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狂躁

21.狂躁

最後,事情處理的結果——

顧烨反省,花昭寫一份檢讨,至于風澈那邊,風澈賣了張曉曼一個面子,只要花昭答應他一個要求,這事就算了。

花昭撓頭:為什麽他們打架,受傷的卻是我?

顧烨反問風澈:“什麽要求?”

“八月八日,她陪我一天。”風澈指着花昭。

——你今年多大?

——下周六滿十八。

“不行。”花昭和顧烨同時開口。

花昭覺得風澈就是故意的,故意為難她。

風澈牢牢地盯着她,直接冷笑道:“不答應也可以,雙姐,叫費爾準備律師函,我記得我這具身體投了巨額保險的,現在我的臉毀容成這樣,我……”

花昭等不及他後面的話了,風澈這明顯是威脅,她忍無可忍地說道:“風澈,我答應,我答應你,你別找顧烨麻煩。”

看到顧烨想說話,花昭控制住情緒,冷靜地開口:“顧烨,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過這是我的事,我有選擇的權力。”

上次說如果沒有人陪我過生日,那麽你就陪我。

現在有人陪我了,那麽我也不算食言了。

是這樣吧,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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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烨聞言,退後一步,臉上的表情無比倦怠,目光寒涼,輕蔑地挑起嘴角。淩亂的碎發垂在他的眼角,愈發顯得他臉色蒼白。他明明是在笑着,可是為什麽總感覺他在哭。

他看着緊緊抿着唇的花昭,心裏軟了軟,忽然就不想再說什麽話。

無論他現在說什麽,都會讓她為難。

他不想為難她。

他又體會到了那種總是被放棄多餘的感覺。

而他,似乎一開始就不該奢求太多。

他說:“好。”

然後,他轉身走出了辦公室,外面陽光刺眼,可是照在身上依然寒冷。

“顧烨,我跟你一起。”張曉曼見他離開,跑了幾步跟上,腳步聲遠了,很快就消失在走廊裏。

顧烨一走,花昭感覺全身的力氣一下子被抽光了,整個人都有點懵然。

她為什麽突然有種做錯事的罪惡感?

一旁的風澈看着花昭的表情,說:“女人啊,就是禍水,你看你還未成年,就學會往人家心上捅刀子了,以後長大了,可不得了。”

花昭刀子似的眼神掃向他,還不是你害的!

說完,風澈站起來,指着花昭,說:“校董,她偷了我家的東西,本來關在我義父的古堡裏,沒想到被她逃出來了,我現在要帶她去配合J方的調查,校方這邊,我替她請個假?”

花昭炸毛了:“你胡說!”

剛說完,她衣領又被風澈拎住了。

風澈翹起嘴角,但是臉上并無笑意:“我胡不胡說,不是你說了算,校董,聽說淺川一中在北城那邊的分校,資金方面還有缺口,回頭我跟我義父說說。”

校董看了教導主任一眼,教導主任渾身一個激靈,立刻笑道:“花昭同學父親的案子一直沒有下落,現在她自己又卷入案子中,我們校方一定全力配合JC的調查。”

言下之意就是答應了。

花昭還想掙紮一下:“我還要寫檢讨。”

“免了,免了。”教導主任馬上回答。

肮髒的PY交易!

小白鼠花昭都快氣瘋了。

不給花昭開口的機會,風澈緊接着說:“從現在起,你就歸我管了。”然後,他拎小雞仔一樣,把花昭拎了出去。

“雙姐,別跟着我。”他說。

花昭像只螃蟹一樣掙紮着,該死,怎麽也掙脫不開。

她真的要增肥了!太吃虧了!

花昭以為風澈又要綁她去城堡裏,撐着所有勇氣,反抗道:“風澈,你別想關我,我告訴你,我寧死不屈,你這是綁架!我要告你!”

“能告倒我算我輸。”風澈一路抓着她朝校外走去。

“那我就跟你拼了,我就不相信這世道沒王法了。”花昭急促喘息着,後背全是涼涼的冷汗。

“拼刺刀還是拼拳腳,我都行。”

“風澈,你別耍嘴皮子,我沒跟你開玩笑。”很快,就看到他那輛藍色跑車了,進了車,就更加沒機會逃跑了。

“你放開我,嗚嗚……”花昭顫着聲,終于忍不住了,哭了出來。

外面蟬聲躁耳,風澈聽到花昭的哭聲愣了一下,他警告她:“再哭真把你關起來。”

“你……你混蛋!我就哭了……有本事你殺了我……”花昭眼睛裏水汪汪一片,哭得更厲害了。

風澈頭昏發脹,快步走到跑車旁,一把将花昭塞了進去。

花昭破罐子破摔,使勁哭着,她的內心無助到極點,甚至還想死。反正她來到這個世界,注定就是來送死的。

死在風澈的手上,太委屈了。

花昭哭得太投入,以至于風澈說了句什麽,她都沒聽到。

“shit!”風澈狠狠地一拍喇叭,跑車發出刺耳的叫聲。

花昭吓得脖子一縮,死到臨頭反而什麽都不怕了,她沖他吼道:“你這個瘋子,神經病,你幹什麽啊!嗝——”

吼得太激動了,花昭打了一個嗝,絲毫不覺得丢臉。

命都要丢了,她怕什麽丢臉。

風澈真想把她綁在車頂上,吹吹風醒醒腦子,他偏頭冷冷地盯着她,低喝:“老子說,別哭了,送你回家!”

