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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另外一邊，顧夏去看了一眼白念秋。

他腦子裏突然生出一個詭異的想法，問系統道：「你說白念秋該不會是被調包了吧？就像我這樣，換了個芯子。」

系統道：「這不可能啊，我并沒有檢測出來。」

顧夏忍不住露出痛苦面具：「那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到底是為什麽啊，我的任務難道就這麽失敗了嗎？」

宋憑和白念秋打得就像仇人一樣，他們以後還會在一起嗎？

除非有一方的腦子壞掉了。

系統：「好像是的。」

顧夏煩躁地抓頭發。

系統連忙又道：「不過宿主你還有其他兩個任務，別灰心放棄啊，豪門文和娛樂圈文的積分也不少呢。」

顧夏：「你說的也是，但我有種挫敗感。」

系統生怕他擺爛，鼓勵道：「第一次做任務都是這樣的，以後就熟能生巧了。而且你看豪門文，你不是很得心應手嗎？」

顧夏稍感安慰，「好吧，那我的重點就暫時放在豪門文和娛樂圈文上。」

至于這本校園文，劇情都崩到了十萬八千裏之外，就讓它自由飛翔吧！

那他現在也沒有必要再圍着白念秋和宋憑打轉了。

顧夏又看了一眼白念秋，因為剛才和宋憑的打鬥，白念秋的臉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他閉着眼睛正在輸液，似乎還在昏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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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來說，顧夏對白念秋一開始是無感，不喜歡也不讨厭，但到了現在更多的是失望。

原書中主角受堅強又善良，治愈了宋憑，但顧夏怎麽也無法把主角受的形象和現在的白念秋聯系在一起，或許人本身就是複雜多變的吧。

如果放在之前他估計還會研究一下白念秋的心路歷程，但是現在放下校園文這個任務之後，顧夏完全就沒有這種心思了。

那就祝他好運吧。

顧夏心想着，轉身要離開。

而這個時候白念秋醒來，突然叫住了顧夏。

“顧夏。”

顧夏腳步一頓，轉身。

白念秋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一字一頓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可笑，是不是特別看不起我？”

“你想多了。”顧夏環抱着手臂，這是他習慣的姿态，“我不是一直都挺瞧不起你的嗎？何止現在。”

白念秋急促地笑了幾聲，充滿嘲諷，“顧夏，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讨厭你，讨厭你的高高在上，讨厭你的自以為是，讨厭你的肆無忌憚……”

顧夏不耐地打斷道：“讨厭我的人多了去了，你排老幾。”

只是下一秒，白念秋又說了一句話，“如果我能一直讨厭你就好了。”

顧夏頓時就皺起了眉頭，隐約感覺到這句話好像有什麽不太對勁的地方，但又懶得仔細去分析。

他無所謂道：“我沒意見，你好自為之吧，白念秋。”

說完後，顧夏就轉身離開了。

白念秋怔怔地看着顧夏的背影，不知為何竟感覺到一陣莫名的酸楚。

他想，如果顧夏對他是徹徹底底的壞就好了，他就有了足夠的理由去恨他怨他，可他偏偏不是。

如同顧夏所說的那樣，這不過是一場貓抓老鼠的游戲，貓玩弄着老鼠，打一巴掌又給一顆甜棗，玩膩了自然是直接丢棄。

反正老鼠到處都是。

誰會在意一只老鼠的心情？

“顧夏……”白念秋喃喃地自語，像是為了說服自己，“我真的讨厭你。”

***

顧夏打算去看一眼宋憑，但是還沒看到，就被顧雲庭拎回家了，只好暫時作罷。

宋憑并沒有受什麽嚴重的傷，簡單處理了一下，得知顧氏兄弟已經離開，他很快也離開了醫院。

幾天後，宋母給他打電話，讓他去醫院一趟。

宋憑以為她有什麽急事，立刻打車前往，誰知路上遇到了堵車，車子卡在車流之中，如同蝸牛似地緩慢挪動。

宋憑正要發信息告訴宋母，卻突然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宋憑。”

他轉頭看向車窗，看到了另外一輛出租車上的白念秋，以及滿臉愁容的白父白母。

白念秋滿臉諷刺地說道：“我就要離開京城了，你應該很高興吧？”

宋憑面無表情道：“這和我沒有關系。”

白念秋笑了一下，可眼睛裏卻沒有笑意，滿是怨氣，“等着吧，宋憑，很快就會輪到你了。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宋憑一言不發，看不出情緒。

白念秋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冷笑道：“宋憑，有時候你這副假清高的樣子，還真的挺讓我惡心的。我真想不通，我以前怎麽會喜歡上你。”

“說夠了嗎？”宋憑開口道。

“當然沒有。”白念秋一字一頓，如同詛咒道，“我祝福你，祝福你的下場，比我慘千萬倍。”

在交警的疏通下，停滞的車流慢慢恢複，車子前行的速度也漸漸加快。

白念秋坐的車和宋憑坐的車在一個叉口分離，漸行漸遠。

車子朝着機場的方向開去，他看着窗外的風景，表情空白。

他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回來了。

他以為自己離開前，最想見到的人會是宋憑，但剛才見到宋憑的瞬間，他直接否定了這個想法。

他想，那天在顧夏面前。

他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老鼠本來就該待在陰溝裏——如果它從來沒見過那顆金燦燦的蘋果。

***

宋憑并沒有把白念秋的話放在心中，他來到醫院，走進宋母的病房，一眼就看到了她臉上惶恐的表情。

他心中一跳，問道：“媽，怎麽了？”

宋母臉色發白道：“剛才有幾個穿着西裝的男人過來，我都不認識……”

宋憑沉下臉問：“他們做了什麽？”

“他們拿來兩個行李箱，我打開一看，裏面都是錢。”宋母有些膽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架式，回想起來還是有些害怕，聲音微顫道，“宋憑，這是什麽回事？這麽多錢……不知道為什麽，我好害怕。我問他們，他們什麽都不解釋，只說你看到就會明白的。”

宋憑打開兩個行李箱，裏面果然碼着整整齊齊、滿滿當當的鈔票，他的表情一下子難看起來。

宋母不安地問道：“宋憑，你是不是幹了什麽違法的事？人家為什麽給你那麽多錢？你可千萬不能……”

宋憑打斷她，收斂情緒，安撫她道：“沒事，是送錯了。”

宋母連忙道：“送錯了就趕緊還給人家吧，這麽多錢，我看着心裏就覺得不安。”

宋憑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道：“嗯，我會解決的，不用擔心。”

他安撫了宋母好一會兒，才讓宋母情緒穩定下來。

宋母突然想起了什麽，提了一句，“對了，你那個朋友呢？最近怎麽不過來了？我給他織了一個小貓帽子，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

宋憑一時沉默，不知如何回答，耳邊回響的是白念秋今天跟他說的話——

“等着吧，宋憑，很快就會輪到你了。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滿滿兩個行李箱的錢。

不是什麽樂善好施，而是赤裸裸的威脅和警告——對方十分清楚他的弱點與軟肋。

宋憑眼中泛起冰冷之色。

一個小時之後，宋憑拉着兩個黑色行李箱，前往顧氏集團。

接近二十分鐘的等待後，他再一次見到了顧夏那位高高在上的哥哥——顧氏集團總裁，顧雲庭。

“顧先生，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