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告狀 控訴
第25章 告狀 控訴
彎月高懸在天際, 成群成群的工人往彩棚裏走。
目光時不時的都在暗暗打量一家三口,有探究有驚羨。
家裏媳婦帶着弟弟來找,這是讓所有工人都覺得幸福的事。
王其磊跟張和田跟在秦宵後面, 看着他背着自己媳婦,一步一步的往回去的路走。
倆人對視一眼, 其中的眼神意味不明。
王其磊還是有些不敢置信,對着張和田指了指前面一家人溫馨的背影, 嘴巴誇張得張得老大, “和田哥, 這……宵哥的小媳婦兒還真帶着初陽來找他了!我這真不是做夢吧?”
他到現在還覺得奇幻。
張和田望了前面的倆人一眼,又轉臉看了一眼旁邊的傻兄弟, 手下毫不留情的狠狠掐上他的臉,用力一擰。
“嘶嘶嘶!疼疼疼!”
王其磊歪着臉呲牙咧嘴, 手拍着張和田的手背, 試圖讓他放手。
張和田松開手, 笑聲短促,“疼了?你不是在做夢。”
他望着前面人的背影, 低聲道,“既然她願意帶着初陽來這樣的地方, 不嫌辛苦不嫌累, 不管怎麽樣, 她是宵哥的媳婦兒, 能這樣是好事。”
“宵哥這次回去之後的變化, 我們都看在眼裏,這小嫂子, 不像我們之前以為的那樣糟糕。”
張和田手揉着被掐疼的臉, 撇了撇嘴, “我又沒說什麽,就是覺得神奇。”
“我剛才在洞裏看到的時候,還以為見着鬼了,之前去磚廠的時候她可沒跟着過去,宵哥也沒說啥,嘴裏心裏放着的可就是初陽那個寶貝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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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神秘的看着張和田,“結果這次來煤窯,你猜怎麽着,我昨天明明關心初陽,好家夥宵哥壓根沒聽我說話,嘴裏就念着小嫂子膽子太小,會不會害怕。”
當時姜棠明明不在,他卻總覺得自己太過亮堂,不自在得很。
沒想到今天就正主就來了。
張和田聳了聳肩,“反正以後,你我啊,都對着小嫂子客氣些。”
“他們能處好,才是好事。”
望着宵哥心甘情願背人的背影,張和田只覺得他早晚得栽了。
王其磊摸了摸腦袋,笑得有些傻氣,“嘿嘿嘿,上次吃了嫂子給宵哥做的早飯,我就已經下決心要和小嫂子搞好關系了。”
說完他手肘杵了杵張和田,朝着前面的人揚了揚下巴,“你還別說,就這麽望着,還挺般配。”
看着前頭嬌小的身子整個人癱在高大寬厚的後背,懶洋洋的整個人軟成一灘泥一樣,宵哥還任勞任怨的托着人。
張和田擡手拍拍傻兄弟的肩膀,“好了,現在嫂子和初陽都來了,你收拾收拾鋪蓋趕緊滾蛋吧。”
“還在這操心這操心那兒的,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張和田話音剛落,王其磊反應過來,平淡寂靜的夜空中,猛然迸發出一聲哀嚎。
姜棠整個人癱在男人後背,時不時往下縮,軟巴巴的一點兒力氣也不想使。
腦子懶懶散散的想,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真的讓這個男人背她,還提了那麽多要求。
絲毫不知道背着她的男人正受着煎熬忍受着不适。
秦宵一只手覆着身後的柔軟,把人往上托,身後柔軟的身子無知無覺的蹭着他的後背,觸感異常明顯,哪裏都軟軟的。
空氣稀薄燥熱了幾分,他身上滾燙着像要冒出熱氣。
手掌把人往上托,姜棠歪着腦袋貼上男人的後脖頸,吐出的熱氣暈上男人的頸窩,瞬間一片顫栗,秦宵整個人僵了一瞬。
背後的女人吐氣如蘭,還在說話,“秦宵,這裏怎麽什麽都沒有。”
秦宵腳步一頓,聲音冷漠,“後悔過來了?”
姜棠眸色失神的望着四周昏暗的樹林,整條路都是直接被強行挖開形成的一條路,還有秦宵的帳篷裏,除了木板床什麽也沒有。
環境十分惡劣。
她表情懶懶的,嘟嘟囔囔,“不是,你在這裏都怎麽過的?”
