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殺手斷案
第十二章 殺手斷案
——有優勢不用是傻子!
當晚,冷伯爵就換了夜行衣,去夜探縣衙。雖說領了皇帝的密旨,但是女伯爵的本質,更像是個江湖上不拘手段的殺手,而不是一板一眼查案的神探。
她做事,更喜歡幹脆利落,一刀砍斷亂麻繩!
非是她想不到去夜探林府,而是林老夫人守住林家的老宅,又在這裏将名聲經營得這麽好,可見是個謹慎之人,就算是夜探,恐怕也探不出什麽。
相反,縣衙的那位能輕易被美色所誘的縣令之子,倒是一個好的切入點,不妨去裝神弄鬼,去吓他一吓。
她利索地從窗子裏翻出來,如一只鳥兒般悄無聲息地落到屋脊上,融入了夜色中。
簫隐贊嘆地看着這一切:她是多麽地美麗啊,多麽地強大!這個世上,不會有比她更完美的人啦!她,就是他心中永遠的女神!
他美滋滋地想着,然後翻身上房,跟在她的身後。
冷生看見是他,愣了一瞬,她習慣了獨來獨往,兩個書童都年少,她又不舍得讓他們吃她小時候吃過的苦,所以,兩個書童功力淺薄,無法跟随她。
這個蕭隐侍衛,倒是能跟随她的腳步,成為一個幫手。
正好能探探他的底,冷生做了一個手勢,讓他跟上。
幾個起伏間,他們來到了縣衙的後院。
一個是一流的殺手,一個有重生的作弊器,就算縣衙內外有侍衛守着,還是叫他倆抽了個空子,鑽了進去。
那位縣令之子挨了一頓好打,被父親禁了足,只好同漂亮丫鬟沒日沒夜地胡鬧。縣令夫人心疼兒子,知道他被禁足,心裏不好過,所以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去管束他。
屋內正嬉笑着,忽然,窗子被一陣涼風吹開,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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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大丫鬟仗着少爺的寵愛,斥罵道:
“是哪個憊懶蹄子,都不好好關窗,凍壞了我們少爺怎麽辦?”
其他丫鬟都裝聾作啞,不敢搭話,上前去讨罵。
她氣不過,親自去關窗,發現窗臺上不知誰落下了一個荷包,便撿回來,仔細地關好窗子,洋洋得意道:
“叫你們誰都不承認?我這裏可有證據!燈下一看就知。”
“是誰手拙到連窗子都關不好,可是要受罰的!”少爺色眯眯地摟着一位丫鬟柔軟的腰肢,也順勢幫腔道。
他身邊的貼身丫鬟,幾乎都是他的通房,平時争風吃醋得厲害,因為他還未娶妻,所以,并未正式将她們收房。
此時,少爺身邊的另一名丫鬟,也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好博得少爺的關注,說道:
“姐姐快拿過來,也好憑繡工認出是誰!”
大丫鬟拿着荷包來到燈下,少爺只看了一眼,就驚得差點閉過氣去。
原來那荷包上有血!
“這,這不是那李小娘子的荷包?怎麽會在這裏!”大丫鬟驚得将手中荷包扔在了地上。
少爺看上了新的美人,為了争寵,她還是下過一番功夫的,所以認得是李家小娘子被少爺騙進府時,腰間所系的荷包。
“咣當”一聲,冷風忽地又将窗子吹開,甚至吹熄了蠟燭,屋子裏月光滲進來,白慘慘的一片。
女子們紛紛尖叫起來:“啊,有鬼!”
甚至還有一位曾經出面哄騙李小娘子的丫鬟,當時吓得軟倒在地上,四處拜道:
“李姐姐,不是我想害你,我是聽了主人的吩咐辦事,求求你放過我吧!”
等到有膽子大些的丫鬟壯着膽子,重新點起了蠟燭,她們發現,少爺不見了!
只把她們駭得,連忙跑去報信:
“少爺被鬼抓走了!”
在一個僻靜無人的小巷裏,一向養尊處優的縣令公子遭到了簫隐的嚴刑逼供。在惡鬼索命和毒打、殺頭的威脅中,縣令之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女伯爵坐在樹上,冷眼旁觀,見那凄慘的縣令之子,實在是對此案不知情,就對簫侍衛吩咐道:
“砍下他右手的一根手指,送去給縣令大人,看他舔犢之情究竟有多深!”
