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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大好，磨棉山腳公路兩旁松柏郁郁蔥蔥，葉子上結了一層冰片，光線照在上面，遠遠望去閃耀照人。

雷震上個禮拜跟周寂他們約好這個禮拜天一起去磨棉山看雪，但是近幾年雪景越來越稀少加上A市緯度不高，更是稀少，幾個人又商量着看日出日落也不錯，難得出去接觸大自然，可臨到禮拜天的時候，他們這兩個集結的人又說有事，所以只有周寂和許凝兩個人。

一大早，許凝就在衣櫃面前納悶，爬山不能穿太厚，可是現在氣溫又低，太薄了又怕冷，思來想去最後還是穿上衛衣。吃完早飯兩人開車去景區。

早上九點太陽很大，直直的從窗外射進來，周寂眯了眯眼從儲物盒裏拿出墨鏡帶上，他穿了件黑色的沖鋒衣，褲子也是黑色的，墨鏡戴上五官十分立體，帥氣逼人。

許凝偏頭看他，覺得手機也沒什麽好玩的。

這段時間她拍了好幾個廣告，賺了不少錢，漸漸的萌生了辭職的念頭，粉絲漲的快她的野心逐漸變大，想着做直播。不過目前也只能想想，前面的事情說都說不準，就怕萬一沒人找她，或者因為這個行業逐漸飽和，掙不到幾個錢。

許凝把這件事情放在一邊，車子開到郊外，馬路上基本沒有行人，來來往往的都是和他們一樣去景區的車輛。

磨棉山海拔不高，山頂有座廟，據說十分靈驗，很多人對此深信不疑。

求神拜佛 ，求功名利祿，學業有成，身體安康的數不勝數。

兩人站在山下，周寂背上包拉着許凝的手往上爬，不過許凝沒讓他牽，周寂看着她眼神滿是疑問。

許凝說道：“等我爬不動了你在拉我。”

周寂語調懶散：“行。”

山路上蜿蜒曲折，說是路，其實狹窄至極，頂多容下三個人并排擠在一起往前走，許凝和周寂往上爬，山上有許多奇珍異樹，許凝拿起相機拍的不亦樂乎，偶爾還有小松鼠坐在樹上睜大眼睛盯着她們看。許凝被逗笑，回頭看有沒有人，定在原地拍松鼠。周寂很有耐心的跟在她身後，後面傳來腳步聲。

一道甜美的聲音：“師兄，你怎麽在這裏。”

許凝放下相機回頭，是周寂的師妹甘妍妍，臉上很白很白，妝很厚重，燙着大波浪。許凝記起來，她就是上次她和周寂第一次散步的時候碰到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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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妍妍見周寂身上背着許凝的單肩包神色一緊：“師兄，這是你女朋友嗎？”

“我老婆。”淡淡的語調。

許凝覺得心髒酥酥麻麻的，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最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有點抵觸和他有身體接觸，倒不是不喜歡，只是心砰砰砰的加速個不停。但是如果說不接觸，她心裏也還是不太願意的。

甘妍妍瞪大眼睛聲音有點尖銳：“師兄，你.......”

老半天沒聽她說出什麽來，直到甘妍妍的同伴小跑着上來邊喘氣邊說：“你走那麽快幹嘛，我都累死了。”

又把眼神轉到前面許凝身上，若有所思的看着，許凝不是很喜歡這種打量的神色。

那人突然恍然大悟道：“你是那個檸檬對不對，賣衣服的那個，我是你的真愛粉，我買了你的衣服，質量挺不錯的。”聲音大的吸引了旁邊爬山的人，許凝有點尴尬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話到嘴邊還是道：“謝謝。”

那人還在說：“你本人比網上更好看，哎，我能不能和你拍張照片啊。”

