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一起守夜 破壞地基
第47章 一起守夜 破壞地基
黑暗靜谧的房間裏, 姜棠彎下腰,手摸索着從男人滾燙的後背摩挲到肩頸的位置,然後用力的揉捏。
凝滞的空間裏, 女孩軟聲詢問,“秦宵, 可以嗎?”
男人沒說話,只吐出一個單字。
姜棠蹙眉, 手下用力, 她低聲道, “秦宵,你肩膀這太硬了, 我聽說硬梆梆的是因為堵塞嚴重了。”
趴在床上的男人秉着一口氣,粗砺的手掌攥得越來越緊。
聽見女人說的, 繃緊了下颚, 重重吐了口氣, 試圖讓身體放松。
姜棠捏了一會兒就覺得手疼,拍了拍秦宵的肩膀, “不行,你太硬了, 我按不動。”
她高估自己了。
姜棠才說完, 話音未落。
下一瞬, 男人迅速翻身, 黑暗中, 粗砺的手準确的攥住女孩兒的手腕,嗓音嘶啞, “別捏了, 睡覺。”
像是忍耐了很久, 現在一聽姜棠要放棄,立刻就用行動贊同。
姜棠:……
姜棠另一只手撐着床,手腕上的溫度燙人得厲害,她這才後知後覺這樣好像有些不對勁,手輕輕掙了掙,男人攥緊的手瞬間松開。
姜棠輕輕吐了口氣,仰躺在床上,烏黑的眸子盯着昏暗的房梁。
身側男人的呼吸聲愈發明顯,姜棠吞了吞口水,緊緊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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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秦宵,以後你找專業的醫師給你看看吧,我不會,別把你捏壞了。”
半晌,男人的嗓音磨砂磨過鐵鏽般沙啞,“嗯。”
“睡吧。”
姜棠心尖顫得緊,手輕輕撫上心髒的位置,昏暗靜谧的空間裏,心跳如鼓,呼吸都放輕了。
秦宵吞了吞喉嚨,像是有一只手穿破堅硬的外殼,撫上柔軟脆弱的心髒,全身酥麻得厲害,心髒似乎随時都要沖出身體。
他重重的調整呼吸,怕身邊的人察覺,黑眸死死地盯着黑暗,面色緊繃,眼神空洞。
時間流逝異常緩慢,不知道多久,身側熟睡的女孩兒自動滾進他懷裏,秦宵手掌動了動,低低呼出一口氣。
翌日一早,天還未涼,姜棠睜開眼睛,又緩緩閉上,困得直打呵欠。
男人眼底黑青,低聲道,“別起了,包子我蒸了就出門,不騙你。”
姜棠眼皮掙紮了片刻,又妥協的合上,聲音嘟囔,“冰箱裏有昨天給你備好的盒飯,記得帶去。”
迷迷糊糊聽到男人應了一聲,姜棠徹底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姜棠睡了個飽才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換了衣服,随意綁了個馬尾之後,推開門。
腦子完全清明了之後,腦海裏的記憶越發清晰,她輕輕眨了眨眼睛,今天早上的時候,秦宵好像很累,她迷迷糊糊的時候都見到男人眼下的青色了。
姜棠輕輕抿了抿唇,莫名的有些心虛。
文娟跟桂梅嬸兒已經在忙了,姜棠摸了摸鼻子,揮開莫名其妙的情緒,快速把自己打理幹淨。
文娟兒跟張桂梅看見她不好意思的模樣,對視一眼,笑着沒有主動拆穿她,只當做不知道。
也沒有覺得起得晚了是什麽不得了的事。
姜棠帶着小崽子吃完飯,就牽着秦初陽出門,她想去城裏買點東西,看看供銷社裏有沒有賣,回來做個面包,存放時間長一點,以後早上她也不用每天起床了。
帶着小崽子到城裏,直接先去了供銷社。
到供銷社問了問,姜棠意外的是,供銷社真的有黃油這些能做面包的東西,毫不猶豫的迅速買了。
然後帶着秦初陽上街,又買了條魚,去豬肉攤子買了肉,一路走下去,路過秦宵他們的攤位。
王其磊正在攤位上忙活兒,姜棠倒是不打算過去打擾他做生意,看了兩眼之後,帶着秦初陽就要離開。
眼尖的王其磊看見姜棠帶着秦初陽,立刻朝着他們這邊大喊,“嫂子!初陽!”