她沒看到帳篷裏有什麽鍋碗瓢盆,證明秦宵沒動過火。
秦宵繃了繃下颚,把女人往背上提了提,冷聲道,“不會死。”
他沒有跟女人說他的日子是怎麽過的。
吃了多少的粗糧窩窩頭和糙餅,反正總歸沒什麽事,他還活得好好的。
一路背上背着姜棠,略過身邊人打量的眼神,直到回到帳篷,迅速把人松開放到床邊,像是丢掉了一塊燙手山芋。
轉頭把帳篷裏的燈打開,他們這一片都通上了電,晚上不至于摸瞎。
開了燈,男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大腿很快被秦初陽纏上,他低頭,小家夥仰着臉,大眼睛裏眼珠含在眼眶裏,要落不落的。
小手抱住他的腿,可憐巴巴的,“鍋鍋,我想你。”
秦宵單手把弟弟抱起來,放到臂彎,“哭什麽?是不是男子漢。”
秦初陽看着黑湫湫的哥哥,眼淚大滴大滴的直掉,聽哥哥這麽說,小手趕緊抹了眼淚,“窩是……是男子漢,不哭哭。”
他揪着秦宵髒污的衣服,狠狠的抽了好幾次氣,堅強的忍住自己的哭聲。
姜棠坐在床上,水潤的眸子微耷,有些心疼的望着男人懷裏的小崽子。
小崽子堅強了這麽久,還是在看到他哥哥的時候哭出來了。
秦宵沉默的抱了弟弟一會兒,等到小家夥抽泣聲平緩,把他放在地上,揉了揉弟弟的腦袋。
才垂眸望着坐在他床上的女人,語氣冷硬,“你帶着初陽休息一會兒,我去弄點彩布,一會兒給你弄熱水洗澡。”
平日裏他們洗澡都是直接冷水沖幹淨了就成,這女人嬌嬌氣氣的,肯定不成,還要在帳篷裏額外給她搭一個洗澡間,要讓她直接這樣洗,估計明天就被吓回家。
秦宵咬了咬後槽牙,真是麻煩。
卻是闊步離開帳篷,給麻煩的女人拿彩條去了。
他一出門,就看到門口的王其磊,咧着哥嘴朝着他樂,“嘿嘿,宵哥,嫂子和初陽還好吧?”
秦宵默了默,才想起這個帳篷還有這個傻小子的一半,眉心微蹙,“一會兒幫你再搭一個帳篷。”
王其磊連連擺手,“她們這才剛過來,你照顧好她們就是,不用管我,一會兒和田哥會幫我。”
秦宵沒說什麽,顯然是要幫忙。
王其磊連忙道,“這裏環境差,嫂子不一定能适應,她那樣大老遠的從家裏來找你,肯定是把宵哥你放在心上的,你寬慰寬慰她,我一個糙男人還怕沒地方住不是。”
那女人把他放在心上?秦宵嗤笑一聲,他是不信的。
不過也沒和兄弟說什麽,拍拍他的肩膀,越過他往外走。
王其磊跟過去,“宵哥,你不陪嫂子要去哪兒?”
秦宵的聲音随着夜風襲來,“搞些布條回來。”
高大的身影漸漸走遠了。
王其磊摸了摸鼻子,走進旁邊張和田兩口子的帳篷。
得了,他到哪兒都礙眼,還是先礙着娟姐的眼吧。
帳篷裏,姜棠朝着小家夥招招手,小團子眼睛紅紅的貼在她旁邊。
擡手輕輕摩擦着小家夥眼底的淚漬,把委屈巴巴的小家夥抱在懷裏。
聲音溫暖,“初陽,見到哥哥開不開心。”
懷裏的小腦袋蹭了蹭,“開心,嫂嫂。”
他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嫂嫂,鍋鍋好辛苦,我都看到了,鍋鍋幹活都弄得髒髒的。”
姜棠手蓋在小家夥的腦袋上,“嗯,辛苦,還很危險,所以你看我們來陪他對不對。”
她沒有避開覺得小家夥不懂不讓他明白。
她指尖輕輕揉了揉小腦袋,“初陽,餓不餓?”
帳篷裏一覽無遺,沒有能做飯的地方,即使秦宵不說,姜棠也能猜到那個男人過的什麽日子。
還真是糙得厲害。
秦初陽晃晃腦袋,“不餓餓。”
他的小胸口悶悶的有些難受,一點兒也不餓。
姜棠看出來小家夥心疼秦宵,他這個弟弟還真是沒白養。
“嫂子,你在裏面嗎?”
