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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安然的耳根不自覺有些紅,下意識挺直了腰杆,想在美人面前做出一副穩重的模樣。
還沒等她開口,身後原本被符咒限制的女鬼驀地發出尖銳刺耳的嚎叫。
她在鮮血淋漓的死相和完好無損的生前樣貌之間來回改變,身形扭曲,漆黑的眼珠裏染上了血腥的殺意和不甘。
“啊……啊……”
女鬼的嘶吼聲音裏充滿了恨意,似乎是想起了生前的記憶,陷入了無止盡的仇恨之中。
猩紅色的血霧在她的周身缭繞,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原本化作鎖鏈的符咒能量驟然耗盡,女鬼掙脫了束縛。
“怎麽可能——”安然驚呼出聲,眼底滿是震驚和意外。
她快速地想要激發又一張符咒,卻敵不過女鬼的速度。
眼見着瘋狂的女鬼即将沖到安然的面前,湛藍色的光芒倏地化作了一道光幕,形成了一道結實的防護牆。
“急急如律令,守——”溫潤的男聲響了起來,一個面容清雅俊秀的男子随之躍了進來。
女鬼躲避不及,尖銳的青黑色鬼爪觸及了那道湛藍色的光幕。
像是被烈焰灼燒般,她疼痛嘶啞地尖叫,青黑色的爪子都被腐蝕出一個大洞。
男子沉着冷靜地連用三道符咒,喝道:“急急如律令,束——”
燃燒的符咒飛向了女鬼的身側,在她的腳下落根,三道湛藍色的鎖鏈拔地而起,形成了極為穩固的牢籠,将女鬼囚禁其中。
女鬼嘶吼吶喊咆哮,漆黑的眼珠流下了血淚,痛苦不甘地蜷縮成一團,周身的血霧翻滾,卻再也沒辦法掙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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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安然這才定心,老老實實地垂頭認錯:“是我大意了。”
這次要不是師兄來得及時,她說不定還真要在女鬼手上吃一個大虧。
“嗯。”男子的長相和他溫潤的嗓音很搭配,氣質溫和清潤,如春日拂面而來的清風,柔軟而溫暖。
他穿着一身和安然類似的道袍,罕見地留了長發,也是用一根木簪梳成了發髻,皎然如月,令人忍不住生出好感。
顏夏眨了眨眼,大大方方地打量着從窗戶進來的他,面上是純粹的好奇,杏眸深處卻掩着些了然。
女主安然的師兄搖光,果然如同小說裏描寫的那樣,溫潤如玉,仿佛從書卷中走出來的翩翩君子。
搖光也察覺了她的視線,下意識看了過去,正對上少女烏黑清潤的眸子。
上下兩排睫毛濃密,像是玲珑的扇面,漂亮又生動。
“我叫安然,這是我師兄搖光。”安然熱情地介紹着道:“我們師從玄清觀,看到這邊有鬼氣出現,所以過來瞧上一眼。”
顏夏抿了抿唇,似是有些緊張:“你們好,我叫顏夏,謝謝你們救了我。”
她又道了一遍謝,精致的面上還有幾分不安之色。
烏黑柔順的長發垂在腰間,發間別着一個小小的珍珠發夾,瑩潤光滑,點綴在如瀑的烏發上,說不出的好看。
安然的耳根更紅了,還有些發燙,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這是我們玄門人士的分內之事!不用這麽客氣的。”
“而且我學藝不精,要不是師兄來得及時,說不定還會連累你受傷。”安然坦然地承認自己的不足。
搖光的視線在少女的身上頓了頓,轉而安靜地斂下了眸,提醒道:“這只女鬼有些異常。”
“沒錯,确實奇怪!”安然滿臉寫着不理解,皺着眉看向了那只女鬼。
女鬼的變化還不穩定,尖銳嘶吼的音調卻慢慢地低了下去,漆黑的眼珠子也一點點有了感情。
她畏懼地在湛藍色的囚籠中縮成了一團,驚恐地看向外界的搖光和安然兩人。
但當視線觸及顏夏的方向時,她的眼神卻是帶着依賴而信任的,像是剛破殼的雛鳥,眼巴巴地瞅着。
安然:“???”
