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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宋緋唉聲嘆氣,一下子倒在柔軟的沙發上,肩膀都是難過得塌下來的。
雖然遺憾于不能直接和阿顏聊天,但宋緋還是打起了精神,回了個可可愛愛的表情包。
沒想到,好不容易再進一步,和阿顏加了現實中的好友,但是還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呢,就直接再見了。
真是期待下一次,不知道阿顏什麽時候有時間?不知道阿顏現實中是什麽樣子?
想起《仙魔傳奇》中那個雪膚紅唇的大美人,宋緋的臉蛋不受控制得變成了雲霞一樣的紅色,捂着臉在沙發上不停地打着滾兒。
“小紅,安靜!”一個巨大的抱枕被砸了過來,強行喚醒了沉浸在美好回憶中的宋緋。
宋緋氣鼓鼓地“蹭”一下站起來,接住抱枕毫不留情地用力丢了回去。
“大黑,不是說好不互相打擾的嗎?沒看見我在想事情嗎!請你麻溜地滾遠點好不好!”
她叉腰看向了不遠處的青年,腮幫子都氣得鼓起來了。
沙發的另一邊,青年男人的容貌極為英俊潇灑,或者更确切的說,應當不是青年,更像是一個天真赤誠的少年。
一頭赤紅色的長發像是燃燒的烈焰般醒目,紅色的眼眸正專注地看着面前的星網,俊俏的眉頭是擰在一塊的。
聽見妹妹的抱怨,宋墨散漫地挑眉,随手接住了抱枕抱在懷裏:“你想的是什麽正經事兒?我才正忙呢!”
他的語調中帶着幾分鄭重之意,面前的虛拟光屏閃爍着湛藍色的流光,萬千行代碼飛速流淌,仿佛在追溯着什麽的源頭。
作為親兄妹,宋緋還是十分了解自家哥哥的。
宋墨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但是上帝為他打開了一扇窗,自然也會為他關上另一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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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的腦子一向不怎麽好,明明二十多歲了,還像個中二少年似的,成天想着要劫富濟貧,昭昭日月,還天下清明。
但偏偏他的精神力和體質都極強,還非常擅長網絡科技,整日不知道在外面弄些什麽,成天的不回家。
不過,每當他一反常态留在家裏,還是這般全神貫注的模樣,一般都代表着有什麽特殊的大事兒發生了。
想到這裏,宋緋也收了和宋墨鬧脾氣的表情,乖巧地喊了聲“哥”,好奇地湊了過去。
“到底是怎麽回事?哥,你現在在忙什麽?”
“呵,還知道關心我?我還以為你這種網瘾少女除了全息網游,剩下的什麽都不在乎!”宋墨故意陰陽怪氣地諷刺。
宋緋讨好地笑了笑:“哥,怎麽可能?我肯定是關心你的!究竟發生了什麽,你就告訴我吧!”
她都讓步成這樣了,宋墨也沒再鬧別扭,見好就收。
“不久前,整個星網忽然卡頓了兩秒。”宋墨的臉上寫滿了嚴肅之色,手下的湛藍色代碼運轉飛快。
短短幾秒的卡頓,大部分的人可能并不會特別在意,只以為是自己的光腦終端出了什麽問題,随口抱怨幾句便抛在了腦後。
但宋墨是浸-淫其中的天才,自然不會錯過這麽明顯特殊的變化。
卡頓的壓根不是光腦終端,而是整個星網。
根據宋墨的調查結果,這次卡頓遍及整個聯邦,發現在所有星網普及的範圍內。
“這不可能!”宋緋反射性地反駁:“星網可是受主腦控制的,絕對不可能出現任何問題。”
支撐着整個星網的主腦,是人類幾個世紀的智慧結晶,先進的全息科技、民衆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離不開星網,離不開主腦。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主腦便是數據流中當之無愧的神明,是整個聯邦社會平穩繁榮的核心支撐力。
這樣的星網,怎麽可能出問題!
