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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桑旻沒有跟桑眠在同一張床上睡過,不代表桑旻不想跟桑眠一起睡。
疲累了一天,桑旻覺得這是他這一年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他随手将手上的西裝外套扔到椅子上,緩緩在床邊蹲下。
桑眠側躺着,被黑色被子包裹的只剩一顆腦袋,柔和的暖光打在他稚嫩的小臉上,小腦袋随着均勻的呼吸發着顫,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投在皙白小臉上的睫毛影子也在跟着顫抖,看上去柔弱又無助。
桑旻伸手,忍不住撥弄了下小孩的睫毛。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能褪下冰冷的外殼,在熟睡的桑眠面前袒露真正的自己。
桑霭接了通電話回來,便見到桑旻房間的門開着,他悄無聲息站在門口大半天了,看着印象中不近人情的大哥蹂/躏着他家寶貝弟弟的臉蛋。這半天裏,他一直在消化桑旻這一面帶來的巨大沖擊。
直到桑眠在睡夢中感受到有人在‘欺負’他,輕輕哼了兩聲,才将桑霭和桑旻飄散的心神齊齊拽了回來。
兩人在同一時間發現了對方的存在,視線相撞的那一刻,迸發出了無限的尴尬。
誰都沒有主動開口,尴尬還在持續蔓延,快将偌大房間全部填滿前,還是桑旻率先反應過來,他恢複了以往的鎮定,收起手站了起來,開口之前輕咳了聲,打破了長久的尴尬: “你怎麽在這”
桑霭: “……”
這是兩年來,桑霭第二次踏入桑旻的房間,第一次是在剛才。
“眠眠說要等你回來,但是沒等到你就先睡着了。”桑霭走到桑旻身邊,拿起床頭櫃上的打包盒,遞到桑旻手上, “這是眠眠送給你的。”
桑旻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盒東西,他打開盒子,兔子饅頭在放進盒子之前就已經冷了,這麽長時間,盒子裏面只凝結一點水珠,饅頭不像剛出鍋時那般圓鼓鼓的,兔子耳朵和背部都癟了下去。
桑霭: “眠眠說,要把最喜歡的東西,送給最喜歡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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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旻用詫異的目光望向桑霭,看到桑霭臉上莫名浮起的緋紅時,眼裏的詫異更濃了。
桑霭知道自己臉頰有多滾燙,知道全被桑旻看透了,他沒有要躲閃的意思,怒瞪回去,聲音裏含着的些微顫抖暴露了他此刻慌亂的內心。
“這話是眠眠說的,不是我說的,我只是代為轉達而已!你看什麽看啊!”
桑旻表情依舊平靜,收起了眼中的詫異,仔細看,他眼裏飄起了淡淡的笑意。
“嗯,我知道了。”
那麽多年,兩人相處時不再針鋒相對,不再一見面就陰陽怪氣。
從進門之後,桑霭就繃緊了身體,這會他悄悄放松了下來,拉開椅子坐下。
他放輕聲音,将桑眠對他說的話全部轉述給了桑旻聽。
桑眠其實沒有說很多話,他只是用小孩子的思維說了非常幼稚的話——
我以後不跟爸爸玩了,我跟桑霭哥哥,桑旻哥哥一起玩。
桑霭跟桑旻轉述的都是他腦補出來的東西,在桑眠睡着之後,他自己感動了大半天,恨不得跟全世界的人大吼道: “我弟弟愛慘了我!”