姜棠聽見了,停下腳步,牽着秦初陽往他的攤位走過去。
見她們過來,王其磊松了口氣。
姜棠站在攤位面前,提高音量,“磊子,怎麽了?”
旁邊都是顧客的讨論聲,還有集市上熱熱鬧鬧的聲音,王其磊不得不大聲的朝着姜棠喊。
“嫂子,宵哥本來讓我回去的時候跟你說一聲,他今天晚上就不回去吃飯了,讓你跟初陽自己吃,別等他。”
本來是打算今天早點兒收攤,回去提前跟嫂子說一聲的,現在嫂子過來了,王其磊立刻把姜棠叫住告訴她。
姜棠蹙眉,看了旁邊一眼,牽着秦初陽從攤位側面繞過去,走進攤位裏,站在王其磊旁邊,“磊子,秦宵有跟你說是什麽事嘛?”
怎麽突然就不能回家了。
王其磊摸了摸鼻子,有些為難。
看他這副模樣,姜棠聲音都冷下來了,“不能告訴我?”
王其磊有些慫了,別說這真是夫妻倆,嫂子這冷臉下來還真有些像宵哥。
他摸了摸鼻子,“嫂子,不是不能告訴你,是怕說了讓你擔心了。”
姜棠秀眉微蹙,“出什麽事了?”
王其磊嘆了口氣,聲音不免有些氣憤起來,“宵哥建的那個廠子,剛開始幹了兩天。”
他看着姜棠,憤恨道,“也不知道是誰,昨天晚上偷摸想破壞地基,把宵哥他們剛建的地基,在旁邊挖了一個坑,還把沒幹的水泥都毀了,幸好沒那麽嚴重,還能救回來,宵哥今天晚上肯定是要守着的。”
王其磊盯着姜棠的表情,才道,“所以今天晚上宵哥估計要抓賊,一早就來告訴我,讓我回去跟嫂子你說一聲,今天晚上他就不回去了。”
聽王其磊說完,姜棠眉目緊縮,地基差點被人毀了,那人肯定跟她們有仇,又蠢又壞。
什麽人這麽大的仇怨,見不得人好。
“秦宵打算一個人守一晚上?”荒郊野嶺的,連個棚戶都沒有搭過。
王其磊抿着唇點頭,“本來和田哥今天回來的話,可以跟宵哥一起輪流守一下,他在鵬城耽誤了一天,估計明天才能回來。”
說到這裏王其磊有些抱歉,“所以,宵哥只能自己一個人守了。”
姜棠閉了閉眼,那個男人還真是,什麽事情都要自己扛,像是永遠都不知疲憊一樣。
真煩。
姜棠沖着王其磊點點頭,随後道,“磊子,麻煩你告訴我了。”
王其磊搖頭,“不用,嫂子。”
他怕姜棠擔心,連忙補充道,“嫂子,你別太擔心宵哥,以前我們做活兒的時候,宵哥也守過大夜,通宵也有,如果今天晚上能守到那個賊,他肯定會回去的。”
姜棠胸口一滞,輕輕點頭,“我知道了。”
她唇瓣扯出一抹笑意,緩聲道,“那我就打擾你了,你先忙。”
王其磊沖動說完之後,已經後悔了,看着嫂子牽着秦初陽的背影,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嘴。
說什麽不好,把宵哥苦的累的都說了,完了,嫂子肯定心疼了。
要是宵哥知道他就慘了。
王其磊垂頭喪氣的回到位置,無精打采的繼續招呼客人。
姜棠帶着秦初陽回到家裏。
回到家裏之後,沒有休息,把背簍放在椅子上。
然後把買好的東西一樣一樣的都拿出來,放進冰箱。
本來打算今天晚上做條魚給秦宵補一補的,那男人昨天晚上一看就沒睡好,但是現在,姜棠只能先把魚放進盆裏,讓它再多活一天。
晚上要守夜,肯定不能生火,她思忖片刻,從櫃子裏舀出面粉放進搪瓷盆裏,加入少量的鹽,再加入适量白糖,然後燒了水之後,用溫水慢慢攪拌,打兩個雞蛋酵母、跟鮮牛奶,揉完面之後,開始醒面。
醒完面之後,再揉一次面團,加入适量的油保證表面光滑。
然後把面團擀成長條,在疊上去,反複操作,最後把面團放進烤箱。
在烤面包的時候,姜棠重新起鍋燒油,然後快速的煎了幾個雞蛋,盛放在碗裏備用。
又從冰箱裏拿了一些青菜黃瓜都洗幹淨。
沒有午餐肉,姜棠直接煎了豬肉排,當做備用。
等了半個小時,才從烤箱裏把面包取出來。
家裏沒有什麽專業設備,姜棠直接用菜刀把一大塊面包切成片,然後把剛剛弄好的雞蛋、黃瓜、青菜和豬肉排疊了上去,最後還加了一些海苔碎和自己之前做好的雞肉松。
拿了油紙把做好的三明治包裝好,姜棠又反複做了幾個。
然後偏頭看着小家夥大眼睛裏望眼欲穿的表情,笑着給小崽子拿了一塊,“我們初陽嘗嘗好不好吃。”
秦初陽仰臉看着嫂嫂,舔了舔小嘴,乖乖接過。
然後就是“嗷嗚”的一大口,黑葡萄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姜棠,“嫂嫂,香香。”
小家夥吃得開心,姜棠也吃了一個。
