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地府的委托
地府的委托
黃寅從夢中驚醒,坐起身來,白竹從窗臺上跳下來,來到床前,見黃寅一腦門子汗,她輕輕坐在床邊,把手搭在黃寅肩上,輕聲問:“怎麽了?做噩夢了?”
黃寅擡頭,借着投進來的月光,看清了白竹的臉,才恍然驚醒,“是夢。”
“夢到了什麽?”白竹充滿好奇,“你這麽厲害,還會做噩夢?”
黃寅一把抱住白竹,沒有說話。
白竹感覺到黃寅的身體在輕輕顫抖,伸手抱住她,輕撫她的後背,“沒事的,都是夢,夢都是假的,黃寅小道士天下無敵,沒有任何人、任何妖怪可以打敗你。”
黃寅輕輕笑了,放開了白竹,眼裏帶着淚,“謝謝你。”
“不客氣,小道士,你夢見什麽了?”白竹說。
黃寅擦了擦眼淚,“我夢見了小時候的事。”
白竹看着黃寅,沒有說話,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小時候的事,我記得不是很清了,只記得死了很多人,在我即将被殺的時候,師母救了我,把我帶到了這裏。”黃寅說。
“是遇到強盜了嗎?”白竹說。
黃寅輕輕搖了搖頭,“不是,是打仗,我問過師母,師母說是在戰場上把我帶回來的。”
“怎麽會突然夢到小時候的事,難道是因為你回到了這裏?你讨厭這裏嗎?在這裏過得不開心嗎?”白竹說。
“沒有,大家對我都很好,我想,可能是聽說邊境要開戰了。”黃寅說。
“邊境開不開戰,跟你又沒有什麽關系,難道你不想除妖了,想去打仗?”白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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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厭戰争,我希望這世間再也不會有戰争,一聽說有地方在打仗,我心裏就不舒服。”黃寅說。
“怪不得你會想要殺了大鹗,既然大鹗已死,戰争應該就不會爆發了吧。”白竹說。
“應該是這樣,但我總覺得不安。”黃寅說。
“這世間的事這麽多,你不能什麽都往自己肩上扛,就算戰争真的爆發了,也不是你的責任,別想這些了,睡吧。”白竹說。
“謝謝你。”黃寅微笑着說。
白竹也勾起嘴角笑了,“謝什麽,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黃寅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那個夢仿佛還在眼前,每當她不安的時候,就會夢到那個高大陰冷的男人,仿佛自己仍然身處戰場,還是那個弱小的孩子,只能等着被殺戮,明明自己已經長大,明明已經有了很強的法力,但只要做了那個夢,她就會如同被禁锢了一般,無法動彈。
黃寅睜開眼睛,看見白竹坐在不遠處,溫柔地看着她,“我沒事了,你也去休息吧。”
白竹微笑着,“你睡吧,不用管我。”
後半夜,黃寅睡得很安心,早起誦了經,吃了早飯,做了功課,黃寅讓白竹在房間裏等她,她獨自去找孫真人。
孫真人的房門大開着,碧峰和翠煙都不在,黃寅立在門口,“師父,徒兒黃寅求見。”
孫真人從裏屋出來走進客廳,“進來吧。”
黃寅拱手行禮,“師父。”
孫真人在椅子上坐定,讓黃寅也坐下,倒了兩杯茶,“這麽早找我有什麽事啊?”
“師父,你跟謝景談過了嗎?”黃寅問。
“哦,昨天有點忙,還沒來得及,我等會兒讓翠峰請他過來。”孫真人說。
“師父這次召我回來,到底所為何事?”黃寅又問道。
“是有關地府的事,我想讓你去跑一趟。”孫真人說。
“什麽事?”黃寅說。
“地府來信,我的那位故友牟世失蹤了,據說,他失蹤當天與你見過面,地府比較忙,希望我們幫忙調查一下牟世的行蹤。”孫真人說。
“牟世?我上次見到他已經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他失蹤了這麽長時間,地府才來找師父?”黃寅說。
“地府一直很忙,還以為牟世是因為公事外出,察覺到他失蹤,就已經過了很多天了,本想去調查,又抽調不出鬼差來,恰巧他的同僚知道那天牟世見過你,才來信委托你調查。”孫真人說。
“原來是這樣。”黃寅說。
“你最後見到牟世的那天,是什麽情形?他有沒有說他要去哪裏?去見誰?”孫真人說。
黃寅回憶道:“那天有一個女人來找我,說她被鬼纏上了,要求一個驅鬼的法子,我看她身上有羅剎鬼的氣息,覺得她自己應付不來,就想跟她一起去除鬼,她拒絕了我,拿着我給她的桃木劍跑走了。”
“這跟牟世有什麽關系?”孫真人說。
“我找來牟大人,問他知不知道泰安縣境內有一個羅剎鬼,他說他正要去捉這個羅剎鬼,還說地府很忙,急匆匆地就回去了,之後我想問問他有沒有捉到羅剎鬼,卻一直沒有聯系上他。”黃寅說。
“你見到那個羅剎鬼了嗎?”孫真人說。