安然:“!!!”
安然使勁地咳嗽了幾聲,像是護犢子的老母雞一樣,反射性地将顏夏護在了身後,探究性地打量着女鬼。
“你覺醒生前記憶了?”安然試探着和她溝通,音調不自覺地擡高,帶着些不可思議。
女鬼茫然而慌張地退了退,不小心碰到符咒鎖鏈的藍光,被灼燒得哇哇慘叫。
她的臉上都是抗拒和排斥,但不經意間對上了安然身後顏夏的視線,看見她清澈杏眸中柔和安撫的光,她的态度一點點地軟化了下來。
“我……我……”女鬼沙啞着喉嚨,慢慢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雙眼留下了血淚:“蕭家……殺……殺……”
覺醒的時間太短,她只能艱難地發出幾個音節,沒辦法說出完整的話。
安然沒能理解女鬼想表達的意思,但有一點卻格外确定,但也讓她變得更加困惑。
“這怎麽可能呢?”安然摸了摸下巴,頭頂的道士發髻随着她搖頭的動作一晃一晃。
“明明看鬼氣,只是最普通的怨鬼,連執念都消散得差不多了,不該還有記憶的!更不必說,還能掙脫束縛符咒,足足三張才能限制住!”
“算了,不管那麽多了,先抓起來,等下次時間到了一起送去超度。”
安然不是自找煩惱的人,既然猜不出來,那她索性就沒再深想,很快做出了決定。
正當她拿出一個玉質的收魂瓶時,身後傳來了一個輕輕的拉扯力道。
安然循着力道回身,就看見了忐忑不安的少女,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她。
春雪般細膩的膚泛着象牙白的色澤,清澈的杏眸裏盈着春水,看得安然的心都要化了。
安然一直都特別喜歡柔軟的小動物,只以為顏夏是被女鬼吓到了,連忙放輕了聲音安慰。
“放心,我馬上就把女鬼抓起來,她再也不會傷害你的。”
“不是這個。”顏夏乖巧地搖頭。
面對漂亮的生靈,安然總是十分有耐心:“那是怎麽了?”
“剛剛你不是說女鬼有些奇怪嗎?”濃密卷翹的睫羽遮住了顏夏眼底的波動,她抿唇輕聲說:“我猜,這可能和我有關。”
說出這個似乎耗費了顏夏許多的勇氣,她烏黑的眼睫顫了顫,凝粉的指尖繃緊,捏着安然道袍的手指微微用力。
安然愣了愣,沒能一下子反應過來顏夏的意思。
還是搖光溫聲問:“是聚陰體質?”
生辰八字極為特殊的人,周身會自然而然地凝聚陰氣,極容易招惹鬼怪,她身上的陰氣更是鬼怪們的絕佳補品。
“嗯。”顏夏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
安然也反應了過來,仔細看她,果然發現了一些端倪。
聚陰體質十分罕見,安然曾在道觀中專門學習過這一章節。
只是顏夏的體質似是被高人封印遮掩過,所以安然第一眼才沒看出來。
但這種體質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反而非常容易引來麻煩,鬼怪眼裏的香饽饽,可不是那麽好當的。
安然忍不住在心裏嘆息,對顏夏的态度又柔軟了幾分。
難怪女鬼的實力突飛猛進,原來是得了顏夏身上的陰氣,經歷了又一重進化。
看出了安然臉上的同情,顏夏彎了彎唇,露出了一個柔軟的笑容,面頰兩側的小梨渦甜美。
“聚陰體質不好,但我還是很幸運的。”顏夏的眸中蘊着細碎的星光:“我遇到過很多的鬼怪,有惡鬼,但也有良善的幫助過我的。”
“這位姐姐看起來比我也大不了多少,而且真的很可憐,也沒有傷害過我,你們可不可以不要抓她?”
