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二更合一

第33章 二更合一

顧夏發現, 林書離開之後顧雲庭似乎有些不太高興，雖然并沒有表現出來什麽，但他還是察覺到了哥哥身上不一樣的氣息。

所以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是不是小情侶吵架了？

顧夏不得而知, 只能發揮自己強大的想象力去猜測。

他玩了一天的雪, 到底還是有些着涼了, 到了晚上突然就發起高燒來, 一會冷一會熱, 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顧雲庭讓人把顧夏叫下來吃飯, 但女傭敲了半天門, 也沒有得到小少爺的回應, 頓時就有些慌了, 連忙下樓跟大少爺彙報。

顧雲庭皺了皺眉, 親自上樓，敲門也沒有得到顧夏的回憶，便推門而入。

然後就看到顧夏就像是一只蠶寶寶似地, 把自己卷在被子裏，包裹得嚴嚴實實, 緊緊閉着眼睛，看樣子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可仔細一看, 顧雲庭卻觀察到顧夏額頭布滿了汗珠, 眉心不安地輕皺, 似乎在睡夢之中也不安，像是在忍受着什麽不适，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顧雲庭幾步上前, 伸手就摸了摸弟弟的額頭, 果不其然滾燙一片——顧夏發燒了！

“小夏，小夏。”他喚。

顧夏聽見哥哥溫柔的聲音, 掀開沉重的眼皮，開口就是濃濃的鼻音，“哥？”

顧雲庭見他一臉迷迷糊糊，心就好像被戳了一下，擔憂道：“你發燒了知不知道？”

“知道。”顧夏點點頭。

顧雲庭問道：“知道為什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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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夏回答：“我吃藥了。”

“沒有退燒，我叫醫生過來。”顧雲庭立刻打了電話，又叫女傭去拿了體溫計過來，給顧夏量一量體溫，手又摸了摸弟弟的額頭。

“哥，你的手好涼快。”顧夏忍不住蹭蹭他的手心，那樣子就像是一只愛撒嬌的小貓咪。

其實并不是顧雲庭的手有多冰涼，他的手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暖和，可顧夏燒得厲害，體溫更高，才會覺得哥哥的手涼快。

意識到這一點，顧雲庭的心更是揪緊了，生怕弟弟會被燒成一個小傻子。

好在家庭醫生很快就趕了過來，給顧夏做了簡單的檢查，打了一針又吊了水，最後還開了藥。

醫生囑咐道：“要是兩個小時後還沒有退燒的話，最好還是去醫院。”

顧夏迷迷蹬蹬的，顧雲庭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乖乖地打針吃藥，然後像個乖寶寶一樣躺在床上。

“還難受嗎？”顧雲庭溫聲問，生怕吓到他似的。

“難受。”顧夏如實道。

“這樣會不會好點？”顧雲庭一邊說一邊去摸他的額頭。

顧夏下意識蹭了蹭他的手心，嗯了一聲，“會好點。”

顧雲庭見他蔫噠噠的樣子，就好像是霜打的茄子，倒情願他不要那麽乖巧聽話了，就算是任性調皮一點，那也是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總比現在病怏怏要好。

他輕哄道：“快睡吧，睡着了就不難受了，醒過來的時候說不定就好了。”

顧夏哼哼唧唧道：“我睡不着，哥，我們聊會兒天吧。”

顧雲庭道：“不是難受嗎？還聊天。”

顧夏道：“就要。”

顧雲庭哪裏忍心拒絕，只能妥協道：“嗯，聊什麽？”

顧夏立刻抛出自己最想要知道的問題：“哥，你是不是和林秘書吵架了？我覺得你好像有點不開心。”

顧雲庭默然片刻，才用解釋的口吻道：“沒有，只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出現分歧。”

