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我幫你洗澡

我幫你洗澡

第三十一章我幫你洗澡

今天去戚文曰家遭遇挫折的某窩囊男回到醫院時，毫不意外的被自己的老婆大人給惡狠狠的訓了一頓，為防止她說的太難聽，某男還特意多買了些吃的哄自己的老婆，然而老婆的嘴就好似機關槍，竟然吃着東西都堵不住她的嘴。

“你傻啊，他不給你，你不會騙騙他啊？”某女人大聲斥責，“他一個屁大的點孩子，還不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小辰本來還在聽我說啊，可是我一哄他，他反而走了，把我關在了門外。”雖然事實上，自己就沒能進到門內。

“你是豬啊，連個小孩子都哄不了，好好的說些好聽的騙騙他，只要他點個頭簽個字，不就好了？難道這筆醫藥費，你真要自己出啊？”某女大吼，這一千多塊錢的，一千塊錢都能買好幾件像樣些的衣服了。

“醫藥費咱們自己墊上不就好了嗎，別去找他們了吧，他們現在還要從我們這邊才能生活費啊。”這就是所謂的兩頭限制麽？自己這邊不能随意使用哥哥留給他們的錢，而他們因為年齡關系也不能自由支配那些錢。

“自己出？你有錢嗎？我可跟你說，小志下學期的學費還沒交，而且我打算讓小志多學些才藝，免得将來和你一樣沒用，這費那費，都不是錢啊？”某女想想就覺得這筆錢不該自己出：“我明明站的好好的，卻好像被誰推了一把似地，你哥哥那個家說不定鬧鬼，我們得找人來驅驅邪，這又是一筆錢。”

“……”自己是知道她向來心疼錢，因為賺得不多，所以就更加的節省，節省本事美德，可是，現在的老婆卻時時刻刻想着如何動哥哥那筆錢的主意。

“你明天再去，把小辰給帶來這裏，我親自跟他說。”某女開口，看看自己左腳上面那層薄薄的紗布，這麽點傷，也騙不到人，拿不到多少錢：“你去把大夫找來，讓他重新給我包紮一下。”

然後半個小時候，某人只是輕微的傷筋動骨，一下子變成了類似半身殘廢了。

戚文曰在心裏承認，至今從未想過養妖怪的事情會被小辰還有自己之外的第三個人類發現，一直以來，理所當然的養着，想着有一天他們可以适應這個社會，可以像人類一樣安定的生活。可是到底，他們還是有些特殊的。

走進自己房間的時候，皇昶旻正在和小辰看相冊，戚文曰一驚，趕忙走過去，把相冊收了起來，一邊收，一邊訓小辰：“小辰，你又亂翻我相冊。”

小辰撇撇嘴，有些委屈：“我只是覺得，見過昶旻哥哥，所以問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他嘛。”

“是我要看的，”皇昶旻趕忙開口，然後伸手：“能不能再給我看一下，我們那麽些年沒見，也只能看看相冊，看你過的怎麽樣了。”

把想收到箱子底面的相冊慢慢的拿出來，戚文曰猶豫了一會兒，遞給了皇昶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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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相冊，皇昶旻卻沒有急着看，只是拿在手裏，看向戚文辰：“小辰先回自己的房間，讓哥哥和姐姐敘敘舊好不好？”

“哦。”小辰點點頭，離開了戚文曰的房間。

笑嘻嘻的臉在小辰離開之後很快變得認真，拿着手裏的相冊，皇昶旻開口：“如果不是我來這裏，文曰你是不是永遠不打算告訴我這些事？”

“……我也不知道，”戚文曰回答，“不過，我想如果有選擇的權力，我也會在确定那個人不會傷害火狼他們，也能被火狼他們接受的同時才會說出這些事情。”

“這麽說起來，我就是不能被告知的那個人了。”自己的身份，容不得他們，不只是自己，大概其他的人也容不得他們：“文曰，你太不了解外面的世界了。”

“總有一天，我會了解的，但是我想，我不至于因為外面的世界就連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忘的一幹二淨。”或許，他們真的不會被大多數人認可，那又有什麽呢，只要他們肯努力，誰能說他們就不該存于世間呢？

“如果讓外面的人知道，這裏住着四個随時會害人性命的妖怪，你知道他們會采取多激進的方法除掉他們嗎？那時，恐怕不只是他們，就連只是住在這裏的你和小辰都有危險。”除妖的這些年，自己看的太多了，人類的求生本能會讓他們忘記什麽叫寬容，他們會想盡辦法除掉那些會危險他們生命的東西，最初的自己除妖時只是散去他們的妖力，讓他們動彈不得，可是，那只妖怪卻被人類活活的打死了。

而那只妖怪在人類的棍棒下眼睛卻發着灼灼的光，死死的盯着皇昶旻：“殺了我，別讓我被低賤的人類淩辱。”

人類或許沒有錯，因為那只妖怪已經吃掉了許多個幼小的孩子，人類恨這些妖怪，然而，明明知道這股恨無法阻止，皇昶旻還是覺得太過殘忍，于是以後的收妖裏，自己都沒有再留下那仇恨的邊緣，親自除掉了那些妖怪，那只妖怪讓皇昶旻知道，就算是十惡不赦的妖怪，也有他們身為妖怪的驕傲與自尊。

