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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安玉溪在超市挑了大堆東西,傅寒松搶着要付錢,他斜眼瞪過去,傅寒松無奈收了手機。掃碼、付款,他提上東西走出超市,手裏的各種補品被強行接走塞進了車裏。
“我就不明白了,你纏着我幹什麽?你是覺得我哪個地方好玩你還想再騙一次?”安玉溪恨恨地瞪着他。
“怎麽可能,就你這樣的脾氣我哪敢啊,再騙一次我又沒好處,除了讨你罵還能有便宜不成。”
傅寒松讨饒,他出生以來傲慣了,沒和誰低聲下氣過,周圍人捧着巴結着,偶爾那麽一個人跳出來罵他還真覺着新鮮。
也惡寒了下,怕不是自己真有病。
他笑說:“可能就是喜歡和你鬥嘴。”
安玉溪嗤了聲:“你以前嘴欠沒地方磨是嗎?”
“還真是。”
安玉溪無語。
有人非要給他當免費司機不坐白不坐,确認了遍地址後,傅寒松載他去醫院,兩人進入住院部,坐電梯上樓,12樓整一層只有一間貴賓病房,醫生和護士只專注一位病人。
那就是晏詞。
“不愧是有錢人,派頭也太大了,”安玉溪看着偌大的酒店般裝潢發出感慨。
“怎麽,羨慕啊?”傅寒松湊到他耳邊,“你要是羨慕,哪天生病我也給你定貴賓病房。”
安玉溪真想抽他一嘴巴子,但騰不出手來:“你能不能去死!”
嘴裏沒有一句吉利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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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傅寒松的笑聲回蕩在大廳。
傅家在商圈裏地位亦是不容小觑,有護士從護士臺探頭出來,望見來人,喊了同事出來一起相迎。
安康私立醫院接待過不少大人物,傅家有誰頭疼腦熱的也是來她們醫院就診,護士有眼力見兒,上前打過招呼:“傅先生好。”
“嗯,”傅寒松起高冷範兒。
安玉溪瞥他一眼。
護士準備領路,傅寒松說:“我知道在哪兒,不用你們。”
“好的傅先生。”倆護士離開。
安玉溪怼他:“醫院你家開的啊,這麽熟,你身上毛病不少吧。”
“不多,但是嘴欠的毛病我只讓你治。”傅寒松笑。
安玉溪罵了句有病。
兩人來到病房門口,安玉溪輕叩兩下推開外間的門,最裏間有些動靜,但不大,從探視窗口望去,頓時跟着面紅心跳。
倏地別開臉。
“我去,”傅寒松一臉懵,好友的背影打死他都認得,“少淮怎麽在?我還特意打聽了說他在國外,說出現就出現,活見鬼了吧?!”
“重點是這個嗎!”安玉溪用氣音說。
傅寒松朝裏面多看了眼,勾唇,嘴裏啧啧兩聲。
裏面的人在接吻,晏詞被逮回房間,為了不讓許少淮生氣,在對方臉上親了口,于是點燃了男人的欲,他拽緊許少淮領口扯了兩下,好不容易能開口:“有、有人!”
“我知道,你說你發小會來,”許少淮聽見敲門聲,只是舍不得放開。
晏詞被迫擡起下巴再次交換深吻,許少淮抽出手替他拉下病號服下擺,系好領口的扣子。
“被看見了!”晏詞害臊,順帶提了下褲子。
“他會當做看不見。”
“......”
安玉溪重新敲門進入,确實裝作沒看見的樣子,他放下大堆東西,第一次見許少淮:“許先生,您好。”
許少淮點了下頭。
晏詞整理好自己,往安玉溪身後望:“我剛明明還看見一個影子,誰啊?”
安玉溪毫不留情把人出賣:“是傅寒松,他回國了,我下班後碰上他,他非要載我來,他說許先生在國外他就跑國內,許先生回國他就出國,晚一步可能就抓不到了。”
“晏詞,我出去打個電話,”許少淮交代。
晏詞:“。”
傅寒松是在劫難逃了。
翌日,護士抱着病歷本來接晏詞去手術室。他不是危重病患,自己能走,但走得那叫一個慢,堪比七八十歲的小老頭兒。
“許先生,你有白月光嗎?”他忽然沒頭沒腦地問。
“沒有,怎麽了?”許少淮牽着他。
“容我大膽猜測一下,你可能有個藏在心中的白月光,你求而不得,而你白月光剛好也得了心髒病,然後我一昏迷,你就喇了我心髒換給你白月光。”
許少淮神色淡然:“要心髒我不能找顆好的,非要你這顆有缺口的?”