許凝見狀也不好拒絕，畢竟是自己的粉絲，兩人拍完照，甘妍妍被冷落在一邊等了一會直接走了，她朋友只好和許凝道別匆匆追了上去。

甘妍妍不爽到極點，尤其是自己朋友還是許凝的粉絲，她就更煩躁了。

朋友再次跟上她，甘妍妍涼飕飕道：“不是要拍照嗎？”

“拍完了，這不是你走了嗎，我不得上來追你。”

“長的也一般啊，這都能當網紅。”

“衣服質量肯定很差。”

朋友看傻逼似的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檸檬博主身邊站着的那個男人，剛剛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現在想想那眼神讓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寒噤。

許凝沒在拍照了，快到山腰。她真的快爬不動了，只好蹲下休息，周寂把包裏的水擰開遞給她，許凝喝了幾口。

想起周寂師妹粘在他身上的眼神，心裏産生一絲絲不滿。

“你師妹是你大學的嘛？”

周寂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想了會道：“嗯。”

“你以前是不是很多人追你。”許凝擡眸看他。

“.......”

周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這真的是一個送命的問題反問道：“那你呢？”

“我.....我沒有。”許凝答的幹脆。

今天早上他還在她的評論區看見許凝大學師兄給她留言說了幾件大學和她相處的事情，下面不少人勸他師兄跟他表白。

周寂揚起唇角語調輕佻：“是嗎？”

許凝沒在繼續談論這個話題，起身繼續往上爬。

中午十二點半，兩人繼續爬了一會，景區商業化的好處就是山頂也有好幾家餐廳，不過價格貴的吓人。

雖然都是一些簡單的面條，餃子之類的。

許凝和周寂随便進了一家店，兩人都要了碗面條，許凝坐下，累的趴在桌子上。周寂連忙将她拉起。

許凝看見桌子上面浮了一層油，膩膩的。周寂抽了幾張紙擦幹淨，這下子幹淨了，許凝也不太敢趴下去。周寂攬住她的身子往自己身上靠。

許凝累的不成樣子順道雙手抱住他的腰閉眼休息，甘妍妍坐在她們身後看的心裏冒酸氣。

她成績不好，大學是因為家裏的關系特招進去，上大學沒多久她就碰到了周寂，她一直覺得這種人自己死纏爛打就能追上，她也這麽做了，可惜結果十分慘烈。周寂經常去圖書館自習，甘妍妍找機會認識了他的舍友摸清周寂的作息，一起跟着周寂去圖書館自習，他坐哪裏，她就坐她邊上。

後來按耐不住，直接做他旁邊，不過周寂都沒怎麽在意，有一天，甘妍妍直接向他表白了。

那天圖書館閉館，周寂下完課去拿書包，他的書上面有一張便利貼，上面寫了聯系方式和姓名，周寂把它握在手裏，甘妍妍在遠處見了心裏十分激動直接跟着他出館，見他在前面停下，甘妍妍跑了上去，看到他是把便利貼扔進垃圾桶。臉色僵硬，這會子也來不及撤退往回走，因為她拍了他一下。

周寂回頭看了她一眼。

甘妍妍一股腦的說道：“學長，我想泡你，行嗎？”家裏的勢力，讓她一直內心強大，做什麽都信心百倍。上大學以來她也受了這方面不少的紅利，誰料周寂不吃這一套。

“換個人泡。”

甘妍妍愣在原地，反應過來周寂已經走遠消失在她的視線裏了。

她很傷心，在寝室裏大哭大鬧

“拽什麽啊，有什麽了不起的啊。”

舍友見她這樣，雖然心裏都不太喜歡她可明面上安慰了幾句，甘妍妍心如死灰，可過了幾個月，在見到周寂，又死灰複燃。

得知他馬上要出國更是心痛，跑回家沒多久也跟着一起去。

為此甘妍妍的室友都很感激周寂，這大小姐做派，半夜鬼哭狼嚎，作業從來不寫，直接拿着她們的抄，害他們挨了很有冤枉罵。

周寂見許凝還沒醒，低着頭親她，癢癢的不亦樂乎，許凝放開他的腰，服務員端着兩碗面條放在桌子上，兩人靜靜的吃着。

中午兩點了，周寂拉着許凝下山，沒走多久，許凝又蹲下休息，喘着氣 。

“明天開始跟我一起去晨跑。”

