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刀傷

刀傷

隔日,許栀被一聲微信消息吵醒。

她看祁彥睡得沉,猜到這幾天工作忙,還有在想他們之間的事,現在終于能夠睡個好覺,她就沒打擾他。

許栀拿出手機查看:【栀栀,你醒了嗎?別忘了咱們七點半樓下集合。】

這話提醒了她,祁彥來找她是她意料之外的事,被他這樣打擾,她差點忘了工作。

她從被子裏伸出手給夏妍回複:【好,我知道了。】

許栀小心的從他身邊起身,生怕會吵醒他。

祁彥一動不動,許栀不禁跪在地上趴在床邊打量着他,男人睡得安穩,也就只有睡着才可以讓她這樣看他。

她臉上漏出竊喜,這是她高中就喜歡的人。

許是感覺到有人在看,祁彥不自覺側了側身,面向床邊的姑娘。

他五官立體,盡管是睡着也似是笑容尚存。

許栀揚起嘴角,逐漸靠近,在他嘴唇落下輕輕一吻,“早安,祁彥。”

随後她洗漱換好衣服,到隔壁找了夏妍,兩個人一起到樓下等林雨薇。

已經九月底,現在的天氣是不溫不熱,早上起來時偶爾泛了涼,許栀從行李箱找出件休閑外套穿着。

夏妍到樓下,見林雨薇還沒來,就逮到許栀一番摸索,“栀栀,這就是你們昨天晚上的戰況呀,哎?怎麽就這兩個草莓印?”

“哎呀夏妍,你別鬧了。”她今天還特意用化妝品蓋了好幾層,還是被她發現了。

“你把他一個人扔酒店啦?”

“嗯,我們要去工作,他跟着不太方便。”

“不是,栀栀,你就這麽随便把這祖宗扔酒店了?這可是祁總!”

夏妍趴在她身邊,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般的驚奇。

“但他還是祁彥。”她拉着她,“好了,快走啦。”

是祁總怎麽了?也還是她男朋友。

放下了心裏的疑問,祁彥一覺睡到十點。

他胡亂的抓了抓頭發,早上起來變得很焦躁,他伸手一搭,發現身邊的人已經離開。

想到昨晚上的許栀,那身誘人的打扮,祁彥被自己氣笑。

更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忍住了。

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兩聲,他打開微信,消息十幾條,大部分都是吳漾發來的。

下面一條是許栀發來的,他果斷先打開她的:【我去工作了,你醒來了随便吃點,不要餓着肚子,我晚上下班再陪你去吃飯。】

他探口氣:【好說,那就等你回來再補償我。】

吳漾這邊急的像熱鍋螞蟻:【祁彥你們怎麽樣了?】

【怎麽不回消息?】

【難道還沒睡醒?】

【不會吧。你們昨晚那麽激烈?】

祁彥:“……”

剩下的他沒看,剛想回複,對方直接微信語音電話給他轟炸過來,“祁彥,你怎麽樣了?追到人沒?”

他懶洋洋的打個哈欠,“追到了。”

“行吧,看來你倆的緣分還沒盡。”吳漾突然注意到什麽,“等等,你還沒起床?你們昨晚上不會真的……”

祁彥心情好,有功夫怼他,“說什麽呢,我能跟你一樣這麽畜生?”

“滾滾滾。”他低聲,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哎對了,剛才董事長路過咱們管理部,見你沒在,就順便進來問了一聲。”

“嗯,你怎麽說?”

“我說,你去追女朋友了。”

“……”他在語言交流中總是特別佩服吳漾。

話還沒說幾句,頁面中突然彈出祁振華的電話。

“我先挂了。”

吳漾:“哈?”

“托你的福,我爸給我來電話了。”

“祝你好運啊兄弟。”

給他挂斷,祁彥下一秒又接了祁振華的電話,“喂,爸。”

“祁彥,你和人家小姑娘吵架了?”

“也不算吵架,就是有點矛盾。”

“兩個人在一起小打小鬧很正常,這孩子的照片我給你媽看了,她也很喜歡,你對人家好點。”

“知道了。”

“我剛給你銀行卡轉了十萬,這十萬塊錢你就給我好好的用來哄你女朋友。”

“行,還得是我爸出手。”

就算祁振華不給他這十萬,他也計劃着要給許栀準備些禮物。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這姑娘傻傻的就這樣答應他了,如果放在別人身上不得準備玫瑰花和其他什麽來獲得儀式感。

