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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趙蘭芝是早上坐車去的C市,直到天色擦黑才趕了回來。

臉上雖然多了些疲憊之色，但眼睛裏面卻是含着欣慰和放松的笑。

快兩個多月沒見了，雖然經常電話聯系，但趙蘭芝總還是擔心顏秋過得不好。

直到今天親眼去看了看,顏秋身心舒泰,臉上肉嘟嘟的笑容真誠無憂，舒心得沒有半分煩惱。

吃得好睡得香,唯一和趙蘭芝分享的煩擾,還是懷了孕嘴巴挑剔了很多,胃口也變大了。

但嘴上說着無奈的抱怨,顏秋的眼底都是幸福被寵溺的笑容，江家人将她照顧得很好。

趙蘭芝一邊收拾行李，一邊絮絮叨叨：“雖然中間經歷了不少波折,但秋秋也算是有了個好歸宿。”

顏夏沒說話,神色平淡。

趙蘭芝說是好歸宿那就是好歸宿吧，反正顏秋應當也是這麽認為的。

至少這一刻,她是泡在蜜糖罐子裏的。

不像上一世,郁郁寡歡,脆弱憔悴抑郁，連帶着整個顏家境況都不好。

“我今天在秋秋那裏吃了一頓，那位江夫人是真細心,準備的飯菜可豐盛了，聽說都是專門招聘的大廚,鮮美得舌頭都差點吞進肚子裏。”

趙蘭芝都沒忍住,肚子撐得圓滾滾的,多加了兩碗飯。

更不用說顏秋，趙蘭芝之前還擔心她懷了孕胃口不好,現在被伺候得舒舒服服，飯量增加了好幾倍。

“唉，咱們這次去京市，回來不知道得要到什麽時候，我還特意和秋秋照了一張合照，以後什麽時候有時間去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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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蘭芝把她和顏秋的合照遞給顏夏看。

顏夏接過來看了一眼，不着痕跡地挑了挑眉。

據說照片拍出來會比現實稍微胖些，但兩個月沒見，顏秋發福得似乎過分厲害了。

原來的她，弱柳扶風，楚楚動人，像是一株纖細柔弱的柳樹，有一種蒼白窈窕的美。

但如今照片上的她，下巴已經圓鼓鼓的，有着從雙層向三層過度的趨勢。

額頭、鼻翼和下巴處還增添了不少紅色的痘痘，紅色的邊緣和米白色的小點，似乎是上火了。

趙蘭芝倒是也注意到了顏秋身材的變化。

只是在老一輩看來，胖一點兒才有福氣，而且顏秋正懷着孕，發胖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兒？

“媽，你說江染為什麽會喜歡秋秋？”顏夏将手機遞還給趙蘭芝，極輕地笑了聲。

趙蘭芝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下意識回答說：“秋秋那麽優秀，那個什麽江染喜歡她不是很正常的嗎？”

“是啊，秋秋很優秀。”顏夏彎了彎眉，沒再多說。

顏秋容色漂亮，成績優異，江染對這樣的她一見鐘情很正常。

可是如果顏秋同時失去了這兩大優點呢？

少年時候淺薄的愛意，是否還能支撐他們一路走下去？

上一世，顏秋早亡，江染沒花多少功夫就接受了新娶的女主宋盈。

畢竟劇情裏面，宋盈的顏值不低，又是頂尖的清北大學畢業，還有一身出衆的商業才華，江染喜歡上她一點兒都不意外。

不得不說，江夫人的手段可真夠果決的，一條路走不通，毫不遲疑地便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糖衣炮彈，裹着糖心的外殼，裏面卻摻着致命的毒藥。

顏夏想，顏秋應該不會再複讀了。

綁住一個戀愛腦少女的方式太多了，江夫人甚至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唇舌。

“她的手段用得這麽熟練，怎麽可能只用在了我們的身上？”顏夏不緊不慢地折着衣服，神色平靜。

江夫人可不僅僅只是江染的母親、江家家主的妻子，她更是□□對外的主事人之一，手裏握着股份和切實的權利。

“夏夏，你說什麽？”趙蘭芝不解地看她，一頭霧水。

顏夏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将疊好的平順衣服放入行李箱中，回身展顏一笑，似芙蓉花開，美不勝收。

