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18章
褚南容看着江時衍的眼睛, 沉默片刻,說道:“去你那邊吧。”
說罷,她轉身往樓裏走。
她答應得這麽幹脆, 反倒讓江時衍有些意外,愣怔了一下才跟上去。
褚南容上了樓,拿出鑰匙開鎖進屋,開始收拾換洗的衣服和日常用品。
她之所以會同意去江時衍那邊, 原因其實很簡單。
因為剛剛被他擁入懷裏的那一刻, 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對這個男人動了心, 是真的……喜歡他。
有些事,既然沒辦法逃避, 不如幹脆坦然面對。
他不是要她想清楚那一晚游艇上發生的事麽?那她就給他答案好了。
就算他沒有多少真心, 就算他們最後終不能長久,那又如何?至少現在自己是開心的。
由來好夢易醒,可她仍貪這一宿風月。
-
到江時衍的別墅,已經快十一點。
褚南容随他進屋上樓,等着他安排。
走到客廳,江時衍脫掉了西裝外套, 露出裏面的馬甲和襯衫,襯衫下擺掖在褲腰裏, 被皮帶箍住,下身是筆直的西褲, 越發顯出勁拔的身材。
他轉過頭,朝褚南容看來。
Advertisement
褚南容撞上他的眼神, 不自覺捏緊了手包。
雖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但真到了這裏, 多少還是有點緊張。
江時衍倒是沒對她做什麽,只是問她:“要不要喝水?”
褚南容搖搖頭。
江時衍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沒再多問,将她領到了客卧。
“你今晚住這間房,缺什麽跟我說。”他的視線在她臉上一頓,“早點休息。”
叮囑完最後一句,江時衍便十分紳士地出去了,順手替她帶上了門。
褚南容看着關上的門,松了口氣。
他大概是在給她時間适應吧。
忙了一天工作,晚上又遇到那種糟心事,褚南容早已身心俱疲,也沒顧得上熟悉新環境,洗了個澡,随後便上床睡了。
-
翌日清早,褚南容睜開眼,看着陌生的房間,有些茫然,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江時衍的住處。
她摸過手機看了眼時間,起床洗漱。
換好衣服,褚南容輕手輕腳走出卧室,朝斜對面的主卧看去。
主卧門緊閉着,也不知道江時衍起沒起。
正想着,卻見江時衍從樓梯處上來了。
屋子裏暖氣開得足,所以他只穿了一件寬松的家居服,看着比平日在公司少了幾分距離感。
“起來了?”看見褚南容,他溫聲道。
褚南容點點頭,這樣早起相見,不免有點拘謹。
江時衍:“下樓吃早餐吧。”
褚南容跟着江時衍下了樓,本來她還擔心撞見家裏的傭人會尴尬,誰知樓下安安靜靜,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江時衍走進廚房,将剛煎好的培根和雞蛋還有熱牛奶端到餐桌上。
褚南容不由微微一愣,難道早餐是他做的?
褚南容坐下嘗了一口,味道竟然還不錯。
因為擔心上班遲到,她一邊吃着早餐,一邊時不時看一眼手機。
江時衍坐在對面,瞥見她的舉動,忽然開口道:“我已經替你請了假,今天不必去公司,先把房子的事情解決了。”
褚南容聞言擡頭,看他一眼,應道:“好的。”
反正你是老板,你說了算。
-
吃完早餐,褚南容給房東阿姨打電話,約她今天談退租的事。
房東說上午有點事,可能要十一點才能過來。
褚南容于是決定先回去收拾行李,江時衍把她送回小區樓下,打算陪她一塊兒上去等房東。
褚南容忙拒絕道:“不用了,現在是白天,只是跟房東解除合同而已,很快就解決了。”
他成天日理萬機,時間金貴得很,哪能浪費在這上面?
江時衍确實有事要忙,也沒堅持,叮囑了她兩句,回了公司。
褚南容上樓進屋,打開衣櫃,開始收拾衣物。
快十一點時,門鈴突然響了。
褚南容以為是房東到了,過去開門,結果發現站在外面的竟然是黎寒。
黎寒微微一笑:“江總讓我過來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褚南容:“……”
你讓黎寒一個高級特助,她的上司來幫她處理租房這種小事,真的合适嗎?
“請進。”褚南容請他進屋,“不好意思,我在收拾東西,房間有點亂。”
“沒關系。”黎寒問她,“房東什麽時候過來?”
褚南容道:“應該快到了。”
黎寒掃了一眼屋子的格局,忽然道:“我剛剛過來的時候讓人查了一下那個男人的身份,是你那位房東的侄子。”
褚南容:?
什麽意思?
黎寒:“房東答應把這套房子過戶給她侄子結婚用,但是要等到你一年租約期滿。這個侄子不願意等那麽久,就想了這個假裝尾随騷擾的辦法吓唬你,好讓你主動提出解約。這樣一來,房子提前騰出,他們不用付違約費,還能白得一筆押金。”
“……”
褚南容聽完,半晌無語。
她怎麽也沒想到,為了那麽點押金和違約金,居然有人能幹出這種事情。
簡直太奇葩了……
她到底是有多倒黴,才會碰到這種奇葩?