但是那時候許栀認為他窮,什麽都沒提。

可是現在他明明是來道歉的,卻因為來的匆忙,兩手空空就敢來找她,可偏偏許栀又原諒他了。

其他的,她都沒提過。

祁彥不懂怎麽擺弄這些裝飾,所以想換種方式補償她。

想到他在邬平的同學,打個電話一問對方有空,他直接把人約出來陪他一起給許栀挑禮物。

兩個大男生去挑戒指,櫃臺小姐用差異的眼光來回瞧他們。

祁彥又買了條項鏈,也買了九十九朵的玫瑰。

剩下的,他想着有時候帶她出去,對應着買。

和同學一起忙了一天,大包小包收拾回來。

到許栀下班已經是晚上八點,今天已經比昨天要早一些。

許栀沒有吃飯,她想着回來和祁彥一起吃,她到酒店樓下,給祁彥發了條消息:【你在酒店嗎?我們今天晚上出去吃吧,我在樓下等你。】

沒幾秒,他就回了:【好,等我。】

“回的這麽快,該不會一直在等我吃飯吧?”她覺得他有趣。

邬平這一地帶的夜晚處處都是小吃街,避開繁華的高樓阻礙了視線,此處的較低點的樓層反而覺得熱鬧。

這裏人山人海像是過節,各個建築像極了古風的閣樓和客棧,每個門市小店皆挂了一面特色佳肴的名字,屋檐邊垂下的不是彩燈,而是別有韻味的提燈。

這條街的聲音不斷,身影不斷。

祁彥知道這地方景色不錯,特意想帶她過來瞧瞧。

他牽着她,許栀的目光被四周吸引。

她瞧見不遠處,一個六歲左右的男孩兒拉着母親的手不舍離去,“媽媽,我想要吃這個年糕,好好看。”

“寶寶聽話,我們已經吃過晚飯了,吃多了會容易生病哦。”

“那我吃一點點可以嗎?”他可憐的小眼神望着女人,“媽媽~~~”

女人說話溫柔,“好啦,只能吃一點哦。”

“嗯,好!”

她付了錢,接過老板手裏的一串年糕遞給男孩兒。

他手裏拿着吃的,所有的煩惱在這一刻通通不見。

許栀臉上露出笑容,被那對母子吸引。

她和祁彥以後,也會像他們一樣,會有一個可愛的寶寶。

“在看什麽?”

“沒,沒什麽?”她覺得害羞,連忙轉移視線。

“這邊到晚上會很熱鬧,大二的時候經常會和同學一起過來,撈一些好吃的再帶回去。”

“那就麻煩您給推薦一下菜譜喽,祁總?”她正為不知道吃什麽犯愁呢。

祁彥表情有些動容,“栀栀,我還是比較習慣你叫我名字。”

況且,雖然身份确定了,但他還沒升到總經理的位置。

祁振華原來讓他試過打理公司,那時候的祁彥就有能力,只是和林欣蘭的矛盾讓他越來越抗拒,這才就此放下來。

“那,你想吃什麽呀,男朋友?”

他勾了勾她的鼻尖,“我們先轉轉?”

“嗯,雖然工作一天吧,但是現在還不是很餓。”

“不餓也要吃。有些地方,需要增肥。”

跟着他的目光落在不該看的地方,許栀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你說話正經點。”

“好。”逗了自己家姑娘,他是真的開心,但目光對上她那氣呼呼的表情,“看着好像是有點小。”

看着小,但他試過手感,感覺還不錯。

“祁彥!”她的臉羞紅,擡手嚷嚷着要去打他。

拳頭落到他身上變成數多綿綿雨滴不痛不癢。

祁彥捉住她的雙手放進懷裏,拖着笑腔,“好了好了,這次真不說了。”

她這才消氣。

他們牽手正走着,被前面圍觀起來的吵鬧聲吸引過去。

“怎麽回事兒?”

“前面好像在打人?”

“我們過去看看。”

群衆中的一男一女對話,被他們聽見。

祁彥沒想讓她過去,但偏偏姑娘好奇心大,“祁彥,我們也過去看看。”

“嗯。”他沒反對。

群衆将前面的道路快要堵死,好在這裏不通車,不然根本過不去。

衆人越積越多,主要還是圍着前面打人的一男一女。

男人好像喝了些酒,醉醺醺的站不穩腳跟,可面目兇神惡煞。

他手裏拿着根鞭條粗細的木棍,正對地上苦苦哀求的母子進行虐待。

男人嘴裏處處都是辱罵,“你這臭婆娘,還敢頂嘴,我打死你。”

母親護着孩子,獨自擋在前面。“我求求你不要傷害孩子,我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不要打孩子。”

“老子要讓你看看頂嘴的後果有多嚴重,你還敢躲,給我過來,我打死你!”

周圍人看熱鬧的居多,真正出事卻沒人肯伸出援手。

許栀看的心痛,為地上的母子嫁給這樣的丈夫感到悲哀。

她實在看不下去,只身想要沖上前。

祁彥拉住她,眼神中帶着堅定,“我去。”

許栀覺得意外。

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沖了出去。

男人又要接着酒氣對母子發瘋,一根木棍接着又要揮下來時,祁彥看的準,一腳踢在男人手上,将他手裏的木棍踢飛。

女人緊緊地護住身下的孩子,聽見男人吃疼的叫喊聲,她才敢擡頭觀望。

祁彥這一腳,踢出風采,引來旁觀群衆的喝彩。

男聲女聲皆是歡呼。

“幹的好!”