“媽，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她所經歷的那些，終究會讓江家付出代價。

只是江染還沒回來，她的地位還不夠，但她很有耐心，一點兒都不着急。

“夏夏說得對，秋秋一向善良，如今也算是苦盡甘來，得了良報。那句話怎麽說得來着？有情人終成眷屬。”趙蘭芝感慨。

顏夏沒解釋，蝶翼般的纖長睫羽翩跹，輕笑着回答：“媽，您說得對。”

*

清北大學八月底開學，新生提前一周到學校，安排了一些迎新介紹課程幫他們熟悉校園。

考慮到性價比，顏夏和趙蘭芝租的是一室一廳一廚的小房間。

地方不大，但兩個人住起來還算寬敞，比冬冷夏熱的地下室不知道舒服了多少。

趙蘭芝是個閑不住的人，摸熟了附近的地段後，便在大學後頭的小吃街擺了個攤，賣的還是雞蛋、豆漿和雜糧煎餅之類。

因為那邊人流量大，趙蘭芝的手藝好，價格定得又不算貴，生意竟然意外得不錯。

不僅能覆蓋房租和水電費，還能補貼生活費，她一天到晚都幹勁十足。

因為活兒不輕松，剛到京市的時候她還每晚和顏秋打電話，後來就是兩三天一次，再後來就是一周一兩次。

關系大多是相處出來的，長時間沒見面，哪怕趙蘭芝心裏仍然關心疼愛顏秋，但感情難免受到影響，沒有往日那般親密。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顏夏。

每逢周末和節假日，顏夏總會過來和趙蘭芝一起吃飯。

趙蘭芝絞盡腦汁為她做好吃的，看她吃得開心，自個兒也高興得不得了。

就連顏夏的幾個舍友，都知道顏夏的媽媽就住在學校附近，有一手不錯的好廚藝，經常過來串門蹭飯，把趙蘭芝哄得眉開眼笑的。

說起顏夏，她的大學生活可謂是平靜中充斥着波瀾壯闊。

開學的時候便大大地揚了名，出了名的美女狀元，讓她在學霸遍地的清北大學也充滿了存在感。

她還生了一身曬不黑的白皮膚，軍訓大半個月，她成了一道獨特的□□。

雪膚烏發，唇紅齒白，漂亮得好像會發光，偷偷看她的同學不知道有多少，男女皆有。

學校內部的相關論壇，她的照片被傳得鋪天蓋地，沒有任何美顏的生圖，卻極為能打，一眼誤了終生。

進了清北大學一個月不到，她便成了公認的系花和校花，迷弟和迷妹無數。

但這些消息都是隐秘流傳的，沒有叨擾到顏夏的面前。

學神總是有着獨特的光環，而且清北的數學系本就遍布着高智商的大佬，給人一種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的高冷感。

顏夏的作息更是極為規律，宿舍、圖書館、教學樓、實驗室四點一線。

專心學習毫無戀愛的想法，任何表白都是一視同仁的拒絕，令人心碎了一地。

大一、大二，顏夏在整個大學都極為低調，随着新一屆高考狀元的出現，各類新鮮的新聞層出不窮，她也慢慢退出了衆人的視野。

但她在清北數學系教授當中的話題度卻越來越高，文質彬彬的教授們為争奪這個天才學生而撸起了袖子，吵得不可開交。

高中數學局限于考綱範圍內，哪怕題目再難，但考滿分的總是有不少。

顏夏又是高三的時候才覺醒，并沒有時間參加各類數學競賽，于是只是本本分分地拿了個高考狀元。

但等到自主性和挑戰性更高的大學，她的智慧金手指才開始真正煥發光彩，綻放出獨一無二的璀璨光芒。

數學的道路是坎坷崎岖的，也是無比殘酷的。

需要努力和汗水，日複一日的堅持，更需要智慧和靈感，天才的靈光一現。

“小宋，你這可就不厚道了，你還想一人獨占全部天才不成？仗着父子關系提前把宋青書預定走了，你還想和我們搶顏夏？”