帳篷外傳來文娟的聲音。
姜棠揚聲回應,“我在。”
她松開小崽崽站起身,往外面走去,就見文娟掀開門進來。
“嫂子,你和初陽都餓了吧,我那兒都做好飯了,一塊兒過去吃吧。”
姜棠連忙擺手拒絕,“不用了,你們自己吃,不用顧忌我。”
她一來就麻煩別人,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她們和秦宵的關系很好,但是她自己和秦宵的關系都不算親近,都算不上能比陌生人好一點,更不願意麻煩他們。
文娟能看出她的意思,帶着笑勸道,“嫂子,初陽應該也餓了,我做得多,夠吃。”
她提起前幾日姜棠給秦宵做的飯,“之前嫂子你給宵哥做的肉餅和包子,我們可是都不客氣的吃了,我這頓飯可還沒有嫂子你做的那些包子值錢的,嫂子您就別客氣了。”
姜棠不知道裏面還有這些事,垂眸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家夥。
她不想小家夥餓着。
“宵哥。”
文娟打招呼的聲音讓姜棠擡起頭。
她偏過頭就看到秦宵抱着一裹彩布條正大步走過來。
面色淡漠的看着幾人,“怎麽?”
文娟已經習慣他面無表情的冷意,笑着解釋,“家裏已經做好飯了,我來叫嫂子和初陽吃飯。”
秦宵的目光落在帳篷前站着的女人身上,看到她小臉上的拒絕,沉聲道,“不用,你先回去。”
文娟皺了皺眉,“宵哥,現在時間不早了,你要天天吃黑面饅頭我們攔不住,但是嫂子和初陽你不能讓她們跟你那樣吃,傷身體。”
聽見文娟的話,姜棠盯着不遠處的男人,她知道秦宵過得糙,但是黑面饅頭又糙又幹,這男人天天吃,身體怎麽受得了。
看着男人高高壯壯的樣子,姜棠抿了抿唇,不知道是怎麽長的。
秦宵不可置否,“我會想辦法,你先回去。”
文娟見說不動他,嫂子也不好意思,只能嘆了口氣,回到自己家的帳篷。
秦宵抱着布條走進帳篷,姜棠帶着秦初陽跟了進去。
秦宵黑眸觀察了帳篷裏的位置,走到靠近後山那邊的角落位置,走到角落比劃了幾下,把手裏的彩布條攤開,用鐮刀分割出一塊鋪在地上,又分割出一片,拿細繩子細上在頂棚上的支撐處系好,隔離出一個小空間。
他轉臉見女人睜着那雙烏黑的眸子認真的望着他,頓了頓。
“今天先這樣,明天再給你加固一下。”
姜棠滿足的點點腦袋,她現在就想洗澡,身上要髒死了。
秦宵弄好簡易的洗澡間就出去了。
姜棠有些好奇的走過去仔細觀察,手輕輕掀開簾子,裏面就是一個小三角區,空間不算大,但是她要洗澡的話,完全夠了。
地上都被鋪上了布條,還算幹淨。
看完之後,姜棠轉頭,看到帳篷裏不遠處的背簍,她拿了用剩下的一片布條,走到背簍邊上,蹲下身子,在背簍裏翻找。
秦初陽邁着小短腿亦步亦趨的跟在嫂嫂旁邊,小手握着背簍沿看着。
姜棠把背簍裏的東西一樣一樣往外拿,放在布條上。
兩只雞還背套在麻袋裏,扣了幾個眼,動靜微弱。
她翻到最裏面,才拿出來毛巾和香皂,還拿了換洗的短袖褲子。
背簍裏都空了,地上滿滿當當的鋪滿了物資。
沒一會兒,秦宵拎着一桶水進門,黑眸從姜棠身上落到她旁邊,盯着滿地的東西,眸色微黯。
把塑料桶拎到洗澡間裏,掀了簾子出來,沉聲道,“去洗澡。”
少女眼裏滿是星光,笑意吟吟的望着他,“謝謝你,秦宵。”
姜棠道完謝,迅速拿着換洗的東西就進了洗澡間,她現在一刻也等不了了。
秦宵聽着裏面傳來的悉悉索索的動靜,身形微頓。
看着面前的弟弟,啞聲道,“初陽,你在這守着她,不許讓人進來,知道嗎?”
