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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許凝一大早就趕來學校掃地，昨天的垃圾她真的掃怕了，還差點耽誤上課。

這會組內其他人還沒來，許凝自己拿着掃把下樓。

這？這麽幹淨？

許凝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一塵不染的花壇。

難道學校裏也有田螺姑娘。

許凝不解拿着掃把回教室。

還有五天就期末考試，許凝拿了練習去辦公室問問題，最近腦袋混混沉沉，每天總有一段時間這樣，時間也不固定。只能趁整個人輕松的時候去學習。

對于這次考試，她心裏半點底都沒有。

她聽了何清紅的建議，選擇理科。

這次期末直接關系未來兩年班級好壞，許凝不敢松懈。好在這段時間身體沒有喪。

辦公室裏也是人滿為患，許凝站在旁邊等。班上的學習委員徐梨拿了兩本厚重的練習，一直問個不停，旁邊的學生眼神哀怨，礙于老師在，倒也沒說什麽。

時間久了，徐梨還在問，不厭其煩。

旁邊幾個同學望着辦公室的挂鐘頗為不滿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門。

“真是的，老師又不是她一個人的。學習委員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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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錢回家找家教去，我們不要學習，不要問問題啊。真無語。”

許凝也覺得沒意思，掃了眼辦公室還有其他老師閑着，而且這裏都是數學老師，她不想白來一趟。

許凝看了幾眼那個在玩盆栽的禿頭老師，擡腳走去，虛心求教問題。

禿頭老師很樂意的教了她，還贈送了幾個簡便方法，許凝連連道謝退出辦公室。

禿頭老師打開保溫杯喝了口水直搖頭：“我們班那些兔崽子一天天不見個人影，平常這樣也就罷了，期末還這樣老實。”

複習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許凝抱着書本在樓下等陳思思，考完就是寒假，下學期重新分班。學校強制不能留書。

陳思思抱着一大疊書嘟着嘴迎着人群下樓。

“這些書跟磚頭一樣重，真想把這些給扔了。”

“是啊，手都勒紅了。”許凝跟在陳思思後面去車棚取車。

“小凝子，你把書放在我的車籃。”

“那你的書放哪。”許凝看着那一畝三分地良心發問。

“放前面，将就會就到了。”

許凝站在原地等陳思思掉頭，後面傳來一陣嬉笑聲。

許凝撞見徐梨牽着一個男同學的手，兩人緩緩走來有說有笑。徐梨沒打招呼直接無視了許凝，許凝自然也當沒看見。

坐在後車坐上，陳思思突然嘆氣

“我選文科，雷震肯定選理科。以後文理兩棟樓，如果我不刻意，可能未來兩年都見不到幾面。”

許凝聽的出她是真的難過。

“沒事啊，你以後可以來找我，我陪你一起去偶遇。還有你能不能膽子大點，去跟他認識一下。”

陳思思無數次有這種念頭，甚至都走到雷震班門口，但到最後一刻還是慫了。

許凝不理解她別扭什麽，如果真喜歡應該大膽說出來，大不了連朋友都做不成，可是誰只甘心和喜歡的人做朋友？做不成也罷。

許凝家離得近，很快下了車。

路燈白晃晃的像輕紗籠罩在地上，溫柔纏綿。

許凝加快腳步回家洗漱，明天考試要拿出爆滿的精神狀态 。

第二天，許凝檢查了自己的考試袋，書包都沒背，跩着袋子去考場。

她在43考場，前幾天考場安排布置的時候她在算題目，曹清在上面的話根本沒進耳。

高一一共30個班，哪來的43考場。

今天沒早自習，班上同學估計都去考場了，許凝皺眉。

“愣着幹嘛，還不去考場。”

許凝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是王超，班上的體育委員。

許凝不好意思開口：“前兩天沒仔細聽班主任說考場設置，找不到考場了。”

一聽這王超樂了。

“你每天埋頭苦幹，到頭來考場都找不到。你也是好樣的。”

許凝尴尬的笑了笑。

“就是考場號減四十，趕緊去吧。”

許凝道謝來到三班。

桌子上貼了标簽號，許凝放下袋子喝了口水。

第一場是語文，中規中矩的試題，許凝寫的很順，古詩詞都是剛背的，鮮活的記憶存在腦海。

作文題目是幾句文言文，讓考生自己選一條寫一篇議論文。

許凝寫完，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套上筆帽。還有半小時。

許凝撐着下巴發呆，監考老師見狀走到她身邊提示大家在檢查幾遍，往常有很多同學漏寫題目。

第二場是數學，許凝拿着水杯去走廊打水，回來發現有人站在桌子旁邊。

賀久在考場沒找到圓規，想起昨天晚上随手扔在周寂抽屜急得回班找，可到位子上卻沒看見。想着等這個人來問一下。

許凝上前

賀久回頭看見是個女孩子語調不自然道

“同學，你看沒看見我的圓規，我記得放在這來着。”

“上一場老師說東西全部要拿上去，我放講臺上了。”