雖然這份愛還分給了桑旻,但是桑霭并不介意。
桑旻聽着桑霭說話,從盒子裏拿起了一只兔子饅頭,桑霭掃了他一眼,突然來了一句: “這饅頭掉到地上過,還被眠眠玩了很久。”
桑旻不在意饅頭是不是髒的,是不是被桑眠玩過。
頂着桑霭探究般的眼神,将兩只兔子饅頭全部吃完了,桑霭的聲音也跟着停止。
又是長久的沉默,在尴尬再次蔓延前,桑霭問桑旻: “你不是有潔癖嗎”
桑旻擡眸看向桑霭,反問: “你覺得我有”
桑霭重重抿了下唇,眼神複雜: “當初我喝了你一口排骨湯,你就把湯給倒了,而且這之後,你都沒再喝過排骨湯,還不肯跟我同桌吃飯。”
桑旻沒有立刻回應,斂下眸,似乎在記憶中搜尋這一件事,最後得出一個結果。
“我不記得有這件事,如果你問我為什麽不喝排骨湯的話,那是因為……”
桑旻沒有特別喜歡的食物,能被他稱作喜歡的只有排骨和胡蘿蔔。
某一天,桑旻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在剩餘的排骨湯底下發現了一只蟲子,王姨也看到了,害怕地跟他連聲道歉。王姨是在桑旻五歲那年來的桑家,是這個家的老人了,桑旻知道王姨不會故意做這種事情來惡心他。這個家,能背地裏做這種下作手段的只有安瑾。
安瑾知道,桑旻不會因為一只小蟲子就大吵大鬧,負責做飯是的王姨,桑旻要是鬧起來,承擔責任的只有王姨。桑旻沒有證據證明這是安瑾做的,他說出來,只會被人誤會他是在故意針對後媽,給了安瑾指責他的借口。
桑旻将湯給倒掉了,沒有責怪任何人。
這事看似就這麽過去了,實則被桑旻記在了心裏,他不再與安瑾同桌吃飯,也因為那次留下了心理陰影,從此再也沒吃過排骨湯。
而桑旻不知道的是,安瑾會利用這件事離間他跟桑霭的關系。
桑霭從安瑾那接收到的信息是,桑旻因為知道桑霭偷喝了他的排骨湯,一氣之下将排骨湯倒掉了,這之後,桑旻确實不再跟桑霭同桌吃飯。
桑霭不知道的是,桑旻之所以這樣做,只是為了避開安瑾,而不是針對桑霭。
聽完桑旻的解釋,桑霭今天不知道第幾次陷入沉默了,兩人面面相觑,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無語與尴尬。
這麽容易解釋清楚的事情,他們卻拖到現在才解釋清楚,還因為誤會導致兩人的關系不斷惡化,桑霭還因為賭氣,甚至說出過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桑旻這種話。
桑霭背往椅背上一靠,全身被低氣壓籠罩。
額發往兩旁散落,房間內開着充足的暖氣,桑霭卻覺得置身在冰窖裏,除了寒冷之外,還有滿身的疲憊。
他睜眼看着昏暗的天花板,白色牆面上點綴着星星點點的黃色暖光,墜入他淺色的眼眸中。
很多小孩已經遺忘了六歲之前的事情,桑霭記性很好,他連幼兒園時期的記憶都記得分外清楚。
他記得,在他那麽小的時候,比他大六歲,正在上小學四年級的桑旻曾經常接送他去幼兒園。
那時候的小桑霭非常黏着這位哥哥,見不到桑旻就要哭,一見到桑旻就迫不及待撲進桑旻的懷裏,跟現在的桑眠如出一轍。
安瑾有了分開他們的心思的那幾年,小桑霭還是很黏着桑旻,他經常被人笑稱是桑旻的小尾巴,小桑霭挺起小胸脯,得意地跟笑話他的每個人說: “我就是哥哥的小尾巴啊。”
桑霭記得,聽到他這樣說的桑旻對他笑了。
記憶中,桑旻很少對他露出這樣真摯的笑容。
桑霭相信,如果沒有安瑾刻意阻撓的話,他跟桑旻一定會成為很好很好的兄弟。
他和桑旻都明知道安瑾有多壞,還是入了安瑾的圈套,差點鬧到不能收場的結局。
說到底,他跟桑旻缺少的還是交流與信任。
要是能向桑眠那樣有話直說,能大方的将所有的感情與心裏話都告知給對方,他跟桑旻就不會有那麽多年的隔閡了。
桑霭和桑旻在房間裏聊了整整一晚,将對對方的意見,從前無法說出口的心裏話全都向彼此袒露。
這是兩人第一次交心,将所有矛盾攤開,徹底清除幹淨。
矛盾都解決之後,兩人再相處時,還是跟從前一樣尴尬。
他們疏遠了太久,想要立刻就變得親密無間是不可能的。
……
昨晚十點之前入睡的話,小喪屍每天早上必定在七點左右就會醒過來。
一睜眼是陌生的天花板,小喪屍眨了眨惺忪睡眼,他還沒想起來昨晚入睡前的事情,一覺睡醒置身在陌生環境裏,他吓得立即翻身坐起,蹬着兩條小短腿就要往床下爬,去找他信任的人求助。