“真的嗎？”顧夏懷疑。

“嗯。”顧雲庭滴水不漏。

顧夏不是很相信，但這個時候藥物發生作用，困意襲來，他只好放棄追問。

“哥，你給我講故事。”他要求道。

“我不會。”顧雲庭無奈道。

顧夏才不管那麽多，“不會也要講，不然我睡不着。”

顧雲庭：“……”

片刻後，他認命地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兒童睡前故事，點開了排名第一的英文故事。

“從前，有一只企鵝……”顧雲庭照着手機上的英文念，他咬字清晰，口音很純正，嗓音低沉又磁性，有種金屬碰撞的質感，像是華麗的大提琴音，緩緩流瀉，落入顧夏的耳畔，組成一個個催眠的音符。

房間裏只開了一盞昏黃的燈，顧夏半眯着眼睛看顧雲庭，男人的側臉在昏暗光線下更顯立體，輪廓如同剪影分明。

他很專注地講故事，但還是分了一部分心神在顧夏身上，停頓了一下，柔聲問：“怎麽，不喜歡這個故事？”

“我要聽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顧夏要求道。

顧雲庭便搜了這個故事，繼續講下去，在他溫柔磁性的聲音中，顧夏的思緒也跟着漸漸飄遠，緩緩墜入了夢鄉中。

顧雲庭見他睡着了，才放下手機，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顧夏的睡顏，耳邊回響起林書的話。

“林書，你逾矩了。”

林書迎上他冰冷的目光，輕笑道：“顧總，所以你要像對付宋憑之流來對付我嗎？不是我，也會有別人喜歡顧夏，也會有別人出現在他的生命裏，難道你要一次又一次地趕走嗎？”

他笑意更深，仔細看似乎有一絲諷意，“就算是親生父母，也不能如此掌控子女，更何況你只是哥哥，而且并不是親哥哥。”

他的話觸怒了顧雲庭，冷沉沉道：“我做事輪不到你來置喙。”

林書繼續道：“我是沒有資格，但顧總你扪心自問，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了顧夏好，還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

“林書。”顧雲庭警告。

林書卻是笑了，一字一頓地問道：“顧總，你在怕什麽？”

他在怕什麽？顧雲庭回神，目光落在顧夏身上，不知為何，一顆心又酸又軟。

他怕顧夏過得不幸福。

無論看誰，他都覺得配不上顧夏，弟弟千嬌萬寵長大，自然要配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這個人身份、地位、財富、人品、外貌……都是缺一不可，但最重要的是，要比他和顧氏夫婦更寵他、愛他。

否則他如何放心。

“沒關系。”顧雲庭心想，顧夏也才二十一歲，還小，未來那個人還可以慢慢找。

就算找不到也沒什麽。

他會做一個合格的花匠，供養這朵嬌貴的小玫瑰，為他擋去風霜雨雪，他只需要享受陽光雨露，在燦爛春光裏明媚盛放。

***

顧夏睡了一會兒，卻是更難受了，醒過來的時候直接吐了。

顧雲庭一驚，沒有多想什麽，幾乎是立刻把顧夏抱起來，讓司機開車前往醫院。

到了醫院，他把顧夏送到急診室之後，才發現自己右手臂上的傷竟然撕裂了，鮮血汩汩地往外冒，浸透了袖子。

不得以，他只能去簡單處理了一下，消毒止血後，便去急診室找顧夏。

顧夏這次的病情來勢洶洶，他也是極為難受，渾身上下都軟綿綿的，不僅頭疼還犯惡心，哪裏都不舒服，想發火都沒有力氣。

聽到醫生說要打好幾針，他鬧起脾氣，怎麽也不肯打。

顧雲庭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把弟弟抱進懷裏，哄了好一會兒，答應了許多無理要求，才把人勉強哄好，願意打針了。

