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墨淵

已經過了好幾日，兩人相處的很愉快，魅越發舍不得他離開，千百年來，終于有人陪她聊天，又對她無所企圖了。

牧霖見她腿上的傷才愈合了一點，連痂都沒結，牧霖以為是這墨淵不适合養傷，便想帶她上去。“秀桃，你忍着點，我得帶你上去了，你看好幾日過去，傷口還是這樣，說明這個地方不利于傷口愈合。”秀桃這個名字是她編的。

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她想走出這個地方，和這個人一起走出這個暗無天地的地方。可笑的是，她無法離開啊！“牧霖哥哥，你先走吧，我出去後會找你的。”

“那怎麽行，我不會丢下你的，來，我背你。”牧霖蹲在她前面。

“牧霖，該回家了！”明玦和睿昊趕來這裏。

“牧霖，終于找到你了，我可擔心了好幾天。”

魅往牧霖身後躲，牧霖安撫他，“別怕，他們和我一樣，不是壞人。”

魅瞞得過牧霖卻瞞不過他，明玦一眼就知這就是魅。

“走吧。”女娲既然沒有殺她，自有原因，明玦也不會動她。

“我要帶她一起。”

“睿昊，她離不開這。”明玦知道魅沒有這個能力。

“說什麽呢，哥，她受傷了，我更要帶她走。”牧霖以為明玦指的是魅的傷口。

“她是魅，離不開墨淵。”明玦告訴他實情。

“不，你騙我，哥，她是秀桃，不是魅。”牧霖往旁邊挪了一步，讓魅露出臉來，“秀桃，你來告訴我哥。”

秀桃沒說話，瞳孔從黑色變成琉璃色，牧霖見到這雙眼睛，心裏的那點期盼消失了。關于魅的傳言很多，其中有一句，“生于墨淵，其形似人，琉璃美目，顧盼生輝。”

“勿看眼睛。”明玦說的晚了。睿昊和牧霖已經開始直勾勾的盯着魅。

“世上有此一人待我不同，你卻拆穿我，讓我難堪。”魅的魅術對明玦沒有作用，畢竟，只有欲望能控制人心，偏生明玦是個沒有欲求的神仙。

“你以謊言開端，何求結果。”

“若我開始就告訴他我是魅，又如何有過程。”

“不試怎知。”

“若是你，知道我為魅，你是否願意相伴？”

“這種事，與身份無關。”

“騙人。”

魅如何鬥得過明玦，幹脆誘導睿昊和他纏鬥，不過明玦只避不攻，定住睿昊，直接攻擊魅，不一會兒魅就被擊落在地。牧霖和睿昊的魅術也解了。

牧霖知道女孩是魅後只愣了一瞬，攔在魅身前，“哥，即使知道她是魅，我也願陪她，她不能出墨淵，我就陪她在這，我願意給她講外面的事情，願意讓她靠着我，願意給她生火取暖。”

魅以為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責問自己為什麽騙他，卻沒想到他說了這樣一番話。魅都決定了，如果他真留在這陪自己，就不再奢求出墨淵，哪怕力量不斷衰竭，也絕不誘惑一人。

“睿昊，我們走。”

“好。”

“明玦哥，謝謝！”牧霖知道明玦這是同意了。

“明玦，牧霖不能留在那。”一向仁慈的女娲嚴厲起來。

“為何？”

“魅這生靈不明正邪，可教其明，不生情感，無可教之。”女娲是最早誕生的神，對生靈的了解比較徹底，這三個孩子到底是跟着她長起來的，她不願牧霖受此苦難。而且牧霖平時性格順和，某些事情卻意外的執着，如果魅真的無心卻生愛，便是逆天意而為，魅或牧霖必有一人遭受天罰，若是魅死了，以牧霖的性子定然相随。

“萬物有靈，天長日久，她終會被感化的。”明玦此次是站在牧霖一邊的。

“那你可願見他受到天譴？”女娲反問道。

明玦思索一番，道，“我去将他帶回。”

墨淵

“牧霖，跟我回去。”

“你怎能出爾反爾。”這些天的陪伴，魅已經習慣了牧霖的存在，如今明玦卻要帶他回去。

“別氣。”牧霖安撫魅。“哥，你不是這樣的，你一向言出必行的。”

“這次不行。”明玦态度堅決。

“我不走。”牧霖緊緊拉住魅的手。

明玦動作幹脆，直接帶了牧霖離開。回了天上的牧霖一直想偷跑回去，明玦無法，只好消了牧霖的記憶，這才消停了。

魅恨恨的看着兩人離開的身影，攥緊雙拳，“牧霖，等我。”

魅要離開墨淵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吞噬足夠的生靈便可。魅又顧忌女娲和明玦，只能暗中行動。

而另一方，牧霖沒了記憶後，一味的拼命汲取天地靈氣，連牧霖自己都不知為何對力量日漸癡迷，似乎有個很重要的東西需要他保護，可每每回想，又記不起來。

五千年後，魅的力量日漸強大起來，連水神和火神都不放過。起因是水神治理民間水患時經過此地，而經過五千年前那件事魅對這些自以為神的家夥恨意滿滿，魅發覺水神共工與火神祝融相處并不融洽，嫌隙不小。魅便開始挑撥，魅惑水神手下的小神去火神那渲染水神治水之時明言火神做事不夠認真，還說火神比不上他。又到水神那處講火神在水神治水時清閑的很，且火神抱怨水神辦事慢。本就水火不相容，如今矛盾漸漸激化。

最終，兩人鬧得不可開交，結果共工撞倒不周山，天柱傾，天現大洞，山洪不斷，女娲只得設法補天。

女娲煉化五彩石，期間徹查此事已知魅在其中做了催化劑，吩咐明玦一定要鏟除魅，自己念她不懂事非放她一次，沒想到魅竟變本加厲，挑撥水神火神的關系。

女娲吩咐，明玦自當照辦。

墨淵

“你來了。”魅的聲音在整個墨淵裏回蕩，魅已經不在原來的洞穴裏。

“執迷不悟。”明玦閉眼感知魅的方位。

明玦揮劍斬去，魅幹脆不再藏身暗處，“神，力量強大，卻也是會嫉妒，會不滿，會怨恨他人的神靈。”

明玦與魅兩相對立，明玦從來不是多言的人，現在卻解釋一番，将女娲的話告訴她。

“這是原因？”魅沒想到是女娲從中阻攔二人，仰天一嘆，天地生我，卻剝了愛的權利，還不如不生。

“正是。”

“有沒有愛，豈能天定，可笑，真是可笑！！！”

牧霖最近常來墨淵，印象裏，這是個很重要的地方。今日，氣息波動不太一樣，不再在上面徘徊，牧霖到了墨淵下。明玦在這兒？旁邊一個極美的人，瞳孔是少見的琉璃色。“哥，你怎可與這魔人在一起，她可攪得天上人間不得安寧。”牧霖見到魅總有種說不上來感覺，劍卻因為正義而刺向前去。

明玦始料未及，來不及阻止，“別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