很快,房東阿姨就過來了,四十五歲模樣,燙着時髦的卷發,進屋後,她的視線在黎寒身上停留了兩秒。
褚南容沒跟她多廢話,直接把她侄子試圖跟蹤騷擾的事告訴了她。
房東聽完當即變了臉色:“你胡說什麽?我哪有什麽侄子?”
褚南容道:“我這裏有監控視頻,你把他叫過來,我們當面對質。”
房東一副裝傻到底的态度,冷笑一聲:“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不會是你想要回押金,故意編謊話來坑我吧?現在的小姑娘心眼可真多。”
褚南容:“你可以不承認,那我現在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
聽到報警,房東終于慌了,立馬改口說這只是她侄子的個人行為,和她無關,她也不知情。
說完,她打了個電話給她侄子,叫他趕緊過來道歉。
“這事我真不清楚,我也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他平常可老實了,從來不這樣的……”房東讨好地賠着笑,“這樣,押金我一分不少退給你,房子你也可以繼續租……”
褚南容打斷她:“不用了。”
不管她侄子的目的是什麽,真有惡意還是只想吓唬人,這個房子褚南容肯定是住不下去了。
房東讪讪道:“那你說怎麽辦?”
“該怎麽辦怎麽辦。”
褚南容不想跟她過多糾纏,也沒為難她。
雙方交涉一番,最後達成一致協定:押金房東如數奉還,房子不續租了,另外再賠償褚南容半個月的房租作為精神補償費。
之所以沒真報警,不是因為褚南容有多聖母心,而是知道報警了也沒多大用。畢竟沒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到時候那男的甚至可以狡辯說只是随便轉悠,不是故意要吓她。
至于道歉,褚南容選擇了讓房東代替,她實在不想再見到那人,看到那張臉都感覺有心理陰影。
解決完所有事情,已經十二點半。
褚南容看向黎寒,歉然道:“不好意思黎助,讓你跟着我餓肚子到現在,我請你吃飯吧。”
“沒事。”黎寒不在意地笑了笑,又問她:“你新房子找好了嗎?”
褚南容搖搖頭:“還沒有,不過已經約了今天晚上去看房。”
兩人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廳,剛點完餐,褚南容就接到了江時衍的電話。
“事情處理好了沒有?”
褚南容道:“好了,正在吃午飯,待會兒就可以回公司。”
“不急。”江時衍在那頭道,“你下午先把行李搬到我那裏,我等會兒讓司機去接你。”
褚南容忙說:“不用了,我已經約了晚上去看房子,順利的話今晚就能搬過去了。”
她實在沒做好現在就住進他家裏和他同居的準備。
江時衍反問:“如果不順利呢?”
褚南容噎了下:“……那也可以等明後天。”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最後江時衍道:“只是暫時住幾天,等你找到新的房子,就搬出去。”
話說到這裏,褚南容沒再矯情,應道:“好。”
電話挂斷。
坐在對面的黎寒擡頭問:“江總的電話?”
“嗯。”
褚南容看了他一眼,心裏有些發虛,擔心他會不會看出她跟江時衍之間的暧昧關系。
畢竟,誰家老板會關心自己助理關心到這種地步,連租個房子都要親自過問?
好在黎寒只問了這麽一句,便沒再多言,低頭吃飯。
以他的職業素養,只怕察覺到了也會裝作不知道。
吃完午飯,黎寒先回了公司,褚南容則在出租屋等江時衍的司機何叔過來。
兩點左右,何叔過來了,他笑着和褚南容打了聲招呼,替她将收拾好的行李搬下樓。
面對何叔,褚南容倒是沒那麽多顧忌,她以後要真跟江時衍在一起,肯定瞞不住他的司機。
把行李送到江時衍的別墅,褚南容又讓何叔送自己去了公司。
到總裁辦時,已經五點半了。
“容容?”見到她,鄭望晴有些意外,“你不是請假了嗎?”
褚南容笑道:“我是過來等你陪我去看房子的。”
鄭望晴道:“那你再等會兒,我今天不加班。”
“嗯。”
褚南容往江時衍辦公室那邊看了眼,門是半開的,但看不見裏面的身影。
猶疑片刻,褚南容還是過去敲了敲門。
“請進。”
江時衍剛将外套穿上,似乎正準備離開。
褚南容進去,順手帶上了門。
江時衍轉頭,看見她,問道:“都處理好了?”
褚南容點頭。
江時衍順了順腕間的表,又問:“一定要今晚去看房子?不能改成明天?”