“你以為你送我……送我回家?”花昭欲爆發的情緒,霎時收住了,他看着一臉陰側的風澈,用力吸了吸鼻子,“真的?”

“再問扔你下海喂鯊魚!”

花昭擡頭看他,眼睛裏水光閃閃:“送我回家,你說的。”

風澈一腳猛踩油門,跑車像是能感知主人的心意,瘋了一樣朝前面沖去。

風澈把車開得太快,一路上連闖紅燈無數,花昭坐在車內左搖右擺,吓得要哭了。

每次她發出哭腔,風澈狠狠地一瞪眼,她又把眼淚憋了回去。

她只是個十七歲的小仙女,她想不通自己為什麽要遭受這種折磨。

跑車駛入老城區,道路開始變窄,花昭住在巷子裏,她剛想說送她到巷子口就行了,風澈硬是将跑車開了進去。

哧——拉——

車子在牆壁上刮擦出巨大的響聲,花昭震驚地睜大雙眼,這車這樣糟蹋,還要不要了?跑車停下來後,花昭下車,看着車身那些刮花的漆面,不禁都心疼。

風澈好像對車子的損失毫不在乎,兇了一聲:“喂,我渴了!”

花昭指着對面的一家便利店:“那裏可以買……”

“嗯?”風澈扭頭盯着她,“想好了再開口。”

“……買水,不過太浪費了。”花昭咽了咽口水,“我給你倒。”

風澈這才滿意了,花昭不想帶這個人去家裏,把他帶到了店裏,給他倒了一杯水。風澈看着那只玻璃杯,皺眉:“這麽髒?”

髒嗎?花昭仔仔細細地觀察着,這玻璃杯哪裏髒了!

她強擠出一個笑容,又給他換了一次性水杯:“請喝水。”

“我不用塑料杯。”

風澈不接,環顧了一下小小的夜宵店,露出嫌棄的表情。他本想找個地方坐下,但是總覺得到處都是細菌。

其實花昭家的店在這條街上,算是很幹淨的了,只是風澈當大少爺當慣了,哪裏懂的他們這些普通百姓的生活。

花昭沒好氣地拿出一瓶礦泉水,遞到他眼前:“這樣總行了吧?”

“勉為其難。”風澈接過,扭開瓶蓋喝了一口,然後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花昭看着他這種浪費的行為,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

風澈看了看廚房:“你會煮龍蝦?”

“不會。”花昭賭氣說道,心想,會也不煮給你吃!

風澈作為藝人,一舉一動都被看得很嚴,平時垃圾食品基本不能碰,而且他不能吃辣,一吃辣就容易長紅疹,偏偏他口味挑剔,無辣不歡。

平時經紀人管得嚴,風澈任性歸任性,經紀人程雙偶爾會慣着他,但是一旦涉及到原則問題,程雙能把他耳朵念出繭子來。

風澈:“喂,給我來一份小龍蝦。”

“憑什麽?”

風澈一腳踹翻腳邊的塑料凳:“憑我是上帝。”

無理取鬧!不可理喻!

花昭一把将凳子扶起來,狂躁,陰冷,臭脾氣,不講道理,任性,這樣的一個人當明星,真的不會造成惡劣的社會影響嗎?

還大明星,大猩猩還差不多!氣死她了。

不過,花昭心裏抓狂,表面上卻不想惹這尊閻王,她指着廚房對風澈道:“沒有食材了,我沒騙你,幾天沒進貨了。”

風澈意味深長地看着花昭,花昭見他不信,叫他去廚房裏自己看,風澈瞧了瞧一看就很油膩的廚房,一把将花昭拉出了店外。

“真的沒貨了,不是我不給你煮!你又要帶我去哪裏?”

風澈霸道地把花昭重新塞回車裏,不顧她的掙紮,又将跑車開了出去,毫無疑問,車身再次被刮擦得很慘。

這條巷子雖然不寬,只要仔細點開,不至于把車刮成這樣,風澈開車的風格就與小心仔細沒半毛錢關系,因此車子刮成這樣,完全是他自找的。

“盛宴”是本市出了名的商業綜合高檔場所,能出入這裏的人非富即貴。當風澈把跑車直接開到門口時,經理一下子愣了眼。

要不是車牌是555,經理還真沒認出眼前這輛被刮得十分藝術性的跑車,竟然是風澈的座駕。

風澈的車多,車牌更好認,要麽全是疊號,要麽全是連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把所有的疊號連號全買下來了。

畢竟是常來的地方,擔心被熟人認出來,風澈一下車就把帽子和墨鏡戴上了。花昭身上還穿着淺川一中的校服,經理看到風澈帶着花昭進來,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

平時風澈帶來的女伴不是明星就是模特,個個一等一的養眼,穿着打扮也是時髦靓麗,乍一看到穿校服的女生,還是這麽年輕的,經理愣住了。

風澈一把将花昭拉到了經理面前,問道:“廚房在哪?”

“風、風先生,您這是……”經理有點沒搞清楚狀況。

“少說廢話。”風澈指着花昭道,“帶她去廚房,我想吃龍蝦。”

經理為難道:“風先生,您知道我們這裏的主廚一直是法國的艾瑞克,您想要安排朋友來這裏工作,我需要跟他去打聲招呼。”

風澈冷聲道:“誰說她是來上班的?”

“那是……?”

“今天的主廚是她,兩個小時後,我要見到她煮出來的龍蝦。”

經理面露懷疑:“她?”

“對了,食材我要新鮮的,空運過來。”

暴發戶的心理,咱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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