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
段坤仰起頭,求助般望着洪一鳴,用手掩着嘴巴小聲問他:“她們剛剛是不是說到租金的問題了?”
洪一鳴面露尴尬,幹脆彎腰在段坤耳邊說:“對啊,陳憶姍學姐說了,你是杜洋學姐的老同學,她不會亂要租金的。”
段坤終于回過了味,“哦……”
陳憶姍拿起晾衣杆,取下挂在牆上的最後一條裙子,扭頭對段坤說:“你放心,我不會問你的老同學多收租金的,我給你們華坤交了多少,我就收她多少。”
“這樣學姐是不是有點吃虧了?”杜洋向陳憶姍走近了兩步,接着歉疚地說:“早知道學姐一點收益也沒有,我就不讓他一起跟過來了。”
段坤發現勢頭不對,趕緊站起來走向陳憶姍,着急解釋:“我不是來幹涉你的,我只……”“沒事兒,大家都是一個學校的,我也沒指望靠這個撈本錢,”陳憶姍把晾衣杆放下,
對杜洋笑了笑,“我這裏裝修太簡單了,你很有可能需要重新裝修,到時候要花不少錢的。”
杜洋一把拉住陳憶姍的胳膊,開心地說:“學姐,你人真好!”
收銀臺後面的王笑笑擡眼看杜洋,嘴巴撇了撇,一臉厭惡的樣子。
段坤把杜洋拽了過來,冷冷地說:“你先去辦公室等我。”
杜洋詫異,“我跟學姐還有很多事沒說呢。”
段坤皺起了眉,“先出去。”
杜洋望着陳憶姍,但陳憶姍只顧着整理手裏的裙子,沒有看她。杜洋只好作罷,悻悻地出去了。
洪一鳴的視線一直在杜洋身上,直到她出了店。糾結地看了一眼段坤的後腦勺,洪一鳴還是跟了出去。
王笑笑很自覺,一邊玩着手機,一邊起身往外走。
Advertisement
終于,小小的店裏只剩下了兩個人。
陳憶姍睨他一眼,拿着疊好的衣服走到縫紉機旁,又一次彎下腰拿袋子。段坤只瞄了一眼她的背影就移過了視線,說:“我不是為了幫她和你講租金才來這兒的。”
陳憶姍背對着他,面無表情地擻了擻手上的袋子,把衣服裝了進去。
“你是不是幫她對我來說并不重要。”
段坤幾大步走到她身後,幾乎貼着她,壓低了聲音問:“真的不重要?”
被他的氣息包圍着,陳憶姍突然不敢動了,心跳越來越快,努力冷靜了幾秒後說:“不然呢?”
段坤就站在那裏,沒有再進一步做什麽動作,也沒吭聲。
陳憶姍輕輕地邁開腳,準備往前走,不料腳還沒落地就被人扯了回去,結結實實地撞到了硬邦邦的胸膛上,手裏的袋子也掉到了地上。
“你是不是毛病又犯了?”陳憶姍扭來扭去掙紮着,但沒什麽用,反被他越箍越緊。
段坤在她頭頂小聲說:“你老實點,不然,我可出不了這個門了。”
陳憶姍突然定住了,在他懷裏一動不動。
段坤歪了下頭,隔着她的頭發在她耳邊說:“阿姍,你是不是吃醋了?”
“從昨天晚上開始的?還是——昨天中午?”
耳邊的熱氣讓陳憶姍心尖一顫,全身發麻,深吸了一口氣,說:“外面有人看着呢,你先放開我。”
段坤:“那就先回答我的問題。”
“呵,我吃哪門子醋?我是不是還跟你說過,我覺得你和她很合适。”陳憶姍回答得很幹脆。
可就是這種不假思索的幹脆最可疑。
段坤嗤笑了下,說:“你就裝吧。”
陳憶姍不自覺地呼吸越來越深,盡最大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波瀾不驚。
“你想多了。”她說。
段坤垂眼盯着她的黑發,那絲絲縷縷後面是泛紅的小耳朵,幾秒後突然放開了她,往後退了幾步,臉上挂着不能更得意的笑容,說:“陳憶姍,總有一天你會說實話的。”
陳憶姍手足無措,瞥見地上的衣服,迅速彎腰撿起,接着坐到縫紉機前,假裝整理,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別自作多情了。”
段坤望着那只通紅的耳朵,無聲地笑了,掏着口袋走到店門口,側過頭看她,說:“你可千萬別告訴我那個人是你然哥。”
說完,段坤吹着口哨出了門。
陳憶姍剛準備擡起頭往門口看,段坤冷不防又退了回來,吓得她又低下了頭。
段坤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補充道:“忘了告訴你,我這人就喜歡自作多情。”
過了好一會兒,确定人真的走了,陳憶姍才直起了身子。又連忙把頭發往後撩了撩,使勁用手扇風,給快要燙熟的臉降溫。
杜洋從“裙擺”出來後沒有去段坤的辦公室,而是離開了華坤。她在前面快步走着,洪一鳴在後面蹑手蹑腳地跟着,樣子像個賊。
進了學校大門,杜洋突然停了下來,喘了幾口氣後轉身,兇巴巴地望向洪一鳴。
洪一鳴不敢直視她,眼神閃躲,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後說:“學、學姐好。”
“你覺得我現在好嗎?”
洪一鳴連忙搖頭,“不好。”
杜洋:“那你跟着我幹嘛?”
洪一鳴眉尾朝下,樣子有點滑稽,“我、我就是……”
杜洋:“你就是什麽?剛剛看了熱鬧,覺得我可憐?”
洪一鳴搖頭加擺手,“不是不是,我就是怕學姐一個人,過馬路什麽的不安全。”
杜洋被氣笑了,“我這麽大個人了,你覺得我連馬路都過不了?”