“那我還有腎呢?”
“我差你一顆腎?”
“你差嗎?”
安玉溪也陪同着晏詞,聽了又好笑又無奈,之前還感慨好友這顆大白菜就這麽被拱了,發展太神速,怎麽的也得吊吊對方,現在看來許少能拱他都是奇跡,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
“晏詞,”許少淮停下腳步,正視他。
“嗯,你有什麽話說?”晏詞問,剛說完,雙腳忽然離地,“啊....喂!”
許少淮彎腰将他抱起,他條件反射兩腿夾住他的腰,這姿勢跟托半大的小孩兒一樣,雙手撐着許少淮肩膀。
許少淮擡頭注視他,把晏詞的心思都看透了,語氣溫柔地說:“不怕,我在呢,手術風險很小,主刀醫生的技術也相當老練,我也會一直陪着你,不要胡思亂想。”
“好吧,”晏詞深吸氣,緩緩吐息,說來說去就是他緊張而已。
一錯眼,發現發小朝他微微笑。
安玉溪也安慰:“晏寶乖啊~不怕不怕,有許先生抱抱就不怕了哦~”
“.......”擦,被發小取笑了!
他抱緊許少淮脖子,把腦袋深深埋起來。
許少淮将他抱進手術室。
晏詞本以為許少淮說的陪他,是在手術室外等他手術結束,沒想到是全程陪同。為照顧到病人怕冷,手術室內一早開了暖氣,連冰涼的手術臺也有淡淡的溫度,然而躺上去那刻,還是比皮膚涼了些,直到看到許少淮穿着和醫生一樣的手術服進來才漸暖。
暖得眼眶不禁發熱。
“我會一直在。”許少淮說。
陷入沉睡前,耳邊是安心的話,這趟手術像是他自願入睡般,睡得相當安穩,一覺睡醒,手術也做完了,頭頂是白色天花板,是原來的病房,有許少淮,還有安玉溪。
住院半個月後,晏詞出院,許少淮接了他回家。
自晏詞翻牆離開那晚,兩人都沒回來過,許少淮的吃住都與晏詞一同在醫院,今天一推門便看到了對着門的牆壁上的挂畫。
晏詞從身後抱住他,踮起腳,盡最大努力将下巴擱到許少淮肩膀上,笑嘻嘻說:“我畫的,這幅畫叫做《馬到成功》,是希望你事業順順利利,談什麽項目都能成,送給你的禮物,好看嗎?”
這頭馬,腦袋大、身體小,四條腿就是四根竹條杆子,還是大小眼。
許少淮莞爾:“好看,特別喜歡。”
寓意也不錯。
“因為挂在書房格格不入,我就挂在了卧室裏,許先生,你不會介意吧?”
許少淮側目:“不會,但你再勒着我脖子,待會兒怕是要給我收屍。”
晏詞嘎嘎笑,不知不覺就吊人背上了:“可是我舍不得撒手,許先生,我想再吊一會兒。”
“好,随你,記得給我留一口氣。”
“哈哈....”
阿姨來樓上打掃,走半道又下樓了,不準備破壞氣氛,待會兒再來。
年前他和安玉溪聚了次,因為出院沒多久所以沒玩,只吃了頓飯,之後他送了安玉溪上車才回家。
一晃眼又到了年關,晏詞在衣櫃裏挑挑揀揀,衣服很多,但是太多了,他竟然有了選擇困難症,不知道挑哪件。
其實還是心裏急的!
因為,今天要去許家老宅!
“啊——”他抱頭咆哮,特麽比自己做手術還緊張。
“還沒穿好?”許少淮走進更衣間,和平時穿着差不多。
晏詞苦惱:“我不知道怎麽穿更莊重一點。”
“穿暖和就好。”許少淮從衣櫥裏拿出件羽絨大衣将晏詞裹起來,米色圍巾圍好,戴好毛絨手套,再往鏡子裏一看,整個一個胖娃娃。
晏詞露出苦瓜臉:“太醜了叭....”