“太帥了吧!”

“好厲害呀!”

許栀看了看周圍人的打勁和贊成,她知道祁彥是對的。

男人被他一腳踢蒙蔽,“你是誰,出來管什麽閑事!”

“閑事?”

“我打自己的婆娘跟你有什麽關系?”他話語間還算清醒,還有意識,喝的不算多。

女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祈求,“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下次一定記得,一定給你準備好酒。我錯了,你放過我。”

她就差給他連連磕頭了。

祁彥只是想制止這場夫妻紛争,沒想去為誰讨公道或者要教訓誰。

他拿起剛才被他踢掉的木棍,下一秒,對準他的頭!

男人接下來的動作被迫停止,他沒輕舉妄動。

祁彥慢慢放下來,轉身去扶跪在地上的那位孩子母親,“您先起來。”

不料他剛将人扶起來,那男人不知道拿了什麽東西朝着祁彥沖過去。

“祁彥小心!”

許栀離他有段距離,她沖不過去,只能這樣提醒他。

祁彥側了身,卻躲不及時,被他劃傷了腰間位置。

等他在看男人手裏的物件時,卻不知從哪裏拿了把刀。

許栀吓壞了,“祁彥你沒事吧?傷到哪裏了?!”

他笑得不羁,“沒有,就劃了條痕,沒多大事。”

她快要哭了,“你吓死我了。”

此刻的男人有被這場面吓到,手裏的到顫抖的掉落在地上。

為避免他再傷人,群衆中有幾個先前拿不定注意要不要幫忙的好心人,一起将那人制服。

随之,警鳴聲響起。

到來的警察只是尋常巡邏維護管理秩序,查到這兒的時候,群衆全都聚在這裏,警車開不進來,兩名巡警專門過來查看情況。

其中一位警察手裏的對講機還沒關,直接問:“怎麽回事兒?”

“警察同志,這個人家暴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還打傷了這位年輕朋友。”其中制服男人的一位青年男子主動道。

“對啊警察同志,我們都看見了。”

“還有我們,我們也可以做證。”

“他還拿刀劃傷了這位小兄弟。我們也都看見了。”

仗義為他們發聲的男女老少越來越多。

許栀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她小小的身體将祁彥護到了身後。

可這時,跪在地上的女人卻絲毫不敢出聲。

警察發現他掉落的刀上殘留着血漬,對他疾言厲色,“你,跟我們走一趟!”

“不是,警察同志,我就是教訓自己老婆,我沒犯法吧?”他不服,仍在辯解,“我沒做任何違法的事啊。”

“他們有人看見你持刀行兇,如果他們說的屬實,且證據确鑿,那這就是一場故意傷害的刑事案件。”

“不是,警察同志,我……我喝醉了不是故意的,真的。”

“老實點!”另一位警察将人押走。

留下的警察與案情相關的人和物證也做了問話和采集。

警察走到祁彥面前,“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他沒了說話的力氣。

整個人被許栀攙扶着跪倒下去,她看着祁彥捂住傷口的手已經被紅的液體浸透,蔓延在他整個手心裏,不斷擴散。

“血……祁彥!”

他臉色泛白,站的力氣都沒了。

許栀這才意識到他剛才一直在忍着沒告訴她。

“快!把他放我背上!”這位警察反應迅速,“其他人都讓一讓,閃開!”

許栀跟着警察一起,“祁彥,你會沒事的!”

他把人背上警車,向上級報告後走了緊急通道。

警車上。

許栀守在她身邊,握着他的手。

祁彥皺着眉,仍舊笑着看她,“哭什麽,不就流了點血嗎?”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是她不該讓他管這件事,讓她不該做這個英雄。

許栀現在後悔死,她想自私一些,只想讓他平平安安的。

她突然想起年少時寫給他的那封信。

內容她記不清了。

只記得在最後,她祝福他健康平安。

許栀把他的手帖到自己臉上,感受彼此的溫度,已經哭成淚人。

祁彥忍着疼痛,強撐着,“我現在,很慶幸沖上去的是我,如果是你,被劃了一刀,那我得要心疼死。”

“我知道,你不要說話了,祁彥,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你堅持住。”

許栀不懂他的傷口深淺和大小,只相信眼睛看到的,看到他流了好多血。

血液浸透了他的衣衫,祁彥穿了件白色襯衫,很是陽光帥氣。可現在他的襯衫大面積被染了紅色。

“栀栀……”沒到醫院,他失去了意識。

“祁彥!”許栀任憑怎麽呼喊,都沒将他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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