宋緋理所當然地想着。
但看見宋墨凝重的眼神時,她的表情一點點僵硬在臉上,腦海裏倏地出現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猜測。
“是的,有主腦控制支撐的星網幾乎不可能有問題。”宋墨瞥了妹妹宋緋一眼:“但如果,出問題的本就不是星網,而是主腦呢?”
主腦作為人工智能中的巅峰之作,彙聚了無數天才的智慧和心血,至今已經誕生了幾千年。
随着科技的快速發展,主腦也在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飛速進化。
誰知道祂有一天會進化成為什麽樣子?對人類又是抱着怎樣的态度?
“知道你正在玩的那款《仙魔傳奇》是怎麽來的嗎?它幾乎是由主腦一手締造。”
“裏面的NPC智能是不是很高,簡直就像是真實的人類一樣,不然怎麽可能被譽為第二人生?”
宋墨的眼神深邃,繼續道:“還遠不止如此。據說,壟斷了機甲制造的傅家,有許多的武器靈感都是脫胎于《仙魔傳奇》。”
這說明什麽?
極有可能在人類不知道的時候,光腦已經擁有了自主進化和創造未知的思維能力。
而這,壓根不是人工智能應該擁有的,是只屬于人類的得天獨厚的能力。
這樣的光腦,還真的能被看成一個單純的人工智能嗎?
如果猜測成真,光腦出了問題,對人類有了任何的惡意。
那麽,籠罩整個聯邦的星網就會成為最可怕的武器,整個人類文明将毀于一旦。
畢竟,星網早已成了聯邦社會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現在的聯邦人,哪個能離得開星網?
“哥……”宋緋神色僵硬,後背都升起了一股寒意,下意識抓住了宋墨的袖子:“你是在說什麽鬼故事……”
“你要是認為這是故事,那就是一個故事吧。”宋墨淡淡地說,關閉了面前的虛拟光屏。
看着宋墨平靜的表情,宋緋恍然間明白,宋墨所說的一切都是認真的,這也是他很少進入《仙魔傳奇》的重要原因。
等等……光腦……《仙魔傳奇》……
宋緋忽的靈光一現,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哥,星網是什麽時候出現卡頓的?”
宋墨雖然不明白宋緋詢問的原因,但也沒隐瞞,坦然地告訴了她準确時間。
宋緋的指甲嵌入了掌心,掐出了幾個鮮紅的月牙形傷痕。
耳邊轟轟作響,她艱難地維持着理智,将現實時間換算成游戲時間。
等算出最後結果時,宋緋的心髒仿佛都要停止跳動,嗓音幹澀沙啞,肩椎骨都泛着寒意。
——星網停頓的時間,剛好是仙尊和魔尊死亡的那一刻。
“你想到了什麽?”宋緋的不對勁實在是太明顯了,宋墨一眼便看了出來,擰着眉看她。
宋緋努力揚唇,笑容卻比大哭還要難看,手心一片寒涼:“哥,你的猜測也許是對的……”
祂真的不再是單純的人工智能了。
宋緋頭皮發麻,下意識想打開光腦給雲夏月顏發送提示信息。
但臨到最後關頭,她又險險地制止了這股沖動。
光腦的信息是借助星網發送,而星網,則是無時無刻籠罩在光腦的控制和注視中。
她發送提醒信息,不是在幫阿顏,而是在害她。
而且就算阿顏知道了,又能怎麽辦呢?
她是能退出《仙魔傳奇》,還是能從此就不用星網了?
都不可能!
“別太擔心。”宋墨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是真沒想到,自家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竟然會被吓到這種程度。
宋緋惶然地擡頭。
宋墨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就算光腦真的進化出了人類的七情六感,但也不是這麽快就能消化得了的。”
“退一萬步說,如果光腦真想毀滅人類,那還有整個聯邦陪咱們一塊去死呢。什麽謝家、傅家,有權有錢的還是無權無勢的,一個都逃不了。”
這也算是變相的公平了,不是他們這些小人物能改變得了的,不如放寬心态,佛系接受。
這真是一個一點兒也不好聽的冷笑話。
宋緋在心裏吐槽,但莫名的,她卻是松了一口氣,沒之前那麽害怕緊張了。
哥說得對,事情不一定會發展到那麽糟糕的地步,也只能順其自然。
《仙魔傳奇》中的NPC那麽多,每日死亡的NPC也是數不勝數,對光腦來說,應該就像是掉了幾根頭發,不會特別在意?