一個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憤憤譴責，其餘的教授們也紛紛附和。

宋父是數學系出色的青年教授，可比他年紀大、資歷深的老教授還有許多，其中甚至還有他本人的導師。

他沒辦法直接競争，只能無奈道：“光咱們在這兒争也沒用，主要還是得看顏夏自己的興趣和選擇。”

這倒是，老教授們深以為然，于是顏夏便迎來了一個個熱情洋溢的邀請，經常走在奔波的路上。

大三，顏夏提前修完大學學分，選定了未來的研究方向，屬于計算數學和應用數學範圍內的一個分支。

也是巧了，她選擇的導師正好是宋父的導師，于是輩分便憑空比宋青書還高了一輩。

“這樣算起來，以後也許我還得稱你一聲師姑？”

盛夏，燦爛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投射在林蔭小道上，形成一個個晃動的圓形光斑，随着風聲輕微晃動。

顏夏懷中抱着一本書，和宋青書并肩行走在陰涼的小路。

微風拂過她細雪般白皙柔嫩的面頰，拂起她瀑布般的烏發。

“師姑什麽的也太難聽了？導師園林滿天下，嚴格按照輩分算，咱們系的好多教授都是我的師兄師姐。”

顏夏忍俊不禁，如畫的眉眼綻放出溫軟的笑意。

“那咱們還是各算各的？”宋青書清隽的眼眸中浮起碎金般的笑容：“要不要比一比？”

“怎麽比？”顏夏好奇地問。

“聽爸說，你的第一篇獨立論文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正在準備投稿。”

宋青書揚起了唇：“我剛好也是全年無休每，日更新獨家滋源裙四二兒二武9一四七，要不要比一比，我們誰先過審，誰的論文影響力更高？”

宋青書和顏夏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神中都盡是自信之意。

她們心照不宣，第一篇獨立完成的論文，都是直接沖着國際頂級期刊去的。

“賭注是什麽？”顏夏笑問。

“若是我贏了，從今以後，我便是你的師兄；若是你贏了，那我便稱你為師姐，如何？”

明亮的光影落在宋青書的肩頭，他肩寬腰窄，身形修長挺拔如松柏，蒼翠清俊。

“成交。”顏夏笑盈盈地颔首。

少女澄淨清潤的杏眸裏倒映着明亮的光，似一輪明月落于其中，令人心動的皎潔清輝。

第一次賭約算是不分勝負。

因為經驗豐富，宋青書的論文先過了稿，登上了SCI期刊。

但之後，顏夏的那篇SCI論文的影響力因子更高。

不過宋青書和顏夏的科研之路才剛剛開始。

她們約定了許多次賭約，各有勝負，共同走在探索的道路上。

大四，顏夏毫無疑問地成功保研，選的導師就是她一直跟随的那名院士——宋父的導師。

宋青書也保了研，成了宋父名下的學生之一，只是他們平時交往仍是以師兄妹/師姐弟相稱。

在這期間，顏秋順利地生下了一個男孩兒，取的還是上一世的名字，只是換了個姓，叫江念染。

因為學習科研任務非常緊張，顏夏寒暑假都留在了京市，一直沒回去。

趙蘭芝倒是回去看了一眼，陪了顏秋生産和坐月子。

只是知道顏秋一切都好後，她放不下讀大學的顏夏，沒多久便又回了京市。

實在是顏夏一開始學習便過分專注，經常連三餐都忘了吃，還是趙蘭芝一直細心提醒。

夏夏離了她不行，但秋秋還有江夫人和好幾個保姆照應，孰輕孰重，于趙蘭芝而言也就一目了然了。

大四，顏夏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個重量級獎項——阿貝爾獎，也是國際上獎金最高的數學獎項，轟動了整個清北大學。

