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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鄭寧欽在連續收到江霖發過來的關于醬大骨的照片後, 一下就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他随手就朝桌上拍了張照片,并配文:【醬大骨算什麽,你看我這些菜, 你就說饞不饞吧。】
然後他連文帶圖都發給了江霖。
在他這一通操作後, 江霖可算是沒回複了。
鄭寧欽不由在心裏搖旗吶喊勝利:小樣兒,跟我鬥,比不過了吧!
謝培坐在鄭寧欽對面狐疑地看着他:“什麽事啊,你笑的這麽開心。”
鄭寧欽笑着搖了搖頭, 然後将手機放下,“沒什麽, 就家裏的一點小事兒, 咱接着吃。”
*
這天,鄭寧欽迎來了盛衍最後的幾場戲份。
拍攝前, 周導還笑道:“估計這兩天你就能殺青了。”
鄭寧欽感慨:“時間過的還真夠快的。”
周導點頭:“誰說不是呢,不過殺青也好,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鄭寧欽很難不贊同,雖然他喜歡演戲,但人也不能像個陀螺一樣不停地轉。
周導看了眼手表,“好了,到時間準備開始拍攝了, 各部門就位。”
鄭寧欽迅速回到了拍攝場地,這場戲的背景是盛衍聽從了呂子安的安排兵分兩路,他去城郊拿東西, 呂子安則連夜去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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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盛衍走到半路, 慢慢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有很多地方是矛盾的。
按照呂子安之前說的東西在, 人在的說法。
那就說明他與那個所謂的東西是共存亡的,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怎麽可能放在百裏之外的城郊,不應該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心嗎?
而且他還想起城郊那顆歪脖子樹下現在根本就不能藏東西了,因為前不久有一大批工人将那裏的泥土挖空了!
所以呂子安是在騙他!
想明白這些後,盛衍又馬不停蹄的往回趕,東西不在城郊那就是在家,呂子安也不會去碼頭。
而且東西那麽重要,他肯定會等李山李廣走後,再自己回去拿東西。
夜色下,當盛衍再次趕回巷子,他看見了李山李廣兩人去而複返。
拍攝從這裏正式開始,由于要符合劇本環境,所以這場戲被安排到了晚上。
周導:“action!”
李山李廣兩兄弟一推開門,恰好就看到呂子安背着個包袱要往外走。
李廣頓時目露兇光:“哥,還是你聰明,我們假裝離開,這不就逮到人了嗎。”
李山從褲腰抽出刀,“耗了我們這麽大半夜,也是時候讓他上路了。”
呂子安臉色煞白,握住包袱的手攥得死緊。
李山李廣兩兄弟晚上等了這麽久,早就不耐煩了。話一說完,兩人就一擁而上,兩人各握一把刀。
刀鋒尖銳,一把刀直指呂子安的胸口,另一把刀則刺向呂子安的脖子。
正當呂子安準備殊死一搏時,他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他面前。
盛衍手握長棍踹門進來,見此場景,他先是一棍子敲在了李廣的頭上,随後又一腳将李山踹倒。
趁着兩人倒地之際,他沖着呂子安大喊:“還愣着幹什麽,快跑啊!”
呂子安愣神了兩秒,然後快速朝大門的方向跑去。
李山李廣兩兄弟摔了個狗吃屎,等反應過來時,呂子安已經不見蹤影。
鄭寧欽将大門關好,杜絕這兩人追出去的可能。
兩兄弟看到盛衍時先是震驚,然後就将矛頭對準了盛衍。
李廣:“盛衍你什麽意思,你是要背叛鴻爺嗎?”
李山:“識相的話就讓開,不然我們連你一塊殺。”
李廣:“哥,少跟他廢話,先把呂子安抓到手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盛衍,屆時我們跟鴻爺說明白情況,背叛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鄭寧欽檔在門前,他握着手裏的長棍往地上敲了敲,“今晚誰也別想出這個門。”
李山李廣兩兄弟眼睛一眯,目光裏的狠意是一樣的:“那就先把你殺了。”
兩人握着刀直沖向了盛衍的命門,盛衍及時躲閃,然後長棍一掀,将兩人的刀打落在地。
失去刀刃的兩兄弟驚懼般的往後退了一步,他們雖然知道盛衍身手厲害,但從來沒跟他交過手,一時輕敵,落了下風。
鄭寧欽握着長棍抵在身前,厲聲道:“往後退!”
兩兄弟逼不得已又往後退了一步,但兩人不是好對付的,再加上相處了二十多年,默契之高。
霎時間,李山不顧安危,猛然朝盛衍撲了過去。
李廣趁此時機撿起了地上的刀,然後給了盛衍手臂一刀,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盛衍的手臂頓時就見了血,他眉頭緊蹙,一腳将撲過來的李山踹開,然後又不顧疼痛搶奪李廣手裏的刀。
李廣手裏的刀再次劃破了盛衍的手掌心,血液順着指縫滴落,兩人僵持着。
另一邊摔倒在地的李山抓住時機,重新撿回了自己的刀。
正當他拿着刀朝盛衍的後背砍過去時,門再次被推開,随後一塊板磚拍在了李山的頭上。
李山應聲倒地,頭上鮮血直流。
李廣大喊:“哥。”
與此同時,鄭寧欽聽到動靜回頭,看到呂子安的那瞬間驚道:“你回來幹什麽?”
呂子安握着板磚的手直哆嗦,“盛衍,之前是我不對,我不該騙你。”
“我跑的時候,越跑就越覺得對不起你,所以我...”