他們吃人或許是為了更強更好的活下去，而人類除妖于是為了活下去，同樣是為了活下去，卻讓兩方成為敵人，不可化解，而除妖師就一直在風口浪尖上前進着，糾結着。

老頭子說過，會對妖怪心慈手軟，就不是一個好的除妖師，因為在心慈手軟的時候，說不定就已經被妖怪所害。老頭子還說過，除妖師要是同情妖怪，立場就會變得搖擺不定，總有一天會死在這種搖擺不定上。

于是，皇昶旻不再迷茫，也不再考慮妖怪們的想法。然而如今的戚文曰，卻又讓自己記起了初次滅妖時的情景。

這件事到底該怎麽決定，皇昶旻竟然有些猶豫，拿起相冊，皇昶旻站起身：“今天我先回去，明天一早我來接你，繼續去姜明家上課。”

說完，皇昶旻離開了戚文曰的房間。

走出戚文曰的房間，皇昶旻立刻注意到四雙眼睛灼灼的注視，樓上的夜汐，飯桌前的那只青鸾鳥，還有廚房裏面忙碌的一男一女，看了一眼他們，皇昶旻拿着相冊徑直離開。

出了結界，結界外面的小黑立馬靠了過來：“裏面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什麽，我們回去吧。”皇昶旻開口，一步步的離開。

跟在皇昶旻的身後，小黑看了一眼那個結界：“你怎麽進去那麽久才出來？”

一直沉默着沒有說話，看到小黑忽然從狗狗的形态變成人類，堵住皇昶旻的去路，皇昶旻才記起，自己的身邊，也是有妖怪的，而且是一直被馴服的妖怪，好像終于看到了一條路，皇昶旻問道：“小黑，你是怎麽樣變成除妖師的助手的？”

“問這個做什麽？”小黑狐疑，想到一個可能性：“那裏面真的有妖怪是不是？”

“？？”小黑沒看到那四只妖怪？他沒看到裏面的情況？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皇昶旻繼續問道：“怎麽樣才能不被收掉？”

“找一個力量絕對讓妖怪信服的主人就可以，妖怪是很尊重強者的，即便那個強者是人類，”小黑回答：“一旦遇到這樣的主人，身為妖族的我們是絕對不會違逆主人的。”

“強者……主人？”皇昶旻皺皺眉，剛才才出現的光芒之路好像被人給堵住了一般，難不成，還要老頭子來收他們嗎？

他們好像并不讨厭文曰，可是，要文曰當他們的主人确實太牽強，何況，自己根本就不想文曰涉足這麽危險的事情當中。

到底該怎麽做？

皇昶旻離開，戚文曰去廚房看火狼他們做飯，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戚文曰看着廚房裏面的火狼和樂兒手忙腳亂的把什麽東西藏到身後，不由得狐疑：“你們在藏什麽？”

“沒有，沒有，”樂兒和火狼一起回答。

難得見他們兩個人竟然語出一致，戚文曰狐疑了一會兒，看看鍋裏面的黑乎乎的一層，了然，就算是他們倆一起進來，心不在焉的話，菜也會糊掉。

“咱們是不是該吃飯了？”戚文曰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開口：“飯菜做好了嗎？”

“做好了！”火狼開口。

“沒有。”與火狼同時開口的樂兒回答。

看着他們互相怒視，戚文曰轉身離開：“說起來，我今天還沒洗澡，我先去洗澡，你們做完飯，喊我一下。”說完，戚文曰就真的去洗澡了。

面前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戚文曰愕然的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夜汐，原來人生真的處處是無奈，也處處都有雷點。

衣服都脫了一半的戚文曰看着變成狐貍的夜汐，驚訝的開口：“你怎麽進來了？”

“幫你洗澡。”夜汐認真的回答，絲毫沒覺出有什麽不妥。

“幫我洗澡？！”這是剛才自己幫他洗澡的謝禮麽？戚文曰看着夜汐認真的眼神，可是，他能不能別用那麽認真的語氣說這種話啊，此情此景下，這話是很詭異的好不好：“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你手腕上的傷不能沾水，”夜汐回答，往戚文曰這邊走：“別擔心，剛才我都記住了，怎麽用這些東西。”

看他過來，戚文曰火速的穿衣服，然而衣服還沒穿完，夜汐已經自己走到蓮蓬頭那裏去開拿蓮蓬頭了，蓮蓬頭放的有些高，狐貍身的夜汐趴在牆上也夠不到，然後為了夠到蓮蓬頭，夜汐一下子就變成了人形，拿着蓮蓬頭轉過身，夜汐開口：“過來。”

戚文曰搖搖頭，自己過去才有鬼。

夜汐看看自己，然後回答：“你怕我看？那我變成狐貍好了。”

看着夜汐又變回狐貍，戚文曰淚了，您以為您變成狐貍，那就不是看了啊？

“怎麽還不過來？”夜汐狐疑：“變成狐貍也不行？你剛才幫我洗的時候不是說，我變成狐貍之後你就只是把我當成小動物嗎？”

自己現在也變成小動物了啊，她還在別扭什麽？

戚文曰再次默默的淚了，是啊，他現在還是小動物，可是，自己就沒聽過哪個小動物會給人類洗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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