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爛馬甲掉了

爛馬甲掉了

蘭蘭想了想,眼光落在桌上那杯黃澄澄的啤酒上。

她心頭一動,把啤酒杯往白陽面前一推:“我剛剛才喝了波特酒,現在腦袋還有點暈乎乎的呢。這杯酒你幫我喝了吧?”

白陽笑呵呵地點點頭:“沒問題,那你喝什麽?再點杯飲料吧。”

“不用。飲料都齁甜的,我找他們要杯冰水就行了。”

她這樣一打岔,白陽屬相的話題就被轉移了焦點。

鐘宏倒是無所謂,又說起啤酒來:“隊長,你應該嘗兩口,這啤酒味兒很清甜。不愧是酒都出品。”

蘭蘭見自己的小計謀得逞,笑得眼睛彎彎的,又露出兩個可愛的小米酒窩,她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冰冰涼涼地,很多爽口:“嗯,真的很清甜,沒怪味兒,也不會苦。”

她放下酒杯,沒注意酒杯沿上留着模模糊糊的紅色唇痕。

白陽卻一眼就看見了。他猶豫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把酒杯挪到自己面前,盯着那個小小的唇痕看了幾秒,眼睛一轉,偷偷地瞟了蘭蘭一眼。

蘭蘭此時正滿面笑容地跟男服務生要冰水。

白陽趁她不注意,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嘴唇有意無意地,正落那一抹紅色唇痕的所在。

酒精的醇香,混合着一點點的不知什麽果子的香氣,配上啤酒特有的一點澀味兒,各種滋味在他的嘴裏一層層彌漫開……,全都化作一股蜜水綿綿地流到他的心裏去。

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目光忍不住飄向蘭蘭粉嫩的小巧唇瓣,心不受控制地“噗噗”蹦跳起來,黝黑的面孔好像又曬了一回太陽,泛起可疑的紅色。

“你到底是什麽屬相?屬鼠的?跟兔子犯沖?”盛君豪的聲音尖利高亢,好像正準備砍向敵人的刀鋒。

白陽擡頭,就看見盛君豪斯文白皙的面孔上,浮起一層灰青,目光兇狠。

剛才的事被他看見了?這樣就想吓到他?也太小兒科了吧?白陽微微勾了勾嘴角。

蘭蘭則怨念地瞪了盛君豪一眼,好讨厭,害她剛才的努力全白廢了。

“噗嗤!”蔡維安有些誇張地笑出聲來,她手裏搖着啤酒杯,“盛哥,你可真會猜!不過,我想陽哥不說屬相,肯定是怕人家猜出來他的年齡!你就不要強人所難了。我看,陽哥的年齡,肯定在我們幾個裏面是最大的,三十多了吧?”

他們全是三十以下,鐘宏他們才二十上下,三十歲好像已經是另一個世代。三十多的男人,感覺像個大叔。

蘭蘭氣得舉起叉子,叉子上還有半邊西紅柿,她揮了揮,像随時準備扔到蔡維安臉上一樣。

“盛君豪看上去才像是三十多的!”

她真不知道白陽的年齡。之前看身份證的時候,就顧着看那張臉了,沒注意人家的出生年月日。

盛君豪氣得臉色由青轉白,當場掏出了自己的護照:“那就拿出來讓大家比比呗!誰年紀最大,今天這頓誰請客!”

白陽臉上突然浮出一抹神秘的笑意:“好吧。給你們看。”

他從背包裏掏出了紫紅皮的護照。

坐在他另一側的鐘宏,迫不及待地一把搶了過去,然後跟中風一樣舉起手指,點了點蘭蘭,又點了點白陽:“你你你你……居然跟隊長同年?”

蔡維安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過去,一把奪過了護照:“天呀,居然是真的?你也屬兔!”

“我不信,給我看看!”盛君豪大聲叫。

蔡維安把護照扔給了他。

蘭蘭:“……”太意外了,白陽居然跟她同年!太陽曬多了顯老?

半天,盛君豪手裏捏着護照擡起頭來,目眦欲裂,語調悲憤沉痛:“你比蘭蘭還小一天!你……你是她哪門子的表哥?!”

蘭蘭……白陽居然比她小?年下?!

“嗚……”想哭,表哥這個爛馬甲居然這麽快就掉馬了!

白陽嘴角上揚,黑眼睛亮晶晶:“……”掉馬什麽的,他也很無辜!

“你們到底什麽關系啊?有什麽好隐瞞的?”