顏夏一邊說,一邊看向了血肉模糊、遍體鱗傷的女鬼,面上滿是心疼之色。
安然:“……”
搖光:“……”
安然和搖光沒說話,但表情中都有些欲言又止,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些話要是換一個人說,安然可能會直接惡狠狠地将其揍上一頓。
然後抓上七-八只惡鬼,讓她好好感受一番惡鬼的“良善”。
但偏偏是出自顏夏之口,她們又剛剛知曉顏夏特殊的聚陰體質,正是最心軟的時候。
加上顏夏的容貌實在太出色了些,臻首娥眉,韻致楚楚。
這般心疼憐憫的姿态,不僅不讓人反感,反而讓人感同身受。
細細的黛眉微蹙,凝着幾分化不去的哀愁之意,讓人的心都軟成了一汪水。
“那個……”安然絞盡腦汁想着回答,斟酌着字句道:“女鬼……姐确實挺可憐的。”
首先,不能全盤否認,要适當地表達認可,和顏夏站在統一戰線。
但是用“姐姐”來稱呼女鬼,安然還是着實做不到啊!
心中叫苦不疊,安然面上還是做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铿锵有力地說:
“但是,我們抓她也不是要把她打得魂飛魄散,而是會想辦法将她超度,這才是鬼怪最好的結局。”
這話倒不是假的。
安然看得出來,女鬼道行不深,身上也沒什麽血氣,顯然手裏沒人命。
面對這樣的鬼怪,安然一般都是選擇超度.
只是開一次鬼門不容易,所以都是攢一年等到中元節,一次性解決一大波。
“你瞧,這玉瓶就是收魂瓶。”安然晃了晃手裏的瓶子,以證明自己話語的真實性。
“這收魂瓶這麽小,姐姐在裏面不會覺得不舒服嗎?”
顏夏自己都被自己的話惡心得不行,感覺身上好像都在閃爍着聖母蠢貨的光。
但她面上卻是看不出分毫,還悄然掐了一把自己的軟肉,絲毫沒收斂力道。
因為對疼痛極為敏感,顏夏的眼眶一紅,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眼尾都泛上了胭脂般的水紅色。
“我是聚陰體質,如果安然姐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把姐姐交給我照顧,等到明年中元節的時候,再麻煩安然姐送姐姐離開。”
少女的眼睫盈着濕漉漉的水光,眼淚像是晶瑩剔透的珍珠一樣一顆顆掉落.
杏眸水洗般清澈烏黑,裏面滿是對女鬼的心疼和同情。
要是她演戲的時候能有這樣的演技,也就不至于受到那麽多黑子的诟病,讓宋姐只能想辦法給她尋綜藝資源。
顏夏思緒走神,外表卻是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動人,微翹的眼尾潋滟着濕潤的水色,一顆淚珠要落不落。
她記得,小說裏的安然對同性女子總是抱有充沛的包容心,尤其見不得女子哭,非原則性問題,大都會選擇退讓。
至于師兄搖光,溫柔紳士,玄學本領極強,但很尊重女主安然的決定,很少反對。
所以,她只需要打動安然即可。
“安然姐……”顏夏的嗓音柔軟清甜,含着幾分請求之意,讓人壓根說不出拒絕的話。
“你……你先別哭……”安然瞠目結舌,手足無措。
怎麽還沒說幾句話,顏夏就哭了?
顏夏的眼淚簌簌而落,一聲“姐姐”喊得婉轉千回,惹人心折。
安然頭疼得額頭都快冒汗了,幹巴巴地勸道:“但不安全!真的不安全!到底是鬼怪,沒個定性!”
除了這個理由,安然已經想不出別的話來了。
畢竟顏夏心疼的點實在太離譜了。
收魂瓶住着不舒服?鬼怪無形,哪裏有那麽多的講究?