小喪屍睡在靠牆的裏側,能脫困的地方只有右邊和下面,他下意識往右邊爬,還迷糊着,沒發現他身邊還躺着一個人,小身體往那人身上一撲,兩只小手抓着前方的被子,小短腿在床單上不停蹬踹。
桑旻被驚醒時就看到他家弟弟在他身上,正在持續不斷做着踩自行車的動作。
桑旻有一瞬的無語,腦中浮現好幾個問號。
他緩緩坐起,壓在他胸膛上的小家夥往下滑落,滑到了他的腿上。
“醒了是要上廁所嗎”桑旻撈起還在撲騰着四肢的小家夥,摟進懷裏,摸了摸桑眠的小屁股。
桑眠滿三歲的時候就戒掉了紙尿褲,家裏還會備着紙尿褲,白天不再穿,晚上怕他尿床,有時候還是會給他穿上的。桑眠昨晚在桑旻房間等到睡着,桑霭和桑旻聊了一整晚,幹脆讓桑眠在這睡下了,兩人入睡前都沒有想到桑眠沒有穿紙尿褲這件事。
桑旻這一摸,摸到了一手的冰涼。
小喪屍被手忙腳亂的桑旻抱去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之後才徹底清醒了,他站在桑旻的床前,看着黑色床單上洇濕的一大團痕跡,小小年紀就知道羞恥是什麽的他,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小臉。
他把大哥哥的床給尿濕了,大哥哥不會生氣吧!
一想到桑旻那張本就冷漠的臉擺出憤怒的表情,小喪屍一顆心髒吓得怦怦亂跳。
他将衛衣兜帽拉起來,蓋在自己腦袋上,兜帽上的白色熊耳朵高高豎起,他使勁拉拽着抽繩,将自己的半張臉都塞進了兜帽裏。
桑旻是第一次給桑眠洗澡,不過是給小孩洗個澡而已,他仿佛做了幾個小時的劇烈運動,出了一身的熱汗。
桑眠出浴室之後,他迅速洗了個戰鬥澡,這會,他還待在浴室裏剃胡子,浴室裏霧氣氤氲,電動剃須刀的聲音蓋過了輕微的腳步聲,桑旻沒有發現,桑眠悄悄站在了浴室外,身體躲在牆壁後,只在門口露出半個小腦袋。
桑旻放下剃須刀,餘光捕捉到門口的一只白熊耳朵,他沒有轉頭,透過鏡子看到了桑眠眼裏的不安與好奇。
不安的是,他尿濕了大哥哥的床單。
好奇是的,他是第一次看別人刮胡子。
他跟桑霭待在一起的時候,桑霭總是比他先醒,早就洗漱完了。
桑旻看夠了,也洗幹淨了臉,這才走到門外,抓住了就要逃的小熊耳朵。
兜帽被摘了下來,露出被壓扁的一頭淺栗色短發,小卷毛即使被帽子壓得扁扁的,依然卷卷地搭在腦袋上。
桑旻笑着将企圖逃跑的小家夥抓了回來,調轉桑眠的方向,讓他面向自己。
“對,對不起……”小喪屍閉緊雙眼,兩只小胳膊高高舉着,手心對着桑旻方向,做出一個投降的姿勢。
桑旻好笑,明知故問: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小喪屍依舊閉着眼睛,因為緊張,兩條眼縫被他擠出彎曲的形狀。
他小小聲道歉: “弄,弄髒了哥哥的床單,對不起。”
這還是桑眠頭一次在桑旻面前流露出害怕的情緒,就算在初見,面對冷着臉的桑旻時,桑眠都沒有害怕過。桑旻不喜歡桑眠害怕他。
想起昨晚與桑霭徹夜攀談,他跟桑霭是因為缺失交流,不肯對彼此交心才會變成這樣的。
桑旻不想跟桑眠也有這樣一段傷痛的經歷。
他擡手輕撫桑眠的小臉,指尖撥弄着桑眠的長睫,敲開了桑眠緊閉的雙眼。
桑旻露出他自認為最溫柔的笑,聲音也異常溫柔: “沒關系的,眠眠做什麽,哥哥都不會生氣的。”
小喪屍還是惴惴不安: “真的嗎”
桑旻點頭: “真的,眠眠只是在哥哥的床單上畫畫,哥哥為什麽會生氣呢”
小喪屍: “……”
小喪屍再笨都知道,尿床絕對沒有桑旻形容的那麽好聽。
可是在接收到桑旻溫柔的态度之後,小喪屍的焦躁不安瞬間就消失了。
桑旻笑容更甚,問道: “眠眠以後還願意跟哥哥一起睡覺嗎”
桑眠反問: “我可以跟哥哥一起睡嗎”
桑旻: “當然可以。”
桑眠抱住桑旻的臉頰使勁蹭了蹭,開心地笑了起來。
在小喪屍的記憶裏,做錯事情的孩子都是要受到懲罰的,他曾躲在角落裏,看到人類母親是如何教育做壞事的小孩,到了這個世界,他經常跟着桑霭在外跑,也見識過許多小孩調皮搗蛋後,被父母罵的。
這個身體名義上的母親比他見過的所有父母都要可怕,他只是沒做到安瑾要求的,就被安瑾掐疼了胳膊。