“哥哥就在旁邊,有什麽事就去叫哥哥。”
秦初陽乖乖的點點腦袋,“窩知道。”
秦宵摸摸弟弟的腦袋,垂眸看着地上的東西,拿了些東西就往帳篷外走。
角落裏女人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男人離開的腳步更快了幾分。
秦初陽坐在秦宵拿來的小木樁上,小手托着下巴,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帳篷門簾,一動不動。
……
姜棠洗了澡,又随手把貼身衣物都洗幹淨,拎着桶出去。
頭發濕答答的,還搭着毛巾,她看了一眼周圍。
看到秦宵的衣服都搭在一根細繩搭的衣架上,皺了皺眉,還是走過去,把衣服搭在上面。
小家夥還乖乖的守在門口,姜棠心裏貼慰,“初陽,你搬着凳子去外面幫嫂嫂守着,不能讓別人進來哦。”
秦初陽聽話的抱着小木樁出去了。
姜棠走到那堆物資旁邊,從裏面翻找出軟膏,重新坐到床邊。
她脫了短袖,腦袋往後面望,用棉簽沾上藥膏,費力的扭身夠着給自己擦藥。
火辣辣的疼痛,被藥膏擦到的傷口慢慢透着絲絲涼意。
她注意力都集中在後背夠不到的傷口上,沒第一時間注意到被掀開的簾子。
帳篷內,一個高大的身影映照在彩布外,下一刻,一雙大手掀開簾子進來。
黑眸驟然看向帳篷裏坐在他床上的女人,後背白嫩嫩的一片,上面帶着的擦傷異常明顯,腰間不禁一握,恐還沒有他的巴掌大。
秦宵沒有預料到會看到這樣的景象,瞳孔微縮,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已經走進帳篷,把簾子迅速拉上。
姜棠手上拿的棉簽被主人驚恐到直接扔在床上。
她水潤的眸子裏帶着驚懼,指尖連忙拽起旁邊的衣服抱緊。
心髒劇烈跳動,快被秦宵吓死了。
秦宵反應過來,立刻轉身,胸膛劇烈起伏,緊繃着喉嚨滾動,“我不知道你在擦藥。”
姜棠咬咬牙,有些氣急,聲調清潤又帶着責怪,“你……沒看到初陽在外面守着嘛?”
她急得眼睛通紅,又氣又委屈,想罵這個冷硬的男人。
秦宵擡眼看着虛空,“我……什麽都沒看到。”
姜棠吓得心尖直顫,聽男人這麽說,她咬了咬牙,“你确定?”
她明明剛剛都和這個男人對視上了!
秦宵繃緊了身體,聲音無比篤定,“确定。”
“下次你讓初陽守着,我不會再進來。”
姜棠持懷疑态度,但是聽見男人這麽肯定的說他什麽都沒看見,她心裏卻是松了口氣,不像剛剛草木皆兵。
“那你先出去。”姜棠翹着嘴,要把男人趕出去。
秦宵聲音有些啞,“嗯,我一會兒讓文娟來幫你擦,你穿上衣服。”
姜棠迅速的把衣服穿上。
聽着身後布料的聲音,秦宵忍耐的閉了閉眼。
“好了,你快走。”女孩的聲音有些急。
秦宵咽了咽喉嚨,大步往外走。
走到門口,見到還一臉認真守在門口的弟弟,臉完全黑了。
“秦初陽!她不是讓你守着門口嘛,你怎麽不告訴我。”
這蠢弟弟守的什麽門,這還好是他,要是別人怎麽辦,那女人不被吓死,本來膽子就小。
秦初陽托着下巴看着哥哥,“嫂嫂說不能讓別人進去。”
他仰着小臉,笑容燦爛,“可是鍋鍋你不是別人呀。”
鍋鍋和嫂嫂是一家人。
秦宵臉沉得能滴墨,冷聲道,“我也不行。”
秦初陽雖然不理解,但是看着哥哥很不高興的樣子,乖乖點頭。
秦宵深吸了一口氣,穩住情緒,去了旁邊帳篷叫文娟去幫姜棠。
文娟過來,沒有第一時間進去,看着站在她面前攔着人的小家夥,無奈的笑了笑,朝着帳篷裏喊。
“嫂子,宵哥讓我來幫你擦藥,我能進來嗎?”
