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你、你們管這叫狗?!
你、你們管這叫狗?!
有一瞬間,葉沉似乎聽見了自己血槽見底的提示音。
月光下的Omega有種別樣的狡黠,就像一只藏在雪地裏正在危機四伏地覓食的機智小白兔,而且這只小白兔的胸口還非常禮貌地別上了朵超大號的蝴蝶結。
只可惜看不見短短的靈巧小尾巴。
夜星也沒有害羞,但還是當着葉沉的面,用力地束緊自己的浴衣小腰。
他毫無破綻地擡眸,吐聲: “提早下班了”
話音未落,俊美的五官深深地落在樓梯口斑駁的陰影間的Alpha,忽然一聲嗤笑。
夜星的心底頓時咯噔了一下。
不過,他還是盡力維持着表面的冷靜,試圖擡眸跟葉沉對視。
結果——
“星星,你得慶幸現在的我沒在易感期。”
有點心虛的夜星一擡眸,就直勾勾地撞進了葉沉幽暗深邃的瞳孔最深處,窺見了內裏燎原的滔天野火。
随時都可能拽着他一并焚毀殆盡。
夜星的喉結微微滾動。
但這種來源于Alpha的強硬壓迫感,沒能撼動他保護背後那個小家夥的意志分毫。
小家夥确實有些可憐。
也難怪小葉子非得要收留他。
所以,夜星顫栗的眼睫也就顫動了一秒,很快就被自己的理智強硬安撫下來。
雖然,他的目的是保護那個小家夥。
但是……
高挑妖嬈的Omega靜靜地望着不遠處落拓不羁的Alpha。
他好像已經有很久沒見過葉沉了。
現在突然完全沒有提前心理準備地見了面,就有種……有種……莫名其妙一腳陷入了泥濘不堪糟糕透頂的泥潭裏,根本沒有辦法掙紮出來的微妙質感。
兩人就這樣對峙着,一絲目光都不舍得錯開。
夜星真的距離撲上去扒光了葉沉,然後把葉沉騎在下面,只差一點點的脆弱理智,卻顯而易見地拉開了現實與想象的距離。
猶豫再三,他還是輕咳了一聲,準備啓唇,稍稍緩和氣氛。
結果,沒等他啓唇,葉沉就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鳶尾花的香氣撲鼻。
被刻骨标記Omega的身體裏,滾燙的血液開始噴湧。
夜星整個人就像一塊熱蠟,在被葉沉抱起的瞬間,隐隐出現了要融化的趨勢。
“啧……”
近在咫尺的嫌棄聲。
來自于葉沉。
夜星的心髒頓時被揪緊了。
他本能地像溺水的人一般,死死地攥住了自家Alpha的肩膀。
“小葉子沒聽我話,每天盯着你好好吃飯嗎”
幾乎是這句話一出,夜星的心就冷不丁地落回了原處。
“餓瘦了都。”
“嗚……”
被外表一本正經的Alpha光明正大地耍了流氓。
夜星在月光下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有點慌亂又有點期待地盯着天花板失神,然而葉沉并沒有在外面繼續下去。
“啪——”
難以啓齒的輕響。
夜星條件反射地收緊了小腹。
他的身上已經沒有當年的那道簡易胚胎取出手術的疤了,修複後的軀殼光潔如新,落在Alpha的眼底,就像一塊亟待染上絢麗色彩,打上只屬于自己印記的雪白頂級畫布。
葉沉說話的聲音明明毫無破綻,但一貼近這個Alpha,夜星就立刻清晰洞察了對方過快的心跳。
仿佛一只黑暗中躍躍欲試的饑餓兇獸。
随時都可能控制不住撕破困住自己的脆弱籠子,一躍而出,擡手就将他也像籠子一樣撕開掰開劈成兩半,殘忍又強勢,吃幹抹盡。
葉沉肯定是個壞胚子。
夜星以前就是這麽認為的,現在……他更加肯定了年輕時自己的猜想。
他甚至有時候都能透過自己的記憶,一點點地描摹勾勒出當年青澀的學生時代,那細節之處的種種微妙難言。
特別是他聽了老王的建議,夜襲葉沉的那天。
那一天,夜星還特意找舅舅把葉沉的幾名舍友給全都忽悠走了,然後就等着夜色深沉,白天被訓了一天的其他宿舍的學生陷入了香甜的睡夢裏。
而夜星,也親眼确認了葉沉所在寝室的燈光熄滅了,在非常有耐心地等待葉沉躺上床,聽見對方均勻無比的呼吸聲之後,他才小心翼翼地從陽臺的洗物機裏鑽出來,借着陰陰的一抹月色蹑手蹑腳地摸到了葉沉的床邊。
葉沉的睡相非常的好。
好得瞬間就沖亂了夜星的思路,讓他心裏有只貓似的抓肝撓肺的,就想要把這個規規矩矩彬彬有禮的Alpha,變成一只理智全無的兇戾野獸。
至于是什麽樣的野獸,年少的夜星完全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想不擇手段地讓葉沉變成野獸。
然後——就舉報掉這個Alpha!
揭露他的真面目!批判他!