“我覺得可愛就行了,走吧,”許少淮牽他下樓。
出門前,晏詞把自己用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藥盒扔了,當初配的藥物種類多,所以專門買了個分門別類的小藥盒裝,現在把它扔掉,代表以後不會再用,新的一年,包括以後的年年月月都健健康康。
他高高興興出門,路上又開始緊張,于是喋喋不休,到了許家後,心态慢慢放松了下來。
許思華比當初在茶樓見他時還和藹一些,不過對上許少淮又板起臉,霍雁很自然地接受了他,拉着他聊了好一陣,最後惋惜:“怎麽這麽快就把心髒治好了呢。”
“.......”需要再慢點嗎?
“哎呀,媽媽跟你說呀....”
“呃.....那什麽,阿姨,我和許先生還沒有登記。”
“噢對,阿姨跟你說呀,”霍雁拉過他說悄悄話,“不管是男朋友還是登記了的愛人,男人嘛都是要管的,你以前這個病呀就應該瞞着他偷偷治,治好了別告訴他,以後他跑出去玩你就給他犯病,他一賽車你犯病,他玩跳傘你犯病,他要是不聽你的你還犯病,哪天沾花惹草你就來個死遁!”
晏詞雙手捧着茶,喝了口,重重點頭,真的受教了。
“還有呀....”
“媽,別把他教壞了,”許少淮擰着眉頭過來把人帶走。
之後許少淮兩個叔父和各自子女都陸續到了,二叔許思年笑容滿面,為人也親切,二叔母是個話多愛唠嗑的,她一到氣氛更熱絡。
“我就說呢,你給少淮介紹那麽多小姑娘他都不要,感情是早就有喜歡的人了,挺好的,瞧這孩子多有靈氣,一看就讨人喜歡,”陳敏是個大嗓門,與霍雁聊天的話響徹在客廳裏。
倆阿姨邊聊邊笑着看向晏詞。
晏詞躲到許少淮身後。
陳敏:“哎呦,你看看,還害羞了喲。”
“嘿,”有人從身後拍了拍他肩膀,是醫院裏面有過一面之緣的許至洺,許少淮的堂弟。
許少淮又極其簡單地介紹了一遍:“許至洺、許至欣。”
許至洺笑了笑,恭恭敬敬問好:“堂嫂好。”
一旁的許至欣也跟着老哥規矩喊堂嫂。
這個稱呼讓晏詞多少有些尴尬,自己也是男的好吧,許少淮附耳說:“你們同齡人,和他們一塊兒去玩,吃晚飯我喊你。”
要說和許至洺興許是同齡,但小姑娘明顯更年輕,晏詞汗,這是把他當小孩兒了,然而他一問,許至洺也才20歲,他們哪裏是同齡!
許少淮一走開,許至欣松口氣。
兩人拉上晏詞逛花園。
“小晏哥,你給我們說說呗,是我們堂哥追的你,還是你追的他啊,我們太好奇了,他板臉的樣子看起來可冷了,嗖嗖冒寒氣,我在他面前都不敢大聲說話,”許至欣是個好奇寶寶,“所以你們到底怎麽戀愛怎麽好上的?”
“我還以為堂哥這輩子都不會戀愛呢,”許至洺也附和。
晏詞哈哈一樂,開始造謠:“我們嘛就是看對了眼,當初他第一眼見到我可能就對我一見鐘情了吧,後面就開始瘋狂追我。”
許至洺:“怎麽瘋狂?”
晏詞:“就每天給我打電話,不厭其煩,有次我工作一忙沒接到,他就連夜奔過來問我怎麽了,委屈得不要不要的。”
“卧槽,”許至洺驚訝,“竟然還有這種事?”
“一點都想不到,真的假的呀,”許至欣對晏詞露出崇拜。
“當然是真的,他沒有我晚上就睡不好,白天吃不好,他說我不和他在一起就會得相思病,沒辦法,看他這麽真誠,所以我被他打動了。”
許至欣:“看不出來堂哥還是戀愛腦哦。”
許至洺:“小晏哥,你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晏詞:“怎麽可能!你們看我像胡說八道的人嗎?”
.....
逛了一圈,晏詞把他們發展成了自己的迷弟迷妹,三人互加了微信。
許至洺又悄悄問了一個特別隐私的問題:“小晏哥,那你和我哥在一起,你們誰上誰下啊?”
許至欣聽得不好意思,怎麽連這種問題都問啊。
晏詞倒是大大方方說:“當然是他啊,你們堂哥那方面不行你們不都知道嗎?所以苦力活只能我來幹咯。”
“是嗎?”一道沉聲從三人頭頂響起,有着來自地獄般得冷酷。
晏詞:“.......”