“是,大人。”有外人在場,簫侍衛也就含糊地稱呼了一聲大人,免得洩露了什麽消息。
出乎意料的是,在守護縣令的差役們被打昏後,獨自清醒的縣令抱着那根手指大哭,卻抵死不認罪!只說他自己為官清白,從未做過缺德事,是哪裏飛來的橫禍呦!
他一邊哭,一邊心中明白得很:他的嫡子兇多吉少,這是右手的手指,以後不能握筆,難以考中功名,只得棄卒保車,幸虧他還有兩個庶子。
簫隐壓粗了嗓音,惡狠狠地說道:
“既然在李家狀告林家一案上,你什麽都不知,那麽,你的兒子做錯了事,就安心地賠上一條命吧!”
縣令還是不認!
此時,被女伯爵捉來旁聽的大夫人氣得闖進去,破口大罵道:
“你不說我來說,不就是林家送來了許多白花花的銀子嘛,想讓這件案子快點了解。老爺,還有什麽不能說的,非要讓我的愛子受罪!”
縣令想要捂住妻子的嘴,可是已經晚了。
冷伯爵警覺道:
“那銀子在哪兒,領我去看。”
縣令夫人想要起身帶路,縣令卻跟她施了個眼色,她便猶豫了起來。
冷伯爵壓低了聲音,言道:
“夫人,就算此事揭穿,有滅門之罪,也不過是全家為你兒子陪葬。你在這裏心軟,保住了一家性命,你的兒子卻死了,留下再多的銀子,也是你眼睜睜看着別人的兒子享福!”
縣令夫人想到自己年紀已高,再難生育,而她又僅有這一子,便咬咬牙,下定了決心,親自領他們去看林家送來的銀子。
冷生還沒有什麽反應,見多識廣的簫隐卻驚訝起來,說道:
“這成色,這質地,是私銀?”
“怪不得林家有那多麽首飾鋪子,還要價不高,原來他們林家竟然是有一座銀礦!哼,膽敢隐瞞朝廷,私自開采,乃是誅九族之罪!”
冷生此話一出口,被簫隐押來的縣令,神色頓時發青。他知道,貪一時之財,離滅門之禍不遠了!
他眼神閃爍,強自争辯道:
“哪裏有什麽銀礦?不過是你強安的罪名!”
冷生不在意道:
“是與不是,自有皇帝定奪!”
鄭國的金礦、銀礦和鐵礦,都歸屬于朝廷,不允許民間私人開采,若是有私人開采,便是誅九族之罪!
想來,李父和他的同僚,就是無意間接觸到林府的秘密,才受了這無妄之災。
冷生放出信號,通知遠遠跟随她而來的兵馬,立刻将林府團團圍住,并且将林家的莊子、店鋪一一查封。(紅瑤早已趕去,負責與那領兵的将領說明伯爵的吩咐。)
因為林家殺人滅口後,又将官府打點得好,不過是送一個傻子去京城走一遍程序。即使有漏網之魚,也因她是女子而輕看,不定路上就被哪家青樓拐去了,或者死在了半路上。誰知道她竟然真的去了京城大理寺喊冤!再加上冷伯爵來得快,林家還未來得及藏起新做出來的一批私銀,就被冷伯爵帶人查了個正着。
女伯爵雷厲風行,馬上将此消息通過三種不同的途徑,報告給女帝知曉。
——別忘了,林家老夫人之女可是嫁給了宗室!那些私銀,若是最後流落到王爺的手裏,招兵買馬,這可對女帝大大不利!
女帝果然大怒,将林家的人統統抓起來,即刻判處死刑,就連正在做官的林家人也不例外!即使是那嫁給皇族宗室的林家女,都被賜死,她所生子女因有皇室血統,法外開恩,悉被流放。
同時,縣令被砍頭,全家遭流放。那縣令之子少了根手指,又一向養尊處優,吃不了苦,再加上被流放到偏遠之地,十有八九在流放途中就會殒命。
關于處死縣城內林家人之事,女帝也交給了女伯爵一并處理。
至于林家銀礦之事,女帝另派了專人處理。
“大人饒命,我家兒女并不知私銀之事!我的兒剛考中了秀才,他只是個清白的讀書人。”伺候老夫人的第三房夫人“砰砰”地磕頭道。
旁邊有一位兵卒嗤笑道:
“切,哪兒有那真無辜的!你們林家用私銀采買來的東西,他有沒有用過?就算是讀書人,若是沒有那大批私銀買來的筆墨、字畫、書籍,再加上請來的名師,他能夠考中秀才?”