呂子安還在解釋,殊不知他背後倒地的李山又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李山握着手裏的刀,臉色的表情狠厲。
鄭寧欽見狀将手裏的刀刃一松,然後一腳将李廣踹倒,最後一把将呂子安拉開。
緊接着他上前抓住了李山的手,猛地将刀尖調轉了方向,也就是對準了李山自己。
李山眼裏閃過愕然,他用全身的勁抵抗。
刀尖泛着冷白的光,一個往外推,一個往裏按,眼裏都是置對方于死地的殺意。
霎時,李廣從地上爬起來,呂子安立馬警惕的撿起了盛衍的那根長棍。
李廣左右伸展了一下脖子,他看呂子安的目光就像是一個不自量力的兔子一樣,嘲諷道:“我先去幫我哥,等下再來收拾你。”
呂子安頭腦飛速運轉,盛衍那邊還在殊死搏鬥,李廣若過去,盛衍将兇多吉少。
于是他大着膽子挑釁道:“誰殺誰還不一定呢,有本事你就放馬過來,你以為我會怕你嗎。”
李廣剛走了兩步,成功被激怒。他轉了轉手裏的刀,看向呂子安:“既然你這麽迫不及待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呂子安被他駭人的目光吓到,他止不住的往後退。同時,他長袖底下也暗藏着一把刀,不論如何他都要賭一把。
李廣毫不知情地向他靠近,呂子安則先是用長棍負隅頑抗了一下,但很快棍子就被李廣搶了去。
李廣看着被自己一抽就抽掉的長棍,臉上的鄙夷更加明顯。
正當他揮起刀刃的那瞬間,呂子安找準時機,孤注一擲地重重刺了過去。
“撲哧。”
刀劃破了他的胸口,他的血肉,狠狠地紮進了他的心髒。
李廣的瞳孔擴張,眼睛瞪得老大,咿咿呀呀地說不出話。
李山大喊:“小廣!”
就在此時,鄭寧欽察覺到李山手上的勁松懈,他抓住時機,用力一推,刀尖破肉,血頓時濺了鄭寧欽一臉。
李山的身體慢慢滑落,倒在了地上。
盛衍和呂子安兩人配合着完成了反殺,現場死一般的寂靜,令兩人都未說話。
戲本應在這戛然而止,但周導卻沒喊卡,秦桓之前與周導合作過幾次,知道周導喜歡來臨場。
所以秦桓也養成了将後續劇本背熟的情況,現在周導不喊卡,他也就懂了周導的意思,繼續演下去。
就是不知道鄭寧欽能不能接住了。
過了會兒,秦桓才顫着聲音,有些後怕:“我殺人了?”
鄭寧欽眼睛微閃,然後他做了個動作,扯下了自己衣袖上的布條給手臂和手掌的傷口纏住了。
同時他還安慰呂子安:“殺的本就是惡貫滿盈的人渣,他們做的壞事,夠他們死一百次了,不必有心理負擔。”
“此地不宜久留,你趕緊走吧,天快亮了。”
呂子安急道:“一起走,李山死在了你手裏,鴻爺那裏你沒辦法交代的。”
鄭寧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汗水混着血水,濕濡濡的。
他将傷口纏了幾圈,聲音低沉:“不用擔心我,等下放一把火,把這裏燒了,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就行了,沒人知道的。”
呂子安搖頭:“我不傻,鴻爺也不傻,李山李廣都死了,你又身受重傷,你會被第一個懷疑的。”
鄭寧欽将手臂的最後一圈綁好,神色凝重:“我不能走,走了就更坐實了。”
呂子安不明白:“那也總比留在這受猜忌好,你呆在鴻爺身邊是與虎謀皮,何不随我一道,從此世間寬廣。”
鄭寧欽擡眸,眼中複雜難言:“若我孤身一人,倒可以像你一樣想去哪去哪,但我不是。”
呂子安皺眉,還想再勸。
鄭寧欽掀了掀眼皮,目光裏滿是拒絕的姿态,“不必再說了,事有輕重緩急,我們先找火種吧,現場必須燒掉。”
呂子安怔了怔:“哎,廚房應該有,跟我來。”
随後鏡頭定在了兩人往廚房而去的背影上,再拍下去就要開始真的放火了。
周導笑着喊了,“卡。”
一旁的喬木搖着蒲扇,意猶未盡,不過在看到秦桓和鄭寧欽兩人一臉疲色時,樂壞了:“你倆還好嗎?”
“這麽長的動作戲,最後還要來段對話收尾,也是不容易。”
随後,他還數落了一把周導:“老周啊,你也是,就可着好演員折騰是吧。”
周導笑笑:“欸,你還別說,我還真想看看他倆的極限在哪,沒想到一點不掉鏈子。”
“秦桓一直都好這是我知道的,就是這小鄭,完全不輸啊。”
秦桓也很感慨:“小鄭确實不輸我,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鄭寧欽摸了摸鼻子,謙虛一笑:“沒有沒有,秦老師很優秀,我還有很多要像秦老師學習的。”
秦桓繼續誇:“你很有天賦,完全不必自謙。”
為了避免這個話題繼續進行下去,鄭寧欽及時打斷道:“那個,導演,我好渴,我先去喝口水,對了秦老師,我那有新進口的咖啡你要不要?”
聽到咖啡,秦桓眼睛都亮了,他最喜歡的就是咖啡,“可以。”
随後兩人就過去泡咖啡了,周導也大發慈悲的讓兩人這次可以休息二十分鐘。
在兩人走遠後,冷不丁的,喬木突然道:“你覺得鄭寧欽怎麽樣?”
不待周導回答,喬木看着那個活潑的背影,接着道:“下部戲我想找他當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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