褚南容道:”“我已經和晴晴說好了,跟房東那邊也約好了。”
江時衍:“我晚上有個飯局,不能陪你過去了,讓我的司機送你。不管看沒看中,今晚都別搬了,晚上不安全,明天再說。”
都已經住到他那裏了,确實也不急這一晚,褚南容應道:“好。”
江時衍整理好袖子,看她一眼,又叮囑道:“我可能很晚才回去,你不用等我,晚上早點休息。”
褚南容感覺這會兒的他就像一個即将晚歸的丈夫,不由有些想笑。
心底的煩悶也就此一掃而光,泛開一絲暖意。
随後江時衍便離開了公司。
又過了半個小時,下班時間到,褚南容和鄭望晴也收拾東西下了樓。
看到樓下江時衍的車還有等在一旁的司機,鄭望晴有些疑惑:“江總不是早走了嗎?”
褚南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只能含糊道:“江總知道我們晚上要去看房子,怕不安全,所以讓司機送我們過去。”
啊?
鄭望晴滿臉驚訝地跟着褚南容上了車,小聲問:“江總知道你最近遇到的事了?”
褚南容“嗯”了聲:“我今天不是請假去跟房東交涉了嗎?江總問我請假的原因,我就跟他說了。”
鄭望晴并沒有懷疑她說的話,笑着湊到她耳邊:“容容,我覺得江總對你挺好的。”
褚南容笑了笑,不敢接話,生怕她發現端倪。
鄭望晴倒是沒往別的地方想,随即又說:“不過,像你這麽漂亮又能幹的助理,我要是老板,我肯定也喜歡。”
-
天色漸漸暗下來,到了目的地,兩人下車,跟約好的房東碰上了面。
在房東領路下,褚南容進了其中一棟樓,見到了鄭望晴的一居室。
房子确實還不錯,一室一廳,有個小陽臺,就是價格比之前的貴一點。不過褚南容現在工資不低,不像剛畢業那會兒捉襟見肘,所以尚在可接受範圍之內。
她沒多猶豫,很快跟房東談好入住事宜,付了部分押金。
終于搞定住處問題,褚南容松了口氣,為了表示感謝,她請鄭望晴去吃火鍋。
鄭望晴問她:“你明天才搬,那今晚還要回那邊住嗎?會不會不安全?”
褚南容扯了個謊:“我回我媽媽那裏。”
鄭望晴訝異道:“你媽媽也在本市啊?那你怎麽沒在家裏住?”
“離公司太遠,不方便。”
說到這裏,褚南容不由想起了蘇昭月,上次回周家見她,還是中秋。
這事絕對不能讓她知道,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想辦法逼她回去住的。
-
吃完火鍋,褚南容送走鄭望晴,讓司機送自己回了江時衍的別墅。
別墅裏冷冷清清的,江時衍果然還沒回來。
褚南容進客卧,收拾衣服洗了澡,突然覺得有些口渴,于是拿着杯子去客廳接水。
剛接好,就聽身後傳來響動。
褚南容扭頭,只見江時衍不知何時回來了,正站在不遠處看着她。
燈光靜靜灑落,将他眉眼暈染得溫柔。
褚南容微怔了下,說道:“你回來了?”
“嗯。”
江時衍淡淡應了聲,擡手松了松領帶,朝她這邊走來。
褚南容看着他走近,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玻璃杯。
江時衍走到她面前,微微垂眸。
她這會兒穿的是一套棉質睡衣,領口寬松,露出白皙精致的鎖骨,長發披散在肩後,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香。
像一株夜裏才開的昙花。
她對他,好像一直都沒什麽防備心。
“房子看好了?”
他問她。
“嗯。”
褚南容手指緊扣着杯壁,放輕了呼吸。
“明天就搬?”
“嗯。”
問完這兩句,江時衍沒再開口,但也沒有離開,只是靜靜看着她。
褚南容撞入他的眼睛裏,那是一種帶着欲念的眼神。
那晚在游艇上的記憶猝不及防湧入腦海,她下意識想逃離,但卻被他的目光牢牢鎖住,動彈不得。
咫尺的距離,兩人的氣息似乎融在了一處。
夜晚是最容易滋生暧昧的,褚南容感覺呼吸有些困難,神思也混亂。
“我回去睡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江時衍已經扣住她拿着玻璃杯的手,傾身吻了下來。
尾音淹沒在男人鋪天蓋地的氣息裏,她被迫仰起臉,細長脖頸彎出優美弧度。
手被他扣到後面,玻璃杯從指間松落,磕在桌子上,發出一聲響。
有水濺了出來,但誰也沒去管。
燈光晃眼,褚南容長睫輕覆,仰起臉,一只手與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則勾住了他的脖頸。
腰抵在身後的桌子邊沿,硌得有些疼。
她只能更加用力地攀住他的後頸,試圖将他拉下來,讓他也感同身受。
驀地,他箍住她的腰,将她抱到了桌子上。
褚南容膝蓋分開,貼在他勁瘦的腰側。
她短暫地自由呼吸了一下,随即越發強勢的吻落下來,吞沒掉所有。
……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