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洗澡

洗澡

傍晚，霞光漫天，天上的雲都被染成橘紫色，飛鳥掠過，驚鳴聲陣陣，樹枝蔥郁，枝繁葉茂，

梁濯穿着白色有藍色豎條的襯衣，下面是黑色西裝褲，雖然沒有穿整套西裝的時候嚴肅正經，但身上的稚氣消散不少，

孟珣剛遇見梁濯時，他恍若一個剛走出校園的大學生，帶着少年氣，眼裏閃着光亮，情感變化在臉上都能窺見幾分，

而如今，他換下潮流的服飾，頭發往後梳，整個人沉澱了很多，情緒藏于眼底，臉上不動聲色，對孟珣更加愛護，

孟珣望着正俯身收拾副駕駛的人，指節敲擊輪椅扶手，梁濯變化太快，孟珣總感覺自己缺失了很多關于他的時光。

“發什麽呆呢，”

梁濯轉身就見孟珣望着自己發呆，失笑一下，梁濯發現，孟珣喜歡望着自己發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他注視自己的目光讓梁濯歡喜，眼裏的愛意蔓延出來，讓梁濯不管做什麽都更有動力。

“我只覺得你成長太快，錯過你許多時光，”

以前兩人之間，望着孟珣要比梁濯年長幾歲，現如今，梁濯改換風格，而孟珣則穿上了衛衣，休閑褲，兩人一下倒轉過來了。

“每一天你都在，沒有錯過，”

梁濯像之前一樣，将孟珣抱上車，收起輪椅，轉到另一邊上車。

車子啓動，虞山離馥郁路不遠，梁濯開車，孟珣不好打擾他，偏頭看向窗外，

一路上，璀璨的路燈一排排亮起，橘色和紫色的晚霞逐漸将整片天空都染色，然後被藍青色侵蝕，最後變成墨藍色，明亮的燈光将天空照亮，天穹看不見星星，遠處河邊的蘆葦輕輕搖動，

梁濯開車很平穩，車載音樂是孟珣喜歡的歌手，

行駛不到一個小時，高樓逐漸往後退去，黑色奧迪進入只有寥寥幾顆路燈的馥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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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應該買一點禮品，”

孟珣突然想起，扭頭望向梁濯，

外婆年齡大了，飯吃一頓少一頓，有些事不能等，梁濯知道，孟珣也明白，所以梁濯問孟珣是否願意的時候，他沒有猶豫就同意了，只是梁濯父母也在的話，孟珣得做一些準備，這是禮儀。

“我準備了，”

梁濯偏頭一笑，昏暗的車內，孟珣察覺到他的笑意，也跟着笑了，進入居民區，沒什麽車，梁濯放緩車速，伸手拉住孟珣的手，“謝謝你，”

“什麽謝不謝的，她也是我外婆。”

車停在馥郁路311號，梁濯解下安全帶，下車，轉到孟珣這邊抱他下車，

“我最近感覺小腿有些酥酥麻麻，夏老師說等我回去，再做個檢查，如果情況良好，要做手術。”

梁濯推着孟珣往院子裏去，輪椅是自動輪椅，只是梁濯推習慣，孟珣也習慣他站在自己身後，兩人都沒覺得不好，就這樣相處着。

“別擔心，我和幾位老師聊過，慢慢來，會好的，”

大概聽到門口聲音，白育沛慢慢從屋裏走出了，白楊和梁玦跟着她身後，小心翼翼護着她。

“外婆，爸媽，”

梁濯和三人打招呼，孟珣也跟着喊道，“外婆、叔叔、阿姨，”

“就等你們了，快進來吧，”

白育沛一如既往的溫和，而相對她的溫和，白楊和梁玦則冷淡了些許，只是簡單朝孟珣點頭就扶着白育沛往室內去。

“別在意他倆，”

梁濯自己都沒得到夫妻兩人一個眼神，孟珣抓住梁濯放在他肩上的手，無聲安慰，

晚飯很豐盛，雞鴨魚肉，蝦蟹貝皆有，桌上白育沛和孟珣聊天較多，梁濯配合，白楊偶爾會提醒白育沛什麽東西不适合多吃，什麽東西不能吃，梁玦則幫她剝蝦、剝蟹、剔骨，兩人相處間有一種別人融不進去的默契和溫情。