許凝低着頭沒說話。

“聽見沒有，體力這麽差。”

許凝搖頭，以示抗議，每次兩人魚水到一半她就直接睡了過去，周寂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她跟着一起跑步。

旁邊很多游客陸續下山，眼下只有她們兩人，周寂蹲在她身前道：“上來。”

許凝趴在他背上，原本在他身上的包現在背在自己身上。

下山的路不同上山，很多臺階，許凝看的心驚膽戰。

“放我下來吧。”

“有力氣了。”

“沒有，這臺階看着好陡峭。”

“怕我把你給摔了。”

許凝沒說話，周寂往上颠了颠，許凝摟住他的脖子只聽他道：“膽小鬼。”

“.........”

辭職的念頭又冒了出來，許凝聲音細細的說道：“我不想工作了，我有點想辭職。”

“想好了嗎？”周寂問道。

“.....還沒有。”

許凝想起一個又古老又新鮮的話題：“如果，我說如果我沒上班天天在家裏，你會厭煩我嘛？”

周寂輕笑：“我有病？”

“啊？”

“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許凝聽了這話，心裏暖暖道：“男人的話都不能信，萬一你變了呢。”

周寂被她逼急脫口道：　“我變我天打雷劈。”

許凝噗嗤一笑：“不行，你還要給我做飯。”最後兩人都笑出聲。

前面有一個圓形的亭子，許凝掙紮着下來拍照，周寂從包裏拿出相機遞給她，許凝調了濾鏡。

“我們一起拍一張吧。”

許凝拉着周寂往後面走，相機設置了定時拍照。

快到按快門的時候，周寂偏頭親她的臉頰。許凝紅着臉逃跑似的上前看照片，果不其然。

“還要拍嗎？”

許凝道：“不用了。”

周寂見她害羞，繼續逗她：“臉都看不見。”

到家已經傍晚了，黑夜降臨，許凝洗完澡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周寂在房間回郵件。等他全部回完去客廳，見她手機掉在地上，許凝睡着了。周寂走到她跟前将她抱起回房間。

***

還有八天春節，何清紅一個禮拜前給她打電話，問她回不回家過年。許凝還沒把自己結婚的事情告訴她。

周寂最近很忙，每天一大早就出門，晚上很晚才會回來。許凝公司今天放假，一大早，許凝起床吃完飯做公交去商場買年貨。

說是年貨其實也不是，視頻粉絲越來越多，差不多每隔幾天就有品牌方給她寄衣服，家裏衣服都放到書房裏去了。

許凝經過一家奢侈品店，玻璃窗內有一套黑色的西裝，昂貴精致。許凝站在窗外看了一會兒，往店裏走去。

櫃姐很熱情的問她想買什麽。

許凝指了指那套西裝：“這個能幫我拿下來嗎？”

“您是買給您家人嘛？”

“嗯。”

“他多高啊。”

“188。”

許凝刷卡簽賬單買下西裝，心情愉悅。

周寂最近應酬不少，有些人情上面的推都推不去，眼下他上一個酒局剛結束，就被雷震拉着去了下一個。

兩人之前的研究生同學回國，急忙邀請他們兩人出來喝酒，酒吧吵鬧不堪，他們在頂樓包間裏。

陳凱拉着雷震猜拳喝酒，甘妍妍知道他們回來一直給他發信息問地址。陳凱沒理她，這個女人來了，酒就喝不下去了。

幾個人喝了一輪酒，外頭門被打開，又來了幾個人，平頭油肚的。其中有兩個還是周寂以前的合作對象。兩人沆瀣一氣，做了不少糟心的勾當，周寂後面果斷放棄與他們的合作，兩人自然也懷恨在心。