許至洺和許至欣飛也似的溜走。
晏詞也想溜,奈何肩膀被握住,許少淮一把将他轉過來:“造謠造得開心嗎?”
他瞅一眼許少淮:“有點開心。”
許少淮有被他氣到。
四下看了看,花園裏沒有其他人,晏詞踮起腳吧唧一口親在許少淮臉上,瞬間化險為夷。
有時乖巧有時皮的樣子,許少淮也很愛,神情一軟,道:“進去吃飯。”
晚飯時,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他坐在許少淮身邊,因為和許至洺、許至欣一塊兒逛過,他們彼此能聊兩句,其他人聊的不是年終總結就是未來計劃,大部分話題都和公司有關。
“這位,晏詞是吧?”有人提到他。
晏詞擡頭。
是許少淮三叔,許思恒,來之前許少淮便與他聊過這位三叔,也是他時常在集團內部搞小動作,拉幫結派,他笑看着晏詞,眼中卻有輕蔑,不用想也知道之後不會說出什麽好話,當着衆人的面,晏詞只禮貌性微笑下。
身邊人放下筷子,立時,所有人靜了靜。
許思恒還沒接着講下一句,許少淮已發話,薄唇輕吐話語,懶懶道:“我勸你,別撿我不愛聽的說。”
氣氛變得緊繃。
許思恒變了變臉,手裏的小酒盅往桌上一放,沒再開口。
“吃飯,”許思華道。
許至洺和許至欣低頭不語,吃菜扒飯,霍雁也招呼晏詞夾菜,晏詞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在許少淮碗裏。
許先生,消消氣。
好幾雙目光投向許少淮,因他在國外待得久,國內夾菜的習慣就是他不适應的,然而他沒說什麽,夾起了排骨,晏詞又幫他夾了塊魚,奇異的目光轉移到晏詞身上。
晏詞沒明白,咋地啦?
許至洺用眼神向他投來肯定:你的話我現在信了九點九九成!
飯桌上的氣氛回暖,一頓晚飯吃完已将近九點,許思年提議開一桌推牌九,許少淮則帶了他上樓,二樓也有廳堂,中式裝修風格,和窗口一眼望去的歐式花園格格不入,晏詞感慨了下,許少淮一擊致命,不倫不類。
兩人在樓上守歲,窗外是煙火漫天。
倚靠着喜歡人,攥緊溫暖,即便人間星河諸多,他也只要抓住其中喜歡的唯一愛的一顆星星就好。
這樣,真好。
他往許少淮毛衣上蹭了蹭,找更舒适的位置,出院後他很注意休息,每天早睡早起,所以守着守着便困得睡着了,要怪就怪許少淮懷裏太暖和太舒服。
霍雁端夜宵上樓時,只見兩個人躺在懶人椅中,自家兒子抱着另一個人,表情是從沒見過的柔和。
年初二,晏詞終于有了他爸的一點消息。
一通陌生座機來電。
他爸在電話裏聲淚俱下祝他新年快樂:“兒砸,你聽我說,我現在在外面做了點小生意,我回來就能把債還清了,你一定得等等我,好好保重自己,當初丢下你我是迫不得已,我不能帶着你跟我流浪啊,所以你別怨恨我,嗚嗚嗚.....”
“行了,別哭了。”
“好的。”
嘟,挂了。
一整個無語住,話都不讓他多說一句。
再回撥,那頭已無人接聽,也不知道是哪個公用電話亭打來的,能報一聲信兒也算是好消息,起碼沒被追債的砍死。
年初六,許少淮帶他出了國,坐直升機觀覽了橫跨八個國家的阿爾卑斯山脈,高空俯瞰之下,山巒無盡、冰川壯麗,直面體驗了大自然的恢弘魅力,他拍照留念,風景照、彼此的合照、統統存入備份。
他們看過山脈、逛過著名歌劇院、牽手去過特拉法加廣場喂過鴿子,接着是山中溫泉。
晏詞是連蹦帶跳進的溫泉莊園。
這一趟無異于度蜜月,每天都在蜜裏泡着,他跳上一個臺階,沖着離他二十幾步遠的許少淮揮手:“許先生,你快點兒,你太慢了,你到底行不行!”