那些古板的玄學人士,一遇到鬼怪,大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得魂飛魄散再說,哪裏會考慮那麽多?
像他們道觀這種看情況選擇超度的行為,已經是手段最柔和的一種了。
“我相信姐姐,她不會傷害我的。”顏夏含着淚露出一抹信任的笑容,背後好似有一朵白蓮花在緩緩盛開。
“再說,還有安然姐你呢,你這麽厲害,我一點兒都不怕。”
安然:“……”
安然默了默,覺得自己的母語可能是無語,簡直啞口無言。
一直沉默的搖光忽的有了動作。
他雙手快速結印,那原本束縛女鬼的三條鎖鏈融入了她的身體裏,在女鬼疼痛的哀鳴中隐去了形體。
周身的血霧不受控制地被收了回去,女鬼的樣貌也定格在了完好無缺的生前狀态,只是身形虛化了許多,再無之前的凝實。
“師兄?”安然訝然地看向了搖光。
搖光的态度是一如既往的溫和:“這樣就可以了,不是嗎?”
安然擔心的無非是女鬼會傷害到顏夏。
但他将束縛符咒打入了女鬼的身體,至少一年時間內,她将再沒有傷人的能力。
所以,師兄竟然是支持顏夏的?這不符合他一貫的行事作風!
安然的腦海裏浮現大大的問號。
但師兄都這麽說了,再加上她确實不忍心讓少女繼續流淚,于是還是妥協答應了。
将一個收魂瓶交給顏夏,又仔細叮囑了幾句,交換了聯系方式,安然才不放心地和師兄搖光一起離開。
——不離開不行,她們是違規從窗戶跳進去的,還損壞了公物。
沒有錢去賠,也沒辦法和普通人解釋鬼怪的事情,只能先溜為上,畢竟空蕩蕩的錢包實在支撐不住!
從窗戶外面原路返回,直到離開了宴會廳所在的酒店,安然發熱的大腦才緩緩恢複了平靜。
“夏夏真的好奇怪,她留着那只女鬼幹什麽?”
當局者迷,從那種情境跳出來,安然很容易發現顏夏行為的違和之處。
太刻意了,像是完全了解她的性格,然後順勢而為,故意留下那只女鬼似的。
“師兄,你有什麽看法嗎?”安然下意識想去征詢師兄搖光的意見,卻見他有幾分神思不屬,不知在想些什麽。
她只好又提高音調叫了兩句:“師兄!師兄!”
“嗯?”搖光恍然回神,垂眸看向了安然:“怎麽了?”
“你還問我怎麽了?”安然瞪大了眼睛,像是探照燈一樣掃視着師兄搖光的表情。
她開始還以為師兄是将計就計,看出了顏夏的古怪之處,于是選擇順勢而為,試探她的真實意圖。
但現在看來……
安然的臉上閃過了幾分狐疑,不确定地問:“師兄,你不會是老樹開花……啊呸,你年紀也不算老,那就是木頭開竅了!”
為色所迷,于是将往日的沉着冷靜丢得一幹二淨。
搖光微怔,沒好氣地敲了敲安然的額頭:“你整天都在胡思亂想什麽?”
“我怎麽胡思亂想了?我這是在合理揣測!”安然輕哼了一聲,理直氣壯。
“我要和師兄你一樣是個男的,我都敢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的心意,才不像你那樣,遮遮掩掩,吞吞吐吐!”
“別亂想了。”搖光無奈地搖頭,輕輕地咳嗽了兩聲,仍是溫潤如玉的君子姿态。
“好,我不亂想。”安然擠眉弄眼,促狹地聳了聳肩:“那師兄你解釋一下,你為什麽要幫着顏夏留下那只鬼?”
“她家裏應該有玄學傳承,只是沒能繼承修煉玄學的天賦。”
搖光溫和地說:“因此,作為聚陰之體,為自己做些打算不是很正常的嗎?”