宋緋雙手合十,虔誠地祈禱着。
·
顏家。
和“紅提子”聊天是一件很愉悅的事情,沒一會兒,半個小時便過去了。
顏夏捏了捏稍有些酸痛的肩膀,烏黑的睫羽盈上了些困倦的水光。
【【紅提子】:阿顏,你累了嗎?要不先去休息吧?我随時都有空,你想什麽時候找我聊天都可以。】
顏夏眸光微動,她确實有些困了,只是,“紅提子”的态度太周到,反而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想了想,她回:【我也是,我是《仙魔傳奇》職業玩家,線下的時候一般都有空暇。】
【【紅提子】:【貓貓開心.GIF】】
【【紅提子】:【貓貓打滾.GIF】】
【【紅提子】:【貓貓探頭.GIF】】
紅提子一連發了好幾個可愛的表情包,才小心翼翼地問:【對了,阿顏,我能問一問你的真實名字嗎?】
這并不是什麽秘密,顏夏直接給出了回答:【顏夏,我叫顏夏。提子你呢?】
意外的,這次對面的“紅提子”竟然并不是秒回,而像是極為真正地思考了一會兒。
【【紅提子】:我的名字是——雲啓,好聽嗎,夏夏?】
雲啓?
顏夏愣了愣。
這個名字倒不是不好聽,只是有些偏男性化,感覺和紅提子平時的性格和外表并不符合。
不過聯邦男性用女名和女性用男名的例子并不少,也許是紅提子的父母提前為她準備好的,之後出生了就沒再修改了。
可能是顏夏停頓的時間太久,對面的信息染上了幾分忐忑之意。
【【紅提子】:夏夏,怎麽了,這個名字不好聽嗎?那我再換一個?】
一個人的名字哪裏是那麽容易好修改的?
顏夏無奈地搖了搖頭,回答說:【沒有,很好聽,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別的事情。】
【那以後聯系的時候,我是叫你游戲名提子,還是真實的名字雲啓?】
雲啓這個名字叫起來還是有些奇怪,顏夏想了想,補充道:【或者是,阿雲?】
星網的數據流仿佛都晃動了一霎。
無人知曉的隐秘深處,流動的湛藍色核心代碼好似都染上了雀躍之意。
顏夏的光腦上,也收到了“紅提子”的回複消息,喜悅之色溢于言表。
【【紅提子】:夏夏,我喜歡阿雲這個稱呼,我喜歡你叫我阿雲。】
【那阿雲,晚安。】
【【紅提子】:夏夏,晚安。】
顏夏将【紅提子】的備注修改為了【阿雲】,看着兩人的聊天消息,不由有些走神和好奇。
提子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有的時候,她覺得對面是個古靈精怪的少女;
可有的時候,她又覺得對面是一個懵懂幼稚的孩童,只純真的滿心歡喜和依戀。
“算了,提子就是提子,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想那麽多幹什麽?”顏夏失笑。
她穿着一身淺色的家居服,松松垮垮地勾勒出纖細窈窕的身材。
舒展四肢的時候,上衣微微上滑,可以看見一截春雪般嫩白柔軟的腰肢,風月無邊。
知曉顏夏愛在沙發上小憩,顏月便細心地在旁邊備了一床輕薄的涼毯,擔心顏夏着涼。
此時,困倦的顏夏便迷迷糊糊地扯過了毯子,在沙發上翻了個身,陷入了香甜的夢鄉中。
房間裏只有顏夏一個人。
也就沒人注意到,她手腕處的光腦仍然閃爍着淺藍的流光。
緊接着,房間裏的燈光也有剎那的波動,逐漸地暗了下去,調成了适合睡眠的微弱亮度。
空調的溫度自動上升了兩度,變成了舒睡模式。
顏夏在夢中似有所覺,只是并未醒來,但遠黛般的蛾眉卻下意識舒展。
機械滑輪無聲地在地上滾動,圓頭圓腦的掃地機器人不知何時來到了顏夏的身邊。
它無機質的眼睛慢慢地亮了起來,逐漸地有了屬于人類的情感和光彩,帶着滿滿的喜愛和戀慕。
