢的意味。甚至于,木槿一大串的說完這些話,靜靜地退身出去,他都反應慢半拍方才追出去。
好在電梯合上的前一秒,鄧西安慌忙伸手進去,無視手上被夾到的疼痛,一眨不眨的盯着木槿,“那你還搬去我那裏嗎?”
木槿咬咬唇,方才她幾乎聽見骨骼擠壓的聲響。終是迎上他的視線,涼涼道:“去!為什麽不去?”電梯門閉上那一刻,木槿心裏不禁慶幸,幸好這電梯裏只有她一個人。不過鄧西安的手……
鄧西安冷着臉一路走回辦公室,小秘書偷偷瞧了一眼鄧西安的表情,慌忙有多遠閃多遠。俗話說,越是往日裏不與人急眼的人急了眼才真是不好應付呢!
沒一會兒,阮淩浩便聞了風聲,大搖大擺的推了鄧西安辦公室的門。一雙狹長的眼眸微微眯着,看好戲的心情不言而喻。
“呦!這麽大脾氣!”阮淩浩果斷嬉皮笑臉,長腿擱在桌上,微微一笑正是妖孽無雙。
鄧西安瞥都沒瞥他一眼,心中不知是惱着了,還是微微有些後怕的心緒。木槿那句“去!為什麽不去?”聽來明明有很重的賭氣的意味。若是她心緒平靜些,不賭氣了呢,他甚至不敢想。
若是她反悔了,他根本拿她一點轍都沒有。鄧西安從未有過這樣的無力感,滿腔的怒火都不知如何發洩。
阮淩浩見鄧西安半天也沒反應,不禁放下長腿正色道:“晚上可還有個局呢?你別想又扔我一個人在那!”
鄧西安終是回了神,悶悶道:“她說,我們是搭夥過日子。”
事實上,鄧西安極少去想他們兩人在一起的真相。如此,突然被當事人赤裸裸的揭開真相,他有些難以承受。
阮淩浩亦是驚了一驚,随即無謂道:“她倒是看得真切。”不貪心,也不奢望。這樣冷清又自知的女人,倒是真不少見。
不過,若是欲擒故縱的把戲……阮淩浩暗道,如此也就不怪鄧西安會如此心煩氣躁了。被人撓了癢,卻又緊握不住,确實要人不爽。
阮淩浩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麽,卻見鄧西安猛地站起身摔門而去。
“鄧西安!”阮淩浩怒吼,那人果然頓住步子,只他這笑意沒來得及完全揚起,鄧西安就側過身子,冷臉對那小秘書道:“下次如果再有這個電話打來,第一時間交給我。”說罷就頭也不回地離去。
阮淩浩咬牙切齒的凝着那道離去的背影,轉過臉瞅一眼呆滞的小秘書,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微微一笑,撫慰道:“知道什麽叫遷怒嗎?”
小秘書錯愕的搖搖頭,再是點點頭。回過神的時候,早有同事們一陣陣的唏噓聲,哪還有阮淩浩的影子。
木槿跑開那座大樓,只漫無目的的垂着腦袋一路行走。走着走着,不知怎麽就撞上了一個身穿制服的男人,木槿慌忙退開身子,不住的道歉。倒是那人拉住她,“小姐,你沒事吧?”
木槿怔了怔,才回過神發覺她撞得男人正是身穿制服的警察叔叔,頓時囧的無地自容。
她沒太多力氣随意亂走,最後便随意找了間環境不錯的咖啡廳,要了杯白水。
木槿沒注意這間咖啡廳正是前些日子鄧西安送她翡翠玉镯的那間,自然,也不曾注意又一次有人朝她走來。這次,她坐了先前鄧西安的位子。那兩人,自她身後而來。
那兩人與她桌前略是站了一會兒,木槿雖有所察覺,只是懶得擡頭看。
“木槿!”耳邊忽然傳來的女聲,木槿擡起頭迎上他們的視線。不及多想,那男人忽然就揮了巴掌向她的臉頰襲來。木槿躲無可躲,清脆的響聲在整個咖啡廳蔓延開來。
疼痛卻是晚了一步,木槿一手捂着臉,只覺得可笑。倒是那男人滿眼的腥紅,不忍,不得已,還是不得不。木槿懶得看清,她只需曉得,身前的那兩人喚作林瑞和豐小冉。
豐小冉凝着她,倏然冷笑道:“程木槿,這是你欠我們的。”說着,就心滿意足的拉着林瑞就要出去。
木槿猛地站起身,擋在兩人身前,右手亦是垂下來,臉上的指痕清澈的出現在衆人眼中。
程木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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