“很正常?”安然似懂非懂地點頭,順着他的話往下推理:“師兄你的意思是說,夏夏打算養鬼?”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只女鬼确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身上沒有血氣,卻得了顏夏的陰氣升了級,對她有天然的依賴,最重要的是,攻擊性不強,但是實力不弱。
“但鬼怪可不是好養的。”安然擔心地擰眉,心神從搖光的身上移開,回到了對顏夏的關心上。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再怎麽良善的鬼怪那也是鬼怪,養鬼更是玄門人士特別排斥的邪門歪道,很容易引起反噬。
安然心中思緒萬千,一門心思地想着以後要多和顏夏溝通,時刻關注她的狀态。
也就沒有注意到,在她移開視線之時,搖光悄然松了一口氣,清雅俊秀的眉眼慢慢舒展。
陽光落在他的肌膚上,耳根後暈着一抹隐秘的緋紅,如雲霞浸染,許久都沒有褪去。
宴會廳,衛生間。
“以安然的性子,應該意識到不對勁了?”
顏夏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手裏的收魂瓶,唇瓣微勾,哪裏還有任何楚楚可憐的姿态?
她要的就是安然的懷疑和關注,距離明年中元節還有大半年,時間足夠了。
顏夏蔥根般的手指轉着玉瓶,神色間若有所思。
她故意留下這只女鬼,一是為了引起安然的注意,二是因為女鬼含糊不清的那幾個字眼。
——安然沒聽清,她确實聽了個大概。
蕭家……女鬼的死亡,和蕭家有關?
還有第三點,那無名機械音播報的“極陰之體”,似乎和她原本的體質有不小的區別。
随心凝結的乳白色陰氣能量團,吸收後女鬼的升級,女鬼對她非同尋常的依賴和眷戀,都是十分值得研究的東西。
直覺告訴她,理清了體質的使用方法,将對她有着非同尋常的大幫助。
顏夏的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一個又一個計劃,直到聽見了一個壓抑着焦急的熟悉聲音。
“夏夏!”經紀人宋姐似乎是一路跑過來的,一口氣還沒緩過來,便慌張地上下打量着顏夏。
見她沒受傷,宋姐才長舒了一口氣,用力地将她摟在了懷裏:“夏夏,你沒事吧!”
“我沒事。”顏夏将收魂瓶放好,乖巧地依偎着宋姐,神經不自覺地放松下來,軟聲道:“宋姐,你別擔心,我沒受傷。”
她湊到宋姐耳邊,輕聲解釋了女鬼和安然、搖光的事情。
大衆對玄學相關處于一個大概清楚卻不甚了解的狀态。
知曉有非凡力量的存在,但普通人一輩子基本都遇不到,也就當成傳奇故事來聽。
宋姐因為是顏母的朋友,又知道顏夏的體質,所以比普通人了解得更多些,但也從來沒親身經歷過。
聽她的講述,不由驚出了一身汗,忍不住後怕:“多虧了她們,該好好感謝一下的。”
宋姐懊惱又自責:“都是我的錯,早該注意到的,距離你上次獲取人氣值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早該物色下一個項目了!”
“宋姐,這和你有什麽有什麽關系?是我自己不願意,不停地往後推。”
顏夏伏在宋姐的肩膀上,軟軟的聲音裏帶着安撫之意。
“不管怎樣,這次你可不能再推了。”宋姐到底是雷厲風行的女強人,雖然擔心後悔,但還是迅速地冷靜了下來。
她沉聲道:“這次是蕭瑾導演的邀請,一個S級的鄉下田園綜藝,你覺得怎麽樣?”
“蕭瑾導演,鄉下田園綜藝。”顏夏頓了頓,話音裏添了幾分不明顯的意味深長:“宋姐,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不是嗎?”
這檔鄉下田園綜藝的開拍時間在半個月後,時間還非常的充足。
顏夏給衛生間事故收了尾,付了玻璃的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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