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先埋下種子
先埋下種子
提納裏卻搖搖頭,神情輕蔑,“算了吧,你們還是自己嘗試這種滋味吧。”
他在手心凝聚起元素力,對着耳邊的虛空終端說道:“草神大人!”
“好。”虛空終端內,納西妲将力量傳到提納裏身上。
不僅維持着提納裏的意志,還保護着他的身體。
而現在,力量從提納裏身上蔓延開來,充斥滿整個實驗室。
光芒盛起的那一刻,他們才感到驚慌。
“你別動手!這種毒無解,如果傷害了我們,外面的人就會再次被末世籠罩。”劉琦大聲喊道,然後他就看見光芒小了一點,以為是說動了提納裏,然後感覺乘勝追擊,“對,你也不想他們死吧,只要放了我們,事情還是可以商量的。”
“那你就小瞧我了。”
聲音到此為止。
在廣場上,衆人紛紛聽着這段實時轉播,表情各異,但相同的是同樣的憤怒。
很快,這段錄音就傳遍了整個基地。
在廣場上甚至有幾個音響循環播放,科學家的臉丢了個幹淨,衆人自然恨不得扒了這些專家的皮。
他們供養着這些人,他們研究不出解藥就算了,居然還想害他們。
語音的最後一段是什麽意思,那個藥不就是要他們人類滅亡嗎?
他們走到街上,和反抗者聚在一起,紛紛要基地給一個說法。事情波及到所有上層人士,就連城主都被口誅筆伐。
秦時看着對方不費吹灰之力就勝過了自己半年的成果,也是不由得敬佩起來。
“你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提納裏坐在一旁,擺弄着自己的瓦罐,聽到秦時這麽說并沒有接話,過了好一會兒,提納裏封上罐口,對秦時說,“你找一隊人,跟我去處理一個棘手的事。”
“棘手的事?”秦時想問,基地現在還不夠棘手嗎?
但是他也知道提納裏肯定有自己的想法,“那基地不管了?”
“不管了,出不了事。”
他在最後一刻淨化了那裏,即便那些專家再想搞事,一時半會兒也成不了。
秦時只好招來一隊人,隊中人都是精英,不用擔心處理不了棘手的問題,他們在基地最混亂的時候,悄然走了出去。
這些人都是秦時的心腹,對秦時服從度很高,但是在走了好久都沒到後,也開始湊過來問秦時,他們到底去幹嘛?
秦時小聲回應:“我也不知道。”
終于在翻了兩個山頭後,提納裏停了下來,他對衆人說,“就是這裏了。”
衆人朝遠處看去。
“是喪屍!”前面的人紛紛露出驚恐的神色,他們看着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喪屍,只覺得渾身都像是過電了一樣發麻。
然後就有人将目光放在了提納裏身上,但是下一刻就被秦時瞪了回去。
提納裏察覺到衆人的忌憚,他走到衆人身前,神色自若地走向山坡處。而本來像是游蕩在山坡上的喪屍看到他,紛紛轉過身。
身後已經有人向後退了幾步,但是眼尖的異能者很快看清了喪屍臉上的表情,那是喜悅,是親近。
果然,他們下一刻就朝着提納裏跑來。
“你回來啦!”幾個喪屍跑過來,在對提納裏表示完歡迎後,又将目光投向他身後的衆人,“你們是誰?”
看到這麽多喪屍已經夠震驚了,現在喪屍還能說話,他們真是腦子都覺得不夠用了。
而秦時反應過來,他半信半疑地問:“這就是你說的棘手情況?”
提納裏點頭。
喪屍聽到棘手情況,還以為提納裏遇到什麽危險了,表情立馬嚴肅起來。但是秦時的目光卻瞥向他們,“我會好好解決他們的。”
提納裏:“……”
幾個喪屍:“?”
“不是。”提納裏嘆口氣,他轉身對秦時和衆人說,“這些喪屍已經恢複了神智,身上的病毒也已經清除完畢,大家不用再擔心他們會繼續攻擊你們。”
“也就是說,我們以後也不用擔心變成喪屍了?”
“是的。”
“好哎!”衆人歡呼。
這就輪到秦時疑惑了,“你不是說是棘手問題嗎?”
“對,是棘手問題,我之前發現,這種病毒不僅會讓人類和動植物失去理智,攻擊原本的精神鏈條,還會反向刺激體內的抗體。也就是說,在這裏的人都是體內産生過抗體的人,所以你們也同樣感染了這種病毒,只不過是僥幸沒有失去神智而已。”
“什麽意思?”秦時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
提納裏眼中帶上憐憫:“我之前進行過實驗,所有感染病毒的人都會産生後遺症,所以很不幸地告訴你們,你們的異能就是催命符。”
“但是不用擔心,我已經研究出解藥,這種藥可以阻斷病毒的發展,不會感染下一代。”
下一代。
也就是說,不包括他們。
有人聲音發顫,“也就是說我們擺脫不掉這種病毒了?”