看外面的天,已經是下午了。
姜棠又做了一份簡易的奶茶,連珍珠都沒有放,做完之後盛進瓶子裏。
然後看着小家夥捧着碗喝奶茶,姜棠彎腰跟小崽子平視,“初陽,嫂子跟你商量一件事可以嘛?”
秦初陽仰臉看着嫂子,乖乖的點點頭,“好。”
姜棠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道,“哥哥今天晚上要去抓壞人,所以他就不回家了,初陽能理解嗎?”
“我知道!”小家夥皺着一張小臉,“嫂嫂,哥哥抓壞人厲害!”
姜棠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直接蹲在小家夥面前,有些猶豫,“嫂子打算去跟哥哥一起抓壞人。”
她眸子認真的對上小家夥的眼睛,輕聲道,“我們初陽今天晚上可以跟文娟姐姐回家嗎?明天嫂嫂就回來。”
“好。”小家夥沒有考慮就答應了。
姜棠有些錯愕,她怕小崽子害怕,所以實在有些猶豫,沒想到小家夥就這麽同意了。
她伸手撫着小崽子的肩膀,“初陽……”
秦初陽小臉嚴肅,“嫂嫂,你跟哥哥都去抓壞人,我會乖乖等你們回來,不搗亂。”
姜棠眼眶有些熱,伸手直接把小崽子抱進懷裏,手揉着小家夥的後腦勺,“好。”
她松開小家夥,伸手勾起小拇指,“拉勾,嫂嫂明天肯定就回來了。”
勾起小家夥的小手,姜棠唇瓣微翹,低聲輕哄,“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小家夥也笑,“變了就是豬八戒!”
姜棠重新抱抱小家夥,然後才牽着秦初陽去找文娟。
文娟跟桂梅嬸兒還在忙,看到姜棠,立刻走過來,“嫂子,怎麽了?”
姜棠把事情跟文娟說了,“是這樣,我打算今天晚上陪秦宵一起去守着,所以今天晚上想麻煩娟兒,你帶初陽去你家睡一晚,我明天肯定回來。”
文娟二話沒說就答應了,皺着眉頭道,“嫂子,這真是麻煩你了,要不是我家和田沒回來,哪裏需要你這麽辛苦陪宵哥去守着。”
這本來應該是和田跟宵哥兩個就能幹的事,現在耽誤了事兒,倒是要嫂子去陪宵哥了。
姜棠搖搖頭,不覺得有什麽。
文娟彎腰看着秦初陽,笑着說,“初陽今天晚上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她聲音輕柔,怕小家夥有什麽抵觸心裏。
秦初陽乖乖的點頭,懂事又聽話。
姜棠才道,“娟兒,那麻煩你守着初陽,現在天不早了,我直接過去找秦宵。”
秦初陽抿着小嘴,乖乖的走到文娟面前,才回頭看着姜棠。
姜棠心裏有些酸澀,但是沒辦法,總不能帶着初陽一起去,那裏現在還算是荒郊野嶺的,初陽也熬不住。
文娟臉上也有些無奈,低低的應了一聲,“嫂子,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把初陽照顧好。”
姜棠嗯了一聲,看了一眼小家夥,彎腰輕輕捏了捏小崽子的臉蛋兒,才轉身回到夥房,把東西都收好,回到房間加了一件外套,又給男人也帶了一件衣服,挎上一個包,然後離開家。
秦初陽扒着門,大眼睛紅通通的,直到姜棠離開,才抹了把眼淚。
文娟看得心酸,這小家夥也太乖了一些。
她輕輕揉着小崽子的腦袋,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姜棠快速走到村口,趕上最後一趟往城裏的三輪車,一路靜靜的抱着自己的包,颠簸着到了城門口,連暈車都沒有。
她下了車,給錢之後沒有先去找秦宵。
而是直接進了城,買了一個薄毯,夜裏那邊肯定冷,什麽都沒有,買個薄毯勉強将就一晚應該可以,都買好之後,才打了三輪車往城外去,到了城外下車之後直接往建廠區走去。
直到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姜棠的腳步才慢慢停了下來。
輕輕咬了咬唇,壓下眼底的熱意,揚聲朝着不遠處的男人嬌聲喊,“秦宵。”
幾乎是瞬間,不遠處的男人高大健碩的身影直接頓住,片刻之後轉過頭來。
黑眸凝視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
秦宵張了張嘴,反複吞了吞喉嚨,嗓音帶着粗砺的啞意,“你怎麽來了?”