論壇再一次被屠版。

【這是不是我們大學第一次有學生拿到了這個獎項？顏校花牛掰！】

【不能叫顏校花，該叫顏學神，這是真真正正的學神！】

【學神的腦袋不知道是怎麽長的，和我們這些普通人完全不一樣哇！】

【聽說大三的時候，數院的教授們就為争搶顏學神吵了好久，實名羨慕！】

【以往只聽說過學生搶導師的，這還是第一次聽見導師搶學神的，除了厲害已經無話可說！】

【咦，宋學神呢？就是顏學神那一屆的高考榜眼，聽說也特別牛一學神。】

【宋學神不用搶，難道你們不知道嗎？數院的宋教授就是宋學神他爸，這麽好的蘿蔔肯定先種到自家坑裏來。】

【聽說宋學神和顏學神兩人之間關系特別緊張，一直在別苗頭。

今天你發了一篇SCI，明天我就要再發一篇，今天你做出了一個大成果，明天我就有了個新證明新發現，競争超級激烈】

【哎，那我聽說的還完全不同，我舍友和宋學神舍友的朋友認識。

據說宋學神和顏學神的關系非常不錯，兩個人經常一起聊天去實驗室，探讨論文之類】

【我也是我也是！聽說宋學神在其他同學面前都是清冷疏離的神，只有在顏學神身邊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我之前還碰見過宋學神和顏學神兩個人在未-央湖那邊的林蔭小道上聊天【圖片.JPG】】

【我的天！宋學神竟然會笑！宋學神笑起來竟然這麽帥，姐妹們，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兩個人實在也太般配了，是真正的郎才女貌！我腦海裏已經出現了一萬字小劇場。】

【顏校花怎麽能生得這麽漂亮！怎麽能這麽好看！我的眼淚已經快從嘴角流下來！】

【孤獨的科研道路上，有志同道合的好友一路同行，不行，只是想想就真的很感動！】

【姐妹們，隔壁有直接磕CP的帖子，有大佬寫了同人還畫了漫畫，可以去看看，我已經栽進去出不來了。】

【就顏學神的美貌，漫畫裏只要畫出來三分就已經是不得了的大美人了，比國漫裏那些随意的建模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

【話說，大家都在讨論學神X學神的CP，只有我一個俗人，在計算獎金究竟有多少錢嗎？】

【……哎，誰不是呢？這可是獎金最豐厚的阿貝爾獎，好像是80萬美金？】

【80萬！美金！換算成人民幣得有多少？我的大腦已經罷工了！】

【也不是特別多吧，大概幾百萬的樣子？以顏學神的智商和能力，畢業後年薪百萬應該輕輕松松】

【嗚嗚嗚論壇裏的有錢人真的好多，我還想感嘆知識就是力量，幾百萬，真的是好多好多錢！】

【+1，那可是幾百萬，秒變百萬富翁！】

論壇上的評論各色各樣，此刻巧妙地和顏夏的情緒達成了一致。

80萬美金不算一個特別大的數字，但也絕對不算少。

一下子幾百萬人民幣的入賬，加上這些年賀川公司的分紅，顏夏在京市買房的錢終于湊到了，甚至還能富餘一大筆，裝修後還剩下六位數。

顏夏買的是一套兩室一廳，一百平方米左右，付的全款。

為了買房的一系列手續，她難得給自己放了幾天假。

在拿到紅色的房産證本子時，萬千情緒雜糅在一起，顏夏的眼睫都泛上了些許濕意。

趙蘭芝看着新房的眼神恍恍惚惚：“夏夏，你買房了？你在京市買房了？這房子是完完全全屬于你的！是我們家夏夏的房子！”

“對，這是我的房子，是我們的家。”顏夏将房産證本子遞給了趙蘭芝，緩緩地說。

趙蘭芝接過房産證的手都是顫抖的，她努力睜大了眼睛，上面寫的是顏夏的名字，是她們家夏夏的名字！

這是屬于顏夏的房子，是她和夏夏的家！

趙蘭芝潸然淚下，無比珍惜地撫摸着那本房産證，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弄髒了半點。

顏夏對房子有執念，趙蘭芝又何嘗沒有？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了房子才是真正的有了根，有了安心的港灣。

“好，好，真好！”趙蘭芝淚流滿面，心頭的那顆大石頭被移開了，含着淚笑得燦爛。

“我們夏夏有出息了，是真的有出息了！”