這些經歷給了小喪屍一個刻板印象,小孩子做錯事後一定會被罵,嚴重的還會被打。
大哥哥給他上了一課,原來,被疼愛的小孩子不管做什麽,都能得到家長的諒解,他們還會反過來安慰你。
-
桑霭和桑旻聊到清晨五點半,他離開桑旻的房間後沒有立即回房睡覺。
以前拍夜戲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熬夜之後,休息幾分鐘後再繼續拍攝的情況,桑霭的睡眠很少,以至于他到現在都還精神着。大概是與桑旻暢快聊天,将盤亘在心中多年的問題解決了,他反倒比睡了一夜還要精神充足。
躺床上也睡不着,桑霭決定現在就準備早餐,等到桑眠睡醒後就能吃了。
桑霭走進廚房的時候,王姨正在冰箱裏添置剛送過來的新鮮食材,這個點見到桑霭,王姨一點都不驚訝。
自桑霭開始學習做飯之後,桑霭只要在家,一般都是這個點起床來廚房做早餐的。
王姨跟桑霭打了招呼,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天,門外突然傳來管家張伯的聲音: “桑霭少爺,老太爺回來了。”
兩年沒回過老宅,這中間,桑霭跟張伯在外面見過幾次,這幾次,張伯都沒有提過這個稱呼。
乍然聽到這個熟悉又快要陌生的稱呼,桑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他想起來張伯說的是誰,洗幹淨手出門迎接的時候,桑老爺子已經走進了餐廳裏。
桑老爺子早早退休,将公司交給了桑博遠打理,桑博遠處理家事不靠譜,工作能力卻十分優秀,不需要桑老爺子過度操心。在将桑家交給桑旻之後,桑老爺子徹底當上甩手掌櫃,成天在各個地方輾轉。
大概是心情放松,在大自然的洗禮之下,桑老爺子今年73歲高齡,精神依然矍铄。
一頭茂密的白發做了個經典的側背二八分,滿臉的皺紋與老年斑無法蓋住年老後依舊優越十足的骨相,他眉骨與鼻梁本就高挺,歲數往上漲後,眼窩也跟着深深凹陷下去,不做表情時,乍一看只覺得面相兇惡,尤其是他的右眼眼尾處至耳後有一條寬約一厘米的猙獰傷疤,只稍看一眼,就能吓得小孩子哇哇大哭。
桑霭有半年沒見到桑老爺子,看到爺爺依舊精神十足,他下意識松了口氣,笑着上前迎接。
“爺爺。”
桑老爺子穿着一身黑色唐裝,外面套了件駝色的大衣,手裏拄着根龍頭拐杖,腰背依然挺直,讓一米八的身高顯得更加突出。桑霭站在他面前,竟莫名矮了他一頭,這是天然的氣勢帶給人的視覺錯覺。
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在,桑霭對桑老爺子都有些本能發怵。
桑老爺子斜眼掃過來時,他收起了嬉皮笑臉,繃緊了神色。
桑老爺子上下打量桑霭的穿着,桑霭在家時喜歡休閑的穿着,與平時不同的是,他外面套着一件粉兔子圍裙。
桑老爺子在國外旅游,忙着跟老友們敘舊,沒時間同步觀看桑霭的綜藝直播,他只在閑暇時候,看了助理剪輯後的桑霭和桑眠的片段。
親眼看到自家孫子的變化,桑政內心震驚不已,面上裝得十足淡定,他擡起拐杖,敲了桑霭的小腿一下。
刻在骨子裏的畏懼立馬竄起,在桑老爺子下一次拐杖打過來前,桑霭提前就溜走了。
“你給我站住!”桑霭擔心桑老爺子歲數大了會摔倒,特地放慢了速度,結果,他爺爺抄着拐杖健步如飛,他一慢下來,拐杖順利敲在了他小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您這剛回來就要打我,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桑霭不打算溜了,他毫無形象地往地上一坐,抱着自己的小腿裝委屈。
拐杖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桑老爺子完全不像剛跑了一圈的樣子,大氣都沒有喘,板起臉來,表情更顯可怖。
桑老爺子揪住桑霭的耳朵,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你讓人打掉了韓家小子的一條腿,你教訓的倒是痛快了,什麽事情都讓我給你收拾,你在外流浪了兩年,怎麽一點長進都沒有!你走的不是挺痛快的嗎,怎麽到頭來還要求助我,你的骨氣呢!”