姜棠坐在床上,臉頰上通紅,咬了咬唇揚聲道,“你進來吧。”
剛才初陽和秦宵的對話她都聽到了,小家夥不是沒看仔細,不是沒有不幫她看,只是這個防備的對象裏,沒有他那個哥哥而已。
文娟進門,就見到姜棠有些尴尬的坐在床上,她笑着走過去,坐在床邊。
姜棠蒼白的臉色都泛着紅暈,不好意思的朝着文娟道,“麻煩你了。”
文娟從她手上拿了藥膏,輕輕搖搖頭,“沒事兒。”
“之後我每天定時幫你擦,好得快。”
姜棠露着後背對着文娟,文娟拿着棉簽輕柔的幫她上藥,仔細得很。
皺着眉頭,“嫂子,你皮膚太白嫩了,這是怎麽傷的。”
看着觸目驚心。
姜棠抿了抿唇,“沒事。”
她避開了回答,文娟也沒有追問,只細心的幫她擦藥膏。
姜棠垂眸盯着床板,背後火辣辣的疼痛漸漸被絲絲涼意取代,她舒服了些。
随後突地腦子裏閃過靈光。
那個臭秦宵要是真的什麽都沒看到,那他怎麽知道自己在擦藥!
還叫了文娟來幫自己。
他騙人!
姜棠挺翹的鼻子皺了皺,有些重重的哼了一聲。
“嫂子,我手重了?弄疼你了?”文娟有些擔心。
姜棠回過神來,連忙否認,“沒有,我不疼,不是你的問題。”
姜棠收好小情緒,乖乖不動,讓文娟給她上藥。
直到上好了藥,文娟把藥膏封好,站起身,“嫂子,上好了,你小心着些,我明天再來給你上藥。”
姜棠轉頭,瓷白的小臉看着文娟,真誠道謝。
文娟搖搖頭,随後退出帳篷。
姜棠緩了一會兒才把衣服穿上,她特意穿了寬松的衣服,不至于讓藥膏一下就全蹭回衣服上,還繃着傷口。
半晌,秦宵就帶着秦初陽進了帳篷。
看着這一大一小,姜棠咬了咬牙,什麽都沒說。
秦宵輕咳一聲,“上好藥了,去吃飯。”
剛才本來是來叫人去吃飯,誰知道會發生那樣的情況。
姜棠水潤潤的眸子控訴的盯着男人,哼了哼沒說什麽,“哦”了一聲。
說完慢吞吞的下床。
小家夥倒是走到她旁邊,仰着腦袋小臉皺成一團,“嫂嫂,下次我一定不給哥哥進來。”
他沒有好好完成嫂嫂的任務,小臉上全是不開心。
姜棠嘆了口氣,唇邊扯出一抹笑,“沒關系。”
說完她擡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低聲道,“去哪兒吃飯?”
秦宵真的要給她吃黑面饅頭嘛?姜棠小臉糾結,她到時候要是咽不下去吐出來了,會不會被眼前這個男人打。
她有些不确定,這個男人一直兇巴巴的,但是從來沒有動手過。
要是他天天吃的東西,自己咽不下去還吐出來浪費了怎麽辦。
不然她還是說自己不餓,明天自己做吧,餓一頓也沒關系。
女孩臉上一會兒一個表情,為難又糾結,臉色很精彩。
秦宵聲音無波無瀾,“去隔壁吃,我做的。”
姜棠猝然盯着秦宵,脫口而出,“你做的?什麽時候?”
秦宵默了默沒有回答,只是拉上弟弟的手,聲音磁性十足,“走不走。”
聽見是秦宵自己做的,姜棠看向不遠處的東西,才發現少了些,秦宵大概是拿了東西去隔壁做了飯,男人的手藝不算好,但也比黑面饅頭能讓她接受。
她走到男人身邊,乖巧點頭,“走。”
跟着秦宵到了隔壁帳篷,剛進去,秦宵的兩個兄弟就主動跟他打招呼。
“嫂子。”
姜棠輕輕點頭,“你們好。”
張和田道,“嫂子,你們先吃東西,我們去幫磊子把帳篷搭了。”
她現在和初陽過來了,王其磊需要另搭一個帳篷。
姜棠輕輕摸了摸鼻尖,其實她和初陽一個帳篷,讓秦宵和王其磊一個帳篷也挺好的。
秦宵對着他們颔首,王其磊和張和田一塊兒出去了。
兩人出去,姜棠看了一眼帳篷裏面的陳設,心裏感嘆,跟秦宵那個空蕩蕩什麽都沒有的帳篷完全不一樣。
這個帳篷裏,什麽都不缺,鍋碗瓢盆的準備很齊全,裏面還做了隔間,一塊彩布把床鋪跟外面都隔開了,完全是一個小家。
一對比就知道秦宵這個男人過得有多糙。
靠近門簾旁邊就是小飯桌,上面擺好了碗筷。
秦宵帶着姜棠和秦初陽過去坐下。
姜棠看了一眼,秦宵炒了一個土豆絲跟一個辣椒炒肉,份量不少。
盯着面前的米飯,她端起碗。
秦宵知道自己做得不算豐富,不過是怕糟蹋了這女人帶過來的東西,就撿着簡單的做了。
看着眼前的女人盯着他,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淡淡道,“不是餓了?”