就像給桀骜不馴的野獸帶上可愛馴服的鈴铛項圈,項圈的背面,分明地刻上了主人的名字。
但潛行于黑暗中的年少夜星依然覺得周圍的空氣裏處處透着令他不安的味道,讓他徘徊于葉沉的窗前,盯着這個全然沒有防備一臉乖巧的Alpha,有種小松鼠對着面前的厚皮可口松果毫無辦法的感覺。
年少的夜星絕大多數時候都在憑敏銳的直覺指揮行動。
可惜看起來無比美味的松果威脅性太大,沒等夜星的理智弄明白自己的直覺為什麽不安,他的身體就先不聽使喚地摸了上去。
Alpha的身體跟Omega的身體是有天然的區別的。
這種區別在後天也許可以通過更多的努力來修改彌補,但葉沉就是最純粹最未經雕琢的Alpha。
他身上的肌理不會太過突兀,但流暢分明,似乎只要有需要,他的指令一經下達,就必然會有源源不斷令Omega恐懼的力量被喚醒被啓用被投入。
葉沉睡覺都沒蓋被子。
年少的夜星盯着葉沉的褲子,就像一只好奇的盯裆貓,放肆地盯着平常只在教科書裏見識過的Alpha器官,不停地試圖一一對應課本上的每一個段落。
夜星雖然不是什麽好學生,但他在對待自己好奇的東西的時候,總是恨不得原地刨根究底,将一切都弄個明白。
可是,葉沉的東西雖然大了很多,卻看起來形狀跟男性Omega的大體相似。
到底Alpha的東西是怎麽在Omega的身體裏強行卡死的呢
不過,沉迷學習新知識的夜星很快就将自己的意識拉回了正軌。
他是來迫害葉沉的!
先把葉沉迫害到手,以後還不是他想怎麽研究就能怎麽研究
像葉沉那麽刻板優秀的Alpha,在家裏應該都會聽Omega的話的吧
年少的夜星腦子裏總是同時存在着太多的雜念,處處依靠着自己小動物求生般敏銳的直覺,以至于他在收回目光,着手開始迫害葉沉的時候,都沒能意識到——哪有人睡覺的時候都把學員常制服穿得筆挺熨帖的,而且沒有蓋被子,還只穿了件薄薄的襯衣,勾得人直覺就堅信自己一下就能把這件礙事的東西給撕爛。
“咚。”
夜星被葉沉毫不憐惜地丢在了純白的毯子裏。
輕微的撞擊疼痛終于喚回了他飄遠的意識。
看着眼前正在慢條斯理劃拉太空制服的硬朗Alpha,夜星突然就有了種自己要有大麻煩了的微妙直覺。
心慌的Omega默默地試圖合攏自己修長的腿彎。
然而,葉沉只是微微一笑。
經年累月的上位者的骨子裏總是透着致命的掌控感。
更何況,這還是被他從裏到外标記過無數次,全身上下每一絲甜甜的Omega信息素裏都打上了他的烙印的夜星。
所以,葉沉直接拉着自己的制服領口,淺淺地屈了屈膝,就壓住了自家Omega有些纖細的光潔踝骨。
“你想好借口了嗎”
沒辦法合攏腿的夜星立刻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的指揮能力瞬間被喚醒了。
葉沉肯定知道他藏了那個小家夥。
只是到目前為止,他這個人的誘惑力,明顯遠遠大于找到“真相”的誘惑力,所以,葉沉才沒有找到那個小家夥。
夜星的肩膀條件反射地就想要顫抖。
但在它真的顫抖起來之前,夜星就先強行壓制住了自己的這種本能。
幾天前,魚晨路過他們家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發現了對方的存在。
但那個時候,夜星根本沒有辦法跟魚晨解釋。
遠星的法律約束力雖然遠不如內外星域,可只要在共同體的星域內,法律就是絕對的準繩。
夜星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理清楚小葉子的行為所導向的某種量刑标準。
而更加雪上加霜是的,理論上直屬管轄這件事的最大頂頭上司,就是探索序列的總指揮,是葉沉。
功歸功,過歸過,在共同體是一條潛在的鐵律。
這也是夜星自從發現了小葉子幹的那些事兒,糾結到今天都還沒能糾結出個結果來的核心原因。
太詭吊了。
夜星的目光躲閃。
葉沉強壓着已經快把腦子給活活啃掉的精蟲,凝視着自家Omega分析了一秒以後,就決定給夜星下點猛藥。
他确實不會懷疑夜星。
但這并不代表着,他就不能借由這件事,從夜星身上讨點很久都沒讨要過的好處。
所以,滿腦子壞水兒的Alpha直接壓到了Omega的眼前,禁锢着對方,沉沉地吐聲到: “怎麽,還沒想好用什麽理由來搪塞我,給你那只小狗兒打掩護”
夜星完全沒想到葉沉會說出這種話。
他只是震驚到脫口而出: “你都知道了!”
————————
【葉沉:我知道什麽了我】
【夜星:他連“小狗”都說出來了!他早就知道了!不愧是天天預判我逮我現行的葉紀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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