不遠處單薄的身影明明都快要被身邊的背景淹沒,小小的一個,秦宵眼底卻只能看見那個身影。
姜棠一步一步的走到男人面前,唇瓣牽起笑,眼底星光閃爍,“來找你。”
說完之後,姜棠轉臉不去看男人專注的眼神,烏黑的眸子越過面前的男人,往對面正在修建的地基看過去,眨了眨眼,“秦宵,地基哪裏被破壞了?弄好了沒有?”
男人沒有回答,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粗砺的手掌直接攥住女孩纖細的手腕,把人直接扯到自己面前,低聲道,“回去。”
姜棠抿了抿唇,不理他,偏過頭看地基,試圖自己找到被人破壞的地方。
只要她不看不回答,就趕不走她。
臉頰突然被一雙粗糙的手掐住,姜棠被迫轉臉正視眼前的男人,瞳眸裏是男人冷硬的臉,輕輕吞了吞口水。
秦宵的手摩挲着女孩兒的臉頰,手心裏滑膩的觸感,讓他不知道怎麽使力才好。
就這麽不輕不重的禁锢住女孩兒白嫩的臉,眉心緊皺,“姜棠,回去。”
姜棠輕輕撇了撇嘴,聲音嘟嘟囔囔,“我已經來了,就不打算走了。”
說着感受到臉上粗糙的觸感,摩挲得臉有些生疼。
她眼眸盯着眼前的男人,貝齒輕咬着口腔內壁,竟有些委屈。
女孩的眼眶驟然紅了,連帶着眼尾都彌漫着紅暈。
軟聲嘟囔,“疼。”
秦宵看到了,心髒突地刺痛一瞬,手像是被燙到了一般,迅速松開,就看到女孩兒原本瓷白的臉上挂了絲絲紅痕,異常明顯。
秦宵的手掌抽動片刻,沒有摸上去,又垂落在身側。
他閉了閉眼睛,只能讓自己克制,“這裏什麽都沒有,你熬不住。”
姜棠輕哼了一聲,細嫩的手指着自己腳邊的薄毯,擡眼得意的望着男人,“我都準備好了。”
而且,不就是熬夜嘛,還是抓人,有什麽大不了的,堂堂現代美少女怎麽可能沒有熬過大夜,說出去都丢人。
她肯定沒問題!
秦宵的目光随着女孩的指尖移到那條薄毯上面,眼神暗了暗,試圖讓面前不知好歹的小姑娘放棄,“夜裏冷,這條毯子不夠用。”
姜棠悄悄撇了撇嘴,反正她已經來了,他現在就是兇她,她也不走。
“姜棠,聽話。”
秦宵盯着面前的小姑娘,不僅僅是夜裏會冷,這裏實在不是能住人的地方,而且,敵人在暗處,他還不知道對方的底細,萬一鬧起來,傷到小姑娘怎麽辦。
姜棠已經越過他仔細查看地基,還仰臉看着在幹活的人,笑着說道,“大哥,你們今天……唔……”
唇瓣被男人粗砺的大掌捂住,姜棠直接軟了身子,被男人捂着嘴提着腰走到一邊。
正在幹活的人看到秦宵這麽對待姜棠,瞪大了眼睛。
看着被攬着腰拎走的姜棠,摸了摸腦袋,“乖乖,秦宵不是吃軟飯的嘛?這麽狂!”