打完針又是繼續吊水。

顧夏甚至連鬧脾氣的力氣都沒有了，蔫巴巴地躺在床上，小臉蒼白，原本粉嫩的唇瓣也失去血色，幹澀得起皮。

他忍不住用手去撕，頓時就把嘴巴撕出了好幾個口子，冒出鮮紅的血珠，倒是染得唇瓣多了幾分顏色，像是被啃了幾口的飽滿櫻桃，有種誘人采撷的意味。

顧雲庭的目光停留幾秒，克制地收回，低沉道：“別撕了，多喝點水。”

顧夏這才住手，無精打采地喝了幾口他哥倒的熱水，然後蔫巴巴地躺回去，像是顆枯萎的小白菜，沒有半點活力。

不知道是不是顧雲庭看弟弟有濾鏡，他總覺得顧夏的臉好像瘦了一圈似的，下巴都尖了。

病怏怏的樣子，簡直就是個小可憐。

折騰半天，顧夏再次睡去。

顧雲庭守在他病床邊，一邊看着點滴一邊随時注意弟弟的情況，中途顧夏醒過來又吐了幾次，最後胃裏根本吐不出東西了，嘔出來的只有酸水。

顧夏感覺這次生病簡直要把他折騰得半死不活，難怪別人都說病來如山倒，他這倒得也太厲害了吧？

他是犯了什麽滔天大罪，要這樣折騰他嗚嗚嗚嗚……

見顧夏這樣，顧雲庭卻又無能為力，心髒就好像被一只大手緊緊攥住似的，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都是他沒有照顧好弟弟。

顧夏累得又睡過去。

顧雲庭輕輕撥開他汗濕的額發，低聲道：“快好起來吧，小夏。”

如果可以的話，上天就把這些病痛轉移到他的身上，不要再折騰這個小家夥了。

顧夏沉沉地睡了一覺過後，醒過來出了一身的熱汗，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似的，衣服全都濕透了。

但好在，他的燒終于完全退了，身體也好受許多。

顧雲庭讓他換上幹淨清爽的衣服，顧夏依言照做，走出更衣室的時候卻不見顧雲庭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

他找護士小姐問了問。

護士小姐道：“顧先生手臂上的傷撕裂了，在換藥室裏。”

顧夏頓時一愣，回過神來連忙追問道：“我哥的傷口怎麽會撕裂？不是恢複得挺好的嗎？”

護士小姐搖搖頭，但顧夏這個時候腦子轉過彎來，想到自己是怎麽來醫院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等顧雲庭換藥回來，顧夏注意到，哥哥特地穿了一件寬袖的衣服，正好遮住了手臂，大概是不想讓他知道吧。

顧雲庭對他也太好了。

顧夏心中湧起一股難言的滋味，欲言又止，“哥……”

“是不是餓了？”顧雲庭摸摸他的額頭，似乎是怕自己感覺不準，又低下頭，用自己的額頭抵住弟弟的額頭，感受他的體溫。

這個動作很親密，顧夏小時候發燒的時候，哥哥也是這樣測他溫度的，一向很準。

“不燒了，很好。”顧雲庭俊臉一松，不禁笑了笑。

顧夏注意到他的眼睛裏滿是血絲，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因為什麽自然不用多說了。

“哥哥。”他開口道。

“嗯？”顧雲庭垂眸看他。

顧夏認真地說道：“你真是個好哥哥，我以後肯定會好好孝敬你的。”

顧雲庭微怔了一下。

顧夏這樣說，他本該為弟弟的懂事感到欣慰，可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

第二天，林書過來了。

一是過來看顧夏，二是送文件給顧雲庭。

林書看到顧夏的第一眼便道：“怎麽看起來瘦了？”

顧夏對他翻白眼，“你什麽眼神，我哪裏瘦了？”

“不然讓我掂量掂量？”林書含笑着說前，故意作勢要抱他，然後毫不意外地被小少爺推開，還被踩了一腳，終于心滿意足。

兩個人打鬧間顧雲庭從外面進來，先是看了一眼顧夏，然後又沉沉地看了一眼林書。

林書面色不改道：“顧總，文件都在這裏了。”