桑政在外玩得正開心,接到了助理的電話,聽說桑霭叫了一群人把韓書的腿給打斷了。
韓家要找桑霭算賬,又礙于桑霭身後的桑家,他們知道桑霭離開了桑家,也不敢冒着風險對桑霭下手,他們找上了桑旻,桑旻無視了韓家的警告,對韓家來了句: “韓書做的那些事不該被打嗎,給他留一條腿,算是便宜他了。”
韓家老太爺氣得差點送進急救室,韓家人這才迫不得已找到了正在國外旅游的桑老爺子。
桑老爺子看着對桑霭疾言厲色,不支持桑霭進入娛樂圈,但眼睜睜看着桑霭被欺負他是做不到的。
桑老爺子最是護短,知道桑霭的做法不對,他還是幫桑霭攔下了韓家的報複,還默認了桑旻對韓家展開商業報複。韓書欺負了桑眠,就是欺負到了桑家頭上,桑霭和桑旻能站在同一條戰線對付韓家,桑老爺子還有些欣慰。
心裏是高興的,桑老爺子卻不想表現的高興,免得滋長桑霭的氣焰,讓桑霭覺得有恃無恐,做出無法收場的事情來。
桑霭耳朵都快被擰下來,卻憋着不敢喊疼,他最知道他爺爺什麽脾氣,越喊疼越不肯放手,他要是乖乖聽話乖乖認錯,他爺爺還能手下留情。
他連聲求饒,跟桑老爺子解釋了為什麽要教訓韓書的原因。
“他想把眠眠推進水裏,我能那麽輕易就放過他嗎”桑霭聲音發狠,光讓韓書退圈還不夠,不讓韓書痛一次,韓書怎麽會記住,他料定有了這次教訓,韓書一定不敢再對桑眠出手了。
桑霭碎碎念着,一念到韓書的名字,他的發音都加重了不少,像是想将韓書生吞活剝了似的。
桑老爺子給了桑霭兩下拐杖,教訓了一頓之後就将這件事翻篇了,但是,桑霭惹得事情遠不止這一件。
“韓書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計較,那你揍了郭奕的事情又怎麽算你揍了他就不管,又把這個爛攤子給我收拾!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要我這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幫你擦屁股,你小子是想存心累死我這個快入土的老家夥嗎”
桑霭: “……”
面前站得筆直,說話中氣十足,拿拐杖抽人毫不留情的家夥,一點都不像他口中描述的快入土的老年人。
胳膊和背又挨了好幾下拐杖,桑霭疼得直抽抽,才想起回答。
“郭奕那小子純屬活該,他爸敢欺負到我家小崽子頭上,我不把郭奕皮給扒了都是看在您和他爸多年的交情上,郭奕他媽還裝無辜,我可不相信她什麽都不知道,啊痛痛痛……爺爺我錯了,您別打了……啊——”
小喪屍在二樓走廊就聽到樓下傳來嚎叫聲,聽出這道撕心裂肺的聲音來自桑霭,他急得加快了腳步,蹭蹭蹭跑下樓。
他下樓時正好與逃竄上樓的桑霭撞上了,一位面容猙獰的老人舉着拐杖追了上來,在見到他時,猙獰的表情突然一收,表情繃緊,轉瞬就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
腰背緩緩佝偻,擡手掩唇,虛弱的咳嗽聲斷斷續續飄了出來。
小喪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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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