掃地機器人安靜地站在那裏,專注地看着沙發上沉眠的少女。
看她纖長濃密的眼睫,看她雪白的膚,看她瑰色的潋滟紅唇,不知不覺間忘記了時間。
直到開門聲響了起來,放學的顏月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姐又睡了?”顏月小心地探頭看了一眼。
見顏夏睡得正深,她正打算後退,卻不經意間看見了沙發前那個呆呆的掃地機器人。
顏家的掃地機器人還是顏父和顏母在的時候買的,是最老舊的款式,早就過時了,但功能還不怎麽受影響,于是一直還在使用。
只是,畢竟使用年限和機械的壽命擺在那裏,掃地機器人經常會出現卡頓和短路情況。
因此,發現掃地機器人并沒有工作,而是呆呆傻傻地站在沙發前,顏月也沒覺得奇怪,只順手将其拎回了休息和充電區域。
“也許什麽時候該和姐提一提,這掃地機器人得拿去修一修了。”
顏月小聲念叨着,忽的控制不住地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鼻子:“怎麽回事,有誰在念叨我?”
掃地機器人:“……”
……
謝家名下的房産衆多,數不勝數,但象征意義最大的,自然是謝家的老宅。
那是一座厚重古樸的中式宅院,雕梁畫棟,金碧輝煌,設計得巧奪天工,大氣而典雅。
只是,雖然氣勢恢宏,但謝家老宅畢竟建造的時間長了,盡管修葺得很好,仍然能看出歲月的斑駁痕跡,給人一種沉重的壓抑感。
所以,謝景淵和謝景年并不怎麽經常回老宅,只在某些特殊性的日子,才偶爾回來露兩次面。
常居謝家老宅的是一群上了年紀的長老。
明明頭發已經花白,走路都要杵着拐杖,到了退休的年紀,卻仍然貪得無厭,把控着手裏的權利舍不得松手。
被年輕的謝家家主壓得擡不起頭,仍然茍延殘喘、倚老賣老,不甘心就此落敗。
領頭的是輩分最高的謝家三長老,臉上的褶子像是幹枯的樹皮,一雙眼睛渾濁而陰森森的,像是隐沒在陰影深處。
此時的他正站在書房裏,将手中的紅木拐杖敲得咚咚響。
“家主,長老院這個季度的科研資金少了三分之一,您是不是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謝三長老的聲音沙啞粗粝,像是指甲劃在玻璃上發出的聲響,帶着一股腐朽的老邁之意。
謝景淵鳳眸黑沉,冷冷地看了謝三長老一眼:“三長老,您希望我給您什麽交代?我的意思不是說得很清楚了?”
年輕的男人劍眉冷峻,五官深刻,是空中熾烈的正午太陽,是叢林中正值壯年的兇猛虎狼。
瀕臨死亡的老邁獅子,垂垂老矣,年老體弱,又怎麽可能是這樣兇猛虎狼的對手?
謝三長老壓抑着喉嚨間的咳嗽聲:“家主,這是謝家傳承多年的規矩!”
家主和長老院二分權利,共同維護謝家的穩定繁榮。
但一山不容二虎,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一直以來,都是長老院把控着大權,甚至可以操控謝家家主的更疊。
誰能料到,這一次上任的年輕謝家家主竟是匹手段果決狠厲的狼王。
不僅雷厲風行地肅清了謝家內部的藏污納垢,殺伐果斷地建立了屬于自己的勢力,還将長老院壓得擡不起頭來。
如今,長老院的勢力範圍一縮再縮,只剩下寥寥幾間藥劑研究所,做出來的成品還完全比不過謝景淵手下人的成果。
以此為借口,謝景淵大肆削減了長老院的科研資金,長老院在謝家內部的聲音也越來越弱。
再這樣發展下去,長老院遲早有一天将迎來被取締的結局。
以後的謝家人将只知道謝家家主,而不知道長老院的存在。
想到這裏,謝三長老幹枯如雞爪的手指緊緊地抓住了紅木拐杖,渾濁的眼底都是不甘和怨憤。
但是,和謝景淵講傳承和規矩?