蔡維安伸手從悲憤的盛君豪手裏把護照拿了回來,遞還給白羊。

蘭蘭把叉子上的西紅柿送進嘴裏,狠狠地咬了幾口,冷眼瞟着蔡維安:“我們什麽關系,幹嘛要向你交代?你是這片兒的民警,查戶口?”

“我呢?你也不要交代一下嗎?”盛君豪氣得聲音都分岔了。

難怪剛才姓白的故意那樣去喝蘭蘭的杯子!雖然他從一開始就不相信白陽是蘭蘭的表哥,可如願得到證實。他心堵得好像都要得心肌梗塞。

“你煩不煩?不管我跟蘭蘭什麽關系,都是從她跟你分手之後開始的。你不就怕蘭蘭給你戴綠帽子嗎?別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成天神疑鬼的。”白陽有點不耐煩。

“沒有的話,你們為什麽要騙我?”盛君豪不依不饒。

鐘宏在旁邊看得興高采烈,什麽一不小心,嘴出一個狗血包來?他好像有做狗仔的潛力啊!

蘭蘭磨牙:“……不就是怕了你這股不依不饒的樣子嗎?我跟他……”

“我跟你說實話好了,我們倆是老同學!真的,同班同學!”蘭蘭話沒說完,就被白陽打斷了。白陽一臉認真,沒有人覺得他是在說謊。

連盛君豪都呆了一呆……這倒說得通,要不然他們怎麽正好是同年?

只有某只狀況外的兔子,暗暗贊許:“白陽腦子轉得可真快!”

盛君豪經歷了精神上和金錢上的雙重打擊,整個人都怒氣沖沖地。鐘宏他們看了看,都不好意思再大聲吵吵鬧鬧。

等坐上游船,大家下意識地就分成了三組。

杜羅河上的游船有很多種,有的航程只有一個半小時,有道航程長達六個小時。

蘭蘭考慮到時間的關系,定的是一個半小時航程,也是最精華的行程。

從大西洋入海口向上走六個橋,穿過路易一世大橋,再繞回利貝拉碼頭。

看點是兩岸山崖上的建築景色。

葡萄牙的建築大多數都是紅頂白牆,但也不乏其他的色彩,紅色黃色藍色綠色……,可愛地分布在河的兩岸,像一朵朵熱情豔麗的花。

人在游輪上,一路行去,猶在畫中行走。

蘭蘭和白陽站在船尾,白陽給她拍了不知多少張照片,照得蘭蘭這個當模特兒的都累了。

“不照了。背景都差不多。咱們坐着說會兒話吧!”

找了椅子坐下,蘭蘭先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臉紅紅地跟白陽道歉:“我真是不會撒謊。好容易撒一回,沒想到,沒兩天就穿幫了!”

白陽笑着擺擺手:“我巴不得穿幫呢!”

蘭蘭訝異地睜圓了眼:“為什麽?”

“因為……這樣我們相處起來更自然啊!”(這樣沒人會覺得我是個肖想自己表妹的變态……。)

蘭蘭贊同地點點頭:“也是!你怎麽想到說我們是同學的?這個解釋真的太完美!你看,連盛君豪那麽多疑的人,也啞口無言!”

白陽:“……”有點小傷心,他都說是真的了,別人都信,就她,居然對他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人有三急。剛才白陽又喝多了啤酒,把背包交給蘭蘭看管,他走到艙裏去上洗手間。

蘭蘭把手擱在背包上,擡頭看風景,沒想到,剛看了兩眼,就被一個陰影擋住了視線。

“你……你想幹什麽?”

蘭蘭覺得自己真是一只被大灰狼盯住了小白兔,說要守護她的獅子也不在。

她渾身繃緊,暗暗地捏緊了小拳頭。

“你別緊張!我……只是來向你道歉的!”背着陽光,盛君豪的臉都在陰影裏模糊不清,他坐到白陽的位置上。

蘭蘭暗暗松了一口氣,看看周圍旅客人很多,盛君豪應該不會鬧出什麽事來,他确實也欠她一個道歉,不如就聽一聽。

那一頭,白陽解決完畢,洗了手,剛出洗手間,就被蔡維安給攔住了。

蔡維安臉色有點蒼白,一幅搖搖欲墜的可憐樣。

“白陽……幫個忙,扶我出艙透透氣,我……好像在暈船!”

感謝小天使讀者“在彼中阿”,大力灌溉營養液,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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