顧雲庭冷漠道：“嗯，你可以走了。”

顧夏看看顧雲庭，看看林書，漂亮靈動的眼珠轉來轉去，像是一只狡黠的小狐貍。

「看看，這兩個人肯定吵架了，我哥對林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顧夏和系統八卦道。

系統也贊同：「是呢，他們兩個人的氛圍很不對勁。」

就在這個時候，護士小姐過來通知：“顧先生，你換藥的時間到了。”

“好，我知道了。”顧雲庭淡漠道。

林書突然冷不丁開口：“顧總，我來幫你換藥吧。”

「哦喲喲！」顧夏興奮，「林書主動要給我哥換藥耶，這不是愛是什麽？」

誰知道下一秒，顧雲庭竟然直接拒絕道：“不必了，小夏給我換就行了。”

“啊？”顧夏懵了。

很快，他覺得自己懂了。

一定是顧雲庭和林書吵架了，所以故意讓自己換藥，讓林書吃醋，他就是一個工具人。

這種小情侶的把戲，切。

顧夏立馬點點頭，“行！我給哥哥換藥。”

兩人一起去換藥室，林書也跟上了，顧雲庭沒說什麽。

護士小姐把該用的醫藥用品拿出來，簡單告訴顧夏換藥過程，顧夏立刻信心滿滿地表示自己會了。

可到了真正給顧雲庭換藥的時候，感覺又是不一樣。

顧夏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有些緊張，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會弄疼顧雲庭。

可盡管再小心，但還是不夠娴熟，難以避免會扯到傷口。

顧雲庭的傷比顧夏預想中還要嚴重，拆開紗布的時候他的手都有點抖，下意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接下來是清理傷口，換藥。

顧夏換藥實在換得不怎麽樣，說是笨手笨腳也不為過。

顧雲庭卻是面不改色，似乎感覺不到痛，只有額間冒出來的一點細密冷汗和微縮的瞳孔出賣了他。

好不容易才換完藥，顧夏自己都出了一身的熱汗，最後在打結的時候，怎麽也打不上，急得鼻尖冒汗。

林書看不下去，主動道：“小少爺，我來幫你吧。”

可這個時候顧夏一股倔勁兒湧上來，“不，我可以。”

然後他就給顧雲庭打了一個歪歪扭扭的醜陋蝴蝶結。

顧雲庭還跟睜眼瞎一樣地誇贊，“蝴蝶結很漂亮。”

顧夏當真了，驕傲地昂首挺胸。

林書：“……”

林書沒有再繼續留下的理由，只得離開。臨走前，他回頭看了顧夏一眼，不想卻撞上顧雲庭冰冷的目光。

林書笑了一下，收回視線。

看來顧雲庭并沒有打算對付他。

畢竟他還有用，不是麽？

再者，顧雲庭要是真的像對付宋憑那樣對付，不就直接印證了他的話——

顧雲庭怕了嗎？

他怕什麽呢？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雖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但小少爺懵懵懂懂沒有開竅，他也未必沒有機會呢。

***

幾天後，顧夏重新活蹦亂跳。

陸子豪給他打電話，說“喬之星”進步神速，讓他過去驗收成果。

顧夏閑着沒事過去，正好趕上秀人們的一場比賽，現場的觀衆都十分激動，差點沒把顧夏擠成土豆餅。

好在陸子豪及時來解救他，看到裹得跟雪球一樣的顧夏，他無語了一下。

“顧少，你怎麽穿這麽多？”

“還不是我哥……”顧夏也很無語，自從上次生病後，他每次出門，顧雲庭都要求他穿得厚厚的，簡直就像是一只胖企鵝，他多次反抗無效。

“不說了，你給我安排的座位呢？”

“這裏呢。”陸子豪把顧夏帶到了貴賓席位，顧夏熱得不行，趕緊把外套給脫掉了。

沒過多久，就到江時影那組了。

一出場，粉絲的聲音差點就要把屋頂給掀翻了，“喬之星！是喬之星啊！喬之星加油！”