女帝的意思是:此事要大肆宣揚,殺一儆百!
官吏們敲着鑼,四處通告:每家每戶,必出一人來觀看行刑!
于是,在第二日的刑場上,幾乎所有的百姓都來觀看。在這小縣城,這樣大規模的殺頭,可是百年難得一見。
那位剛考中秀才,不管去哪裏都被人稱贊的林家小少爺,此時如一朵白雲落入了泥裏,心中羞憤不已!他看見監斬官是位冷着臉的女人,便破口大罵道:
“虧你還是個女子,殺我全家,真是好歹毒的心!作孽太多,殺人如麻,你後半生必定孤苦無依,哭死也嫁不出去!”
“……魔鬼,你就是個魔鬼!”
簫隐狠狠地瞪向他——這個人敢咒他女神,他定要給他個好看!他一個石子扔過去,那人滿頭是血,脖子上青筋直蹦,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先前,在他凄厲的詛咒聲中,冷伯爵不為所動,只吩咐道:
“脫下他的鞋來,堵住他的嘴,把他拉去一邊,要讓他親眼看着,他所有的親人都死在他前頭!這就是他不修口德的下場!”
“是。”劊子手領命,将他單獨拉出來,放在了一邊,任由他看得頓足捶胸,淚流滿面。
簫隐氣憤地扔石子的時候,冷生看見了。這一生,她遇見的咒罵無數,這是第二個人肯當衆維護她,在她出手之前,幫她把事情解決了。當然,第一個維護她的人是女皇。
她的心裏頓時有些異樣——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跟女皇一樣不顧一切,也有能力維護她的人存在。這可真是稀奇!
因為有女皇那樣奇怪的人,所以,她肯為了女皇拼命,肯為了她去死。但是,又有簫隐這樣時時刻刻想要維護她,想讓她活得更好的人存在,這讓她很想活下來。
這可真是奇怪!他和女皇相同,又不同。他讓她覺得自己很珍貴,當然,女皇也覺得她很珍貴,但是,還有一些不一樣,她說不出來。
——這可真有意思!活着真有意思!冷生頭一次在心裏這麽想道。她覺得,簫隐就像是一個寶藏,每一次都能挖出不同的東西來,真是值得期待啊!
臨近正午,冷伯爵取出皇帝的旨意,當場宣讀:林家私挖銀礦,當誅九族。然,女帝心慈,法外開恩,只斬林姓一家,以示正聽!林老夫人剝除诰命,賜毒酒一杯。
“謝吾皇開恩!”與林家相關的其他八族,本來戰戰兢兢地等着自己的悲慘命運,此時得了确切的旨意,不禁“噗通”跪倒了一片,喜淚涕流,謝女皇恩典。
正午時分,冷伯爵正襟危坐在監斬臺上,抽出“斬”字簽,往地上一扔。
令官拾起簽子,領命而去。
那邊劊子手認過簽子,開始砍頭。
四周鴉雀無聲!
一時顯赫的名門望族,僅因為對白到手裏的銀山的貪念,或者是那位皇室姻親給林家平白畫出來的巨大的餡餅,就在一夕間飛灰湮滅!
這世人啊,總愛走捷徑,一旦出事,就會天翻地覆、根基不存!卻不知踏踏實實地做人、做事,才是最穩妥之道!
這一幕實在是太慘烈了。林家老宅,三百多口人,血流了滿地,都染成了紅色,光人頭,就裝了幾大車。人頭還要被挂在城頭上示衆四十九天,才會被運到京城刑部一一清點。
此事一出,有關女伯爵是個殺人狂的傳言,越發傳的遠,顯得此位女魔頭,越發神秘叵測。
女伯爵倒是對這些傳言,毫不在意。事情一辦完,她就推掉那些戰戰兢兢,既想巴結她,卻又害怕她的當地權貴富戶的請帖,帶着随從和兵馬回京了。
她剛一入京,就聽到了一個震撼的消息——鄭國與夜國開戰了!
怪不得女皇将她支出去了辦事!本就是想讓她避開這個麻煩!
可是,她辦事實在是太利索了,此時已經入了京。
若是宮裏的消息出來得再早上一天,她就可以在路上多磨蹭幾日。
現在入了京,她也不怕什麽,直接挺直了腰杆,來迎接這不知何時從哪裏而來的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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