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何必裝?
何必裝?
周伊換好衣服坐在隔間馬桶上磨蹭了一番,她從來沒有穿過這麽露的衣服,就像幾個布片将該遮住的地方擋住了一點,她之前和程川淼拍婚紗照露的肩膀都沒這個多。
站在洗手臺面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媚眼如絲,紅唇飽滿,香肩裸/露,她真是佩服這些化妝師,竟能讓她完全認不出自己了。恐怕那個最愛挑自己刺的符子蓉現在出現在這裏她都認不出來。
“吱”正想着,有人推門走了進來,鏡子裏映出一個熟悉的身影,周伊呼吸一緊。我去,真是想什麽來什麽,符子蓉腰身一轉站到繃着身子的周伊身旁,拿出粉餅盒開始補妝。
“得趕緊離開!”周伊一看她面向鏡子趕緊低下頭,輕挪步子轉身背對她然後準備朝着門口走去,誰想心裏一緊張裝着自己連衣裙的紙袋一下子掉在地上。“啪嗒”一聲,吸引了對着鏡子抹口紅的符子蓉。
“這個…。。”符子蓉低頭一看,紙袋裏的那件連衣裙瞅着非常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正要開口詢問,周伊連忙撿起紙袋快步推開門離開了。
“尼瑪,吓死人!”周伊跑到包廂門口拍了拍胸口,雖然被她知道自己來這裏沒什麽,但是如果和鄭司一起被發現,那麽問題就大了。且不說她怎麽會在這裏,下午她見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警局,就讓周伊對她也有了懷疑。
周伊一進包廂就後悔了,在她去洗手間換衣服的時間裏,原本只有整死一個人的包廂現在已經坐上了四個上了年紀的男人。一個個還穿着西裝,可能下了班直接趕過來的。
其中一個周伊記得,就是上次她跟蹤程川淼跑到這在門口看到的那個胖得跟冬瓜一樣的中年男人,上次她就覺得這個男的來頭不小,現在看果真沒錯。另外三人以及鄭司都坐在沙發邊緣将中間位置讓給他,正一本正經的聽他高談闊論些什麽,只是周伊推門的聲音将他們的實現全都牽引到她身上了。
被五雙男人的眼睛盯在她穿着沒幾塊布的身子上,周伊下意識要拽着門把跑出去,但看到正對她坐在側邊沙發的鄭司在給她使眼色,她就忍住這個沖動。
“你怎麽這麽晚?趕緊過來坐。”鄭司佯裝等得不耐煩的樣子對不知掉如何開口說話的周伊喝到。
周伊剛想接話,說自己路上堵車,那個“冬瓜男”将周伊從上到下看了兩遍,目光在周伊胸口停了一會兒後,面向鄭司開口問道:“這位是?”
鄭司起身拿起茶幾桌上調制酒倒進一個高腳杯裏恭恭敬敬地推到“冬瓜男”面前,然後微笑道:“一個朋友,想介紹給方總認識認識。”
“哦?”名為方總的“冬瓜男”又将目光轉向周伊,剛才還有些平靜的眼神此刻摻入了色迷迷的元素。周伊忍住想吐的沖動,渾身雞皮疙瘩直冒,她下意識搓了搓手臂,接着往上拽了拽低胸的抹胸短裙。
視線不斷在周伊裸/露在外的胸口、大腿游走的方總對一直站着不說話的周伊招招手,然後拍了拍身旁的位子:“過來這裏坐啊,站着多累啊。”
周伊第一時間去看鄭司,鄭司對她輕微地點了點頭,她忍住想要翻白眼的沖動,小心翼翼地踩着鄭司剛才和衣服一塊扔給她的細高跟向那個眯眯眼卻難掩眼裏色氣的方總走去。周伊覺得自己真是有心情,這種情況下不首先想着保存自己不被吃豆腐,反倒想的是,這個鄭司給自己挑的衣服和鞋子都挺合身合腳的。
“小姐怎麽稱呼啊?”她剛坐下,方總就将他那雙有些厚繭大手覆上了她搭在腿上的手背,在周伊有些驚慌的神情裏溫和地問道。
小姐你個頭,你才是小姐!周伊內心好似一大群草泥馬奔騰呼嘯而過,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算什麽!感覺到手背上的手順着她的指節摸上她的大腿,她真想一嘴把子招呼他那張胖得如冬瓜般腫脹的臉上。
“叫我小蓉就好了。”對不起啦,符子蓉借你名字一用。周伊話出口就想笑了,雖然面上在笑,但是手卻在和面前這個胖男人打太極一樣輕推開他時不時想要作祟的手。
鄭司一聽她的回答手裏的酒杯一晃,擡眼看向面前面容含笑,眼裏要冒火的周伊,唇角一揚将高腳杯裏的酒一飲而盡。這個女的,果然心機也不淺,原本看她傻乎乎的樣子還想提點沒想到無師自通,很懂隐藏自己的真性情嘛。不過,也對,當初能委身高雲飛只為了得到那人承諾的一筆錢,都能合夥想要置他于死地,這些事更難不倒吧。
周伊并不知道鄭司所想的,眼巴巴向他求助,可是得到的卻是無視,只能看着他與坐在自己身旁的四個男人談論商業上的事情間或談談女人經。對于商業上的術語,周伊根本不懂,只偶爾記得鄭司讓方總在一處地皮上投入大量資金開發房地産,當然這是明面上,實際上只是宣揚出的資金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還有一些股票,讓方總作勢在當下趨勢一路上漲的那股上多買點,并且要讓宣揚出去。
周伊聽了一會就覺得無聊極了,她對于這些根本沒興趣,每當電視臺一些財政經濟欄目一播放,看到那些高低不一的曲線圖她就覺得頭昏腦脹。周伊對這些不感興趣,她現在有些興趣的是,符子蓉出現在這是什麽原因。
她隐約記得在商場做導購時,聽人說起過這個凡塞金與鄭家有關,可是鄭家的重心是在大城市裏發展。如果沒有猜錯,這個大老板很可能就是鄭司,可是前世鄭司成了鄭家最大的主宰為什麽這個酒吧卻最後卻因為死了一個人而封鎖了呢?
