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美嗎 小祖宗的寵妻技術啧啧啧
再次過馬路,喬迩比上次要小心了許多,傅冽兩只手揣兜,白色的休閑板鞋踩在J國幹淨的瀝青路面上,微微低着頭,下半張臉全被塞到駝色的格子圍巾裏。可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前面的的家夥,她腦袋上的馬尾辮晃來晃去,晃得他眼睛都快要花了。
可沒辦法,她要是真的被一車子給撞了,這節目是錄還是不錄了?
到了停車場,一個穿着布偶衣服的工作人員正揮舞着雙臂,一副憨憨傻傻的樣子,手裏面攥着一張顏色鮮豔的卡片。喬迩馬上跑上前去,跳起來接下被高舉過頭頂的任務卡,她雙腳落地,轉過頭想要将卡拿給傅冽一起看。
腳尖點地,扭轉一百八十度,她再次一臉撞向傅冽的圍巾,如果傅冽再向前走一步,她的鼻子就要撞到這家夥的身上,幸運的是,傅冽定住了。他伸出臂膀,喬迩以為他是要來接下任務卡,可他的手繞過她,一圈打在工作人員腦袋上笨重的玩偶頭套。
頭套立刻歪了,工作人員感覺去扶正,卻只是越來越歪。傅冽看着這滑稽的場景,一聲愉悅的哼笑從喉嚨裏面擠出來。
不務正業,就知道動手。
還幼稚。
喬迩此時內心已經翻了無數個白眼,可奈何自己還在攝影機前面,只好安靜地拿着任務卡,趁着傅冽還沒有搶過來,她已經開始看了。
攝影師繞到後面去拍,仿佛,喬迩正撲在傅冽的懷裏,看着任務卡。
在工作文件上面說,任務卡上的內容,最後可以兩個人一起念出來,喬迩瞟了一眼傅冽,他一副完全沒把心思放在任務上的樣子,喬迩還是不要指望他能夠按着流程走了,于是自己對着鏡頭讀道:
“歡迎兩位參加今天的比賽,今天的比賽任務很簡單,比得就是誰能夠最早的來到終點,在節目組設計的路線圖中,會有三個驿站,這個時候大家可以看到其他人的進度,并且選擇自己想要的道具,當然,是先到先得的。”
“這裏是今天的第一個任務,尋找到你們的車鑰匙,千裏之行始于足下,一輛好車,才是贏得這場競速之賽的基礎。”
念完,傅冽聽了個大概,他們無疑已經是最後一名了,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在這個停車場裏面尋找車鑰匙的隊伍。放眼望去,這裏的車浩如煙海,旁邊堆積着繁雜的物品,完全沒有尋找的頭緒。
“怎麽找?”喬迩急切地望向傅冽,“我們已經落後了。”
喬迩這句話的語氣,像極了當年,傅冽拉着喬迩的帽子,在晚自習之間短暫的休息時間,拉着她去買吃的,然後才走到操場中央的時候,上課鈴就已經殘酷的響了起來,這個時候,喬迩總會說:“我們已經遲到了。”
傅冽每次都不急,趁着晚風徐徐,一只手叼着吸管,吸着AD鈣奶,另一只手拉住喬迩連帽衫的帽子,陰涼的晚間,無人的操場,讓他感覺格外的自在:“你想上晚自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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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喬迩回道,“這他媽不是想或者不想的問題好嗎。”
“在我這兒,”傅冽道,“這就是,想或是不想的問題。”
……
“別急。”傅冽道。
突然,喬迩聽到了有人跑步的聲音,兩個人轉過頭,在遙遠的地方,她看到了顧子歌的身影!他的身旁,跟着另一個男嘉賓。顧子歌的手上面攥着一個明晃晃的東西,喬迩立刻明白了局勢——他們找到了車鑰匙。
霎時間。
傅冽喬迩同時轉過頭,四目對視,眼睛裏都只寫着一個字——
搶。
傅冽猶如脫缰的野馬一般沖了出去,離弦的箭也沒有他跑得快,喬迩也跟在後面,向着顧子歌的方向跑了過去。兩個人的默契發揮得淋漓盡致,道理這種東西沒用,他們的世界裏只信奉不擇手段地争搶。
“終于找到了鑰匙,雖然我們倆現在還在落後,但是我們馬上就要反超了。”顧子歌看着鏡頭,一臉意志盎然的樣子,“祈禱祈禱,我要直升飛機不要自行車,天靈靈地靈靈……”
他在鏡頭前異常的活潑,跟他在一起的嘉賓全程劃水,特別的輕松。
“老天大兄弟,給個直升飛機啊……”嘉賓跟着附和。
這個時候,風卷殘雲,一抹淺色的影子掠過兩人,殘影停在了兩個人的旁邊,顧子歌再擡起手的時候,鑰匙已經易主,在傅冽的手指上面轉圈圈,兩個人辛辛苦苦找到的鑰匙就這樣被傅冽給拿到了,顧子歌和男嘉賓都幾乎石化。
“這是什麽操作?”顧子歌完全懵掉了。
“騷操作。”傅冽将鑰匙放到外套的內口袋裏面,得意的笑了一聲,陽光下,他笑得時候,露出潔白的牙齒,像是遠處雪山山頂常年的積雪那般幹淨,但又帶着少年人獨有的蓬勃氣息。
“導演!這個家夥違背規則啊!”顧子歌崩潰。
這個還是喬迩趕過來,沒想到傅冽的動作這麽快,本來她還在想該怎麽樣幫助傅冽,但這家夥果然身手矯健,還沒等她跑過來,就已經解決戰鬥了。
傅冽走過來,拿過喬迩手上的任務卡,故作仔細地将正反兩面翻來覆去地看,然後皺起眉頭,略帶無辜地說道:“規則在哪裏,我怎麽沒看見?”