姜棠盯着碗裏細一條粗一條的土豆絲,夾了一筷子,送進嘴裏。
還不錯,有味兒,是鹹的。
秦初陽小小年紀也早就習慣了哥哥做的飯,悶不做聲的鼓着小嘴吃了一大坨米飯。
秦宵才開始吃飯。
飯桌上安安靜靜。
等吃完飯,秦宵收拾了碗筷之後,她們和文娟打了招呼,才往外走。
走出帳篷,看到旁邊秦宵帳篷的隔壁,王其磊跟張和田正在搭臨時帳篷。
秦宵看着面前的女人,沉聲道,“你們先回去。”
姜棠知道他要過去幫忙,乖乖點點頭,看到秦宵往倆人那邊走過去,迅速開始上手幫忙,三個人速度更快了些。
她帶着秦初陽回到家。
也沒有休息,把帳篷裏的背簍放在角落,又把彩布條往角落裏移過去,看着買好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整理出來,把東西都擺好。
從背簍裏把自己和秦初陽的衣服都拿出來,疊好之後放在床邊,明天想辦法看看有沒有什麽木板或者凳子。
弄好之後,又看着秦宵的床,手撐在上面按了按,硬邦邦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麽睡着的,更難以理解秦宵居然可以每天都睡在這樣一張床上,比家裏的還要硬。
明天得想辦法把床鋪得軟乎一些。
姜棠思忖間,帳篷簾子被掀開,秦宵和王其磊走進來。
王其磊嗞着個大牙,“嫂子,我過來搬一下東西。”
姜棠點頭。
就見王其磊跟秦宵倆人把帳篷裏另一張木板床拆了,一人幾塊木板的收拾着拿出去。
姜棠眨了眨眼,盯着現在帳篷裏僅剩下的唯一一張床。
……
今天晚上她們應該怎麽睡?
秦宵應該還是能找到地方自己去睡的吧?她有些不确定。
姜棠心有些慌了。
沒一會兒,秦宵回來,就看到姜棠靜靜的坐在床邊。
見他進門,被吓了一跳,跟驚弓之鳥一樣。
秦宵蹙眉,往床邊的女人走近,居高臨下的盯着她。
姜棠反應過來,呼了口氣,穩住心神,聲音軟軟的,“你回來了,帳篷都搭好了?”
秦宵應了一聲。
姜棠的眸光左右亂竄,輕聲道,“剛才你打的熱水是在哪裏弄的,我想弄點水把肉存放好,不然明天就該壞了,而且現在有些晚了,我想給初陽洗洗就睡了。”
秦宵看了一眼貼在女人旁邊的弟弟,如果是以往,弟弟見到他,現在已經在他身邊了,但是現在就這麽跟着面前的女人,沒有要找他這個哥哥的意思。
他的臉色黑了一瞬。
姜棠發現了,眨了眨眼,秦宵怎麽一會兒一個模樣的,她又沒說什麽,表情憑什麽這麽兇。
她只敢在心裏默默吐槽,面上不敢說什麽。
秦宵聲音冰冷,“從門口這條路走200米,有一個接水的地方,平常的用水都在那兒,剛才你洗澡的水,是我在和田他們那裏燒的。”
姜棠“哦”了一聲,看着她買來的東西,秀眉微蹙,“這邊沒有可以做飯的地方嘛?你吃的黑面饅頭,都是從哪買的?”