謝景淵漫不經心地掀起眼皮看了謝三長老一眼,不緊不慢地起身。
“三長老,我想你似乎忘記了什麽。”謝景淵淡淡地開口:“作為謝家的家主,我說的話就是謝家的規矩。”
長老院既然是謝家的長老院,自然就必須得守他謝景淵的規矩。
從書房裏出來,謝三長老的腦海裏還是不斷回響着男人冷冽的嗓音。
像是一把鋒銳的利劍,直直地劈開了全部隐藏的污垢和黑暗。
穿過走廊和假山,周圍美景盎然,但謝三長老卻沒有半點欣賞的心思,只悶着頭回了長老院的議事廳。
“三哥,怎麽樣,要到錢了嗎?”
“謝景淵是什麽反應?”
“他有沒有說什麽,給出什麽解釋?”
其他幾個須發皆白的長老紛紛走過去詢問,臉上寫滿了焦急和迫切。
面對紛雜的聲音,謝三長老只覺得怒火沖天,沒回答一個問題,只憤恨地将議事桌上的全部茶具狠狠地掃到了地上。
“噼裏啪啦”一陣脆響,所有昂貴精美的茶具都被摔得支離破碎,代表着此刻謝三長老糟糕至極的心情。
其他幾個長老們面面相觑,都下意識安靜了下來。
許久之後,謝三長老的心情才緩了過來,咬牙切齒道:“謝!景!淵!好一個謝景淵!”
他渾濁的眼神裏寫滿了殺意,恨不得将他剝皮抽筋,以解心頭之恨。
一個二十幾歲的黃毛小子,憑什麽這麽嚣張!憑什麽爬到他們的頭上耀武揚威!
“三哥,小不忍則亂大謀!”謝五長老溫聲勸說道,眼中閃過忌憚之色。
“忍!”謝三長老咽下了喉嚨裏的血味,問:“研究所那邊是什麽情況?”
“實驗品都用得差不多了,我們必須要盡快補充貨源,否則許多研究項目都會停滞。”謝五長老解釋,面上顯出幾分為難之色。
十幾年前,他們的研究雖然稱不上大張旗鼓,但也完全不用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戰戰兢兢。
背靠着謝家,說一句肆無忌憚、無法無天也不為過。
但現在,謝景淵對謝家內部來了一次大清洗,又嚴令禁止此種行為,徹底的限制了他們的動作。
他們物色好了對象,還得籌謀許久才能制造“完美意外”,效率不知道低了多少。
謝三長老也知曉如今的困境。
他翻開了一疊厚厚的文件仔細查看,每一頁上面都是一張偷拍的照片,附着相關的信息介紹。
翻到其中一頁時,他的動作頓了頓,渾濁的眼睛裏出現了一抹深意。
“這個人似乎看起來有些眼熟?”謝三長老指了指照片上少女精致如畫的側臉。
其中一個長老介紹道:“三哥,這是全息網游《仙魔傳奇》裏的一個高玩,精神力應該極強,預估超過A級。”
“我們的人偶然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無父無母,只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妹妹,毫無背景,體質還很弱,至今還只是最低的G級。”
堪稱是完美的實驗品。
但顧忌于謝景淵這兩年抓得緊,他們只能暫緩動作,只派了專人監視。
謝三長老粗粝的聲音蒼老:“不,不止是在這裏,我應該在其他的地方也見過這張臉。”
謝五長老也看了看這張照片,腦海裏靈光一現:“三哥,是在謝景年那裏!”
“謝景年這兩天瘋了似的找人,拿的就是一張很像的照片,好像是叫什麽……雲夏月顏?”
雲夏月顏?
謝三長老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找人?那我們就幫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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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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