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試婚同居

試婚同居

鄧西安失笑,攬了她的肩膀往外走,“都一樣的,我平時比較習慣穿冰刀鞋,不過你是初學,還是用輪子的穩妥一點。冰刀鞋若是不小心摔倒的話,容易傷到人。”

木槿默了默,同鄧西安拎着鞋子,準備到上場之前再換。

天知道,她一點平衡感都沒有。從前乘坐公交車的時候,總是被晃得颠三倒四的。

木槿換了鞋子,雙手緊緊地抓着欄杆,一步都無法向前邁動。

鄧西安接過她的雙手,木槿整個人一晃,險些跌倒。鄧西安眼明手快的将她攬入懷中,木槿整個人的力量幾乎都依附在鄧西安身上,至此,竟也順利地被他帶到溜冰場的正中央。

鄧西安極是細心地教她怎樣用力,腿腳怎樣擺放。木槿不停地冒汗,良久,方才鼓起勇氣讓鄧西安松了手,然後,就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鄧西安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他只知道她不會溜冰,卻是不曾想到,木槿竟是連站都站不住。

木槿羞惱的瞪他一眼,主動伸出手去,“拉我起來!”

木槿在摔了第三次以後,賴在地上就不大想起來了。又惱又氣,不由得嘟囔:“早知道就穿厚一點!”她的屁股都摔成好幾瓣了。

鄧西安趁她盤腿悠哉悠哉的在冰面上坐着,便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為她師範正确動作。

木槿到底是繳械投降,慢騰騰的開口,“拉我起來吧!”

鄧西安一笑,滑到她身後,雙手放在她的腋下,輕輕地将她抱了起來。

随後,木槿不知如何想的,愈發用心的學習溜冰,雖然學起來進步極慢,但好在她真的用心去學。

鄧西安甚是詫異的凝着她,木槿一遍遍試着邁步滑行,一遍遍摔倒,最狠的一次是狠狠地一個劈叉坐了下去。幸虧她沒什麽事,然而即使如此,他也不想她再繼續學下去了。這項運動,是他的喜歡,若她适應不了,他還是希望她只要開開心心的就好。

一直到最後,木槿額上的汗水不停地滴落,鄧西安愈發心疼,“木槿,不如我們不要學了,天色不早了,該回家了!”這個點,也該回家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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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木槿頭也不擡,她已經可以自己滑幾步,并且不會沒完沒了的摔倒了。

“怎麽突然這麽用心了?”鄧西安滑到她身旁,凝着她專注的模樣,沒來由的喉頭一緊。

他從前便知道,認真的女人最有魅力。然他并沒太放在心上,這會兒看着木槿劃過臉頰的汗水,竟有些恨不得将她撲倒。

鄧西安兀自吞咽一口口水,木槿專注于腳下的滑行,随口道:“我想和你有共同愛好啊!”

“呃?”鄧西安一滞,略有些不明所以。

“這樣我們就不會總沒有話題可聊了。”木槿擡起臉沖他溫軟一笑,牽了他的手,撒嬌道:“你帶着我滑。”

鄧西安頓覺,心中所有頑固的堡壘,頃刻倒塌。她的眼睛微微眯着,卻依是散發出最溫軟怡人的光亮。他心知他無處可逃,可是甘願一顆心為她所縛。

一直溜到木槿筋疲力盡,沒了一絲力氣。木槿軟軟的攤在鄧西安的肩膀上,鄧西安拿過毛巾為她擦汗,她是真的累極了,現下一句話也不想說,

然而,心底裏到底是存了一個疑惑。

她乍一看到這溜冰場的時候,便想問他,“鄧西安,你以前也是這樣教她們的嗎?”

若是從前的她,大概脫口而出就問了他。可是現在的她不會。有些事,還是不拆穿的好。

出門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鄧西安方才半摟半抱将她拖到車子上,阮淩浩的電話便接踵而至。是他們兄弟幾人許久不曾聚一聚了,定了KTV的包房,讓他現在就過去。

鄧西安看向木槿,征求她的意見。

木槿閉着眼睛休憩,仍是微微一笑無謂道:“我們先回家換衣服吧!我一身的汗味。”

木槿沖洗幹淨後,換了件及膝的連衣裙,外面套了件白色的針織衫。現在的天氣已然轉冷,她本是想穿牛仔褲的,可是他們兄弟間的聚會,她穿得太随意也不大好。倒是鄧西安,換了牛仔褲和白色的襯衫,手腕上的表看來古典優雅,看來比她随意得多。

鄧西安帶着木槿到KTV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一進門,裏面的人就起哄讓他們情侶對唱。

鄧西安笑笑,并無挂礙。倒是木槿,邊走便附在他耳邊低低道:“我五音不全!”她偶爾和親近的朋友來這裏玩,也是扯着嗓子亂吼。可現在這種情況,她真擔心會丢了他的臉。

鄧西安一笑,攬了她的腰身,應着衆人的起哄,點了首情侶對唱的歌,特意放了原唱。木槿終于放下心,全程聲音壓得極低,只對口型就是了。

而後他們撕鬧,她多半和夏初在一旁安靜地喝水。鄧西安知道她的喜好,專門要了一壺白水。

夏初時正統的千金小姐,先不論家族事業何等光輝,便是她的舅舅在市政府機要位置任職便極為了不起。好在,她并非那種自視極高的女人。木槿同她倒是真的有些話可聊,無非是女人慣常關心的話題,皮膚保養,服裝打扮,不然,便陪在各自身邊的男人。

