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 4

Chapter 4

不知道過了多久沉沉睡去……

第二天，裴翊早上起來覺得渾身難受，去洗漱的時候眼睛強撐着睜開，拉開衣服，發現脖頸上出現了小紅點。

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頭。

到了學校就難受的趴在桌子上，段章到教室就看到這一幕。“裴翊你怎麽了？很難受嗎？”

聽到段章的聲音，裴翊艱難的擡起頭。“沒事，就是頭有點疼。”“這樣啊，那你自己注意休息。喝藥了嗎？”

一早上裴翊都是昏昏沉沉的，段章到早上最後一節課快下課，看到他還是這個樣子，察覺到了不對勁，用手摸了摸裴翊的額頭。

“裴翊？裴翊？你發燒了知道嗎？”裴翊悶悶的回了一聲嗯。“我去幫你請假，回家好不好？”裴翊把頭埋進胳膊裏。“不想回家…”

段章一時犯了難：“那去醫院行嗎？”裴翊不說話了，段章默認他同意了。

請完假回來發現裴翊已經不清醒了，吓得段章差點跳起來。

“段章，我……”段章被裴翊叫醒，腦子還不是很清醒。揉着眼睛：“唔，裴翊。你是過敏引起的發燒。你是不是亂吃什麽東西了？”

裴翊沒有反駁，而是給了他一個答案：“牛奶。”段章清醒的差不多了，站起身：“牛奶？你知道你自己過敏嗎？”段章得到了和剛才一樣的答案。

“知道過敏你還喝？”裴翊伸出另一只沒有紮針的手，拉着他坐下。“你不明白，我媽很忙。她能關心我已經是她做出的最大的努力了。”

“你一邊說和你媽關系不好，一邊又努力緩和她的關系。真的不懂……”

段章沒在繼續這個話題，抽出自己的手又站起來。裴翊看着空了的手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行了，裴翊。液快輸完了，輸完之後自己回家好嗎，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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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翊拉住他：“小段，我不想回家。”段章感覺他這聲叫的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連忙又抽回手。

“好好好，不想回家就不回。別這麽叫我，怪肉麻的。”裴翊反問道：“那他們就可以？”段章一時沒反應過來：“誰？”

“時知音他們。”

“那不一樣，裴翊。”

“反正我不想回家。”裴翊耍起了無賴，段章聽了他這話，很無奈。又不好把他一個人丢在醫院。試探的開口：“那你要不要去我家？”

“好啊。”裴翊馬上的答應了，沒有任何猶豫。坐在出租車上，段章和裴翊說了一些注意事項。

“第一，我們家隔音差。第二，地方小。第三，我奶奶年紀大了，不要惹她生氣。知道嗎？”

裴翊點點頭。瞥到他的胳膊，段章好像想起什麽了。從口袋裏掏出藥膏。“你的藥，要是身上癢的話就用這個。不要用手抓，要不是看到你身上的紅點，我都要忘了。”

裴翊接過藥膏。

下車到了巷口，段章下意識的抓緊了裴翊的胳膊。裴翊扭頭看他：“你怕黑？”“怎麽可能，是因為之前走這條路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條狗，把我吓了一跳，所以才害怕的。才不是怕黑。”段章狡辯道。裴翊任憑段章抓着，沒說什麽。

到了家門口段章看到罐頭正等着他。把它抱起來，揉了揉它的頭：“罐頭，今天怎麽這麽乖啊！在家有沒有聽奶奶的話？”說着就往裏走。

裴翊跟在後面。“奶奶，我回來啦。”“想想回來了，今天這麽早？奶奶去給你熱飯。”等裴翊進來的時候只看到一個背影。

段章抱着罐頭坐在沙發上。

“裴翊，你坐着，我去看看奶奶。”說完把罐頭放到沙發上就離開了。

裴翊把罐頭抱起來，左看右看。小聲嘟囔了兩句：“你是小母貓啊，怎麽才這麽大？我還以為是一個很好看的人呢。”

罐頭聽懂了一樣，喵的想要從裴翊手裏逃走。裴翊害怕把段章招過來，連忙道歉：“錯了，你乖乖的我給你吃貓條好不好？嗯？”說完搖了搖罐頭的爪子。

段章端着飯菜出來，看到他們玩的挺好還有點震驚，罐頭有點認生的。奶奶走過來放下碗，看到有外人也很震驚，扭頭問段章：“不是小陸了？這是誰啊？”

段章察覺到了裴翊的目光，有些尴尬地撓撓頭。“對，奶奶，不是小陸。他今天有事不來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的新同桌，他叫裴翊。因為家裏有點事所以今天來咱們家睡一晚上。”

奶奶走過去，給裴翊倒了杯水。“對不住啊，小翊。我們家想想有點不會招待人，你見諒。”

裴翊接過水杯，搖搖頭：“沒事的，奶奶，不用管我，我是叨擾您了。”

段章看奶奶還有和裴翊聊下去的想法，急忙開口制止。“奶奶，差不多您要睡覺了。”經過段章這麽一提醒，奶奶才反應過來，看了看表，快8點了。“對，那你們玩。我就先回房睡了。想想照顧好同學啊！”

裴翊抱着罐頭坐到餐桌旁。“陸輕塵也吃過奶奶做的飯？”