聊的話題不堪入耳，雷震和周寂都打算起身離開，有個平頭笑眯眯的看着周寂端着酒杯走過來：“周總，聽說你找了個網紅結婚。”

話裏充滿譏諷和玩笑。

旁邊有個人笑道：“網紅好啊，現在網紅沒什麽文化，年輕漂亮，玩幾年在換。”

雷震語氣不善：“腦子進水了”

周寂冷了臉色，拿起衣服往外面走。

周寂還沒走到門口，平頭又出聲：“網紅好啊，周總給我也介紹一個啊，有好大家分嘛？”

聲音剛斷，平頭臉上就見了血，幾個人沉寂了幾秒，玻璃杯的碎片撒了一地。

周寂穿上西裝手裏又拿起一瓶酒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想死你就在說下去。”

“..........”平頭慌了神，嘴裏罵罵咧咧的。

陳凱顯然沒想到會這樣，連忙上前打哈哈，安撫平頭，雷震朝陳凱看了一眼跟着周寂出門。

“你那麽激動幹嘛。”雷震道。

“他沒死，我激動什麽？”

“........”

代駕把車停好，周寂接過他手裏的鑰匙上樓，人有點暈，坐在沙發上，許凝從冰箱裏拿出蜂蜜給他做醒酒湯。屋內開了暖氣，許凝只穿了件長袖，周寂熱的脫下外套，許凝把湯端到他手上。

“趕緊喝了。”

周寂喝完對她說：“我們過幾天回家，你想做高鐵回去，還是坐飛機。”

許凝頓了頓，回家意味着要見他爸爸，見他家裏面的人，她實在沒做好準備。

這事不像別的，也推脫不開，許凝道：“都可以，我聽你的。”

最後在拍一個視頻，她就要回家，許凝去廚房拿剪刀拆客廳裏的快遞，品牌方寄來了一箱衣服，許凝以為是棉襖冬裝之類的。不料竟是夏天的裙子和短袖。

許凝一件件拿出來，樂此不疲。

周寂見她樂的跟樓下三歲小孩一樣，問她：“這些什麽時候拍。”

“明天。”

“要我給你剪輯嗎？”

許凝詫異的看他：“你會？”

“嗯。”

自從第一次見她拍攝，第一次剪視頻剪到淩晨兩點，周寂沒多久就學了視頻剪輯。

第二天，許凝一早就起床，積極的下樓買早餐，周寂跑完步回來見她圍着圍裙端稀飯放在桌子上面。

周寂吃完，許凝貼心的把筆記本遞給他，周寂低頭親了她一口溫潤道：“等我回來。”

許凝把暖氣打開拍視頻，裙子很漂亮很仙氣，視頻一共拍了兩個小時，最後要剪成五分鐘。

***

臘月二十七

周寂和許凝在高鐵站等車，春假人流量巨大，擠來擠去，周寂把許凝護在身前，沒有凳子坐，許凝只得坐在行李箱上，天氣又寒冷，周圍感冒的人不少，許凝帶了口罩露出一雙眼睛，大又純，清澈靈動。

周寂有點後悔他應該自己直接買頭等艙的票而不是讓她來買，眼下許凝被擠來擠去的活受罪。

“你爸爸喜歡什麽？”

周寂笑着摸她的頭：“你送的他都喜歡。”這幾天許凝為這個煩心不少，畢竟第一次見面，禮數很重要。

“你爸爸兇嗎？”

“不會。”

“我真怕他不喜歡我。”

“你放心，他肯定喜歡你。”周寂肯定道。

許凝心裏忐忑，她們明天才會去見周寂爸爸，今天下午到C市是去周寂自己買的房子，他爸爸不願意和他們住一塊，新婚夫妻應該過兩人的小日子。

C市。

寒冬臘月，冰天雪地。

許凝和周寂回到新家，家裏裝飾的溫馨舒适，連客廳榻榻米的顏色和擺放的位置都跟在A市的一模一樣。

許凝有種還在A市的感覺，兩人一起收拾一了會兒，何清紅打來電話喊她們回去吃晚飯，昨天晚上她告訴她已經結婚的事情，何清紅氣的不行，但也不好說她什麽，畢竟兩人的母女情分早就所剩無幾了。