夏初絕口不提當年她與鄧西安的過往,木槿也不想知道。自此,倒是圍繞着阮淩浩說了不少的話。

阮淩浩的情形和鄧西安差不太多,都是不肯接受家族事業單獨打拼的少爺。唯一不同的是,阮淩浩是家中獨子,家族的産業遲早是要交到他手中的。這會兒他和鄧西安在外面創業,家人也不過當他是小孩子玩鬧,并未放在心上。

阮淩浩是整個S市出了名的花心大少,他更換女人的速度差不多是換衣服的頻率。

夏初與阮淩浩是高中同學,見證了無數個單純的小女生為他死去後來,卻又甘之如饴。

木槿凝着夏初那張提起阮淩皓時的笑靥如花的臉,忽然覺得,也許阮淩浩也會有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飲的時候。

她與夏初坐在這個偏僻處,沒五分鐘,阮淩浩就找了空子過來與她們道:“你們女人,別喝太多酒。”

第一回,木槿低着頭應着。心知,與她無關,也未作答。

第二回,木槿不由一笑,沖他晃了晃手中的杯子。關心夏初便是關心夏初了,何必拉着她一個電燈泡。

阮淩浩一張妖孽無雙的臉,難得顯了幾絲尴尬,迎上她的目光,低低道:“我轉達西安的意思。”

木槿懶得理他,她喝得明明是白水好不好?這白水明明還是鄧西安為她要的好不好?

他們鬧了兩三個時辰,鬧得木槿同夏初都有些困意了。

好在鄧西安同阮淩浩都算體貼,瞧見她們兩個沒精打采的模樣,就與衆人道還是散了算了。

鄧西安雖然沒喝太多酒,但身上仍有些酒氣,木槿就自動坐了駕駛的位置,問他,“你們經常這樣出來玩嗎?”

鄧西安笑笑,微微搖頭。“上學的時候倒是常常出來玩,開始上班以後就很少有這樣的時間了,多半是應酬。”他與阮淩浩要抛開家族的照拂,就得一步步完全自己拼搏。

“那你們今天……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鄧西安莞爾,“淩浩準備今晚求婚的。”

木槿驚了一驚,反問道:“他們什麽時候在一起了?”

“他們沒在一起。”

“那阮淩浩他……”木槿頓了頓,果斷豎了右手拇指點贊。“霸氣!”

“不對呀!”木槿倏然反應過來,“他不是準備求婚的麽?怎麽沒求啊?”費了那麽大力氣把相熟的人都找來,結果就這麽散了?

鄧西安默了默,輕輕嘆息一聲。“可能出了些差錯吧!”

一直到後來,木槿才知道,那差錯卻是出在她的身上。

鄧西安事後問阮淩浩的時候,他那一張精致得無可挑剔的臉,難得萎靡,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蔫蔫的。

阮淩浩道:“我希望,她是因為愛我才答應我的求婚。”

“我突然不想趁虛而入了。”阮淩浩長長地嘆一口氣,“盡管,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夏初情傷深重,難以愈合。正是需要有人溫暖有人慰藉的時候,他是情場高手,卻還是在最後關頭放棄了這個極好的機會。

鄧西安問他為什麽突然就放棄了。阮淩浩凝着他的眼眸,忽然戲谑一笑,“因為那晚你們進來時,耳磨厮纏。”

“那又如何?”情侶間咬耳朵,不是最正常的事了嗎?

阮淩浩垂下眼睑,“我看見了她的痛苦,她的悲傷,她的不得已。”

鄧西安自然清楚,阮淩浩口中的她是誰。木槿也知道。

可是,鄧西安也是一臉的忐忑,算怎麽回事?

別人情場不得意,他也陪着咕嘟嘟冒泡嗎?

良久,鄧西安終于開了口,“淩浩說,他希望夏初是因為愛他才願意嫁給他,而不是療傷。”

木槿撲哧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傷早就好了。再說了,我們兩個是彼此合适,都不求愛。嗯?”

鄧西安聽着她這話,覺得莫名的刺耳,俯下身狠狠地吻了她好一會兒,方才心滿意足的放開她。

因着天氣逐漸轉冷,晝夜溫差變大。木槿調好了空調溫度,仍是半夜凍醒。她踢着拖鞋到客廳倒水喝,回房間的時候,無意間望見鄧西安的門縫下竟還亮着燈。

木槿極少半夜醒來,偶爾醒來也不過是需要上洗手間。這卻是第一回,她出來喝水,亦是望見鄧西安房間的燈仍舊亮着。因着已經是同居,所以兩人心照不宣的都沒有鎖過門。

木槿擡手意欲敲門,忽又停伫,輕輕擰開門把,鄧西安已然睡得酣甜。木槿想着,他多半是忘了關燈,便又悄悄退了出來。

可是幾天後的一晚,她仍舊是口渴起床喝水,卻見鄧西安房間的燈仍舊亮着。木槿本就是半夜醒來,迷迷瞪瞪的也不大清醒。次日想起這件事時,與鄧西安提了一提,卻見他的神色裏有着明顯的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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