顧夏耳朵都快聾掉了。

但很快，音樂聲響了起來，粉絲們也十分自覺地收聲，眼睛亮亮地盯着舞臺，欣賞他們各自pick的秀人。

江時影在這一組中無疑是最顯眼的存在，他長得高，身段也好，再配上那張俊美絕倫、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臉，簡直秒殺所有人。

也難怪他被黑了一圈，黑他什麽的都有，就是沒有人黑他的顏值，因為他這張臉是客觀存在、統一審美的優越。

顧夏一眼就注意到他，但想起這家夥上次的表現，心中對他并沒有抱太多的期待。

江時影同樣也看到了顧夏——

他的小金主。

像一座精致的瓷娃娃坐在那裏，光一看，就知道很貴。

充滿節奏的音樂響起，舞臺上的成員開始表演，江時影并不是C位，但一動起來卻是最吸引人的，不管是舞蹈動作還是表情管理，都比之前進步了太多太多，着實讓顧夏驚訝了一番。

陸子豪還真是沒有吹牛。

江時影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副軀売似的，和先前判若兩人，每個舞蹈動作都做得十分到位，表情管理也很不錯，就是唱的部分不是很完美，但是瑕不掩瑜，加上氛圍感，确實很吸睛。

江時影在舞臺上閃閃發光。

粉絲們都在嗷嗷直叫，搞得顧夏都跟着有些興奮起來，“看吧，我就說他是天生愛豆！”

等音樂結束，江時影已經出了一層薄汗，衣服在舞蹈動作中解開了一枚扣子，他的胸肌若隐若現，淌着汗珠，泛着性感的光澤，更是讓粉絲們發出了狼叫的聲音。

果不其然他們這一組得到最高分，顧夏莫名有種欣慰的感覺，他沒興趣看其他組的比賽，就到後臺休息，一邊吃零食一邊玩游戲。

不知道過了多久，比賽終于結束了，陸子豪帶着江時影過來見顧夏。

“喬之星，你今天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顧夏毫不吝啬地誇道。

“謝謝顧少。”江時影垂眸道。

“繼續保持，多多努力！”顧夏拍了拍江時影的肩膀，沒有察覺到他瞬間的僵硬。

顧夏今天心情十分不錯，決定做一回東，請陸子豪和江時影吃飯。

江時影見顧夏的時候穿的是舞臺裝，出去自然不能這麽穿，太招眼，于是便回去換衣服。

他剛走到更衣室，一個漂亮的青年就堵住他，正是他的隊友沈夜。

“江哥，你是不是要跟顧少和陸少去吃飯？能不能帶上我，我絕對不會忘了你的人情。”

沈夜也是李堅手底下的藝人，很得李堅看重，此刻他看着江時影，低姿态地請求，卻遮掩不住眼睛裏的算計和貪婪的野心。

江時影道：“不是我說了算。”

沈夜不死心道：“顧少那麽喜歡你，帶上我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情。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和你搶顧少的，不是還有一個陸少嗎？”

江時影直接拒絕：“我不會幫你。”

“你……”沈夜頓時惱羞成怒，變臉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江時影連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換好了衣服，便離開了。

只剩下沈夜站在原地咬牙切齒。

顧夏訂了一個豪華包間，點了自己愛吃的菜，又讓陸子豪和江時影随便點，放開點。

陸子豪在路上已經偷偷跟江時影說過顧夏的忌口，兩人都是中規中矩地點了幾道菜。

吃到一半的時候，陸子豪家裏有事，被他大哥一個電話叫走。

包間裏就只剩下了顧夏和江時影兩個人，江時影不禁有些緊繃。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顧夏看着江時影，突然間開口道：“喬之星，你不脫衣服嗎？”

江時影瞳孔驟縮，心也跟着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