許凝答應着，快到晚上許凝買了點禮品在樓下等周寂，周寂開着車過來，許凝上車。

她是真的不太想去，那裏沒有她的容身之地，雖然房子很大，但她終究是個外人。

周寂知道她在想什麽，手握住她的手。許凝心裏釋然了一點。

周寂拎着東西敲門，何清紅開的門熱情招呼她們進來，肖克在廚房煮飯見他們來也象征性的出來打招呼。

肖炎站在何清紅後面睜大眼睛看着他們兩個人，何清紅小聲催促着他喊人，肖炎擠出幾個字問好。

周寂被拉着在客廳喝茶，許凝坐在他身邊，肖炎坐在她對面瞪着她，眼裏滿滿的不歡迎，上次也是這樣，許凝還沒進門就小跑着推她往電梯走：“你別來我家，你別來。”許凝笑容挂在臉上，笑得臉都僵了。還是硬着頭皮進門，何清紅打了他一下，他就立馬鬼哭狼嚎的跑進房間砰的一下關上門。

許凝沒看他盯着眼前的杯子，周寂順着許凝的視線把杯子放在她手上：“喝一點，等下出去外面冷。”

許凝喝完，周寂起身和何清紅告別。何清紅頓了一下道：“不留在這裏吃完飯嘛。”

周寂說晚上有個合作公司老板來這裏出差，兩人趁此機會好好見一面。明天他就要回去了。

何清紅挽留再三最後送他們到小區樓下，肖克不知道是不是油煙機聲音大的原因沒聽見她們的說話聲，一直沒出來。

許凝松了一口氣，見何清紅上去，偏頭對周寂說：“你趕緊去吧，我回去了。”

周寂笑道：“走吧，吃火鍋去不去。”

許凝明白過來道：“你怎麽連丈母娘都騙。”

周寂沒回她的話，想起許凝剛剛坐在沙發上拘束客氣的樣子還有她那個弟弟的眼神，他實在不願意讓她在那不開心。

他真的是一點委屈都不願意讓她受，也不願意讓她吃一點點苦頭。

許凝帶周寂來到一家她之前經常來的火鍋店，在C市一中旁邊，學校旁邊的路線兩個人都很熟悉。

許凝站在馬路對面指着那家店輕快道：“你來這裏吃過嗎？”

周寂看了眼道：“吃過。”

“我之前放假經常來這裏吃，沒想到這麽久了它還在開。”

兩人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對面就是C市一中，夜幕下，學校早已放假，看着稍許冷清。

周寂坐在她對面給她剝蝦，許凝看着學校大門道：“我以前經常請假，有時候覺得餓了，出校門我就來這裏。”

“有時候我媽不在，我就一個人坐在這裏慢慢吃，老板也不趕我走，不忙還會跟我聊聊天。”

周寂擡頭小心的看了她一眼道：“現在還會那樣嗎？”

“不會。”周寂還沒說清楚還會怎麽樣，可許凝下意識的就答了出來，以前的事情她再沒走回去過，手裏的疤痕還在，傷口太深血流不止，幸好她還活着。

“謝謝你。”許凝擡眸很認真的看着周寂語氣鄭重。

周寂把碗裏剝的蝦遞給她：“謝我就把蝦吃了。”

許凝笑着吃完。

也謝謝我自己

這一路來

多虧了我自己

***

許凝挽着周寂的手回家，雪下的很大，地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

周寂撐着傘問她：“明天起床下來堆雪人。”

許凝看了他一眼：“十點下來行嗎，太早我起不來。”

周寂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知道了，晚上我讓你早點休息。”

許凝踢了他一腳

“你每次都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