秦宵皺眉,“接水的那個地方建了一個土房,裏面有幾個竈,需要做飯的人都會去那邊做,是公用的。”
“黑面饅頭,是煤窯附近買的。”
他随着女人的視線落到她買的東西上,眼神微眯,“我明天去弄幾個碗盆。”
既然有地方做飯,姜棠松了口氣,幸好她買的東西不用糟蹋了。
她點點頭,“我和初陽過來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雖然是這麽問,但就是添麻煩了,她也走不了,現在的秦宵是她的安全區,能對抗姜家那群無賴。
秦宵嗤笑一聲,“我弟弟來找我,不是麻煩。”
……
姜棠擡眼望着這個男人,所以她來找他是麻煩?
她暗自嘟了嘟嘴,只敢在心裏默默罵秦宵。
麻煩就麻煩,她現在還不能走,而且她暗自瞅了瞅面前的人,一整天的都冷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跟誰都欠他一樣,但是他的臉再臭,他就算是覺得自己是個麻煩,也沒有動手攆她不是,那她就能繼續待在這裏。
姜棠垂眸,無聲的吐槽面前的男人。
白絲燈吊在半空,微微搖晃,帶着女人素白的臉頰上的影子影影綽綽,光暈染上昏暗的夢幻。
姜棠不再說話。
空蕩安靜的帳篷裏靜谧極了,只有帳篷外的彩布條被風吹響的聲音。
男人聲音平淡無波,“現在跟我說說,你怎麽會帶初陽來找我。”
他瞳色如墨,黑眸銳利的盯着眼前俏麗的女人。
“還有,誰欺負你和初陽了?”
自己剛才在男人背上喪聲喪氣的話,這個男人聽進去了,不是在随意敷衍。
姜棠雙腳乖乖并攏,像個小學生一樣,手輕輕挽了挽已經幹爽的發絲,将碎發挽到耳後,擡眼望向男人,水潤潤的眸子看着都帶着一絲可憐。
“是……姜家。”
她小心翼翼的告狀,或許是之前男人幫她拿回了自己的東西,或許是他走的時候把錢交給她,也或許是男人現在都沒有趕她離開,姜棠提起勇氣跟面前的人控訴。
“你走了之後,我們安心日子沒過幾天,姜虎知道你離開的消息,就去找我們麻煩了。”
她白嫩的小手指尖微攪,“我和初陽一塊兒拼命的抵着門,才沒讓他進門鬧事。”
“他說你不在一天他就來鬧一天的事,不會放過我們,早晚都會找我們報複。”
她咽了咽口水,還有些後怕,“我害怕,再加上初陽真的想你了,就想帶着他來找你,正好避開姜家。”
女人的聲音都有些發抖,說到最後都帶着一絲哽咽的哭腔。
秦宵輪廓冷硬的臉上漸漸覆上一層寒冰,黑眸寒光畢露,滿身暴戾。
他的表情實在太可怕,姜棠眨了眨眼,低聲嘟囔,“我都跟他說了,那張欠條,他還讓我把從姜家拿回的錢跟那張欠條都一起還給他,這樣他就放過我們。”
小姑娘咬了咬牙,皺着鼻子道,“我才沒有答應,等到他離開之後,就避開姜家,帶着初陽來找你。”
“你說過會在煤窯待十多天的時間,我不想每天都和初陽提心吊膽的擔心姜家人找茬,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就帶初陽來找你,到時候我們再一塊兒回家。”
要是每天都在提防和驚吓裏度過,會減壽的,她才不要這樣,總之惹不起她躲得起,沒什麽大不了的。
姜棠的手被小家夥突地握在手裏,她緊皺的眉目輕緩,沖着小家夥彎了彎月牙樣的眸子。
秦宵眼神幽深的望着叔嫂倆人交握的手,沉聲道,“來了,就在這好好待着,等我做完工,帶你們一起回家。”
“至于姜家,能砸一次,就能砸第二次,既然不長教訓,就狠到他們長教訓為止。”
男人的語氣不算好,甚至來說是冷冰冰的壓抑着怒火,沒有感情。
姜棠竟覺得悅耳得簡直天籁,心下松了松。
唇邊哼了哼,姜家人就會欺軟怕硬,就等着秦宵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她唇邊染上笑,翹起嘴帶着一絲邀功,“我來之前已經把家裏的東西都收好了讓盧芳嫂子替我們看着,等你回去的時候記得去嫂子家裏拿回來。”
秦宵望着女人瓷白的臉,聲音低沉,“嗯。”
姜棠道,“而且我出發之前,在家裏做了陷阱,姜家要是趁我們不在家的時候偷偷摸摸的進去搞破壞偷東西,肯定會被紮到!”