“是的,但是用過解藥後也不會使其繁衍複制,只是你們的壽命和身體已經透支了。病毒和抗體在你們身體內平衡的發展,一旦病毒被控制,就意味着你們的身體會失去支撐,透支後的毛病都會找上來。”
此時他們站在離提納裏不遠的地方,身前看到的更多是那些喪屍,在陽光的照耀下,喪屍面上都是單純和善意,可以看出他們已經溫和無害了,可是聽提納裏說完,他們只覺得背後發涼,“那這些喪屍……”
“他們失去了之前的記憶。”提納裏看出他們的顧慮,又安慰道,“不過你們體內有抗體,不會像他們一樣失去記憶。”
“沒有更好的辦法嗎?”秦時也同樣心驚肉跳。
可惜,提納裏并沒有給他希望,“不會的,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就在衆人都充滿不甘時,他歪着頭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說,“或許還有一個辦法,等着病毒自己繁衍發展,屆時優勝劣汰,你們或許會進化成更厲害的生物也說不準。”
本就是玩笑,有人理智仍在,無奈一笑,有人卻大膽地問出:“需要多長時間?保障怎麽樣?”
“等好多年以後吧,只是那個時候或許就沒有人類,也沒有你了。”
被提納裏的話噎住,他們在衆人調笑的目光中知道了這就是個玩笑,但是有人知道,這不是玩笑,或許會再次迎來和平,但那個和平不屬于人類。
“那你需要我們做什麽?”衆人的心都硬起來,就算要拿他們做實驗,他們也不會退縮。
只要下一代可以更好,就是讓他們去犧牲也沒問題,至少看得到希望。
可是提納裏只是沖一旁的山坡指了指,“去種地吧,我可養不活你們這麽多人。”
“……哈哈哈哈,好。”
安排好這些人,提納裏終于舍得将一大早就關了的虛空終端帶上。
他輕撫了一下虛空終端,很快耳邊就亮起微光。
另一邊找人找到心急火燎的賽諾接到虛空的消息,立馬朝着這邊趕來。他不知道提納裏為什麽會切斷聯系,是單純地收了起來,還是發現了他。
此刻他只想是第一種可能,但心裏又忍不住期待。
等他順着虛空的定位來到這邊之後,卻見到提納裏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身上灰色的鬥篷暈開一大灘濕跡。
“提納裏!!!”
常年走在刀尖上的直覺,讓他一秒就反應過來那是鮮血。
這下什麽躲在暗處,什麽不打擾,他都顧不上了。
沖到提納裏身前,賽諾小心地将人身上的鬥篷撩開,卻見其手臂上黏膩不堪的血漬。
“你怎麽樣?”賽諾聲音都是顫抖的。
提納裏被賽諾扶在懷裏,慢悠悠地睜開眼睛,他看清身上人的面容,嘴角映出一絲笑意,“果然是你。”
“這些人不可信。”賽諾就像他當初想的一樣,面上裝着沒事但臉色黢黑。
賽諾以為提納裏是被那些人類背刺了,心下又急又氣,恨不得去将那些人打一頓,卻又不能丢下提納裏一個人。
提納裏艱難地動了下身體,手臂上的傷口就迫不及待地湧出鮮血,眼看賽諾眼神更冷,提納裏小聲示弱:“先帶我回去,有點疼。”
他們是最有默契的人,可是賽諾現在有些後悔,他看着提納裏将自己拿捏得如此準确,心裏恨不得将這人鎖在化城郭,每天除了聽聽柯萊帶回來的報告,就再也聯系不到外界。
可是不行,他的巡林官應該是光芒萬丈的人。
就像他也不會丢下自己的責任。
認命地将人打橫抱起,賽諾每一步都恨不得掰成兩步,讓懷裏人少些颠簸。
“我應該也沒這麽嬌弱。”提納裏打趣。
而他這句用來緩和氣氛的話剛說出口,就被大風紀官一個眼刀噎回肚子裏。
賽諾将人帶到離這裏最近的一個帳篷,極其自然地拿來工具給提納裏療傷,看到他這麽熟悉這裏,提納裏臉上露出一絲揶揄,“看來大風紀官很了解這裏啊!”
賽諾伸向他的手一頓,沉默了片刻後還是觸上提納裏沾血的衣袖,賽諾的頭低垂着,提納裏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破爛的布料被扯開,提納裏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聽到聲音,賽諾立刻放輕了動作。
原來是血将衣服黏在傷口上了。
好在血液幹的時間不長,在賽諾一點點地撥弄下,衣料很快跟傷口分開了。
這個時候,賽諾才敢看向提納裏。
那雙深邃的紅眸望着他,裏面帶着心疼和自責,“你關掉虛空終端,是知道我來了?”
“要是不想我打擾你,我就在暗處守着就行,為什麽還要獨自涉險?”
明明知道賽諾頭上那兩個耳朵只是裝飾的帽子,提納裏仿佛從那裏面看出了賽諾的失落。本來是将賽諾引出來的辦法,此刻卻讓他良心受到了譴責。
他掙紮再三,還是開口,“其實不是別人,很抱歉,我騙了你。”
賽諾和他說話期間一直給提納裏清理傷口,此時終于露出裏面的全貌,提納裏也正好說出這句道歉的話。
看着那淺淺的一道傷口,賽諾是真的要被氣笑了。
他小麥色的臉色又黑了一層,語氣更是冷得掉渣,“所以說,這是你自導自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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