“可不是,要我娶了姜棠同志,肯定天天把人供着,哪裏會像秦宵這樣,不識好歹。”
“就是,剛剛姜棠同志是要跟我說話吧?秦宵這種男人,不大度啊,也不知道姜棠同志看上他哪兒了。”
幾個大男人陰陽怪調的,看不慣秦宵一副軟飯硬吃的模樣。
吃軟飯就這态度,讓他們來吃肯定比秦宵做得好!
姜棠被男人拎着,掙紮無果之後,直接擺爛。
秦宵扣住女孩兒的腰,将直接軟成一灘的小姑娘拎到遠處,才松開手,把人輕輕放在地上。
姜棠一落地,直接伸腳惡狠狠的踩了男人一腳,氣得抱胸。
感受到腳上不輕不重的力道,秦宵面無表情。
專注的凝視眼前的小姑娘,“确定不走?”
姜棠仰臉看他,“确定。”
盯着小姑娘認真的模樣,秦宵妥協了。
“好。”
姜棠眼睛驟然變得亮晶晶的,裏面燦若星辰,“你同意了?”
秦宵颔首,冷聲道,“要是熬不住,別後悔。”
姜棠喜滋滋的點點頭,“不會。”
既然男人已經同意了,姜棠湊到秦宵面前,“你放心,初陽我已經讓娟兒幫忙照顧了,不會出事兒的。”
小姑娘既然來了,就不會不把弟弟安置好,秦宵應了一聲。
見他臉上表情還算平靜,姜棠放下心來,低聲問道,“快跟我說,地基被破壞成什麽樣了。”
秦宵往地基那裏走過去,姜棠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面。
走到外圍,裏面地基的拐角處,秦宵伸手指過去,沉聲道,“這邊被挖了一個坑,昨天弄好的,沒有幹的水泥都被破壞了,還有一些松動的石塊。”
姜棠看過去,沒看到什麽不對勁兒。
秦宵緩聲道,“今天已經都填補上了。”
姜棠點點頭,皺眉道,“要是今天晚上賊沒有來怎麽辦?”
“守。”秦宵回頭盯着小姑娘,唇角扯了扯,“守到廠區建起來。”
姜棠提了一口氣,眨了眨眼,盯着面前的男人,“那就是要每天都守着。”
秀眉微蹙,“這怎麽可以,會熬不住的。”
盯着女孩兒擔憂的臉,秦宵黑眸滲出笑意,“嗯,不過明天和田回來,可以輪換守。”
姜棠這才松了口氣。
不遠處的幾個人看着明顯又和好的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累得厲害,又還沒吃完飯,卻覺得已經飽了。
詭異得厲害。
姜棠突然過來,是秦宵沒有預料到的,原本他自己不過就是随意找一個隐秘的位置,守株待兔就成。
現在小姑娘來了,黑眸隐秘的盯着女孩兒這副嬌弱的模樣,低低嘆了口氣,帶着姜棠找了一個隐秘的位置,到堆積起來的木頭旁邊,盡量選了一個擋風的位置,然後割了一些芭蕉葉跟棕榈葉,鋪好。
把姜棠帶過來的薄毯拿過來。
姜棠就這麽站在一邊盯着男人的動作,軟聲道,“秦宵,不用這樣。”
秦宵默不作聲的把東西鋪好,手撐了撐還是有些硬,他眉頭鎖緊,有些不滿意,又想把小姑娘趕走了。
姜棠立刻上前,攥住男人的手腕,“可以了,而且我還帶了毯子,沒問題的。”
邊說邊拖着男人走遠一些,秦宵順着女孩兒的力道過去。
直到天色漸漸暗了,其他人也都收工了。
都跟秦宵打了招呼,眼神時不時的看一眼秦宵旁邊的姜棠。
秦宵面無表情的盯着這群人,手突地攥住女孩兒的手。
一群人瞬間失望了,跟秦宵打了招呼就直接走了。
成群結隊的回家。
諾大的地方空曠得厲害,只剩下秦宵跟姜棠倆個人。
盯着那些人的背影,秦宵才松開握住女孩兒的手。
姜棠輕輕吐了口氣,偏頭看着秦宵,唇瓣微揚,“餓了吧,我給你帶了吃的,先吃飯。”