“沒有,我追到了泰安鎮,沒找到那個女人的下落,也沒見到羅剎鬼。”黃寅說。
“看來此事不簡單。”孫真人從袖口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黃寅,“這是地府提供的線索,裏面是牟世要捉拿的鬼魂,你可以順着這個線索去查。”
黃寅打開信封,展開信紙,上面寫着一列人名,後面分別寫着年齡、樣貌特征和住所,她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上面并沒有熟悉的名字,黃寅把信紙放回信封,把信封揣進懷裏,“徒兒這就去查。”
“不必這麽着急,我這個故友也不是等閑之輩,就算遇到危險,也不可能斷送了性命,你只需查清楚他去了哪,在做什麽,報告給我就好。”孫真人說。
黃寅點點頭,“徒兒知道,牟大人必定無事,只是知道了此事,難免心中挂懷,還是早日查清楚比較好。”黃寅說。
“我就是知道你這個性子,才想晚點告訴你,好多休息幾天的。”孫真人說。
“多謝師父關心,徒兒并不覺得勞累。”黃寅說。
“行,你自己安排吧。”孫真人說。
“那徒兒去收拾一下,即刻就下山,查明了真相再回來。”黃寅說。
“好,去吧。”孫真人說。
黃寅去葉吟秋那裏囑咐了何春水一番,就帶着白竹下山去了。
孫真人送走了黃寅,就叫了碧峰去請謝景過來。
“晚輩謝景拜見真人。”謝景拱手行禮。
“不必客氣,來,這邊坐。”孫真人坐在主位,擡手招呼他過去坐,碧峰走進來,換上了新的茶具。
“多謝真人。”謝景在孫真人右手邊坐下。
“在這裏可還住得慣嗎?”孫真人說。
“勞真人過問,晚輩住得慣。”謝景說。
“尊師的右腿還沒痊愈嗎?”孫真人說。
“晴天還好,只是不能久站,陰雨天就疼得厲害。”謝景說。
“貧道這邊也是事務繁雜,沒能抽出空來去看看好友,他沒有怪貧道吧。”孫真人說。
“真人說得哪裏話,清水觀乃是我國第一大觀,師父自然知道真人繁忙,輕易不能出山門,哪裏會有怪罪之意。”謝景說。
“去年是尊師七十大壽,貧道沒能去祝賀,只寄了一份賀禮過去,至今沒收到回信,還以為是他怪貧道呢。”孫真人說。
“師父也是事務纏身,許是忘了也說不定,等晚輩回去,一定提醒師父。”謝景說。
孫真人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輕輕把茶杯放在桌面上,“閣下是何人?為何要冒充是江興的徒兒?來到我清水觀,有何目的?”
謝景心知是剛才這幾個問題回答的岔了,讓孫真人看出了破綻,也就不再隐瞞,拿起茶杯一飲而盡,手中拿着茶杯把玩,“說這些客套話還真是累,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不妨實話告訴你,我就是大鹗。”
孫真人吃了一驚,“大鹗?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黃寅沒能殺死你?”
“她要不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跟到這裏來。”謝景說。
“你什麽意思?是來尋仇的?”孫真人心下不安。
“你不必緊張,我沒想尋仇,不過,我倒是挺想問問你的,你為何要讓你的徒兒殺了我?”謝景說。
“我沒想讓她殺你,是她知道了關于你的傳說,她痛恨戰争,殺了你,就能消除這世間的戰争,這是她的夙願。”孫真人說。
這個黃寅,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怪人,連戰争都要管,謝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沒有說話。
“可她并沒有殺死你,戰争還會爆發是嗎?”孫真人說。
“戰争都是由人自身的貪欲和暴虐引發的,和我無關,天神之所以這麽說,只是為了懲罰我,讓所有人都厭棄我,讓我在三界之內都沒有容身之地。”謝景說。
“天神的話,是假的?”孫真人不可置信地說道。
“我背負了這個罪名上千年,人人都信以為真,但是如今,我不想再沉默了。”謝景說。
“既然是假的,你為什麽不早點澄清?”孫真人說。
“這是我自己的考量,與你無關,況且,之前根本就不會有人因為這個傳說而去殺我。我之所以會跟着黃寅出現在清水寺,只是因為她砍下了我的頭顱,還把我的身體和頭顱一起帶走了,雖然我的靈魂不滅,但沒有身體會比較麻煩,如今你已經知道真相了,還請你去問你的徒兒把我的身體要回來。”謝景說。
“她把你的身體帶回來了?”孫真人更驚訝了,接着又開始發愁,這可如何是好,此時黃寅應該已經下山去了,大鹗的身體還如何去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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