許少淮閑庭信步。
還沒回答,晏詞又轉身跑遠了。
他們比預計的時間早到兩個小時,負責溫泉莊管理的負責人誠惶誠恐,深怕怠慢,一路送他們至準備好的房間。
“許少,晏先生,有什麽需要你們再叫我,房間有電話,我們随叫随到,”負責人雙手交疊在身前,相當有禮。
“謝謝了啊,”晏詞道。
“您客氣了,那我先走了,”負責人欠身。
配合着周邊風景,住房內飾采用溫馨木類裝修,但不論是桌椅還是擺件,處處體現着設計上的精細,既能融入大自然又能享受到放松身心的舒服空間,在窗口遠眺,還能望見覆雪的密林。
“喜歡嗎?”許少淮擁住他。
晏詞爽朗一笑:“喜歡,超級喜歡!”
“喜歡我們在這兒多住幾天,等你住煩了再回家。”
“好\\(^o^)/~”
此時的晏詞憧憬在美好的旅行中,萬萬沒想到幾天後會後悔。
他快速沖澡抹沐浴露,然後等許少淮洗完一起去溫泉池,路上有服務生陪同,介紹了莊裏其他的服務項目,有精油按摩,有SPA等一些列保養套餐,晏詞聽着介紹,慢了幾分鐘,等到時許少淮已坐入溫泉池。
服務生只送他們到門口。
晏詞在邊上坐下,一只腳探入水中試了試水溫,熱意蔓上腳背,只泡泡腳都能讓身體舒服起來,他脫了浴袍進入池水,溫熱水汽漂浮,輕輕柔柔附着于臉頰,雙臂在水中撥了撥,惬意到發出喟嘆。
“許先生,我們出來玩了一個多月,會不會顯得你不務正業?”
“我不務正業的事不少,”許少淮閑散又随意地說。
他雙臂架在水下的階梯形石階上,仰面閉目,三分之一胸膛露在水面之上,全身心享受着此刻的放松。
“比如呢?”晏詞張着澄亮的眼睛盯着他。
許少淮這才睜眼,掀了點眼皮,卻仍舊慵懶異常,眼尾映出一點淡笑:“比如什麽?比如我有沒有像這樣帶別人玩過?”
一下猜中了晏詞心思。
不是他不相信許少淮,是有一種叫做占有欲的東西也緩緩從心底滋生,所以想了解得更多,他們在巴黎的街上都被人搭讪過,有人請他們拍照,有人直白邀許少淮同游,他聽不懂法語卻仍然豎起耳朵聽,因為有小小的醋意作祟。
甚至冒出可怕想法,希望許少淮的心裏、眼裏、甚至分分鐘腦子裏想的都是他。
難道這就是熱戀?
水面輕蕩,許少淮放下雙臂:“過來讓我抱抱。”
晏詞在水裏慢慢挪動。
一雙臂膀将他擁入懷中,許少淮低頭,親吻落在晏詞身體右側的小小切口處,那裏已經愈合,但他觀看了整個手術過程,盡管知道房間隔修補術已經相當成熟,風險很小,那天,卻也一直揪着心。
晏詞抿唇,感受到柔軟,也聽到了許少淮的回答:“沒有,在你之前沒有遇到過其他喜歡的人,沒帶別人玩過,你是第一個,也會是我許少淮最後一個。”
“萬一哪天我嘎嘣一下沒了呢?”煞風景是一把好手。
許少淮擡眼,啪,一巴掌抽在晏詞屁股上,帶起一陣水花,盡管有阻力,但這巴掌的力道是實打實的:“我不會有那麽多心思找別人,而你已經住在我心裏,哪兒也去不了,也不管你在哪兒。”
晏詞呲牙,可心頭是那般雀躍:“我也一樣,許先生。”
雙手在水底下歡快擺動,一不小心,他碰到了什麽東西,蹭一下,溫泉裏的熱氣似乎集體往他身體內湧,腦袋冒熱氣,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男朋友竟然什麽都沒穿。
“許先生。”
“嗯?”
“我有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要問你。”晏詞戳戳他胸口。
許少淮握住他手指:“說。”
“你為什麽不穿條泳褲?”
“我為什麽要穿泳褲?”
晏詞錯開眼:“......可以保暖?”
自己說出來都覺得特別牽強,保暖個妹啊保暖,他們在溫泉裏還不夠暖和嗎?!
吞咽了下口水,重新将視線移回來,目光落入眼前墨色瞳仁,其實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但是:“許先生,這裏畢竟是溫泉,弄髒了不太好。”
“私人溫泉,我的。”某人眸色已深不見底。
“......”
“晏詞,從年前你拍戲到做手術,至術後恢複這段時間,”許少淮停頓一瞬,嗓音又沙啞了好幾分,“我快忍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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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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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