小姑娘似乎真的一點兒都沒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小臉上笑意吟吟。
秦宵微微颔首。
姜棠從包裏把做好的三明治拿出來,遞給秦宵,“這個不用熱。”
她笑眯眯的開口,“我帶了不少,晚上餓了也可以吃。”
“不用怕生火讓小偷産生警惕的。”
秦宵低低的應了一聲,小姑娘連這個都考慮到了,肯定是下了決心今天不回去,他拿過姜棠做的三明治,咬了一大口。
姜棠自己也拿了一個,吃了兩口,從包裏把奶茶拿出來,喝了一口。
遞給秦宵,“這是随便做的奶茶,沒有鮮奶的腥味兒,你嘗嘗。”
盯着小姑娘遞過來的東西,上面的蓋子已經被女孩打開,剛剛喝了一口,秦宵默然的接過。
黑眸凝視着小姑娘帶着奶漬的唇瓣,黑眸幽深,仰頭喝了一口。
姜棠呆呆的盯着男人,看着他望向自己,臉頰微熱,避開視線,小口小口的吃着自己的東西。
吃完了東西,天漸漸的黑透了,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秦宵帶着的手電筒都沒有打開。
姜棠坐在男人鋪好的地方,夜風徐徐吹過,帶着絲絲涼意,還算舒服。
旁邊的男人坐在外側,給姜棠擋住了大部分的風。
姜棠把給男人帶的外套遞給他。
秦宵垂眸,接過之後迅速穿上,看着小姑娘把自己的外套也穿上,沉聲道,“冷?”
姜棠搖搖頭,輕輕吸了吸鼻子,“沒有。”
男人突地就笑出聲了。
姜棠歪頭看他,撇了撇嘴,眼睛呆呆的盯着面前灰暗的一片,低聲道,“要是有監控就好了。”
她歪着臉托腮看着秦宵,要是有監控早把人找出來送公安了。
哪裏還需要現在倆個人在這裏守株待兔,太被動了。
要是人一直不來,這折磨的還是她們。
“監控?”男人難得表現出疑惑。
姜棠蹭了蹭下巴,“嗯,就像錄像機一樣,能把人照進去,那樣就不用我們在這裏守一晚上,直接把小偷拍了,送公安。”
還有證據。
秦宵盯着小姑娘,沒說話,估計這也是女孩在首都知道的東西,男人眼底暗沉一片。
漸漸的,夜深了,姜棠只覺得屁股都疼,身上也開始冷了,一點一點的往男人旁邊挪過去,身上早就已經蓋上了毯子。
一靠近男人就覺得他暖呼呼的,姜棠滿臉不解,“秦宵,你不會冷嘛?”
秦宵心緒平靜不下來,聽着女孩兒純白的話,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姜棠有些羨慕,裹着薄毯離秦宵近了一些,盯着夜色,“那個小偷今天晚上不會不來了吧。”
男人的聲音有些啞,“會來的。”
姜棠聲音軟軟的,嘟囔道,“也是,要知道自己弄了一晚上沒什麽用,肯定氣急敗壞,沉不住氣。”
夜裏靜悄悄的,被黑暗完全覆蓋,空曠又寂寥的一片,只有那一小處,一高一低的影子貼在一起,親密無間。
姜棠漸漸的蜷縮着身子,腦袋裏有些恍惚,輕輕打了個呵欠。
秦宵偏頭趁着月色盯着小姑娘困倦的臉,夜色裏,一向冷硬的聲音似乎都透着一絲溫柔缱倦,“困了?”
姜棠揉了揉眼睛,很不想承認,又困又冷又疼。
她沒有想過,以前熬夜的時候都是躺在溫暖的被窩,手裏拿着手機或者平板,在一個完全舒适的環境裏,舍不得睡着,不會覺得難熬。
但是現在,完全露天的環境,屁股底下硬硬的,耳邊除了微風拂過的聲音,時不時的還能聽見蟲鳴鳥叫和一些詭異的聲音,無限擴大人心裏的緊張感。
姜棠打了個呵欠,語氣充滿了不确定,“秦宵,山裏會有什麽野獸嘛?”