段章頭也沒擡的回他，“當然了，他又不是第一次來我家。”吃完飯段章洗碗，裴翊在一旁幫忙。

裴翊接過段章手裏的盤子。“陸輕塵也會做這些事嗎？”

段章洗着盤子：“會啊，他又不像你大少爺出身。”裴翊将盤子放回原位。“我學東西挺快的，我不會但我也可以學。”

段章聽他這麽說，調侃道：“行啊，等你下次來我家，碗給你洗。”

裴翊跟在段章後面，進了他的房間，房間很小，只有一張床和配套的桌椅，衣櫃還是開放式的。

裴翊很自然的坐在椅子上，翻看着桌子上段章的卷子。段章躺在床上，偏頭看着他：“你在看什麽？”

“你卷子上标的挺多的。”段章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從裴翊手裏奪過卷子，收拾好。“你別翻我卷子啊，都是亂寫的。”

裴翊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收拾，嘴角含着笑。“你好像很緊張我看你卷子，是卷子上有什麽見不得光的秘密嗎？”

段章藏好卷子把頭發撩上去。反駁：“才沒有。”

“那是什麽？”裴翊繼續追問下去。段章重新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起來不再理裴翊。

感覺到身邊的塌陷，段章知道裴翊上床了。剛想裝睡就聽見裴翊有些委屈的叫他：“小段，你說好要替我上藥的。藥都還沒上呢，我身上癢。”

段章探出頭，但也沒看他：“剛才怎麽沒聽見你喊？看我卷子那麽高興。”

“剛才不是有你的卷子？幫我上藥吧，小段。真難受…”耐不過裴翊這樣，明明才認識幾天，就對着他這樣，段章認命的起身準備幫他上藥。

就看到裴翊的腹肌。段章逼自己收回目光。一點一點的将藥膏塗抹在裴翊的背上。抹着抹着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練了多久？”

“什麽？”

段章不好意思再說，只能換了個話題。“你回家之後抹藥怎麽辦？”“我家有鏡子，能自己來。”

直到抹完藥兩人也沒再說一句話……

第二天一早，段章睡得迷迷糊糊。習慣性的看了看手機，蹭的從床上起來。“裴翊起床了，裴翊？”扭頭發現自己身邊沒人。

穿好衣服把自己洗漱好，就聽到裴翊喊他。“段章，過來吃飯。再不快點上學吃飯啦！”

段章直接拉着裴翊，手裏拿着包子走了。直到被拉出了胡同才松開手。裴翊咬了口包子問他：“你幹嘛啊？”

“不是你說的快遲到了？”裴翊看了看表，“我那是随口說的，誰想到你當真了。”段章紮開豆漿：“我早上一般起不來，你又不是不知道。”

裴翊也紮開豆漿喝了一口：“咱倆才認識多久，我怎麽知道。”段章一副受傷的表情，“那你還說你要給我帶早飯？你連我起不來都不知道。”

裴翊一手拿着豆漿，一手拉住段章書包的肩帶。“我怎麽不知道我什麽時候答應你的事？”

段章眼珠子轉了轉。“今天天氣不錯，你這個豆漿我也蠻喜歡的，不過我還是喜歡徐記紅豆粥。等哪天有時間了我給你帶一份讓你嘗嘗。”

到了學校門口，剛好碰到時知音從他哥車上下來。

“時寶貝，你哥哥給你裝了什麽好吃的？”時知音從書包裏掏出來兩盒小蛋糕。“我哥早上專門讓人做的，說怕我中午餓。”

段章看着那兩盒蛋糕咽了咽口水。裴翊看到他這個樣子嘆口氣。“能給我們一盒嗎？”

“當然可以。你們兩個只要一盒嗎？我拿了三盒的。”時知音貼心的詢問。“嗯，我們兩個吃一個就行。”裴翊接過蛋糕回道。

時知音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視了一下，突然想起什麽。“對了，裴翊你沒事了吧。你昨天看起來挺嚴重的。”

段章把蛋糕塞進自己的書包裏。“他能有什麽事，不就是身上出了紅疹嘛。”話音剛落就聽到時知音氣憤的聲音響起。

“小段，過敏嚴重一點是會死的你知不知道。”看到時知音有點生氣，段章連忙道歉，“知道啦，我應該把裴翊放到心上的。”到了教室門口時知音才氣消。

下了課裴翊指了指水杯。段章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沒長腳嗎？不會自己去？”裴翊漫不經心的轉着手裏的筆：“哎呀，也不知道是誰剛才在外面答應知音小可愛要好好照顧我的。才剛開始，連倒杯水都不願意。看來啊，我還是……”

段章知道他要叫時知音，認命的拿起水杯去接水。

裴翊用左手接過水杯的時候段章剛好看到他手背的痣。段章覺得那顆痣怎麽那麽會挑地方，怎麽就長在了骨節分明的手上。

一直被段章盯得不好意思，裴翊喝完水蓋上蓋，遞給段章。

“給我幹嘛？”

“你一直看着不是要喝？”

“不用，你留着自己喝吧。”

……

“同學們，放假不要忘了完成作業啊！”在下課鈴打了的下一秒方一黎提醒大家。

裴翊見段章收拾的很快。“你要去兼職嗎？”“對啊。”

“我跟你一起吧。”段章收拾好東西擡頭問：“你昨天沒回家，今天也不打算回？”裴翊不知道怎麽回答。段章收拾好東西：“微信聯系吧，明天你來找我也行，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