洪一鳴徹底被噎住了。
過了一會兒,杜洋冷靜了下來,問他:“你是段坤他們班的班長?”
洪一鳴:“嗯,我倆一個宿舍的。”
杜洋眉頭動了一下,幾秒後突然對他換了個态度,“不好意思啊,剛剛是我情緒不好,所以對你态度有問題,我跟你道歉。”
洪一鳴:“不用不用,學姐不用跟我道歉的。”
“我是咱們系學生會的副主席,你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可以來找我。”杜洋笑着說。
洪一鳴:“好,謝謝學姐。”
杜洋看了眼手表,笑着說:“現在已經十一點了,一起去吃午飯吧。”
“我、我跟學姐一起嗎?”洪一鳴這次是真結巴了。
杜洋:“對啊,我們一起吃個午飯有什麽問題嗎?當然,你不願意的話就算了。”
洪一鳴急忙答:“當然願意。”
“那還愣着幹嘛?走吧。”說完,杜洋轉過身邁開了步子。
洪一鳴小跑起來跟了上去,到她身旁時低着個頭走路。
杜洋瞟了他一眼,然後正視着前方說:“問你個事,段坤他……有沒有跟你提過我?”
洪一鳴盯着兩個人的鞋子,很是糾結,最終還是跟她說:“有,他有提過你。”
杜洋腳步放緩了些,“那他是怎麽說我的?”
“說你是他的高中同學,從高中到大學都很優秀。”說着謊,洪一鳴漸漸紅了臉。
杜洋突然拽住他的胳膊,笑着問:“他真是這麽說的?”
洪一鳴不敢擡頭,眼睛眨得有些頻繁,“嗯,他就是這麽說的。”
杜洋:“今天學姐請客,你想吃什麽吃什麽,別客氣。”
洪一鳴:“還是我請學姐吧。”
杜洋腳步輕快了不少,“不不不,這次一定得我請你。”說完,杜洋還笑了兩聲。
洪一鳴沒再說什麽,默默跟着她加快了步伐。
中秋過後的夜晚,随着夜色漸濃涼意也變得更重。段坤洗完澡出來,穿了件松松垮垮的套頭衛衣,下身卻還是一條短褲。照着鏡子整理了下發型,覺得滿意後便拿上手機哼着小曲爬上了床。
靠在床頭玩手機的洪一鳴,不擡眼看也能感覺到他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但是明知故問:“今天心情很好?”
段坤也靠着床頭坐,邊打開手機邊回答:“嗯,特別好。”
洪一鳴扭頭看着他,問:“陳憶姍學姐接受你了?”
“沒有,不過快了。”說着,段坤在微信上給陳憶姍去了一條消息:睡了沒?
洪一鳴坐直了身體,問:“那杜洋學姐怎麽辦?”
段坤舔着唇默了幾秒,而後開口:“我回頭找個機會跟她說清楚。”說完,段坤又給王笑笑發了一條消息:她睡了嗎?
洪一鳴:“嗯,那你抓點兒緊,感覺杜洋學姐不是一般地喜歡你,你別耽誤了人家。”
段坤看了他一眼,随口說道:“洪一鳴,你不會是對她有意思吧?”
“沒有沒有!”洪一鳴的聲音突然高了好幾度。
段坤看到王笑笑的回複後笑了起來,“好好好,我相信你沒有,瞧把你吓的。”話音落,段坤坐起來脫掉上衣,連打了兩個哆嗦,然後光着身子又靠了回去。
洪一鳴不明所以,“冷你還脫什麽衣服?”
段坤舉起手機,對着前置攝像頭調整姿勢,能在屏幕裏看到自己的腹肌後停了下來,說:“一會兒我跟陳憶姍視頻的時候,你可以再問我一些關于杜洋的問題,我保證知無不言。”
“……”洪一鳴已經不能直視他的坐姿,安靜地靠回了床頭。
段坤邀請陳憶姍視頻通話邀請到第八次時,對方終于接了。
陳憶姍壓根兒沒看他,而是看着另一只手上的平板電腦,不耐煩地說:“我看劇呢,你有什麽話快說!”
“啧,你能不能稍微溫柔點兒?”段坤調整好角度,催促道:“快快快,看一下鏡頭,”
陳憶姍直接忽略了他,還跟王笑笑感慨道:“哇,王笑笑,這個叫楊什麽的演員身材好好,小麥色的皮膚看起來特男人。”
段坤急了,伸着個脖子,說:“哪個男人把你迷成花癡了?你看看這兒,看看這兒,身材真正好的男人在這兒呢!”
洪一鳴一不小心笑出了聲,結果被段坤瞪了一眼,但是瞬間笑得更大聲了,還說:“你下次想跟人裸。聊能趁我不在的時候嗎?”
段坤随手抓起一個靠枕朝他扔去,“我穿着褲子呢算哪門子裸。聊?!你的想法怎麽這麽龌!龊!”
“好好好,我肮髒,我龌龊。”一邊說,洪一鳴還在笑着。
段坤白了他一眼,整了整頭發扭過頭,但是對方已經挂斷了視頻通話。段坤不打算放棄“色誘”,重新撥了過去。不過立馬就被挂斷并收到對方發來的一條消息:變态。
段坤對着屏幕勾起了嘴角,随後飛快地打下一句話發了過去:你是不是怕自己受不了才挂斷的?
等了兩秒後,陳憶姍回了一個表情包,上面有五個大大的加粗黑體字:就數你最騷。
段坤一挑眉,短暫地思索過後,回了一句:誠邀您日後再品品。
發完,段坤人突然躺了下去,兩秒後開始邊笑邊撲騰。從洪一鳴的角度看,就像個沒打鎮靜劑的神經病,而且還是個一米九的大型神經病。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