八十年代,山林裏都是更神秘和危險的,姜棠盯着不遠處的山林,聽着耳邊時不時傳來的聲響,有些擔憂。
“不會,這裏不是深山,別怕。”
男人的聲音沒有什麽情緒,姜棠輕輕松了口氣,放下心來。
然後困意漸漸襲來。
旁邊的女孩兒腦袋一點一點的,秦宵低低的吐了口氣,把身上的外套疊起來,擡手攬過女孩兒的身體,将外套鋪在地上,沉聲道,“睡吧。”
姜棠歪頭,仰臉看着男人,輕輕打了個呵欠,“我不困。”
秦宵:……
“嗯,今天估計等不到了,沒關系。”
姜棠耷拉着眼皮,軟聲道,“是嗎?”
男人應了一聲。
随後聲音低沉道,“睡吧。”
姜棠有些意動,然後聲音嘟嘟囔囔地開口囑咐,“那後半夜你要是困了要記得喊我,我替你。”
“咱們輪換着來。”
男人聲音和緩,“好。”
姜棠的心情驟然放松下來。
她最後強迫自己睜着眼睛,盯着無邊的夜空,軟聲道,“秦宵,要是把人抓住了,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不用女人說,秦宵眼底全是狠意,聲音裏似乎都夾着刀劍,“嗯。”
“這人太壞了,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肯定是個又蠢又壞的人,要是我們抓到他,能不能把他送進監獄……”
女孩兒嘟嘟囔囔地逐漸沒有了聲音,秦宵只覺得肩上一沉。
轉臉透着月色,就看到女孩兒精致瓷白的小臉,還有睡着之後也皺皺巴巴全是不滿的樣子。
操心得很,小臉睡着了都帶着不樂意。
秦宵擡手,把身上的薄毯給人蓋好,沒一會兒,覺得冷了的小姑娘緊緊的貼靠過來,臂彎處被人緊緊攬住,他望着虛無的月色出神。
唇邊扯出笑意,這是他守過的最溫暖的一個夜,旁邊的一小團似乎帶着無限的能量,心髒的暖意都湧向四肢百骸。
寂靜的夜色裏,不知道何時,突兀的出現一道悉悉索索的雜音,在空曠安靜的夜色裏異常明顯。
他們要等的人來了。
秦宵眉峰微蹙,屏住了呼吸,偏頭盯着旁邊睡得正香的女孩兒,沒做任何動作,靜靜的等着。
黑眸幾乎是在人出現的同時就鎖定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跑到地基旁邊,四周看了看,好像在打量從哪裏下手。
在那人找好位置開始挖的時候,秦宵偏頭,大手輕輕托着女孩兒的臉,想把人放到旁邊。
他突地一離開,把女孩兒身上帶着的溫度都搶走了一般,姜棠整個人縮瑟着抖了一下,被凍得清醒片刻。
下一瞬緩緩睜開眼睛,秦宵把手指放到女孩兒唇邊。
姜棠懵懵的,然後慢慢反應過來,迷蒙的眼神突地就變得警惕起來,意識到了什麽,乖乖的點了點頭。
秦宵退開手,見女孩醒了,才站起身來闊步往那道埋頭苦幹的黑影走過去。
姜棠輕輕的打了個呵欠,攏了攏身上的薄毯,眼底帶着水霧。
下一瞬,男人的尖叫聲劃破夜空,直接吓走了夜間樹林裏的山禽走獸。
姜棠都被驚的顫了顫,輕輕吐了口氣,然後撫了撫心髒,才撐着有些酸疼的腿,站起身來,腿麻成一片,姜棠就這麽站着緩了一會兒,才摸到秦宵旁邊的手電筒,然後打開手電筒走過去。
走到秦宵旁邊,直接拿手電筒的強光直直射到來人身上。
看見眼前的人,姜棠皺了皺眉,面前這個被秦宵制服的人,不是姜虎又是誰?
姜虎怎麽還敢過來找事兒?!
他是真的不怕姜翠嫁不出去啊。
姜虎的手已經被秦宵砸斷了,用的是他自己帶過來的鎬頭。
疼得身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都忍不住喊着疼。
姜棠走到秦宵旁邊,手攥住秦宵的衣角,低聲道,“秦宵,他的手斷了?”
秦宵以為她害怕,默然片刻,手反握住女孩有些冰冷的小手,低低的應了一聲。
姜棠歪頭盯着秦宵,“那你會不會有事?”女孩眉心微蹙,有些糾結,“是他自己做了壞事,我們把他手打斷,也是應該的吧。”
女孩兒的聲音有些不确定,秦宵突地從喉間湧出一抹笑意,啞聲應了一聲。
“嗯,應該的。”
姜棠重重的松了口氣,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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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