“謝謝。”賀久拿了圓規上樓。

他和周寂一個考場，剛剛下樓他跟身邊那個人聊天，現在上來他還在聊，難的見周寂這副樣子。

賀久握着圓規湊到周寂身前：“現在你樓下桌子上坐着一個大美女。眼睛有那麽大。”賀久誇張的張開雙臂。

周寂直接無視他，繼續跟旁邊的雷震說話。

“明年那場比賽我想試試，到時候在找你幫忙。”

“好，那我先走了，快考試了。”

待雷震走後，賀久啧了聲：“我說真的，真的是個美女，別那麽沒勁，要不你自己下去看看。我覺得比校花都好看，奇了怪了，這麽好看以前怎麽沒聽人說啊。”

周寂還是沒理出教室放書。

第三天考試，許凝來了大姨媽，小腹一陣抽痛，許凝咬牙堅持寫完最後兩場。

試卷被收走，許凝坐在位子上喝水，過了幾分鐘才慢吞吞起身回家。

高一的寒假是整個高中生涯最長的。許凝松了口氣，昨天晚上何清紅問她寒假有沒有想法去輔導小朋友學古筝。

她朋友聽說許凝學了十幾年的古筝問了好幾次。

許凝答應了。寒假也是一個人在家裏還不如出去找點事情做。

寒假第一天陳思思來她家裏，兩人互相監督寫作業。

寫到一半，陳思思煩燥起來，口幹舌燥。

“你們家有什麽好吃的，拿出來。”一副霸王樣。

許凝想起剛剛何清紅在叫她想吃什麽自己拿，陳思思害羞的說這幾天上火連連道謝。

“阿姨，我這幾天嗓子不太舒服吃的還是算了吧。”

許凝捏着嗓子學。

陳思思見狀追着許凝跑：“我這不是客氣嗎，你還真當真啊。”

兩人邊吃邊看電視劇，直到一天馬上過去。

陳思思看着 寫了五個字的試卷，站在許凝家門口勵志道：“明天我們做個計劃寫五張。好吧。”

許凝看着滿桌子的零食：“好的吧。”

事實是，陳思思第二天根本沒來，早上九點多沒見她蹤影，許凝在家裏擔心拿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

那邊一副剛睡醒的樣子聲音嘶啞：“幹嘛，寫什麽啊。”

“……沒什麽，你繼續睡吧。早安。”許凝挂了電話。

自此直到寒假結束，兩人都默契的對這件事情閉口不提。

何清紅開車送許凝到朋友那教她女兒學古筝。

小女孩八歲，叫妍妍。剛上一年級，許凝本想簡單的給她介紹一下古筝，無奈小女孩根本沒有學習的意願。

兩人在房間僵持着，大眼瞪小眼。

許凝站在妍妍面前伸手輕輕捏了她的臉聲音溫柔：“那妍妍你想幹什麽呢？”

“我想去吃肯德基，媽媽不帶我去。可是她上個禮拜就說好了。”說罷妍妍哼了一聲頭轉向另一側。

許凝想了想，妍妍媽媽一節課給的也不少，與其在這浪費時間還不如順了小朋友的意願。

“那妍妍你先聽我的話跟我學習，待會我帶你去好不好。”

小朋友就是好哄，十分配合許凝，不懂得馬上就問。

上午很快就過去，妍妍爸媽一大早就去上班了，許凝拉着妍妍的手在馬路上找肯德基店。軟乎乎的手一直捏許凝的手指。

“姐姐，那你不準跟我爸爸媽媽說哦。”

許凝疑惑：“為什麽。”

“這樣，他們下次肯定要隔很長很長時間才回帶我來了。媽媽不喜歡我吃這些。”妍妍語氣帶着委屈。

“好。”

兩人走進店，寒假人多都是小朋友。妍妍眼疾腳更快小跑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姐姐，你快過來。”

兩人點了份套餐，妍妍吃的津津有味。

看得出，她是真喜歡。

許凝喝着玉米汁看眼前吃的正歡的小姑娘眼前浮現起自己小時候的模樣，對面坐着何清紅和許軍山，兩人也是這麽看着她狼吞虎咽，笑着喊她慢點吃，沒人搶。思及此許凝不自覺笑了笑。

“服了，雷震這人，說好的一起出來打球，每次都放鴿子。”賀久在周寂家樓下拿着手機憤憤不平。

“你趕緊下來，這孫子我真的受夠了，二百五一樣。”

兩人在樓下會面。

賀久抱着球

“等你們我都等餓了。”

周寂似乎心情不錯

“肯德基吃不吃，請你。”

兩人穿過馬路

賀久激動的指着玻璃

“就是那個，那個女孩坐你位子考試。”

周寂目光往前看，停在許凝身上。

賀久：“怎麽樣，她的眼睛是不是很大，很好看。可惜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賀久見他還是沒反應雙手繼續張開

“是不是啊，是不是啊。”

周寂看傻逼一樣看着他，發現窗戶邊那一大一小的關愛智障般目光整齊劃一的望着他們兩個人。

“………………”

妍妍不解：“那兩個哥哥到底在幹嘛啊？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