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自我了斷
第23章 自我了斷
"林楓！"離陌一把抓住林楓的胳膊，聲音顫抖地問道："你怎麽了？怎麽會變成這樣？"
要不是那身衣服，離陌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會是林楓，因為那人臉上的五官都沒了，一片空白，就像戴了一個還沒來得及畫上五官的人皮面具！
可不管離陌怎麽呼喚，林楓始終一動不動，就像被什麽力量控制住了。
離陌急的要命，又擔心留在這裏有危險，便打算先帶林楓離開再說。
但就在他彎腰去背林楓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虛弱又急促的聲音："快走···"
離陌身子一頓，是林楓的聲音！
但那聲音太模糊，他根本沒聽見說的什麽。
他立刻轉身看向林楓："林楓！你說什麽？"
"快走···別管我···"聲音是從林楓體內發出的，比剛才還要急促。
這回離陌聽清了，但他立刻嚴詞拒絕："不行！我不會扔下你的！"
說完他再次彎腰去背林楓，卻又一次被打斷。
"放心吧，你們都走不了！"
這次不是林楓的聲音，卻也是離陌最熟悉的聲音之一。
話音落下後，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傳來。
離陌呆愣了片刻，疑惑地轉頭看去，忍不住驚呼一聲："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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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境和往常一樣笑眯眯的："大師兄，好久不見···"
離陌剛要露出笑容，可突然又僵住，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離境，半晌才不敢置信地問道："是你？"
剛才他還無法确定那邪氣中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可現在看到離境他立刻确定了，離境身上有同樣的氣息！
但他依舊不敢相信，為什麽是離境？
離境依舊那副客氣有禮的模樣，可語氣卻越來越玩味："看來大師兄發現了？"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離陌的表情既憤怒又惋惜："你這樣對得起師尊麽？"
師尊最讨厭邪魔歪道，決不允許弟子們偷練邪術，而且一旦發現立刻逐出師門。
"呵呵，大師兄莫不是忘了，你已經被師尊逐出師門了，幹嘛還那麽為師尊着想？"離境勾了勾唇，笑的格外刺眼。
離陌俊臉猛地一紅，可很快又苦口婆心地勸道："離境，修煉邪術不會有好結果的，最後的痛苦根本是你無法想象的，你快點回頭是岸吧！"
他曾親眼見過修煉邪術的人被邪術反噬，最後受不了痛苦只能自盡。
"痛苦？"離境突然冷笑一聲，随後直勾勾地盯着離陌："大師兄知道對我來說什麽才是痛苦嗎？"
離陌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問道："什麽···"
離境微微一笑，輕輕吐出兩個字："是你···"
"你，說什麽！"離陌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為什麽是他？
離境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陰霾，語氣也變得陰森恐怖："怎麽？不敢相信？"
離陌沒有說話，因為太震驚了，舌頭好像都不聽使喚了。
"我們一起進宗門，一起拜師。"離境的表情似乎在回憶，可突然面色一沉，眼中燃燒起嫉妒的火苗："為什麽你是大師兄？為什麽師尊只疼你？就連師尊親手煉的丹藥都只給你吃，為什麽！"
離陌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弄懵了，沒等他反應過來，離境又繼續吼道："我到底哪裏比你差？是修為嗎？呵呵！如果不是師尊的丹藥，你會有那樣的修為嗎？"
離陌從不知道離境的這些想法，他一直以為他們親如手足，從小一起長大，除了師尊，再沒有比彼此更親的人了。
可如今···
"離境，我···"離陌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麽。
但離境沒給他機會，繼續激動的怒吼着："所以我拼命修煉，為了提升修為，我甚至冒險修煉邪術，可結果呢？好不容易等到你被逐出師門，師尊還是不肯讓我做大師兄！為什麽！你到底哪裏好，為什麽師尊要那麽在意你？"
離陌身子晃了晃，腦子一片空白，他怔怔地看着離境，不知道該說什麽。
同時他又想到了師尊，師尊竟然那麽在意他麽？
想到青玄，離陌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扯了一下似的，可他怕噬根蠱發作，不敢再想。
而且眼下更重要的，是離境···
他暗暗吸了口氣，表情真誠地看向離境："對不起，離境。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都是我的錯。但是你放心，我已經離開了宗門，這輩子都不會回去了，大師兄的位置早晚都是你的，至于師尊，他只是一時不習慣罷了。所以，你別再修煉邪術了，那真的會害了你的。"
話音落下後，離境一言不發地盯着離陌看了許久，突然仰天大笑，而且笑得極其瘋狂："哈哈哈哈哈哈！"
離陌呆在了原地，不知道離境在笑什麽？
突然，離境猛地看向離陌，怒吼一聲："你總是這樣！總是一副老好人的姿态，就算別人欺負了你，你也不生氣，反而還要去安慰別人。我最讨厭你這種假惺惺的做派！"
"離境，我不是，我···"離陌試圖解釋。
"好！既然你那麽偉大！"離境雙目赤紅，整張臉都扭曲變形："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麽無私！"
說罷，離境立刻走到林楓的身邊。
離陌的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離境，你想做什麽？"
離境勾唇一笑："他身上的邪術只有我能解開，如果你想救他，只有一個辦法！"
"什麽？"離陌的身子抖了抖，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他現在的實力和離境簡直天差地別，他很怕自己救不了林楓。
"很簡單！"離境笑得十分陰毒："只要你自我了斷，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師尊就算再怎麽稀罕你，你也不可能再對我造成什麽威脅，還有你的朋友，也不會死。"
離陌徹底愣住了，他怎麽都沒想到離境竟然想殺他，他們可是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師兄弟啊！
"不要···"沒等離陌開口，林楓竟然先發出了聲音。
離陌從震驚中擡起頭，緩緩看向林楓，眼中似乎有什麽東西閃過。
"看來你這個朋友很在乎你啊！以前但凡中了我的邪術之人就沒有誰能開口說話的，因為每說一個字，五髒六腑都會像刀割一樣疼，可他為了你···呵呵···"
離境的話讓離陌的心猛地收縮了一下，難受的同時，還湧起無盡的感動。
自從他來到下仙界，是林楓給了他新的希望，讓他原本絕望到谷底的心又再次有了生命力···
有這樣的朋友，他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呢？
沉默片刻，離陌突然一臉鎮定地看着離境："好，我答應你，但是你必須對天發誓，放了林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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