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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玦向前邁了一步，制壓着他的魔兵快要攔不住他。

一個銀制圓球擊在劍上，劍被彈開。睿昊緩緩着地，“牧霖，許久未見，如今怎的如此殘暴？”

牧霖瞧是睿昊，“哼！當初最想殺這個女人的不是你嗎？幾萬年前，是她搶了明玦對你的好，你都忘了？”

伊泺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只是隐隐又想起了那個夢，奇怪的夢。現在想來，夢裏的那個背影不就是明玦嗎，一模一樣。

睿昊聽他提當年，暗中看了明玦一眼，明玦沒什麽反應。“閉嘴。青玄，魔尊帶兵襲擊昆侖神君，攪兩界安生，給我拿下！”

“是。”

“一提當初你就如此反應，做了不少虧心事吧！倒是伊泺，萬年前的事不記得了。”牧霖存心挑撥。

萬年前？自己所有的記憶才不過二十年。自己和明玦萬年前就認識了？

睿昊聽到記憶兩字有所觸動，這就一劍劈去，威力可不小，幸虧紫戒幫他擋了一下。

魔族剛與兩個古神級別的人物交過手，損傷慘重，再與天界交戰，勝敗不需再說。

明玦趁着牧霖分神，把伊泺救下。最後魔族沒剩幾人，魔族落敗，人人捂着自己受傷的地方。牧霖的紫戒是有使用次數的，次數已過，自然抵不過三個古神，他半坐地上，心想，這樣也好，魅，不能同守一生，便與你一同魂飛魄散吧！

黑魇擋在牧霖前面，他知道，主人只是愛那個人，太愛了，愛的忘了自己的本性。“黑魇知道，三位與主子是舊識，應知主子本性善良，求三位這次放過主子。”

帝尊看看明玦，明玦開口，“帶他走吧。”

“明玦，你放我走，定會後悔！”牧霖繼續放下狠話。黑魇看帝尊有些生氣，趕緊帶他離開，生怕帝尊動手。魔族瞬間消失在昆侖山。

黑魇帶牧霖回了魔宮，牧霖傷勢極重，黑魇也受了傷，不過是輕傷，畢竟對方主要攻擊的是主子。黑魇給牧霖療傷，昏迷中的男人吐出一口污血。黑魇給他擦了擦，讓他躺下。

牧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那段被遺忘的壓心底的記憶又湧了出來。

一片空曠的土地上，一個人身蛇尾的女人盤踞在河邊，從旁邊挖一塊濕潤的泥土捏成人的形狀，又撒下所集的日月精華，賦予他們思想。那些小人歡呼着，為自己有了生命而高興。人們尊敬這個女人，稱她為“女娲娘娘”。

遠處一個白嫩的小男孩往這邊跑，“女娲姐姐，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後面還跟着兩個孩子，都是粉雕玉琢的模樣，惹人喜歡的緊。不過這可不是女娲造的人，這三個孩子是天地共生的神，三人本不生在一處。女娲早時造的人都是人身蛇尾的樣子，可是人們并不能像她一樣靈活使用尾巴，容易被野獸吃掉，正在發愁時，在此處誕生了和她一樣的神明，正是睿昊。睿昊有兩手兩腳，也成了人類後來的樣子。

女娲的孤獨感減了不少，雖然她創造人類，可人類和她始終不是同類，人類尊敬她，人們總把她當做高高在上的神，卻沒有平等感。睿昊雖然是個孩子，卻和她有一樣的能力，親切的喊她女娲姐姐而不是女娲娘娘。也在此時她才知世上不會只有她一個神，這讓她感到開心。

明玦是睿昊發現的，睿昊和女娲經常在天上飛，希望多發現一些同類。白茫茫的雪山上一個黑色的身影是如此的明顯，明玦正和女娲之前面臨一樣的孤獨，他不知道自己去哪，漫無目的的在這個世界走着。

“女娲姐姐，那是個人還是神啊？”

“看身形，也是個半大的孩子，我們下去一看。”

“好。”

明玦在雪地印下一串腳印，突然有人拉住了他，神性的警覺使他出手，睿昊可憐兮兮的收回手，“哥哥，你打人。”

女娲把他護在後面，不知明玦是好是壞。明玦看見同類還是沒有停步，繼續茫然前行。

女娲見他沒有惡意，拉住他的手，一雙和這雪地一樣冷的手。“一個人太孤單了，和我們一起吧。”

“對啊，哥哥。”小睿昊還是希望有同他一起玩的人，女娲姐姐經常去河邊造人，還要教人類最簡單的生存之道，還是很忙的。

明玦回頭看着那雙手，他從未感受過如此的溫暖。明玦留下了，也許是因為眷戀那一點溫暖，也許是女娲身後露出的那樣一雙神采奕奕的眸子。

至于牧霖，他是自己發現他們所在的地方。女娲正教給他們如何運用靈力化出武器，一雙水靈的眸子在山丘後面偷瞧。女娲看見他，溫柔的女神讓他一起學，他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走了出來。

按照誕生先後，明玦最大，牧霖次之，睿昊最小。若論天賦，明玦天賦極高，以靈化劍，提點便會，剩下兩人得琢磨一會兒。

女娲看着過來的三個孩子，最前面是睿昊，後面跟着明玦和牧霖。雖然三人還是孩子模樣，卻不知活了多少人類壽命加起來那麽長。“女娲姐。”明玦對人的稱呼不遠不近，既不尴尬也不過分親密，可能明玦生的早些，比起另外兩個，懂事不少。

“女娲姐姐。”牧霖和睿昊甜甜的喊。

女娲摸摸睿昊的頭，“靈力會用了嗎？”

“嗯。”三人一起答道。

“這裏我自己就夠了，你們去玩吧。”

“哇哦，走喽！明玦哥哥，牧霖哥哥，我們去捉魚吧，人類都會捉魚呢。”睿昊的性子在三人裏最是活潑。

睿昊最小，兩人都寵着他，說捉魚就捉魚，不然也沒什麽可幹的。對于神來說，用靈力的話，想有多少魚就有多少，這樣多無趣，幹脆和人類一樣用靈力化成叉子，往河裏亂紮一通。明玦總是一紮一個準，牧霖和睿昊才真是玩，半天紮不到一條。一下午捉的魚三人送到新誕生的人類面前，人類很開心，不停地叩謝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