周伊想來想去想不通,鄭司處心積慮地折磨自己到底為何?初中時代自己錯誤的救援方案就這麽讓他如此記仇嗎?
“啪”她正想着,一雙手就攀上了她的胸口,她反射性地一巴掌呼了上去,等反應過來頓時呆住了。身旁從她坐到方總身邊開始面上一直挂着不明所以的笑容的三人也被她這響亮的一巴掌給怔住了,尤其看到方總那張肥胖腫脹的臉因力量的驅使,臉皮抖動幾下,大家想笑又拼命忍住,兩種情緒交加,面部都有些扭曲。
“噌”地一下,方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揮拳要揍向周伊時,一旁的鄭司突然攔住了他。他湊在方總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怒火中燒的方總一下子沒了火氣反而面露喜色瞟了瞟漲紅臉的周伊然後坐下繼續和身旁的三個男人喝酒。
鄭司将氣得發抖的周伊拉到門外,将她抵在牆上,一手擡起她的臉逼她與自己對視,語氣很是嫌惡地說道:“你裝什麽清高?說好幫我的,現在要你陪陪他然後經常吹吹枕邊風讓他定心和我合作,你倒是耍起貞潔列女的脾性了。”
“我是要幫你,但沒有要賣肉這一條!”周伊雙手交叉在胸前用力一推将與自己靠的很近的鄭司隔開一段距離,然後低吼道。
“你別忘了,這也是幫你自己,若不能找出證據證明自己清白,你就得滾去坐牢!”
“是,我知道,如果非要這麽做的話,我寧願坐牢!”
“你又不是沒做過這樣的事情,再做又有何難?”
“放你的屁,我什麽時候做過這樣的事?”
周伊狠狠推開他,鄭司一個不防備差點跌倒,不過很快就反應迅速地抓住了要逃走的周伊。
“我真是看錯人了,也選錯了合作對象!”周伊奮力掙紮可是扣住她兩只手腕反剪背後的力氣太大,她無法掙脫,只能用唯一自由的嘴巴怒吼。
“小司,怎麽了?”他們出來時間太久,裏面的四人已經有些等得不耐煩了,剛才坐在周伊另一邊一直盯着周伊胸口猛看,長得尖嘴猴腮樣的男人從包廂裏探出了腦袋。
“沒事,我們正打算請你們一起去舞池裏跳跳舞,您看怎麽樣?”鄭司一把将周伊帶到身邊,扶好她身形不穩的身子然後示意她露出笑臉。
尖嘴猴腮又看了一眼周伊的胸口,便對鄭司笑道:“待會也給我找個漂亮的妞啊,你這個朋友方總看上了,我們不能奪人所好啊。”
“一定給您找一個,包您滿意。”前一秒對着周伊發狠話,俊朗的面容變得猙獰不堪的鄭司此刻卻和顏悅色。這不禁讓周伊感嘆他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超人速度!
“你不能這樣對我!”周伊右手突然被反剪按在後腰上,迫使她挺腰面對眼前和他們交談的男人。她氣急敗壞,咬着牙對身旁看似溫和的鄭司低聲嘶吼着。
“你別無選擇。”鄭司微低下巴,聲音随輕若蚊聲,卻似一個炸雷墜到周伊的心上,讓她如鲠在喉。這個尖嘴猴腮臉的男人瞟了瞟周伊挺起的胸脯咽了咽口水然後回了包廂。
她該怎麽做?是當即翻臉讓鄭司這個小人丢盡臉面,還是忍氣吞聲放棄自我?周伊腦袋嗡嗡作響,心髒蹦跳個不停。
再往下,我應該加入感情線了,我們的小伊應該有人呵護有人疼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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