她對自己布置好的陷阱很有信心。
秦宵不知道女孩兒的陷阱有沒有用,但是見她興致勃勃的模樣,唇角扯了扯,低低的應和一聲。
秦初陽嘟着嘴,小嘴叭叭的也開始告狀,“鍋鍋,壞人一直踹窩們家的門。”
“嫂嫂堵着門,都受傷了,肯定很痛很痛。”
他沒有姜棠那麽軟,不敢跟秦宵直接說讓他教訓姜家。
小家夥直接大聲跟親哥控訴,“鍋鍋,你也要狠狠的揍他們一頓,給嫂嫂報仇,他們壞!”
弟弟一口一個嫂嫂,滿嘴的都是要給這個女人讨回公道,幫她打姜家人。
姜家的人秦宵絕對不會放過,他垂眸凝着眼前的女人,眼底情緒莫名。
摸了摸弟弟的腦袋,“哥哥會幫你打他們。”
給弟弟做了保證,更清楚了事情的緣由,秦宵往帳篷外走去。
姜棠提起音調,“你去哪兒?”
女人的聲音猝然帶上了歡喜,秦宵轉頭,就看她的臉上帶着尚未壓下去的笑意。
秦宵蹙了蹙眉,繼續往外走,“去接水。”
姜棠還以為秦宵是要去別的地方睡,讓她跟初陽睡床,沒忍住笑出聲。
卻原來秦宵不過是去接個水而已,她有些喪氣的看了看身下的床,幽幽的嘆了口氣。
秦初陽仰臉望着垂頭喪氣的姜棠,皺着小眉毛擔心,“嫂嫂,你不開心嘛?”
她沒有不開心,姜棠搖搖頭,“沒有,我開心。”
開心得快要喜極而泣。
秦宵沒一會兒就拎着水回到帳篷,有他在,給小家夥洗幹淨的活兒就是他的。
姜棠就這麽坐在床邊,托着腮看着長得相似的兄弟倆。
等秦宵把秦初陽洗幹淨之後,小家夥颠颠的朝着她奔來。
姜棠深吸了一口氣,迅速上床,睡到了木板床的最裏側,看到小家夥撲哧撲哧的爬上床,乖乖的躺在她身邊。
小家夥還貼心的給最外面留了一個位置,姜棠默了默,擡手輕輕推了推小家夥,讓他霸占外面的位置,一個秦宵肯定是擠不下了。
秦宵倒了水回來,黑眸盯着自己床上霸道的一大一小,僵硬了一瞬。
把盆放到角落,默默的把肉存放好,然後盯着床上和諧占領他床鋪的倆個人。
高大的身影就這麽站在燈光下,忘記了動作。
他的影子傾洩下來,陰影覆蓋住床上的兩人。
姜棠眸光期待的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門簾,意思很明顯,床上已經沒有多餘的位置了。
男人徑直關了燈,從黑暗裏朝着床邊走來。
姜棠屏着呼吸,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胡亂跳動,在黑暗寂靜的空間裏異常明顯。
直到男人上床,躺在最外側。
濃烈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男人的存在感極強,姜棠咽了咽口水。
身體僵硬住了,她不明白,明明上次下雨的時候,秦宵自己一個人出去睡了,現在怎麽變了。
明明隔壁就是王其磊的帳篷,秦宵……也不是不能過去擠一擠。
還是說,這男人忘記了?
想想很有可能,姜棠緊張的抿了抿唇,張了張想提醒秦宵。
旁邊的小崽子猛地動了,整個人扒在他哥身上,黑暗裏的小人聲音糯糯地,“鍋鍋,我想你。”
裏面滿是依賴的味道。
小家夥才四歲而已。
姜棠咬了咬唇,算了。
反正有初陽隔在中間,他們井水不犯河水,沒關系的。
她緊緊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忽略這張床上侵略性極強的男人的氣息,睡着就好了。
……
身下是硬梆梆的木板床,她根本睡不着,後背還有傷,痛苦加倍。
姜棠瞪着眸子盯着幽暗的棚頂。
她不知道隔着一個人外的男人僵着身子,鼻尖不停竄進女人的清香,連平日裏睡慣了的床都沒讓他迅速入睡。
不知道誰更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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