“我……”顧子歌憋住了想要說髒話的沖動,而且的确——沒有任何規則。導演組也只能聳聳肩,示意一切照常拍攝不需要暫停。沒辦法,有這個小祖宗在,少了那麽點拘束他就可以攪起腥風血雨。
顧子歌嘆氣,兩個人至好埋頭再去找鑰匙。
傅冽拿着鑰匙,喬迩跟在後面,他不停地按動着啓動車和鎖車按鍵,終于發現了角落裏面一輛車,閃爍着光。傅冽跑上前,打開車門。
“終于有車坐了。”喬迩伸了個懶腰。
“你別擋着路。”
“你傻站着幹什麽呢?”
“嗯?”喬迩看着傅冽一直站在那裏,奇怪地走過去,湊過去看。
此時,車子上面貼着幾個大字,喬迩眯眼,定睛聚焦一看——
恭喜你們,你們的交通工具是輕軌。
下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是輕軌站在哪裏,以及該在哪一站下車等等。紙上面,卡着兩張輕軌單薄的票,在寒風中,看上去甚是凄涼。
來得太快,去得太快。
人生就是這樣的大起大落。
沒辦法,兩個人只好欣然的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傅冽将車窗上貼着的白紙撕下來放在口袋裏面,喬迩拿着那兩張票。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兩只手縮在口袋裏來取暖,向着輕軌站的方向前進。
傅冽看着走在前面的小身影,她的長裙貼着腿,另一邊随着風被吹得放起來,她兩條腿很細,黑色的絲襪是唯一可以禦寒的,上面寬松的連帽衫似乎将風全部灌了進去。剛剛還好,不知道為什麽前往輕軌站的路上風這麽大。
可能是風口吧。
她那麽小一點,被風吹跑了都不為過。
傅冽上前,垂着頭道:“圍巾給你?”
“攝影機還拍着在呢。”喬迩小幅度地搖搖頭,輕言細語道,“到時候,你那一紫禁城的老婆粉,不把我撕成一條條的,放到油鍋裏炸成油條。”
“……”傅冽緊抿着嘴唇。
片刻,他道:“你走我後面。”
他的聲音很小,嘴巴被圍巾遮住,就算是拍攝組的人也不知道,剛剛傅冽到底和喬小花說了什麽。只知道喬小花貌似腳步放慢了,跟着傅祖宗的屁股後面走。
走了大概五分鐘,終于過了風口。
檢票,在異國他鄉,兩個人可以放肆地乘坐任何交通工具,這種輕松與自由,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在喧嚣混亂的娛樂圈裏面,完全沒有自由可言,到哪裏都有私生飯相随,這樣的随意感,也是傅冽願意參加這種節目的原因。
節目組包下了那一列車廂,就只有兩個人坐在車上。
此時的陽光正好,照在喬迩的頭發上,可以看到雜亂又可愛的絨毛。她向後靠,似乎可以融入到光芒之中。她的皮膚,像是半透明的一樣,微微凹陷的眼窩,深色的眸子,都在陽光的調和下,溫順又迷人。
她看着外面,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
傅冽原本想靠着睡覺,但看着喬迩,看着看着,就毫無困意了。
很快就進入了一段冗長的隧道,兩邊只有漆黑的石壁,什麽都看不見。兩個人并不知道接下來會迎來什麽樣子的光景。他們不知道旁邊車廂的情況,也不知道,這個輕軌才是最大的獎項。
被譽為,全世界最美的十大路途之一。
天光乍洩。
外面的金色像是山水墨畫般轉開,卷軸一點點的鋪平。外面,雪山,陽光,流雲,地上,波光粼粼的溪流,像是水藍色的綢緞繡上了碎鑽一般,穿插在顏色素雅的矮樓之間,像是星河流淌,房屋像是伫立在星星之上。
美不勝收。
她的眼睛裏面裝滿了,那些聖潔的美景。
她的臉,在傅冽眼裏,似乎也是美景之一。
他掃視旁邊的攝影組,其他人也都看向他。傅冽擡頭,不着痕跡地揮了揮,示意現在拍攝暫停。
誰都不能打擾,他的美景。
傅冽上前,站在喬迩旁邊。
外面的景色太美,溪流的秀麗和雪山的磅礴融彙在一起。美麗得難以忘記其魅力。還真是人生大起大落。這或許就算是運氣決定命運。
外面的景色飛快的掠過,生怕會遺漏下一些純潔又魅力的景色,她手肘撐在玻璃窗前,看向外面。
突然,喬迩轉過頭。
“美嗎?”她激動得問道。
“美。”傅冽回道。
喬迩笑,笑得特別爛漫。
多久,沒看到喬迩這樣的笑,像是清晨的甘露加了點酒那般,軟糯卻又吸引人。他想要仰起頭,一口氣幹了這杯水。
鬼知道,這幾年,他是多麽想要,想要見到這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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