買房的消息，甚至比顏夏拿到了阿貝爾獎的消息還要令趙蘭芝開心。

畢竟顏夏之前已經拿了不少的數學獎項，國內和國外的都有，只是遠沒有阿貝爾的重量級高。

但對于趙蘭芝而言，她并不太懂之間的差別，都是證書和榮譽。

但現在，80萬美金的獎金數量，擺在眼前的嶄新的房子，才讓趙蘭芝真切地感知到了意義。

“媽，現在我們有了房子，有了存款，未來只會越來越好的，你也不用再這麽拼命了，身體最重要。”

顏夏靠在了趙蘭芝的肩頭，溫聲勸解。

讓趙蘭芝徹底不幹活是不可能的，而且她還沒到退休的年紀，真的閑在家什麽事兒都不幹也待不住。

但是稍微輕松些，別把自己逼得太緊，還是沒有問題的。

趙蘭芝年輕的時候虧得厲害，活兒重還缺乏營養，身體底子是虛的，就更需要好好養着，要注意食補。

趙蘭芝可能存在許多缺點，但是她對顏夏的一腔慈愛之心是真的，是她苦了自己養大了顏夏，給了顏夏真誠無私的母愛。

“唉，養身體、養身體！”趙蘭芝眼眶還是紅的，唇角卻已經揚得高高的。

“夏夏放心，我知道你孝順，但是我自個兒保自個兒還是沒問題的，其實你本來壓根不用給我打錢。”

清北大學的獎金很豐厚，科研項目的報酬不菲，賀川公司的分紅更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顏夏不缺錢，但她并沒有直接把存折交給趙蘭芝，而是每個月給她打兩千塊錢的生活費。

趙蘭芝吃食上大方，經常給顏夏送大餐。

但是自個兒過得精細，房租不用她付，她還在擺攤掙錢，每個月都能攢不少錢。

所以，她經常推辭顏夏的這筆轉賬。

但顏夏堅持，于是趙蘭芝一邊心疼女兒一邊為女兒的孝順驕傲，經常和鄰居、隔壁攤主炫耀，引得許多羨慕。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積攢了許多輩子的福氣，才生出了顏夏這麽個有本事又孝順的女兒，有了如今這樣比幻夢還美好的幸福生活。

·

京市，科研園區，寫字樓。

近幾年，随着互聯網的發展，賀川公司的市值幾乎是呈指數态勢增長，光是在京市都買下了不少寫字樓做辦公場地。

去年，作為互聯網公司的龍頭老大之一，賀川更是在國內富豪榜中排名第三，是其中最年輕的那個。

四年前，賀川公司的員工只有區區十幾人。

但四年後的如今，賀川公司的員工數目已經達到了幾十萬，在全國各地都有分公司。

他本人也改變了許多，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裝，英挺的劍眉入鬓。

五官深邃如斧鑿刀刻，鳳眸幽深凜冽，周身萦繞着上位者殺伐果斷的氣質。

“賀總，今晚的行程已經空出來了，只剩下最後的一個會議，預計将在五點前結束。”

頂樓，總裁辦公室，張秘書恭敬地彙報着今日安排，态度畢恭畢敬。

等聽到一聲低沉富有磁性的應聲，張秘書才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不忘細心地關上了門。

出了總裁辦公室，張秘書無聲地輕嘆了口氣。

賀總的氣勢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哪怕他已經在他身邊待了兩年多，仍然經常為之心驚。

揉了揉疲憊的眉心，張秘書去休息間接了杯咖啡，沒想剛好碰到了新來的那位年輕秘書。

年輕人總是忍不住八卦，更何況賀川年少多金，樣貌出衆還潔身自好，從來沒聽說過有任何的緋聞。

“張秘書，聽說賀總今晚有約，推了好幾個會議？”年輕秘書眼神亮晶晶地湊過來。

雖然那幾個會議重要程度不是特別高，但以賀總工作狂的性格，已經是極為罕見的一件事。

所以，究竟是什麽約，是和誰的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