桌上有兩人不能喝酒，幾人就喝了點果汁，吃完飯，又去客廳聊了好一會，到白育沛休息時，大家才散。

孟珣晚上還是住在三樓，梁濯抱着他上樓，到三樓入口時，孟珣望着牆上的照片輕輕說道，“等什麽時候我們也去拍照合照吧，”

“好，”

梁濯點頭，抱着孟珣還是往之前他住過一次的客房去，孟珣望着方向，抓住梁濯袖子的手攥緊，沉默一會，問，“我們不住在一起嗎？”

梁濯低頭看向孟珣，孟珣迎着他的視線，只是顫抖的睫毛和滾動的喉結暴露了他的情緒，孟珣見梁濯一直不說話，心裏一慌，攥緊梁濯衣服的手也滑落下來，腦子裏湧現出許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雖然這段時間兩人相處得像情侶，但是梁濯也沒說喜歡他，他也沒和梁濯表白，他是不是表現得急迫了點，而且，梁濯家世底蘊深厚，是不是注重禮節，要結婚才能住在一起，

孟珣越想越心慌，剛準備說什麽解釋一下，就見梁濯低頭靠近他，呼吸交纏，兩人的嘴唇距離不過幾厘米，“你确定要我和住一起？”

梁濯喑啞的嗓音裏似乎藏着暗火，眼神幽深意味深長，抱着他的手也不老實的伸進衣服裏，

孟珣是個正常的成年男性，怎麽可能不明白梁濯這一系列暗示，

和他住在一起有危險！

孟珣在腦子裏衡量一下目前和他梁濯之間武力值，首先，他動不了，其次，他體力不如梁濯，最後，據他之前觀察，梁濯某些方面功能特異，他可能承受不住，

“算了吧，我自己住，”孟珣讪笑一下，做出明智選擇，可惜為時已晚，梁濯定定看了他幾秒，抱着他轉了個方向，往自己房間去，

“我……我說了自己住，梁濯，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望着越來越近的門，孟珣心裏設想了十幾種今天晚上不得好死的結局，一時間，話都說不明白了，嗓音都帶着波浪線。

“沒走錯，我想也是，我們兩個都在一起了，分開住不方便，一起住正好，”

梁濯，伸手推開門，咔噠的聲音落在孟珣心上，他心裏一顫，如同他之前獨自走夜路，身後傳來腳步聲的驚懼，口水分泌，神經緊繃。

燈的開關啪嗒打開，明亮的燈帶來光亮，孟珣抓住梁濯的衣服，好奇他的卧室是什麽樣的？

小心翼翼偏頭看去，梁濯房間色調以白色和灰色為主，沒有主燈，牆四周安了燈帶，床邊放了落地燈，櫃子上有臺燈等，不是很亮，像拍照時給房間打上一層朦胧的濾鏡，

此時孟珣摟着梁濯，梁濯抱着他，兩人站在門口，最先看到的便是房間正中間那張兩米的大的灰色的床，孟珣咽了咽口水，往梁濯懷裏瑟縮，倍感壓力。

“你先坐一會，我去放洗澡水，”

孟珣被放在擺在窗邊的沙發上，衛生間在入門左手邊，梁濯進去後，沒一會，流水聲響起，梁濯重新出來。

“你自己洗還是我幫你？”

梁濯靠近孟珣，雙手撐在沙發上，襯衣袖子往上疊，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眼裏帶着似有若無的深意，氛圍莫名灼熱。

孟珣擡頭想說什麽，就見梁濯襯衣領口頭下墜，視線一壓，從喉結往下一片看得明明白白。

“你在看什麽？”

一字一頓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孟珣擡頭，迎着梁濯“友善”的眼神，心裏閃現兩個字，

完了！

浴室朦胧，白霧升起，水珠滑落，嘩啦的聲音持續不絕。

一個小時後，

孟珣被梁濯抱出浴室，頭上頂着塊灰色浴巾，身上穿着銀灰色真絲睡袍，腰間絲帶要掉不掉，露出一片雪白肌膚，殷紅從脖子延伸往下，直至小腹，

孟珣頭靠在梁濯脖頸處，胸口起伏不定，睫毛顫抖。

“你欺負我，”

“怎麽說？”

梁濯挑眉，和孟珣相比，他身上衣服完好無缺，只是褲子和衣服上都濺上水漬，暈染成深色痕跡，頭發也有些濡濕，被他随意往後一抓，這不就是網上說的什麽#￥誘惑嗎？

孟珣惡膽兇神，抓住梁濯領子往下拉，梁濯順勢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